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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料到十五分钟以后他会被贺忻的雪球给砸得生无可恋。

俩人气喘吁吁地靠在墙上休息,彼此对看一眼,谁都没捞着好,大衣上都是雪,头发也有点乱了,但李言蹊这会儿已经没有了第一次拍照的不适和尴尬,听见快门声也不再觉得紧张,贺忻看见摄影师比了个ok的姿势,立刻走过去拿助理手上的棉袄让李言蹊穿上。

“完事儿了?”

贺忻看着李言蹊冻红的脸点点头说,“你看吧,就这么简单。”

李言蹊手插着兜松了口气,一下摸到了衣服里的暖宝宝,抬眼的时候对方已经走远了。

休息期间,贺忻去摄影师那边看了下刚才的成片。

拍了一百多张,除了他们跑着拍糊的照片,剩下的每一张都很不错。

李言蹊在镜头面前的表情丰富了许多,不再是笑僵了的脸。

低头看冰雕,笑得露出左边酒窝的样子;隔绝了身后一切热闹,盯着天空某处阴影沉默的样子;被贺忻的雪球砸中,眯着眼睛不满的样子;还有因为太冷,将脸埋在围巾里的样子。

李言蹊站在雪中,身后一片波澜壮阔的瑰丽美景,他轮廓深邃的脸上印着真实的神采,那才是最好看最特别的他。

接下去的拍摄比想象中顺利,李言蹊似乎已经掌握了镜头前的要领,进度也快了许多。一下午他们在学校里拍了好几组照片,比如男孩子们不畏严寒,满场跑的打篮球,比如操场上相互追赶的身影,比如班级走廊拿着书的擦肩而过,比如他们骑着自行车飞驰,碾过雪地留下一道道痕迹,比如几个人冻得满脸通红,边走在校园里,手上还不忘拿着游戏机狂开火。

这些景象都很普通,几乎在每个校园一角都能看见这样的男孩子们,但添上了雪的背景,单色调的冷也变得明亮温暖起来,就好像冬天原本就是一个生机勃勃的季节,拥有着如雪一般无边无际的自由与梦想。

最后要在室内拍一组照片,给服装师提供的衣服做广告,是个小众牌子,衣服也多以黑白灰三种色调为主的大衣,挺简约的风格,跟他们平时穿的类型差不多。

连续拍了几套,当李言蹊以为差不多就这么完了的时候,服装师从他的压箱宝里掏出了一件黑色机车服。

“我穿?”李言蹊盯着那条肩膀打了好几个铆钉的衣服,不可置信地问了第三遍。

“对啊,你气质好,穿什么都好看。”服装师说,“这年头什么都流行一个反差,温和和叛逆本来就没什么分界线。”

贺忻穿着墨绿色毛衣出来的时候,李言蹊觉得他那件机车服还是挺不错的。

俩人就好像凭空被换了个壳,乍一看分明就是慌忙中穿错了对方的衣服,但跟着主题拍了几张照片以后,贺忻身上的锋芒渐渐褪去,李言蹊的眼神里也多了一分拽意。

“挺......神奇的效果。”服装师很激动地看着他们俩,“你们身上的气质在互相影响着彼此,所以一点违和感都没有,非常好看,帅极了!”

贺忻说,“我脸都要笑僵了。”

李言蹊说,“我感觉我再耍酷下去就得翻白眼了。”

现场工作人员都笑了起来,服装师和裘哥忽然对看一眼,同时鬼点子上头,让他们把衣服换回来,要拍一系列特殊画报。

贺忻拍过几次,有经验,第一时间了然特殊画报是个什么意思,李言蹊换完衣服还是懵的,直到他被摄影师一把推到了贺忻怀里。

李言蹊:“???”

贺忻换上了机车服,满脸桀骜不驯的痞气,又透着点懒洋洋的酷劲,他伸手将李言蹊的腰往前搂了搂。

李言蹊这回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特殊画报”。

这是现在的某种流行趋势,两个男生之间的肢体接触会产生大量化学反应和.......引起女孩子们的尖叫。

上回打篮球的时候他就知道了,他跟贺忻一搭着肩,现场的尖叫声就最热烈。

“不能我搂你吗?”李言蹊叹了口气,试图将手从他胸前抽出来,接着摄影师就放话了,“别动,现在这样的姿势很好。”

“........”李言蹊无言以对,只好僵硬地像个棒槌一动不动。

贺忻不肯承认刚才积极去搂人的人是他自己,以往要拍这类特殊画报,他都拖到最后无计可施了,才会强忍着不爽,上前跟人卖个腐。

而且这腐看着特别不高级,一眼望去就知道是卖出来的。

但李言蹊刚才被人撞过来的那瞬间,他是怕他摔了下意识搂住的,然后看见了摄影师的眼神示意,才将计就计没有放手,到现在为止,一切都是那么顺其自然。

李言蹊的腰很细,腰窝很明显,肌肉也很结实,隔着毛衣碰上去,都能迅速感觉指尖笼上了一层热度。

心口冒出躁动不安的小火苗,蹿着蹿着,贺忻搂着他换了个姿势。

这一回李言蹊吃过闷亏不再上当,先他一步侧过身,贺忻半屈着腿,后背倚在墙上跟他对视。

“贺忻你坐在桌上,两腿微微点地,李言蹊你靠近点,俯身跟他说话。”摄影师指点江山完了以后,又按了几次快门。

两人的腿几乎已经亲密无间地撞在一起了,贺忻嘴里叼了根烟,李言蹊带着点挑衅色的目光看着他,低头把他嘴里的烟扯了。

这一幕停顿了比较久,摄影师找了好几个全方位的角度拍了个遍。

最后一张照片比较温馨,拍了两人一同站在窗边看雪景的背影。

拍摄完毕以后,彼此都有点儿尴尬,贺忻和李言蹊换上了厚厚的棉袄,把自己裹成了两只闹别扭的北极熊,一南一北各占一角,半天都没说话。

因为天冷,裤子穿得厚,所以哪怕起了什么不正经的反应,都没什么人看得出来。

天色已晚,摄影师要回去修片,让他们自行活动,但外面天寒地冻的,出去兜一圈头皮就发麻了,李言蹊给自己买了顶帽子,又给贺忻买了顶。

“还逛吗?”李言蹊问。

贺忻把帽子带好后拿出手机照了照,“我头发短,戴了像光头。”

李言蹊笑着说,“光头也挺帅的。”

“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贺忻瞥了他一眼,将自己大衣帽子套在头上,吸了吸鼻子说,“这条集市走完就回去吧,反正也没事。”

“好。”李言蹊说,“现在才刚走了个头。”

贺忻走了一会儿偏头看着他,自从拍完照他嗓子眼里就痒痒的,不管怎么咳都消不下去。

“你今天拍得挺好,我看了几张,李不修就是你了。”

“李不修?”

贺忻说,“李.不用修图.言蹊。”

李言蹊愣了一会儿,笑了笑,“全靠贺不修在我身边。”

在我身边这四个字不知为何让贺忻听出了点依赖的意味,他想说的后半截话自动消音,变成了短促的一个嗯。

“我去买个冰棍。”李言蹊说,“你要什么口味的?”

“柠檬。”

“没有这个味。”

“那就香草。”

李言蹊踩着雪往前走了,贺忻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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