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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露出邪恶一笑。

果然,一个时辰之后,卫星阑才回来。满脸阴沉。

谢昭早让人跟着,强迫症犯病的过程简直不能更清楚。

卫星阑追上那路人,强烈要求右肩上要再来一撞。

“你再撞我一下。”

美人脸色冷冷,杵在大汉面前有种莫名渗人的气场,再加上语气不太好,大汉把那话一理解,得出算账的意味。

你特么再撞我一下,试试?!

“我赔过不是了,这位公子。”汉子态度诚恳地再次重申,“真是对不住,要不,我给你撞下还回来?”

“我说,让你再撞我一下。”卫星阑语气更冷几分。

大汉连看几眼身板没自己魁梧的斯文公子,眼色渐变,这丫果真是来找事?

“这位公子,得饶人处且饶人。”汉子不得不语气沉重暗含警告。

“你是聋子?”满脸不耐简直霜雪逼人的卫美人发飙,“还是听不懂人话?!”

你敢撞老子一下,老子打得你满地找牙!汉子觉得这句话应该这样讲,要找事就找事,何必整这些瞎的?干架就干架,直接上不用怂,何必这么咄咄逼人,汉子我成全你!

“是你逼我的。”虎背熊腰的汉子沉重道后,伸出了拳头。

花瓶一手伸出,如拖住飘落的羽毛般接住对方虎虎生风的一拳头,力气惊人的青年公子直接扭转对方的手腕,骨骼咔擦声中,八尺高的汉子嗷嗷直叫。

“我让你再撞一下我,不是用拳头。”卫美人语气沉沉。

汉子泪流:“对不起!我真的错了!”

我以后再也不敢撞到别人了!

“再撞我一下!”只会一句台词的花瓶语气如寒冬腊月的狂风。

“我以后不敢了,大侠,饶过我这次!”更加崩溃的汉子求饶。

“我让你再撞一下我!”苍白的语言无法形容卫美人的暴走。

无数回合的鸡同鸭讲后,汉子终于相信,这位斯文美人的要求就是这么粗暴简单。

不用道歉不用求饶也不用痛哭流涕,再来一下这罪恶的时刻重演。

特么的,就碰着一下就这么惨,再来一下岂不是要被人道毁灭?!吞口口水,被放开的汉子小心翼翼在青年公子左肩上撞一下,回头如应试的考生,“可以了吧?”

卫星阑皱眉。

汉子如临大敌。殴打要来了!

过了一瞬,卫星阑:“轻了。重来。”

汉子:……

“可以了吧?”

“重了。重来。”

“这次呢?”

“右边再撞我一下。”

“左边。”

“右边。”

“左边。”

“右边。”

……

“大侠,放过我!”

老娘,求你!再爱我一次,我想回归您的怀抱!

汉子跪地咆哮。

第19章不要怂

卫星阑仰头,忍耐的闭眼,接着暴躁着神情低头看扑到自己脚边的小孩。

衣服脏兮兮的,两只手黑的和煤炭一样,脸上最干净的颜色是眼白。

小乞丐被追赶着一头撞到卫美人,两只巴掌在美人洁白的袍边盖了章。

更重要的是,阴沉的卫星阑垂眼,一只露着两根脚趾的鞋子,脏不拉几地正踏在他脚上。

卫星阑很不幸的还被小乞丐踩中一脚。

他本来想躲,但无奈人流拥挤闪不开。

谢昭很不厚道地哈哈大笑,落井下石,“美人,你是先纠结这手印对不对称,还是先计较脚上要不要再来个一脚?”

小乞丐见卫星阑一身富贵装扮,脸色阴狠,吓得瑟瑟发抖,连忙退开道歉的话都说不利索,最后直接哭出声,一头咚咚扣在地上。

两行泪在脸上冲出两条杠。长得瘦瘦弱弱,实在怪可怜。一看就是没爹没妈的娃,饱尝人情冷暖,深知得罪富贵人的下场。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人命贱如泥,动辄下跪磕头舍弃尊严脸皮仿佛是一种本能。

这画面不知为何居然会对卫星阑造成冲击。青年脸色铁青,乌云罩顶的阴沉,偏偏又抿嘴很是克制。

卫星阑跟没见过乞丐似的。

谢世子走过去戳一下那孩子,也不嫌弃他身上污秽,掏出袖子里的手帕丢给那小孩,脸上还是痞痞的笑意,怎么看也不是好人。

“怕什么,先把眼泪擦一擦,多大的事儿。”有个举着糖葫芦的小贩刚好路过,世子随手抽下一支蹲下身递过去,“给你。”

比这惨的人谢昭见多了,就连她围观的所谓n个自己的前世,都比这小叫花子凄惨。

极度惶恐的幼童局促地拿着世子给的手帕舍不得用,不安地道了声谢谢,接着掩不住欣喜地接过对方的馈赠,畏惧地偷看卫星阑一眼后飞快跑开。一路跑,一路咧着嘴。

“真是容易哄。”谢昭站起身,环胸旁观卫美人的僵站,“比起咱们的暴殄天物奢侈浪,这世间还有很多人连饱肚子都是奢侈。本世子偶尔也觉得罪恶。不过……这么可怜的小孩子,你也忍得下心责怪?”世子凉凉地对心中天人交战的青年道,“两个选择。”

她竖起两根手指,对即将犯病的美人道,“一,继续走,找个成衣铺换件新衣服,至于踩你的一脚,才多大劲?又没少块肉。当做没发生就好。二,自己追过去,让那孩子再踩你一脚?容我提醒,你现在的样子很吓人。”

话落卫星阑居然还在原地。

谢昭不由得稀奇看他两眼,别有另眼相待的意思。不错嘛,小伙子,这有进步啊。

小孩子果然惹人怜,连这奇葩也忍不下心计较。

卫星阑深呼一口气,突然拔腿就走,快得像身后有鬼在撵,谢昭急冲冲挥着一串家丁跟上。

“你为什么不给他钱?”青年必行的难受症状被某个天真的疑问叨扰,奇迹地,卫星阑的注意力居然分散大半,没有继续纠结自己的强迫症。

“钱?”谢世子一边走,一边露出笑意。

视线并没有放在卫星阑脸上。谢昭一向是不正经的笑,猥琐的笑,恶意的笑,甚至带点狡猾的笑。

从来没有那样的笑意。好像看尽繁华,看尽俗世,镜花水月一场后的风轻云淡。明明有怜悯之心,也没有旁观袖手,却又不肯多施舍地好人做到底。

只肯指缝中漏下那么一点点牙慧,还不如什么都别做。

卫星阑不满意那样的慈悲。

“人能承受的好运到底有限。”谢昭自己也很奇怪,居然会和至今来历不明的人谈起处事道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幸运过头,没有能力挡住别人觊觎就会衍生悲剧,他还没有那个底气拥有更多。”

“容易满足才是真快乐,何必滋养无谓的贪心?”世子眯了眯眼,叹,“这世间,王侯将相,帝王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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