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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月这个主子,慌地过来要接茶壶:“这种事娘娘叫奴婢做便好。”

“阿莱,你我不是主仆而是姐妹。我叮嘱你多次了,莫再唤我娘娘。”怜月将茶递与灵阳公主。

灵阳公主笑着接过茶杯。先帝妃嫔没有圣旨哪有再做回下人的理?可是如今天下诸事都是皇叔说了算,灵阳见怜月并不在意,明知此事不合规矩也没有说什么。“你倒是看得开。”寻常人从娘娘到婢女,难会失落,怜月倒是自若。

怜月落座后,也端过茶盏笑了笑:“本就不是做主子的命,能在锦阳公主身旁伺候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灵阳听出怜月话语有些隐隐的不快,从茶盖后抬起眼望了怜月一眼。

“皇叔未下旨意,我暂时还住在清晖宫,你若想同我说话了便过来。”虽说皇叔仁慈,但毕竟不比父皇在位之时了,她与母后都不知未来何去何从。今日听说怜月进了宫,便过来找她闲话几句:“我不一定能常住宫中,你我二人难得投缘,就想与你多说说话。”

“嗯。奴婢定会常去的。公主殿下也要顾惜好身子,如今天气回暖了,身子养起来倒也快。”

二人又说了会子话,灵阳公主起身道辞。

怜月望着灵阳公主远去的身影,语气冰凉地对阿莱道:“阿莱,麻烦帮我备些热水。”

“是。娘……”阿莱忙捂住了嘴:“姑娘要热水做什么?”

“沐浴。”怜月眼中蒙上了雾气。

她是真心喜欢锦阳公主的,可是她与公主永远平等不了,即便不再自称奴婢,公主殿下始终是公主殿下。

她吃醋难过了,担惊受怕了,什么都不敢说,更不敢生公主的气。

可是锦阳公主可以任性,生气了可以吼她可以不理她,想要她的身子不过一句话的事,日后不再想要她的时候必然也是一句话的事。

这段感情中,她是没有选择的。

锦阳公主想要她,除了给还有别的选择吗?恐怕只剩死了。

☆、079

送走母亲后,锦阳与父兄一起就近在咸康宫用的午膳。

“锦阳,宫门卫说你皇伯伯驾崩次日你进出过皇宫?”嘉王把宫人都遣走了,想私下问儿女几句话。

锦阳点头:“父皇糊涂了,那日我还去议政堂找过您的。”

“哦哦,对的。”嘉王是有些糊涂了,王妃一走他觉得心里边脑里边都是空空的,迟钝地怔了半晌才道:“三皇子道勉不见了。”

一同用饭的秦晁林脸色一暗,放下筷箸再吃不下饭了。曾说笑玩闹过的堂兄弟们一日之间全死了,而且是死在自己的父亲手中。

“没有嘉王府与将军府的令牌根本出不了宫,各宫各殿可细细查过了?”锦阳明白事态的严重性,三皇子若逃了出去,以后想反父皇的奸人们便有了光明正大造反的理由。

“查过了。我怕他混在王府的随从中与你一同出的宫。”嘉王也没什么胃口,满面愁云。

锦阳想了想,问道:“那两日可有旁人进出过?”

“只有你和将军府的人。”

“会不会是……”此事若与申家的人有关就太可怕了。

“不可能。”嘉王知女儿疑心申家有二心,摇头道:“问过了,我与申老将军相识多年,他那人是最不会撒谎的。”嘉王见儿女都停了箸,便劝道:“别只顾着说话了,此事我会处理,你们兄妹俩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快多吃点。”

“父皇的处理是指追杀三堂兄么?”秦晁林没有吃父亲亲手夹进碗中的菜。

嘉王为难着不知该如何跟孩子说,杀了侄子们他心里没有多好受,可是这种事是不得不做的。锦阳见父亲为难,没好气地对哥哥道:“不杀留着奸人用他做文章谋反不成?哥哥心慈仁善虽好,也该顾全大局,庶弟们皆年幼,哥哥不想着帮父皇分忧解难,倒关心起旁人的生死了。”

上一世皇帝杀哥哥杀嘉王府众公子的时候可没顾虑这么多。

“三皇子不除,以后咱家大祸临头的时候哥哥慢慢悔去吧!”锦阳指了指父亲放进秦晁林碗中的菜:“赶紧吃!”

秦晁林委屈地望了父亲一眼,见父亲不帮腔,只得把菜咽了。他最怕的还是妹妹。

***

用完午膳赶回月门宫,锦阳进门便问连花:“怜月姑娘可用过饭了?”

连花替锦阳解下斗篷,摇头道:“姑娘沐浴后便睡下了。奴婢吩咐厨房做了吃的送去,姑娘说没胃口不肯吃。”

“沐浴?”锦阳这才想起晨间自己说的那番气话。所以,是愿意给她么?锦阳的心飞快地跳着。“在门外守着,不许人靠近。”

锦阳紧张地推开门,只见昏暗的殿室中怜月背对着门和衣躺在床上,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纤弱的背影颤动了一下。

门被锦阳合上了,并顺手上了闩。她是很想要怜月,一直都想,只要她愿意她也可以轻松得到,不管是用权势还是用武力。

但她不允许自己这么做。她想堂堂正正地将怜月娶进门,给她名分,在被众人祝福的洞房花烛夜做那件期盼已久的事。她如今已是公主,驸马只能是怜月。

她是这样打算的,可又怕自己会把持不住,怜月便是穿着衣裳她也能想象出她的每一寸肌肤与骨骼,她对怜月的身体太熟悉,也太想念。

床上的人动了动,翻过身手撑着床沿站到了脚蹬子上:“奴婢见过公主殿下。”怜月的语气恭敬冷漠,不带一丝情绪。

锦阳还是小火苗的欲/念被瞬间浇灭。这哪里是要与她欢/爱,分明是不情不愿的献身。锦阳在怜月眼中看不到半点爱意,她开始慌起来。

怜月站在床前,像木偶一样不带感情地道:“奴婢伺候公主殿下。”说着脱起了衣裳,一件接着一件,泪水也流了一脸。真是奇怪,在兴州吴家时差点被护国尉的人轻薄,她当时只觉得愤怒羞恼。如今奉锦阳公主之命献出身子,她不觉得愤怒,只觉得心痛。

“住手!”锦阳看怜月这架势真的慌了神。

怜月乖乖住了手:“奴婢遵命。公主殿下想自己动手么?”她走下脚蹬子,一步一步走向锦阳,拉起锦阳的手放在襦裙的系带上。

只需轻轻一扯,锦阳就能看到怜月的身子。

“你别哭了。”锦阳心里难受,她的倔强骄傲在怜月的眼泪面前都不堪一击。

“公主殿下恕罪,奴婢没伺候过哪位主子,有做得不好的不对的还请您多担待。”怜月流着泪苦笑一声,解开了系带。襦裙渐松,慢慢往下滑落,转眼便露出半截酥/胸。

锦阳伸手扶住了下落的衣裳,压着声音低吼道:“把衣服给我穿上!”她是第一次怕见怜月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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