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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很像割腕痕迹。」

「嘿啊。」安掬乐不否认。

利曜扬:「为何割腕?」

安掬乐掏鼻孔。「因为我傻我呆我笨我贱我白痴呗。对了扬哥,我的肝还好用不?」

利曜扬笑:「排斥反应很少。」

安掬乐把挖出来的鼻屎在手心里滚啊滚,捏成小球。「你是不是欠我挺多的?」

「……」利曜扬:「是。」

掂了掂,重量不够,再挖再补。「那妾身有一心愿,不知表哥您是否能为我达成?」

安掬乐这般咬文嚼字,正经又不正经,还难得称他一声表哥,利曜扬心情很好,他要星星月亮,都能弄来。「什麽?」

他把那鼻屎球弹出。「别再让我看到你。」

耶,中了。不过利曜扬没注意到那啥玩意,只因这句话,脸色剧变。

安掬乐抽卫生纸擦手,平静道:「我给了你心,你践踏;我给你屁股,你很爽;我给你钱,你拿去嫖妓跟上位;如今我还给你肝,看我多圣母?其实这就跟喂路边野狗没两样,我多着,给你也无妨,但我少的,就万万不会给出去。我心胸狭窄,被你踩烂一块,如今没剩多少,很抱歉,剩下的,我要用来爱自己。」

利曜扬冷笑。「不是爱那个小鬼?」

安掬乐:「?」

利曜扬:「我查过,你自从跟他搭上,就再没找其他男人。」

安掬乐个性他太清楚,和玩玩的,不介意一三五一批、二四六一批,周日再翻新牌。认真的,一到日都同一位。以前他们在一起,不论他在外如何糜烂、不成样子,安掬乐从未出格,除了那次……跟明仔和阿辛。

所以他才会气得要他们手指。

若非多年心腹,他更想要他们的命。

安掬乐一脸无可奈何。「你不知他本事,唧唧大,马力足,我体力不够,找不了别人。」

利曜扬:「我也不差。」

「长度差了1cm、……喔,这是以前数据,年纪大,肌肉多少会萎缩,保不准现在已经……啧啧。不过,我猜你入珠了?看你鼻骨突出,像长了个瘤,上梁如下梁,老子最恶烂跟入珠的家伙做,你不怕感染,我怕。」

利曜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电话响,他气得边接边走了。

安掬乐招来护士,道:「麻烦给我拿盐过来。」

◎◎◎

正所谓好的不灵坏的灵。

当利曜扬嘴里吐出小鬼二字,安掬乐内心多少颠簸了下。

尽管当下他把两人关系说得很浅,仅是打炮──事实也如此,但仍怕利曜扬在他这儿求而不得,转而跑去找他人麻烦。

希望不会。

说实话,搞基这事在黑道里格外不受待见,在牢里那是没得选,母猪赛貂婵,偏连母猪都没,只得蒙眼找洞钻,出了狱,那就另回事,找鸭子玩玩就算,动了真格,被人知悉,铁定要命。

试想,在一群臭男人齐聚的世界,谁能接受自己喊打喊杀时,背後站的是爱好美与和平的gay啊?

所以利曜扬终归无法太出线,否则这事若被捅出,最倒楣的还是他。

安掬乐分析一番,暂且安心,於是当他接到利曜扬用杜言陌手机打来的电话,不由当街骂了好大一声靠。「你他妈脑袋被门夹?!」

利曜扬笑。「猜猜我们在哪?」

安掬乐气炸。「猜我阿姨的头!」

利曜扬只扔下一句「老地方见」,便挂了电话。

安掬乐握着手机,浑身寒凉,心里头百般滋味难以言喻,就怕少年出事。

可他冷静下来,黑道杀人不是想杀就杀,有其规矩,何况利曜扬若真想与他再续前缘,那得罪他的事,万万是不能过界的──真过了,他利曜扬是疯子,他安掬乐同样不是正常人,鱼死网破,谁也讨不了好。

安掬乐招来计程车,报出目的地,同时用手机做了几个联络。

这过程里,冷汗竟沁湿了他满片背。

32.老地方见

利曜扬所谓「老地方」,是他当年刚混离家,租赁的一间破屋。

破得可以,墙壁单薄皲裂,据说最近在计画都更,能搬的都搬了,真是杀人越货毁尸灭迹藏污纳垢好地方……安掬乐边嘀咕边上楼,来到门前,摁下门铃,带点破音的铃声显示屋龄有多老旧。

不一会,利曜扬来开了门。「小乐。」

他一身白t、牛仔裤,打扮轻便,彷若回到那时,安掬乐每逢放学来找,利曜扬在屋子里,也是这般迎接。

然後他会扑上去,两人先在玄关这样那样,到客厅这样那样,再至房间这样那样……脱了一路。

利曜扬侧身令他进屋,屋子里倒是挺乾净,一些配置换新了,尤其那台超大尺寸的液晶电视,一片肉色,他安掬乐的身子映在里头,被一个男人用他胯下性器冲撞、驰骋……

利曜扬凑近低笑:「他肯定不知当时的你多有滋味,给他见识见识。」

电视机前,杜言陌嘴巴被捂,遭人反绑椅子上,鼻青脸肿,渗了些血。他见安掬乐来,睁大了眼。

似在问:怎能来?

活着,没大伤。安掬乐松了口气,心头os:臭变态,干你妈的恶趣味──阿姨对不起。「你也肯定不知现在的我,能把你搅得不到一分钟就射出来。」

利曜扬没料此情此景,安掬乐居然还能挑衅,可是他勃起了。

「小乐,过来。」他招手,如同以往。

但安掬乐早已不会受他左右,他吐吐舌,往後跳开。「死相,不要咧~」

利曜扬眸一眯。「你就不信我会动你小情人?」

安掬乐:「我信啊,你这没心没肺还烂肝的,难道他一脸青紫是自己撞的?」

杜言陌双目睁大,明显挣动,不想安掬乐过去,後者倒是给了他一记安抚眼神,掏出手机。

利曜扬则掏出枪,毫不犹疑指向杜言陌。「小乐,别逼我。」

「安心,我要报警早报了,警察要有用,你今天就不会好端端在这儿。」他拨出号码,握着手机,扬声道:「许律师,你要不要劝劝你伙伴?我看他走火入魔了,这样不行喔。」

利曜扬瞠目,看着安掬乐给手机摁下扩音键,那讨人厌的笑声低低响起:「扬哥。」

到这会利曜扬不得不惊。「……你怎会认识他?」

「我朋友是律师,他老公是大律师,刚好是这位许律师多年劲敌,这行也不大,问一问就能问出梗概……附带一提,我朋友的同事是许律师的弟弟,你说这关系巧不巧?」安掬乐手一摊。「所谓六度分隔理论。」

利曜扬无言。

许律师淡淡道:「扬哥,你这事弄得老大不太高兴,他女儿怀孕了,你却在外头追着男人屁股跑,传出去怎能听?不过你放心,老大说了,只要你不把事情闹大,一切好谈。」

利曜扬:「……」

安掬乐一叹。「你看看你,如花美眷在旁,还即将有子,不去照护妻子,跑来缠你表弟,脑袋被驴踢?还是监狱伙食太少,让你瘦了脑子?」

这事安掬乐早掂量过,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一听对方是律师,安掬乐当即就找好友探问,也好巧,几乎不功夫得到需要的情报。黑道终得由黑道人搞定,他这扬哥,心系权力,疯归疯,也没能豁出去到当真弃置一切,若有这般觉悟,他早绑了人远走高飞了,何苦在这儿搞纠缠?

时又力。

安掬乐:「扬哥,这样吧,别说我都不给你机会。你呢,现在跟许律师讲一声,说你啥都不要了,他那儿立刻就会准备好文件给你签,签完,我就跟你走,这辈子随你干到死,如何?」

利曜扬:「……」

杜言陌眼底流露惊惶,安掬乐说出来的话,不论玩笑或真心,从来都不作假。他极力摇头,想求安掬乐万万别傻。

安掬乐没望他,这是他跟扬哥间的事,解铃还需系铃人。

「表哥,我们和平解决这件事吧。」

对峙良久,利曜扬摇头,无奈笑了一声。

「小乐,你真的很懂你哥。」他起枪枝。

许律师出声:「扬哥,到此为止,我们就当这事没发生。」

怎可能没发生?但如今唯有各退一步。利曜扬:「好。」

对方有对方的做法,大抵许律师那儿录了音,安掬乐不管,他上前给杜言陌松绑,利曜扬颓然坐在那儿,并未阻止。

杜言陌手脚一松,也不顾痛,立即捉住安掬乐肩膀:「你怎能来?!」

安掬乐不管他身上有伤,当下就往他脑袋一巴──完全被堂哥带坏。「你又干麽来?!」利曜扬明显单干,按杜言陌的体力值,要被强持,肯定有番挣扎,可他身上并无相关伤口。「他掏枪逼你了?」

杜言陌垂眼。「他说他手里有你过去一些……片子,我不过去,他就公开。」

安掬乐这才又注意到电视上那些「」画面,说实话,他都忘记这些何时拍下的了。

啧啧,那胸、那腰、那屁股,他当年简直风华绝代,掐得出水,年轻就是好~

利曜扬抬头。「小乐,你回我身边,我就永远不公开这些影档。」

他这话说得一点气势都没,倒像是一种垂死挣扎。老招,太老招。安掬乐不屑至极,朝他比了根中指。「你就公开吧,我才不在乎,与其再受你威胁,不如死了算了。」

利曜扬扯唇,不知是笑非笑。

电话里许律师道:「这事我不好插手,不过你可请陆律师提告,敌手不是我,他很难输。」

安掬乐噗一声,哈哈大笑,这话要给陆大律师听见,不了一阵黑云压顶。「许律师,我欣赏你,咱们交个朋友吧?」

许律师也笑。「当然。」

利曜扬在旁只能苦笑,他的小乐,一直都是这麽这麽的,不怕天、不怕地。

他想着安掬乐小时样子、想他一心一意纠缠他的样子、想他爱他爱得不行的样子、想他……很多很多,其实,早模糊了。

好几次浪里来火里去,他总会想不知他这小表弟,现今过得如何?总归少了他,肯定很好,自己是他人生里最大一颗毒瘤,长在最脆弱位置,难割难舍,他以为他会为他痛一辈子,未料安掬乐早已不顾一切,将之剔除。

竟连一点儿残渣也没剩。

他疲惫地垂下头,眼里似有水光闪动,问:「小乐,你真不要你扬哥了?」

安掬乐连回答都欠奉,好像他问了一加一等於几这种蠢问题。他打了个呵欠,朝杜言陌道:「带本宫回去休息吧。」顺道向许律师道谢,约定请酒时间,挂了电话。

忽然。「……那孩子不是我的。」

这话驱使安掬乐停下步,不禁回头。「哦?」

利曜扬惨澹一笑,面色难看。「我肝病住院期间怀的,那前後几个月,我都没碰她,你说那是谁的种?」

啊哉。

「耶和华?」安掬乐乱猜乱唱:「这一片原野风光多旖旎,青草长长有千百里~~瞧那儿绿,这儿绿满头绿──绿草绿帽相映更美丽~~」

他哼得小小声,利曜扬听不见,杜言陌这儿倒是一清二楚。他无言,若前会还有一点疑心安掬乐对这人是否旧情难忘,现在完全不怀疑了。还能改编民谣讽刺人家戴绿帽,真够狠的。

唱完,安掬乐吁了口气。「你玩你的,她玩她的,倒也公平。」

利曜扬呵了一声。「是啊……小乐,他才国中生,你打算跟他走多久?」

这话终於成功煽动了安掬乐。他停步,左手腕在疼,疼得他忍不住上前,直直盯着利曜扬,嘴唇掀了掀。「扬哥,当年我国中,心里想的就是一辈子。」

利曜扬一震。

安掬乐敛眼。「看来你不知道。」

不知道,所以没珍惜。

这些话安掬乐说得小声,没打算给旁人听见,当是给利曜扬留点面子。「扬哥,我知你那边有不痛快,但你来找我,大错特错。我保证……你会更不痛快。」

讲完,安掬乐转身便走,杜言陌跟上,站到他身後,分明年弱,却执拗的保护。

变故突生,「砰」一声,利曜扬从椅子上斜斜倒下。

他面色蜡黄,捂着腹部,冷汗直流,安掬乐和杜言陌同时愣住,利曜扬:「小乐……帮你扬哥拿个药……在抽屉里……」

大抵是排斥反应,安掬乐怔在那儿,看着,看着这个曾带给他莫大痛苦的男人,匍匐在前,像只蝼蚁。

他动不了,左手腕不停抽疼,越来越疼。

他最少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想像过这般画面,无数次期望他以最惨最落魄的姿态,向他卑微乞怜,如今通通实现,他忽然不忍,不忍见自己的青春,以如此可怜面目,展现眼前。

「小乐……」

安掬乐醒神,才刚恢复反应,杜言陌已早一步上前,问:「你把药放哪里?」

「……」安掬乐见利曜扬抬眸,那眼底微小的光,一点一点变得细碎、残破……消失,那是灰心乃至死心的过程,他太清楚。

利曜扬指了一个柜子。「右边数来……第二个。」

杜言陌找到药,顶着一脸伤,满屋子找水。

安掬乐哭笑不得,圣母受算啥,这儿有圣母攻啊!

他和利曜扬相对无言,或许直到这一刻,两人那一点点微薄的牵系,才真正断了。安掬乐不打算解释,就让他以为自己讨厌他讨厌得恨不得他死,但求死生不复相见。

杜言陌把水连同药包搁在利曜扬面前,利曜扬拆袋,把药嚼碎,同水吞下,平复後嘶哑说了一字:「滚。」

滚得远远的,滚出他的生命,省得见一次、痛一次。

安掬乐拉着杜言陌走了,走到楼梯间,才打给阿姨,请他们来看望。

他好奇问杜言陌:「为什麽不放他自生自灭算了?」

杜言陌顶着一张青紫不堪的脸,摁着他心口,道:「你给了他肝,已经少了一块,我不想他死,你连心都有缺憾。」

安掬乐一愣,愣了很久,继而呵呵笑,笑得攀住了杜言陌,给了他一个吻。「就你懂我。」

是,利曜扬死,他不会痛快,再怎样都是血亲,他能给他捐肝,就代表这人在他心底,多少仍具份量,可利曜扬没懂……或从来不懂,终於生生把两人最後的一点情分,也弄没了。

可是好在,总有人懂。

杜言陌欲言又止:「呃,菊花先生,那些光碟……要不要拿回来?」

安掬乐一脸无所谓。「不了,给他当自慰配菜,留个念想,我这主菜宁可缝了屁眼都不会让他再上一次。」

杜言陌骤然翻过他左手,安掬乐刚刚还在疼,隐约的疼,现在被他一握,竟没了感觉。

像是……伤口被包覆住了。

很安全。

杜言陌:「你为他割腕。」

那道疤,他看过很多次,直到今天才懂其中缘由。这个人,看似什麽都无所谓,可感情一旦下去,就比任何人要重。

连自己都能得到他温柔对待,何况是曾真心喜欢的人?

安掬乐摇头。「不,我为自己割。」

他在掌根和腕心间比划一下。「这是手,割在这儿,叫分手。」

他割的,不只是腕,而是两人间的牵系,所以自他割下那刀起,他跟利曜扬,便再没了一丝接合希望。

杜言陌看了很久,蓦地俯首,亲吻他腕心。

安掬乐一震,心跳在这一瞬,没控制住……快了一拍。

杜言陌微凉嘴唇贴覆上头,亲了很久,他不是完全清楚这人历经过什麽,但觉不必问了,光知道的那些梗概,就足以令他心疼。

安掬乐手腕发烫,欲抽回,但没成,索性松力,任他去。

杜言陌亲得够了,这才抬手,他显然被揍过,那副残破模样,却丝毫没抹灭眸底那道荡人的光,安掬乐手抚着他伤口,抚着抚着,一个用力,按下去。

杜言陌吃疼。「菊花先生!」

安掬乐呵呵笑,在他瘀青处狠捏了一把。「活该,疼死算,你妈没教你别随便跟陌生人走?」

杜言陌反握住他的手,直到此时,才觉眼前人微微发颤,连他自己都产生一种劫後馀生的颓软感,那可是货真价实的枪啊。杜言陌:「当下没想太多,可是我总觉得,你喜欢过的人,肯定不会非常糟糕的。」

很奇妙,他有这样的信心。

安掬乐沉默了会,原想骂他两句,转而一忖,利曜扬分明做得到,却没下狠手,做出真正叫人後悔莫及的事来……

扬哥,从不打女人,也不欺辱小孩。

不料杜言陌的国中生身分,居然保护了他。

安掬乐笑了下。「或许吧。」

不过,对他来说,怎样都无所谓了。

我们都在时间的恒河上,不停、不停的流淌,不论愿意或不愿意。

他曾经那麽那麽的期盼和那人共度一辈子,现在却完全想不起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了。

他想,过去的终是过去了。

永远的。

33.恩主公很灵的

安掬乐现在很苦恼。

距离利曜扬事件已过三周,杜言陌身上的伤也近痊愈,那人终於完全淡出他生命。

这段期间,安掬乐见过一回阿姨,多少心虚,毕竟那时他每见利曜扬一次,总要骂上好几句你他妈的。

他在公司的电脑萤幕前搭一早了,嘴边的痛苦呢喃从没停过:「白色……怕脏;黑色……太老气;其他……不适合……」

只见他额眉间的绉折就像脱了三天不被理会,还被猫踩两脚的衬衫,冉撷羽从旁走来,她一小时前参与过讨论,目前看来应是白忙一场。

冉撷羽:「不是讲了白色高雅黑色经典?够了没啊!」

安掬乐转头瞪她。「你才够了没,人家真的很烦恼耶!」

人家体都出来了。冉撷羽受不了。「不过一双球鞋!球鞋而已!又不是在挑内裤颜色!」

安掬乐指正:「不是球鞋,是慢跑鞋!」

冉撷羽翻白眼。「随便!管他球鞋慢跑鞋,就算梁朝伟来穿,也不会穿得时尚!你就黑色白色挑一个,真的选不出来,隔壁有行天宫,去掷!」

说是要送侄子,这厮挑一早上了,就算他们部门尚未到凛冬时节,也不是这麽耗的。「记住,winteriscoming!」

安掬乐:「……」

他们出版社的大头特别迷恋一部外国奇幻小说,尤其里头每个家族的族语设定,索性将之列出来,给各部门挑一个,作为标语,他们编辑部便是这句凛冬将至。附带一提,有个做社论跟时事的部门,则是「hearmeroar」──听我怒吼。

总之,她这提议既实际又中肯,决定不了的事只好委托神明,安掬乐想想可行,非黑即白,也很单纯。

冉撷羽以过来人身份提点:「你就先问白色好不好?圣就表示ok,神明喜欢;笑呢,就神明也在犹豫,这时你再问他白色如何……」

「又笑呢?」

冉撷羽:「二选一罗!黑圣白笑之类,但倘若是怒,那就是叫你不要送,不适合,换别的。」他们决定不了当期封面人物或主题的时候,经常来这招。

行。

於是安掬乐趁午休去了,他带零食去供,照样前後拜完,拿来掷。

他在心头默念自己是谁住哪儿几年几月几日生,望恩主公别认错。前两天他刚巧看见杜言陌那双旧的慢跑鞋,开了一口子,不影响、不严重,但就……岌岌可危,牌倒是好牌,打勾那间,杜言陌穿得很珍惜,可惜成日磨着,估计快不行了。

安掬乐自从跟杜言陌跑步,就给自己买了一双萤光粉红色的,杜言陌虽狠狠吓到,但见鞋款设计,那眸底荡漾的欣羡之色,并没掩住。

安掬乐当时就有点儿动了这念头,偏送礼也得够理由,鞋要坏了,怕你不能跑,交通(?)不便,外加扬哥这事,造成你不少麻烦。瞧,一切都是那麽地顺道、刚好……

安掬乐把问题问好了,掷。

「喀锵」一声,安掬乐一看结果,直了眼:一开始就怒?不是吧!

他不信邪,再掷第二次……还是怒。

安掬乐:「……」

他拾,想起冉撷羽再三提醒连三怒就不能再问了,安掬乐惴惴没底,只好换个方式问:恩主公、关二爷、二哥哥,虽不知您是他哪位分身,但好歹咱们都在同区工作,行个方便,好不?

若是日本口味您吃不惯,下回我带中式大饼,您看您,长这麽帅气威武,分明是攻,任那曹贼也定在您身下嗯嗯啊啊,浪如潮水。不喜欢黑色,没关系,白色也不错,就这样吧,您看可好?

一掷,笑。

看来心情好了,但这黑白,依旧没挑出来,安掬乐坦承自己想送这分礼,掷仅是多道保障,就算他不算太信邪,可若拿三怒,估计也会怒,索性算了,见好就。「那就白了啊,反正……反正……您没讲不好。」

安掬乐还,回供品,回到办公室,这会倒乾脆俐落,雷厉风行订了双白鞋。

款是限量款,差不多绝版,人家厂商一听他公司名头,想办法硬乔出一双,并问他们能否挪几个版位?一般时尚杂志对运动品牌,除非钜资来谈,通常是不屑一顾的,冉撷羽听了,倒觉不是不可行,刚好奥运年,搭个顺风车,来个品味运动时尚的主题,最後使安掬乐那双鞋,拿的几乎是个相送的优惠价格。

冉撷羽很满意──她苦恼的版面问题解决了;安掬乐也很爽──他觉得鞋子很棒,设计健全,价格超值。目前看来皆大欢喜,他想恩主公也有不灵时候,如同人有起落,很正常。

到鞋子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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