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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工前,赵侍读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走过来,假惺惺的说:“贾修纂幸苦了,唉,不过翰林院就是这样,像贾修纂从前那样清闲的日子少有。听说贾修纂的志向是抄遍翰林院所有藏书?”

贾瑚不接话,赵侍读一个人演独角戏,不过能出一口气,他越来越起劲了,摇头惋惜道:“那真是可惜了翰林院藏书千万,贾修纂日日要做些幸苦活计,以后怕是能抄完一本书也难得呢!”语气是十足的惋惜,眼里却是是个人就能看出的幸灾乐祸。

“是吗?”贾瑚平静的说,“这样的确是挺可惜的。”突地又笑了起来,扬起手中的一叠宣纸,道,“所以我特意请了小吏们帮我抄了这许多书呢!”

“小吏?”赵侍读脸色十分难看。

翰林院不只有翰林老爷们,还有许多默默无闻的人。这些人,官职不大,大多在九品从九品,却在每个官僚机构中都必不可少。

给皇帝献策,为皇帝写诏书,这等既需才华又能在皇帝面前露脸自然是翰林官老爷的活,可是抄写文书、归案入档,却是这些小吏在做。

赵侍读交给贾瑚的“重任”,其实是小吏的工作,不但占用了贾瑚的时间,还嘲讽他也就能做做这种事罢了。

而贾瑚本可以直接将赵侍读给的任务直接推给小吏,不过他抄了这许久的文书,为的就是看这一刻赵侍读得知真相的脸色。

哈哈哈,贾瑚心里十分爽快。

他笑意盈盈的说:“是啊,这里的小吏很好说话,我许诺了一本书一两银子,他们都争着选书目呢!”又扬了扬一张纸,诚恳的说,“姑父给我的书单,本以为要抄上一个月,没想到一天就搞定了。还要多谢赵侍读,不然,我还真没想到这个方法。”

“这样一来,也许不用三年,我在翰林院就无书可抄了!”又下了最后一剂猛药,“赵侍读难道没想过吗?哦,对了,赵侍读家里可舍不得花这个钱,想必在翰林院多呆几年,光靠自己也能抄完了!”

这下赵侍读的脸色不止是难看,更是五颜六色了!

贾瑚这番话戳中了他的两个痛点。

一是家里穷,因此赵侍读一直看不惯大少爷贾瑚;二是没门路去六部。

翰林院是清贵,“非翰林不入内阁”,可是入内阁也得先去六部,干出点实事来啊,总呆在翰林院是什么回事?顶了天也不过是正五品!

赵侍读是上上上上届的探花,一开始的起点就是编修,三年升半级,乍一看,每年考核都有升迁,也算官运亨通。可是看看和他同届的状元,人家已经是工部侍郎;再看看同届的榜眼,也是地方上的大员。更有比他小一届的探花,五年前刚升了兰台寺大夫,前年又被圣上派去扬州做巡盐御史。

咦,这个探花有点耳熟?没错,比赵侍读小一届的探花,姓林名海,字如海,正是贾瑚的姑父。

赵侍读:我不服!

同是探花,赵侍读还比林海在官场上多沉浮了三年,凭啥人家简在帝心,调回京来妥妥的三品以上,而自己熬到现在还是个正六品?更过分的是,贾瑚身为国公世子,本来啥也不用干,就有爵位从天上掉下来,还跟他们这些寒门士子抢上进的机会!

说白了,就是五个字:羡慕嫉妒恨。这五个字完美的总结了赵侍读的心理历程。

他也不想想,□□起事的时候,贾瑚、林如海的祖先在干什么,他的祖先又在干什么。先祖荣耀,福泽后代,再公平不过的事。有本事,自己也去为后代打拼,给子孙创造一个躺在祖先功德簿上享受富贵融化的机会啊!

面对贾瑚的冷嘲热讽,赵侍读的脸色堪比猪肝色,他悲愤的说:“银钱开路,权势压人,这世上还有没有公道了!”

贾瑚脸色一冷,眼光摄人,咄咄逼人的问道:“赵侍读慎言!”

赵侍读反而更来劲了,哭道:“苍天何其不公!”

翰林院其他人已经注意到这里了。大家都是斯文人,即使内心恨不得生吃其肉喝其血,面上也是一派和气,何曾有像泼妇骂街甚至嚎啕大哭的时候?

一开始大家深觉嚎啕大哭的赵侍读丢脸,丢尽了翰林院一众读书人的斯文脸面。只是随着事态的发展,大家的看法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赵侍读哭的实在凄惨,站都站不稳;反观贾瑚没事人一样坐在椅子上,甚至摆出一副看猴戏的模样,就差没架起二郎腿了。两者对比鲜明,旁观者不由对赵侍读心生同情。更兼赵侍读口中只说“欺人太甚”,联想两者的家世,众人自然偏向赵侍读。

“那是荣国公世子吧?啧啧,勋贵子弟的脾气就是大。要耍爵爷的威风,何必入我翰林院?真是玷污了翰林院清贵的名声,脏了翰林院的地界!”

☆、第72章丨丨文丨学丨城,

这一番话更是挑起了文人、勋贵之间积怨已久的矛盾,让众人的情绪达到高峰。

贾瑚眯眼看去,认出说这话的人,正是一直跟在赵侍读身后的何修纂。何修纂官职和贾瑚平级,看起来就是一副畏畏缩缩,老实好欺负的样子。赵侍读和贾瑚交锋的时候,他就干站在一旁缩着脑袋不吭声。赵侍读对此十分不满。

贾瑚却知道,这人可不是什么好鸟。

他和贾瑚平级,谁也使唤不动谁,他自然不敢找贾瑚的麻烦。可是贾瑚的两位同年,贺谦和谢鸣,可没少吃他的暗亏。原以为两位好友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受了无妄之灾,贺、谢两位却说,翰林院里其他编修也没少被他刁难,只不过程度都没他俩严重罢了。又安慰道,左右掌院学士看着呢,他也不敢胡来。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如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本分老实。

这个时候,他又跳出来做什么呢?

贾瑚心念一转,想起了一件事。

翰林院的官职是有规定的。最高是掌院学士,正五品,只设一人,通常由六部尚书兼任。下有侍读学士两人、侍讲学士两人,及侍读侍讲各两人。再往下,如修纂、编修,每三年就有一甲三人补进来,并没有人数限制。至于庶吉士,那就更多了,给庶吉士讲学、批改他们的文章,可是翰林院日常任务的一大重心。

翰林院人多,官职一直是满的,今年年初,魏侍讲被调去户部了。一个萝卜一个坑儿,下面的人都盯着呢。合着这是以为他会顶上?

仔细一想,可不是么,虽然贾瑚自来了翰林院,就没干出什么名堂来。人家资历浅么,适应期还没过。不过这又是水泥又是开中法的,在皇上心里那是挂上号了的,难保皇上不会一时兴起,问了起来,掌院学士就顺势给他升了官。

而不管此次事件真相如何,且不说其他,一个惹是生非的印象也就在上面心里种下了,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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