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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忸怩片刻,才借茶水淡了,重新换一壶秋茶试试,化解了尴尬。

当另一壶茶泡上,她已平静地与他说起自从冬日离别后,各自的生活。

她的生活无非获得了什么新的发现,对蜀中的事宜做了哪些处理,又做了那些新的菜式与点心。

而他的生活,则是在长安,宫廷里节日的盛大,以及一些习俗。至于朝堂上的事,他提得很少。

江承紫知晓他是不想让自己担心,她也就不问。

两人说这话,不知不觉一壶茶又淡了,江承紫看着杯中茶叶,笑了笑,起身拿了做好的茶点。

等茶点上案几,他倒是嘟了嘴,佯装生气,说:“哼,我离开蜀中后,你是不是没想我?”

“怎么会呢。”她低声回答,觉得他这话是个圈套,但又不得不回答。

果然,他一听,就乐了,低声问:“夫人,如何想我?”

江承紫斜睨他一脸,想要说反话却舍不得,便抿了抿唇,鼓起勇气说:“古人云,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我对你,比此更甚。”

他听这话,身子一僵,呼吸也重了。

“阿芝,我有时候恨不得你立刻长大,我与你十里红妆,洞房花烛。有时候,又怕你长大得太快,我还不足以强大到护着你,让你为所欲为。”他说。

“为所欲为?”江承紫疑惑。

他笑起来,一本正经地说:“是的。我想把我爱的人宠得为所欲为,活得恣肆。她流离苦痛,她担惊受怕。”

江承紫先是感动、拘束,尔后是整个人放开来,笑逐颜开,说:“你说,我就信。”

他听闻此语,唇边绽放出笑容。

江承紫瞧着他,手便抚上他的面具,调皮地说:“真想瞧瞧。”

他摁住她的手,轻轻摘下面具,江承紫看到日思夜想的这一张脸,同时也觉得这一瞬间,整个花厅倏然明媚。

他握住她的小手,眼角眉梢都是笑,看她看得呆了,便打趣:“看够了么?”

江承紫摇摇头,说:“怎么都看不够。”

他哈哈一笑,将她揽入怀中,低声说:“阿芝,父皇亦让我开年不必之官,就在长安遥领益州大都督。你这番去长安,我们便可每日见面。”

“嗯。”江承紫丝毫不矜持。

“真想你快点长大,那便时时刻刻都可瞧着你。晚上睡觉也搂着你。”李恪径直说。

其实,他说的是很单纯的睡觉,但江承紫就误会了,整个人一下子就羞得不得了。上辈子虽与那渣男谈婚论嫁,却恪守江家传统,并未将自己交给那渣男。或者,也是她潜意识里听信了兄长对那渣男的不看好吧。

所以,上辈子,她由于媒体的发达,对男女之事知道不少,不过,她也只是纸上谈兵。

如今,这辈子,她还小,自然也未曾亲身经历人事。

因此,听到他说睡觉什么的,就已羞得不得了,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整个身体僵硬得不知所措。

李恪并没意识到,依旧搂着她,自顾自地叹息说:“以后与你在一起,我怕打哪里去,都得带着你。若不能带着你,我怕就不想去了。”

若是平日里,李恪说到这种话,江承紫总是会打趣“去宫里见你父亲,你也敢不去?”,可今日,她就静悄悄在他怀里。

李恪觉得奇怪,便低头瞧她。她竭力不让他瞧见她的脸,但他最终还是瞧见。那一张脸,红得不得了。

她在害羞!

李恪想了想,才恍然大悟,自己瞬间也有点不纯洁,赶忙放开她,将面具戴上,正襟危坐后,咳嗽两声,才说:“等你到了长安,我带你去终南山去玩。有几处地方,很有滋味。”

“终南山?是不是很多达官贵人在那边置办别业?”江承紫思维跳跃,想到的是王维那一首《终南别业》。

李恪点头,说喜欢修佛问道的贵族官员会在那边置别业,人数倒不是太多。

江承紫想到终南别业,心中盘算都是去往长安后,别的打算。而李恪已转了话题,说柴令武回到长安后,整个人为之一变,真的接手了柴氏一族的生意,而且第一家私房菜已在长安开业。

“呀?菜色如何?”江承紫颇为惊讶。

“比不得你的厨艺,但在长安城,也没什么酒楼可与之媲美。”李恪说。

“那你看阿武兄这生意可做得下去?”她问。

李恪笑道:“柴氏一族,天生就会赚钱。阿武此番做了两种模式,自己在探索。结果,他的酒楼就开了两种。一种是物美价廉,百姓买得起;另一种就是达官贵人的高端盛宴。”

“他还真是个天才呀。”江承紫由衷赞叹。一个豪门子弟,一直行为不羁,放浪形骸,如今心做生意,身上就有着对商业的天生敏锐与直觉。凭借这种直觉,柴令武竟然将两种经营模式都列出来试一试。

“他本来就不比他兄长差。”李恪做了结论。

两人正想说到后院走一走,便听得明青在屋外低声禀告:“九姑娘,老夫人命人来请你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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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暗潮汹涌

明青的话让江承紫眉头一蹙,她先前想过老夫人在她临去长安之前会找一找她,但没想到这么快。

“老夫人这时候找你”李恪也想不明白。

江承紫感觉到他的不悦与烦躁,便拍了拍他的手背,说:“莫担心。”

“我们刚卸了她一只胳膊,难保不会狗急跳墙。”李恪冷冷地说。

江承紫微微一笑,摇摇头,说:“你也爱说笑了。若她是狗急跳墙的人,今日把持杨氏的人,就不是她了。”

李恪还是有些烦躁,说:“我与你一并去。”

“你莫担心。再说,你与我一并去,不适合。现在可没几个人知晓阿念就是蜀王。”江承紫劝慰。

李恪烦躁地在屋内踱步两个来回,叹息一声说:“每每到这种时候,又恨不得跟前世一般无二,那倒更好把控些。可是,若是与前世一般无二,我这心便如何也放不下来。”

江承紫走上前拉住他的手,牵引他在软垫上坐下来,她便跪坐在一旁,瞧着他微笑。

“怎了?”他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便以手遮面去挡。

“哈,竟然忘记自己戴着面具了。”江承紫打趣。

李恪一愣,“噗嗤”一笑,将手缓缓放下,说:“好了,我不烦躁。”

她看他沉静下来,便是乖巧地“嗯”一声,然后瞧着他,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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