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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摸摸已经饿瘪的肚子背对怜月躺着。她才不要现在命人传饭,倒弄得没了这丫头她便茶饭不思似的,锦阳生着怜月的气,也生着自己的气。

宽大的榻上一个蜷缩着窝在最里侧,一个笔直地躺在最外侧,中间隔了三尺宽。

可锦阳觉得此刻这便足够了。

若想消除二人之间的三尺距离,她需要做的还很多很多。

手心还残留着怜月肌肤的触觉,锦阳缩成一团,将手窝在心口,难得地露出孩子般天真甜美的笑。

☆、025

怜月自打进京神经就一直紧崩着,在教坊司时又染上了风寒,于是一沾枕头便起了睡意。她和锦阳郡主一人一床锦被,被子和房间一样,有她自小便习惯的那种淡淡的花果香。细的上等银骨炭在角落静静燃烧着,屋子里很暖和。

赶往皇城的路上奔波多日,到了教坊司不是在冰寒的天气里彻夜练琴,便是被宋氏毁了床铺与人挨挤着熬了一夜。怜月难得能睡个好觉,来日便是刀山火海也是来日的事了,先睡个饱再说吧!

怜月这么想着便心安地缩进被子里,呼呼大睡。

感觉刚睡着没多久,她突然被一阵声音惊醒。怜月就着微弱的烛火往床榻内侧望去,只见蜷缩着的小郡主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不住地发抖。

“郡主?”怜月爬到里侧推了推郡主。“郡主,您醒醒。”

锦阳双手抓着被子,嘤嘤地哭着,小小的身子像小虾米一样团成一个小肉团。

也不知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怜月忽然有些心疼。郡主再蛮横霸道终究是个小孩子,而且又是这种性格,应该是没什么朋友的。有的事又不能与长辈说,日子久了心中积淀的事多了便容易发梦魇。

怜月在母亲的过分保护下也是没什么朋友的,所以睡之前见郡主独坐屋中的萧索背影便觉得心疼,当下看她被逃不开的恶梦折磨成这样心疼又多了几分。

“郡主?”怜月又推了推。

锦阳一个哆嗦睁开了眼。她将脸埋进被子胡乱擦干泪,然后将头探出来,一转脸便对上正跪在床上凝望她的怜月的脸。

梦里她梦到了前世的事,醒来见怜月就在身边便觉得梦还未醒似的。

“怜月?”锦阳有些恍惚地伸手抚着怜月的脸。

“奴婢在。”

奴婢二字将锦阳打醒回到现实。“辛苦你了,我发梦魇害得你也睡不好。”

“郡主言重了。”怜月恪守着做丫鬟的本分,替锦阳郡主掖好被角道:“炭火快灭了,屋子里有些凉,您盖好被子别让凉风透进去。”说完起身去加了些炭,又披上外衫出了房门。

锦阳还恍惚着,没有来得及叫住她。

过了一会儿怜月提着热水壶进来了,将洗脸架上铜盆中的水换了,取了巾子扔进盆中,正要伸手拧巾子,从身后过来一只小手握住了她的腕子。

“我自己来吧,你手上有伤遇水该疼了。”下了床的锦阳自个儿用巾子擦了脸。

怜月心中一丝暖流涌过。

她来王府是做下人的,郡主虽常黑着脸,却是真的体谅人的主子,时时顾着她的伤,又是送药又是不让她干活的,而她还误会过郡主对她起了杀念。

内疚之下见小郡主穿着单衣便下了床,怜月忙把自己的外衫脱下来:“您快回去躺着吧,若被窝里凉了便不好了。”

“嗯。”锦阳被怜月扶着,低着头嘴角浮现出笑意,手不老实地勾上了怜月的腰。

怜月以为郡主尚未清醒走路不稳,也没有多心,悉心伺候着小郡主又睡下了。

因夜里醒了一次又受了些凉,怜月昏昏沉沉地有些睁不开眼,头疼得极厉害,天已亮了也懒得动弹。

锦阳是早起惯了的,今日却比往日要格外迟些,见怜月睡得正香也不忍吵醒她。

连花进房伺候,锦阳食指抵在唇间示意她别出声,把连花叫去了暖阁内吩咐道:“小点声。”

连花低声应了,轻手轻脚地伺候郡主梳洗更衣,边忙着边回话:“灵阳公主又差人来接怜月姑娘了,天刚亮就候在了门外。”

“我就不信她清晖宫里那么多人还不够使唤的,偏偏要和我抢个怜月。”锦阳和灵阳这么多年来,哪怕是前世也没有过不愉快,偶尔见面了也是锦阳恭敬灵阳和善的和睦景象。不知那灵阳是吃错了什么药,偏偏在怜月之事上和她杠上了。

“需要奴婢叫怜月姑娘起床吗?”连花近日也过得胆战心惊。最近郡主的脸总是说变就变,且往往都与那位新进府的怜月姑娘有关,她摸不准郡主生气的原因,就更怕自个儿哪句话不对再惹恼郡主。

锦阳冷笑。“你去回清晖宫的人,就说我一大早便带着怜月姑娘去赏荷了。”

“郡主,如今已是冬天了……”

“那就赏梅。总之人就是没在王府,她灵阳有本事让护国尉的人来搜啊!”锦阳被气得不行,她昨夜好不容易和怜月有了一丝进展,眼下正是需要相处培养感情的关键时刻,灵阳总来捣什么乱?

“是……”连花替郡主束好发,怕小丫头们露出破绽,应声后出门亲自去回话了。

***

申家父女这两日愁得睡不着觉,父女二人清晨在饭厅见面时都面容憔悴。

“不必伺候了,都下去吧!”申时茂遣退下人,端起茶了口,然后对女儿道:“我思来想去,只有交出兵权搏一把了。圣上以明君自居,没准会放咱们家一马。”

申霄咬了一大口包子,还未来得及咽下便摇头。“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么?朝中那些前朝老臣说是告老还乡,圣上明面儿上恤老念旧,私底下呢?有哪个好好活下来的?爹爹别忘了,护国尉有不少您曾经的部下,他们可没少为圣上背血债。”

父女二人对于锦阳所言是深信不疑的。只因那锦阳郡主与申霄不同,对于国事是漠不关心的,而太后偏心嘉王府这位小郡主又是世人皆知的事。太后对锦阳郡主所说的话,比起皇上对申将军所说的话自然要可信得多。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便只能拖延些时日了。”申时茂有些不甘地叹气道:“边城战事即来,我告病留京,让他们明战实降吧!”

申霄愣住了。她没到老爹会说出这么无情的话,为将为兵者不是替皇上打天下,更不是为了荣华富贵扬名立万,浴血沙场是为了保得国泰民安。明战实降只要本军将士提前谋划好后退路线,不会有大伤亡,但所降之地的黎民百姓呢?

“边地百姓怎么办?”若非得在千百人的性命与申氏一族的性命之间抉择,申霄宁愿杀进皇宫砍了皇帝的龙头。

“那场战役你身子不适没有参加。边地百姓在你我回京之时便后撤了,为决战之日腾地方。”申时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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