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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婵立在抽了新芽的柳树下,面无表情地道:“卑职无能。”她其实很想问问大小姐为什么要杀那个女人,以她两日的观察,那个女人不过胆小粘人话多厨艺差……人其实是不错的。以申家的家势,大小姐实在不必和那人过不去。

可是她以前杀过无数人,从没过问过死在她刀下的人为何要死。游婵不安地回思绪,回过神时发现大小姐已经凑到了她跟前。

“你心不在焉地想什么呢?”申霄伸手在游婵眼前晃了晃。她觉得游婵自月门宫一行后就有些不对劲,时常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卑职在想。大小姐为何不命卑职在去兴州府接吴家女时下手?眼下吴怜月与锦阳公主寸步不离,又在皇上眼前混了个熟脸,再动手就麻烦了。”游婵不明白大小姐为何突然动了杀念,明明遣她去兴州府接人时还反复叮嘱要好生照料。

申霄一听怜月与锦阳寸步不离,又生起醋意。她哪里知道锦阳托她接的女人是幼时情人,她哪里知道锦阳年纪这么小就明晓了感情之事。吴怜月的出现让她措手不及,来不及向锦阳表明心意就被人捷足先登,只是她铁了心想要的,绝不容许落于旁人之手。

吴怜月以为活下来便能与锦阳长厢厮守了么?那未太天真。皇上驳了群臣提议让先帝宫嫔殉葬的折子也罢了,宫妃过两日都要出发去行宫居住度过余生,霁嫔娘娘能例外不成?

“此事你不必管了,我交与旁人去办。”申霄冷言道。

游婵以为大小姐要再派人去暗杀霁嫔,不由得悬起了心。她还差那人一条命,总是要还的。

游婵走后申霄去了将军府马房旁的一间屋子。屋里堆满了喂食马匹的干草,一推门便能闻到刺鼻的草木味。

身居陋室,秦道勉也还有着皇族子弟的架子,硬是把干草垛坐出了龙椅的气势。“为什么要救我出宫?”

秦道勉咬牙望着申霄。若不是申家这群乱臣贼子,父皇不会死,皇兄皇弟们也不会被屠杀殆尽。他那日逃出皇子院时发现门口停了辆车轿,从车轿旁仓皇跑过时轿中飞出一人将他一把抓了进去。

“三皇子想活命的话就别出声。”申霄冲他一笑,然后一脚踢向他的颈后。醒来时便在这草料房中了,门口有将军府的人日夜把守着。

为什么要救三皇子呢?申霄唇角轻挑:“您猜猜看?”

把三皇子从宫里捞出来这事,申霄连老父亲申时茂都瞒着的。她当然不是想扶三皇子上位再度造反,自己眼瞧着便要做太子妃了,嘉王做皇上对申家而言是最好的选择。但她不想让嘉王太过安心,皇上高枕无忧后总有觉得手握重兵的申家碍眼的一日。

可是如果三皇子下落不明,甚至时不时冒出来惹些乱子,皇上就顾不上对付申家了。这事瞒着老爹也是为他好,老爷子是直爽性子藏不住心思,还是不知道的好。

“哼!”秦道勉虽不是致武之人,也看过不少兵书:“想用我牵制皇叔是么?”

“早听说众皇子中论韬略无人能出三皇子之右。”申霄拍手道:“三皇子其实不必对我存有敌意,先帝是贤君,可惜遇上忠王那帮余党……”

“哼!”秦道勉冷笑:“申小姐真当有人信么?几个乱党瞬间杀进守卫森严的皇宫。不说护国尉的人,单是高耸入云的宫门也不是那几个人可以闯入的。”嘉王领兵入宫护驾的时间太巧了,与忠王余党一前一后。

而且秦道勉与‘进宫护驾’的嘉王府护院交过手。皇叔一定没想过皇子院会有人活下来,所以连装也懒得装了。

申霄不在乎三皇子信或不信,而是问道:“您想为先帝报仇么?”

“我自知不是你的对手。若有来日,定要你们申家与嘉王府众人血债血偿!”秦道勉愤怒地一掌击向身下的草垛,然后又突然泄了气。他知道自己只能说说而已,眼下已成定势,凭他一己之力怎么可能撼动皇叔。

“听皇子的意思,是将先帝之死怪之于我等了。这误会真是太大了。”申霄露出悲痛的神情,又问道:“三皇子难道不知先帝的死因?先帝不是死于忠王余党之手,而是霁嫔娘娘之手。”

申霄有一万种方法不动手便弄死吴怜月。

秦道勉不知道。只知父皇在月门宫薨逝,待要赶去月门宫时忠王余党便入了宫冲进皇子院大肆杀戮,后来就是一场大乱了。“霁嫔曾是嘉王府的人,申小姐算是承认谋反之事了么?”

“三皇子糊涂。霁嫔在进王府之前,是教坊司的罪女。猜猜她是哪家的罪眷?”申霄不慌不忙地捡了个草垛子坐了。

秦道勉摇头。他堂堂皇子,岂会去过问一个小女子的出身,不过耳闻姐姐灵阳与堂妹锦阳争过那女子罢了。

“兴州府知府吴天明的千金!吴天明与宋阁老曾是忠王的人,此事三皇子必定知道。先帝抄了吴家,杀了吴天明,吴怜月身为吴家大小姐自然对先帝怀恨在心。”申霄见三皇子露出惊骇的神色,嘴角浮现出笑意。“几日后先帝妃嫔便要动身去常山别宫了。”

***

沐浴更衣?糟践她的身子?怜月坐在没有点灯的屋中,独自垂泪。

“娘娘。灵阳公主听说您回了宫,过来看您了。”门外传来阿莱的声音。

怜月忙地掏出帕子擦干泪,推开门对阿莱道:“别再唤我娘娘了。”

灵阳被清晖宫的人搀着跨过高高的门槛,怜月快步迎出来,差点没认出灵阳公主。“您似乎瘦了许多?”怜月上前扶住灵阳公主的手,发现她手腕整个细了一大圈。

皇上驾崩,宫里又出了那么大的乱子,公主殿下定是伤心了许久。

“听说那日歹人闯进了月门宫,杀了许多……”灵阳掩嘴咳了两声,与怜月边往殿中走边道:“杀了许多人。后来皇叔入宫平乱后,我差人来月门宫接你,听说锦阳妹妹已把你接回王府了。”

“谢公主殿下挂念。”怜月心中暖化成了一汪水。灵阳公主难过成这样,竟还挂念着她的安危。她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那日霄姑娘给她的疗治先帝失眠之症的药,不知与先帝驾崩之事有无干系。

药是霄姑娘给的,闯入月门宫的歹人是受都副使的指派……她找连好打听过,宋家早被连根拔了,但凡沾亲带故的都被贬去了闲职,都副使这种兵权在手的武将,不可能有宋家人。

若不是听说游司卫长是霄姑娘的心腹,怜月真的要怀疑是霄姑娘所为了。

“该道谢的人是我。”灵阳笑得有些凄然:“好歹父皇故去前因你睡了两宿好觉。”

二人进了殿中,怜月没再把自己当月门宫的主人,自然不敢使唤任何人,便起身亲自给灵阳公主斟了茶。阿莱认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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