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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住他。或者之後能帮他打掩护。

所以杨嬷嬷之後经常说,皇甫桀能当上皇帝,五成是因为仇恨、还有五成则是因为在他成长期间身边多了个明明是个愣头青却偏偏不傻的张平。这也可以证明:人的能力是逼出来的!

「我发现你现在消息比以前灵通得多,是青云和白莲告诉你的吗?」张平一边说一边脱衣服。

「不是。是杨嬷嬷。」皇甫桀回过神来。

「哈!我就知道。」张平也不知在乐什麽,嘴里哼著家乡小调,解开腰带。

「殿下。」

「嗯?」

「我想换衣服。」

「你换你的。」

「我要连裤子一起换。」

「你出去做什麽了要连裤子一起换?」

「我去太医院偷药材,弄错一个药箱,熏了一身雄黄味。我得赶紧脱了洗掉,给人察觉就不得了了。」

「又是杨嬷嬷叫你去的?」

「是啊。殿下,你能不能先回你自己房里?有什麽话等会我去找你。」

「我今晚要在这里睡。」四皇子殿下阴著脸道。

「帮我宽衣。」说著,四皇子殿下就往张平身边一站。

这几年发育极好的四殿下已经长得与张平一样高,身体也比同龄人显得壮,一身肌肉漂亮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动手抚摸。如果不是他貌相异於常人,那些宫女恐怕早就自荐枕席。

可惜啊可惜!张平想到前两天贤妃娘娘又一次送来的那名宫女,竟然在看到戴著面具出现的皇甫桀时吓昏了过去。张平猜想也许因为烛光的效果?

老实说,他觉得戴面具的皇甫桀要比不戴面具时吓人多了。也许那张脸他已经看习惯的缘故吧,他现在不但不觉得他丑,还觉得那张脸挺男人的,就是那胎记妖异了点。

「好吧好吧,您别嫌我床小就行。真是,这麽大人了还非要跟我挤一张床。」张平嘀嘀咕咕,倒也没觉得有什麽不对,平常这位四皇子也经常赖他屋里不走,叫他宽衣也是正常。

皇甫桀因刚沐浴完只在身上随意披了件长衣,张平帮他宽衣,宽了这件下面就没了。

因为张平习惯低著头,自然就看见他家四殿下胯下那根他没有的玩意儿。还好看到的次数不算少,张平的自尊也没怎麽被打击到,但一点羡慕和妒忌总是有的。

张平把脱下的长衣摊在椅背上,拿起自己的外衣就待去浴房洗浴。

这次皇甫桀拉住了他的手。

张平抬起头,老大,你又想干什麽?

皇甫桀的脸有点潮红,脸上那道人字形的胎记越发红的妖异。一双深奥的眼盯著他的脸,缓缓把他的手拉到自己胯间。

「殿下?」张平吓了一大跳,手指一下缩进掌心。他的手竟然碰到了……虽然沐浴时偶尔也会碰到,但总归不一样啊。

皇甫桀没有开口,只是张开嘴微微喘息了一声。

张平傻眼了。他家殿下想干什麽?竟然抓著他的手在他那根尊贵的老二上蹭个不停,也不管他手掌已经缩成拳头状。

「摸摸。」皇甫桀开口要求。

张平张大嘴看著他。

「连你也不愿意吗?」皇甫桀的眼神似乎在控诉,嗓音更含了一丝委屈。

「殿下,那个……你可以命令青云或白莲进来侍候你,她们应该受过教导,知道怎麽侍候你。我……」张平不好明言拒绝,又觉得他家殿下可怜,又觉得有点好笑。除此之外竟然没怎麽生气,可能也跟他与皇甫桀平时本就很亲密有关。

皇甫桀闻言狠狠瞪了他一下,「那我命令你愿意不愿意?」

「殿下,你别胡闹,我可是太监,虽然没那根,但也是男的,你说这事我怎麽侍候你?」张平尴尬之下乾脆把话挑明。

「你不愿意就算!出去!」皇甫桀气得一下甩开他的手,往床上一倒,背对著他就开始生闷气。

张平转身……又转回来。每次都跟他玩这招,一生气就背对他面壁。现在大了一点还好,去年还把额头往墙上撞呢。张平都想不起来当时他跟自己闹什麽事了,好像是因为自己出宫陪爹娘住了一晚没回来陪他?

「殿下?」

皇甫桀不理他,光著屁股背对著他。

张平想笑,却只能强忍。想想看这小子也不过就比他五弟大一岁,按理说还是个孩子。不过说真的,他家四殿下的屁股还真的很有看头,看,多紧实、多有肌肉感。

皇甫桀不肯理他,对著墙壁肌肉绷得紧紧的。

「殿下。」张平叹息,走过去替他盖被子,总不能让他就这麽光著身子睡到天亮吧?如果他不管,这别扭小子真会这样干。

拉被子的时候,张平一不小心就看到他家殿下两腿之间的那根竖得直直的,而他家殿下似乎不知道该怎麽做,就这样强忍著,身体都变得有点泛红。

「殿下,如果你觉得难受,就自己用手撸一撸,撸出来就好了。」张平好歹也有过青春期,出言指点道。

皇甫桀身体一动不动,口中委委屈屈地道:「你管我!反正我这样也没人要,还不如做太监呢!」

「殿下,你胡说什麽。谁说你没人要了?你堂堂大亚皇朝第四皇子,想和你上床的女人多得是。前面娘娘送来的宫女们只是太没眼色、胆子又太小,是她们没那个福分侍候你。过两天,娘娘一定会安排其他宫女过来。」

「我不要!」

哈?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娘的打算。她派宫女来,不是为了侍候我,而是为了让我给她留种!我算什麽?我这个皇子算什麽?现在连你也笑话我,竟然连碰都不愿碰我一下。你给我出去!」

「殿下……」

「你要嘛过来帮我,要嘛就出去!不要再给我废话!」皇甫桀转过身来大吼。

张平一愣之下,连忙去捂他的嘴,「殿下,这事哪能叫这麽大声?」

皇甫桀在他手掌下瞪著他,也不去拨开他的手。

张平与他对视,不一会儿就败下阵来。

「好、好,我帮你,但你不要发出声音来。」

半夜,张平悄悄从自己屋里溜出。他发现他家四殿下在这种事上真不是普通的难侍候,泄了一次还不够,抱著他就想往他身上蹭,要不是自己反应快,裤子给他剥了也不知道。

唉!张平觉得自己这个随侍太监当得真的很不容易。

在张平溜出屋後,一脸餍足的皇甫桀抱著被子露出了一点点笑容。

此时,张平还不知道这种事情往往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有三……就开始往不可控方向发展。

第十三章

自六皇子一事过後,青云白莲看四皇子的眼中多了一丝敬畏,就连平时言行也谨慎了许多。她们也许不知道杀害六皇子的凶手是谁,但却隐约明白一定与她们的四殿下有关。

时光一点点流逝,慢慢的,六皇子遇害一事平息了。很快,这位六皇子的事也极少再被人提起。

年头时三皇子封了王。可有意思的是,胜帝在给老二老三两个儿子封王时,似乎忘记要给他们一块封地,仍旧把他们留在京中。

胜帝此举自然引起有心人在底下暗议,并趁此机会努力为自己博取势力。而太子一派则在静观。

终於,四皇子也到了出宫封王的岁数。

胜帝一样给了他王的头衔,一样没有赐下封地。被封为宁王的四皇子住进了某个没落王族的旧府邸。

朝中人哪个不是火眼金睛,见被封为惠王的二皇子、被封为安王的三皇子都有御赐的新王府,只有四皇子封王时既没有盛大的庆典、也没有预建王府,就这麽找了一个旧府邸、换了匾额、修缮修缮就住了进去。

於是朝中人都知道了,这个一向默默无闻的四皇子不受宠的传言是真的。

十五岁的宁王皇甫桀这两天觉得头有点疼。

在他一开始听到长公主被人摸进寝宫剃光了头发时,他真的很高兴,还大笑了三声。无他,因为他这位皇后所出的大皇姐皇甫琪一向看他不顺眼,尤其不愿他出现在皇家众人面前,前段时间他受邀前去御花园参加赏花宴,她明嘲暗讽,联合几个官宦女儿一起嘲笑他。

而原因无非是他把石凳让给了一位年约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後来才知道小姑娘竟是户部尚书丘颉之独生女丘馨兰。

因为长公主一众嘲讽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还没怎麽,倒是被他礼让的小姑娘捂著脸哭跑了。结果……他自然成了众矢之的。

现在他大皇姐头发被人剃光,一听到这个暗中流传的消息,他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凶手一定跟他身边某人有关系。因为会做这种明显吃力不讨好的事,而且明摆著就是为了出气的人实在没几个。

而有这个实力也有这个理由的人,在他身边恰巧就有一个。皇甫桀想到此处捂住了头。

大皇姐,与皇后住在同一座宫殿里的大皇姐。

这代表了什麽?

这代表宫里的警备出现漏洞,代表禁卫军一定会受到处罚,代表他父皇一定会严查此事。要记得六皇子也不过才死了一年,宫里怎麽能允许再出一次这样的事?

你说你在哪儿剃她头发不好?为什麽偏偏要溜进皇后的寝宫里?

这不是明摆著告诉别人,如果有人想杀皇后甚至皇上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虽然事实并不是如此,如果不是某人在宫中已经住了六年,摸清了侍卫们巡逻的时间和路线,加上他艺高人胆大,又身怀一些杨嬷嬷特制的迷药,想要成事也不会这麽容易。

杨嬷嬷,你不是说再也不会乱给他药物的吗?你不能因为想看热闹,就拿那个愣子当枪使啊!

是的,经过六年时间,皇甫桀此时已经足够了解他身边那人是个什麽样的人。

没错,那人善良、正义、充满丰富的同情心、还会照顾人。那人甚至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是个武学方面的天才,还很聪明,这些都没错。可同时那人也是个愣子。

什麽叫愣子?

愣子就是平时都很正常,但偶尔会脑子发热做出一些很冲动、很不顾後果的事情的人。偏偏他还以为自己什麽都考虑到了。

而这个时不时会犯「愣病」的人就是他的宝贝侍奴张平。

果然就如皇甫桀所预料的,胜帝下令暗中严查长公主被羞辱一事。

因为关系到长公主的清誉和皇家名声,此事也只有暗中调查。

不提长公主哭哭啼啼天天寻死觅活,这边她的亲兄长也是被封为太子的皇甫珲,也发誓一定要找出侮辱他亲妹的凶手。

皇室中的气氛一下紧张起来。

而第一个被调查的正是不讨人喜爱的四皇子皇甫桀。

谁都知道四皇子在皇宫里就是一个软柿子,虽然不像小时候被欺负得那麽厉害,但也逃不过被冷嘲热讽、或者故意轻慢。

太子皇甫珲自被封为太子以来,就有点不把身有言家作靠山的四皇子放在眼中。前两年他还因为要笼络这股力量,而不得不强掩厌恶之情,与这只有力气没有脑子的丑皇子虚与委蛇。

现在嘛,他已经是被父皇承认的、堂堂正正的太子殿下。除了老二皇甫瑾,其馀人有何惧之?

皇甫桀站在树顶上俯瞰整座王府。

他的王府在众多亲王当中可以说是最小、也是最不起眼的一座。

听说这王府先前的主人在他父皇登基前就没落了,说是主人病死又没有子息。据说原先的主人也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

在他搬进来之前,他的外公已经找人来把这里修葺了一下。因为不好做得太大张旗鼓,只是把损毁厉害的地方补好,把杂草除除,外墙重新刷洗了一下,整体布局上没有任何变动。

不过就算这样,张平也很高兴。

他到这儿头一天,就把每个房间每个角落都跑了一遍。还直夸这府邸不错,光房间多得就能住百十号人,一个劲嚷嚷著要做王府总管。

皇甫桀想到张平,阴暗的眼神就不由自主柔和了许多。

是的,他应该高兴才对。

在这里,他的自由度更高。虽说这府里的仆人包括管家都是他外公帮他找好的,但他将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他要以这里为起点,一点点扩张、培植完全属於自己的势力。

会很难。可那又怎样?他没有什麽好输的。

别的皇子可能会担心自己身後的势力是否也会一起赔进来,他呢,只要能利用的他都会利用。没有什麽他舍不得的。

就算输了,他身後的人都会死又怎样?他不会有丝毫心疼的感觉。

「殿下,您是打算立地成仙呢?还是准备飞升哪?」张平在树底下抬头叫他。

皇甫桀低下头,笑了笑,从树上一跃而下。

「小心让人知道你的底细。」张平走上前,自然而然地帮他整整衣襟、拉拉衣。

「这个院子除了你没有人可以无招而入。」皇甫桀张开手,很听话地转了个圈。

「好了。」张平直起腰,嘀咕道:「为什麽我不能做总管?为什麽我就只能贴身侍候你?太监又怎麽了,太监就不能当王府总管啦。」

「呵,」皇甫桀笑,「你又被总管骂了?」

「是啊。他以为我听不见,背过身就骂我蠢笨的阉货。你说,我是不是不该再装傻?」

十五岁的宁王笑得更温柔,拉过他贴身侍奴的手道:「不是你自己装傻装得开心,觉得这样别人不会防备你吗?」

「那是因为我没做成王府总管!这府里除了我们原先那几个,剩下的哪个不是别家的人?嬷嬷也说出了宫更要万事小心。不过还好嬷嬷和赵公公一起留下来了,否则我们就更人单势孤。到时能跟我说话的人也就更少了。」

二十一岁的他,如果敛起脸上刻意装出的畏缩怯意,怎麽看都是一个不错的小夥子。脱了那身太监服走在路上,绝对没有人能看出他是个身体有重大缺陷的男人。

「我看你和青云不是话挺多的?」皇甫桀很是不经意地随口道。

「哈哈,你看出来了?那你觉得我和青云结成对食,她会同意吗?」

「你想害人家姑娘?」宁王殿下此时的笑容绝对称得上温和。

可张平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讪笑道:「我就随口说说,我哪敢有那个指望。」

「杨嬷嬷不是说她能用药调理你的身体,你那里再生的可能并非为零吗?」

「可也迟了呀。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在宫里每年都要检查,真长出来还得给切掉。现在没人检查了,可嬷嬷也说我错过了最好的时期。再说将来就算真的能长出一点,那也就一点点。」张平比了个小小的长度,「就尿尿方便点,老来不用兜尿布。」

「张平。」皇甫桀重重捏了一下他的手。

「嗯?」

「你将来兜尿布我也不会嫌弃你。」

「哈哈。」张平大笑,「轮不到殿下您孝敬我,我大哥还有家里几个兄弟早就说好了,等我老了,他们负责养我。再说当时帮我阉割的师傅手艺不错,没往深里挖,老来还不至於那麽惨。」

「张平,你老了不跟我一起过吗?」皇甫桀的表情似乎很惊讶。

张平也奇怪,「我老了为什麽要跟你一起过?不管你将来能不能做成皇帝,等我老了你总要换人侍候吧?我已经想好了,不管你做王爷也好还是皇帝也好,等我银子赚足了我就回家。你会放我回家吧?否则年老的太监在宫里很惨的。」

皇甫桀瞪著他,似乎不相信他有这样的想法。

「如果我做不成皇帝,也做不成王爷,事败了怎麽办?你也会离开我?」

张平直接去摸这孩子的额头,「怎麽会?你傻了?没发烧啊?你想想,你要是事败,我一定带你逍遥天涯去,天下之大以你我的武功何愁过不下去?就算你被抓,我也一定会去救你。我们是结义兄弟,我就算死也会救你出来。哦,对了,说到这儿,你得帮我把我家人安排好,得事败牵连他们。」

皇甫桀呆愣了半天,总结道:「你是说你会为我死,但你不会陪我到老。对吗?」

张平觉得他这问话有点不对头,但也不知什麽地方不对,抓抓鼻子,勉强点点头。然後他还说了一句:「你总不能让我七老八十的还帮你洗脚换衣服吧?好歹你也让我回家享个十几二十年的清福啊。你说对不对?」

皇甫桀看了他一眼,忽然就笑了。

「你说得对,我怎麽舍得让你七老八十还给我洗脚换衣服,等你老了我一定让你享清福,你想干什麽就干什麽。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帮我个忙。」

杨嬷嬷看著手持扫把站在墙根发呆的张平,奇怪道:「他在干什麽?难不成那本破秘笈又给他悟出什麽了?」

皇甫桀戴著面具的脸谁也看不出他的表情,就听他轻声道:「没有,他在犯愁而已。」

「哦?他也会犯愁?」杨嬷嬷认为全天下最想得开的就是这主儿了。就连被人瞧不起的太监,他也能当得四平八稳,晚上觉睡得比谁都香。

「他当然会犯愁,他又不是傻子。他不但不傻,他还很聪明。你看他就从来不会做些套子让自己钻。我们看他比别人活得开心,也就因为他善於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皇甫桀在中宫落下一颗棋子。

「是啊,他还善於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杨嬷嬷看他落子,眉毛挑了挑。这小子的棋艺大有长进。

「至少我知道他帮我出气还努力做到不牵连到我身上,而且做得手脚乾净得让人连说他都不好意思。这两年他在宫中为我教训了多少人?可从来没有人怀疑到他头上。你说他聪明不聪明?」

杨嬷嬷一时也无言,虽说那小子有时会做些让人忍不住眼角抽筋的事,但仔细想来好像真的没有一件被他自己搞砸过。

「他受过教训,你看他貌似鲁莽,其实他办事仔细得不得了。就连那些小小报复,也是近两年他功力大进,有十成把握以後才进行的。」皇甫桀一子掐断对方後方支援。

杨嬷嬷眼里闪过一丝光,转换话题道:「这次皇上命太子查长公主被辱一事,你有何打算?」

皇甫桀端起茶盏等杨嬷嬷思考下一步棋。

「虽然张平此举吓了我一跳,不过细想下来却也是个好机会。」

「哦?说来听听。」

「很简单,我想利用此次机会给太子和韦问心之间造一点隙罅。」

「怎麽做?」

皇甫桀轻笑。

「如果你能离间太子与韦问心,就怕皇甫珲这太子之位坐不久矣。」杨嬷嬷的眼神看起来很有点悲天悯人的味道。

「是啊,我已经请师父传信给外公,请他联合几位大人催促皇上给太子赐婚。他们自然会提一些合适的人选,如果父皇想要帮助皇甫珲巩固太子的宝座,一定会为他选择那位大人的女儿。」

「如果皇上偏偏没有选那人的女儿呢?」杨嬷嬷心下有所了然。

皇甫桀笑,「那只能说明父皇对这新封的太子有了不满,想要动他。这岂不更好。」

「张平他到底在为什麽犯愁?」杨嬷嬷思索半天,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皇甫桀抬起头向张平发呆的地方看去,露出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其中含义的微笑。

杨嬷嬷把皇甫桀此时的眼神看在了眼底,心中略略升起一些不安。

朝中谁不知道宰相之子、官拜三品身为翰林学士之一的韦问心?

又谁人不知博学聪慧、兼之一表人才的韦问心乃太子心腹?

但却很少有人知道长公主许意韦问心,早就缠著胜帝赐婚。

而更鲜少有人知道韦问心早已有心上人,而他的心上人就是身为两朝老臣的兵部尚书李佑之幼女李典芝。

可这些消息几位皇子和他们的支持者却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当然大家表面上都装著不知道。

韦问心这两天相当烦恼,他未来的泰山大人多次遣信,告知胜帝找他商谈数次,每次都有意无意提到了太子的婚事。

太子已经十八,却至今没有娶太子妃。韦问心也不知胜帝是何意思。而如今看来,胜帝倒似属意与兵部尚书李佑结为亲家。

而李家唯一一个在适婚年龄的就是李家幼女,年方十七的李典芝。

韦问心今年已经二十一,前面因为大皇子太子之位未定,他也一直把婚事拖延了下来,如今皇甫珲被封为太子,他在喘了口气的同时正打算今年底迎娶李典芝过门,如今却来了这麽一个消息。

他该如何做?

韦问心烦恼著。

韦问心那边正在考虑要不要面见胜帝呈情,这边宁王府前所未有的热闹起来。

太子来了。

皇甫珲还是第一次踏入皇甫桀的新王府,一进去就被一份难言的寒酸气给震住。

巴掌大的王府、陈旧的建筑,一路走来也没看到什麽摆饰。仆人少得可怜,那管家看到他过来连拦都不敢拦,一路任由他闯进宁王府。

皇甫珲根本不怕丑四敢说什麽。何况他这次还是奉了圣命来调查长公主受辱一案。

一路如入无人之境,直接闯进据说是宁王居住的院落。

「奴婢叩见太子殿下。」两名女婢可能从宫里跟出来的,看到他就认出了他,立刻在他面前跪下,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们王爷呢?让他出来见我。」

「是。奴婢这就去请王爷。」一名宫女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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