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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王见他故弄玄虚,有意夸口卖弄,便懒得去猜。复又若无其事的伴着那曲儿哼唱起来。

蒙羲见殿下既然满不在乎,便端起茶碗儿,故意拿碗盖儿大声的刮着杯沿儿,挑弄着眉毛长叹一口气道:“看来臣一心为殿下牵线儿,也真是自以为是。既然皇子不急……”话卡到嘴边儿,一想不对……这话儿没法继续了。

昭王听着这话里有话,不耐的讥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蒙羲看昭王这说急不急的样儿,俗话说伴君如伴虎,玩闹打趣得有度,便不再吊卖了。

“臣在太守府门口遇到澹台姑娘了。”

昭王闻听此言,眸子顿时如迷雾退散了般点亮了几度,急不可待道:“然后呢!”

蒙羲心中已是得逞般暗喜。何止殿下看我看得透彻,我又何尝不懂殿下的心思?一个庶出小`姐都让您调侃成桃李相接,那皇子与婢女又是何何相接?更何况我提苏公子时,人家压根儿都没印象……

皇子与臣子的相处方式便在于:皇子可以明着调侃你,而你却只能放在心里调侃他。哪怕如昭王与蒙羲这般共趟过战场的过命交情,仍要把持有度,遵循臣子之道。

“然后澹台姑娘说近几日要来这里找殿下。”

昭王那笑意和焦急却是僵住了,满腹狐疑道:“你告诉她我们的关系了?”

“臣当然没透露殿下的身份。不过是她要报御医之恩,臣便让她不时将慕容宁的伤势告知于我,而殿下正是我们的接应人。”

“慕容宁的伤势?”

蒙羲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东一句西一句的吊卖,楞是没把剧情交待清楚。于是便将今日的细枝末节和盘托出。

蒙羲使的这小伎俩,让昭王又是鄙夷又是称奇,最后还是啧啧称赞道:“蒙羲啊蒙羲……你越来越滑了。”

蒙羲则恭敬且谦虚的拱手相让:“这些年跟着殿下有样学样的,确是长进了。”

昭王听了这话倒也不气,手指还点点戳戳的指着蒙羲,难掩心中窃喜。

太守府里,香儿正略显焦灼的在自己房里来回踱步。

“姑娘!”

婉婷一路小跑着进了屋来,香儿赶紧迎了过去,急急的问道:“公子呢?”

婉婷皱着眉,耷拉着嘴角直摇头,“奴婢晚了一步,那个恭叔先生已经进了烟公子的房里。”

说起来婉婷倒算是忠仆,以前是太守府浣衣房的。

这浣衣房是干什么的?那自然是洗衣裳的。各院的贴身婢女干的都是梳头洗脸的细活儿,衣裳是不用她们动手的,直接揽了送去浣衣房给那些专门的下人去整理。

慕容烟虽是纨绔,却不缺脑子。给一个侍婢找贴身伺候的,其实是件难事儿。

若是从别的房里调拨自然不同心,甚至奴大欺主,毕竟这府里哪个主子不比一个侍婢来的尊贵?说起来都是婢,她能服你?但若是从那些粗使丫头里挑,都是些干脏活重活的下人,哪还有点女人味儿,当贴身丫头使做事自然不够细心。

而这浣衣房的下人却是最佳的选择。身份虽低,却干的也算仔细活儿,能有机会分到院子里去做贴身伺候的,自然活儿轻快还讨巧,时不时的从主子那里拿点儿打赏都能高过月钱。怎么也算是晋级了,哪还会计较主子地位高低。

所以婉婷自打跟上姑娘那天起,心就是向着她的。开始还有些胆怯不敢做份外的事,跟久了便也被调`教的大胆了。先前便是被姑娘嘱咐要去诓烟公子出来,好让那瘟神扑个空,只可惜慢了一步。

是的,姑娘是管那恭叔先生叫瘟神的,因为说他每次出现都能让姑娘倒霉。

“不过姑娘,您为什么这么讨厌那瘟神?说起来也许是他命不好吧……”

香儿很想告诉她那瘟神在那头儿是如何背叛自己,在这头儿又是如何盗取李白的诗,欺世盗名的。

可这又没法儿说……而且这头儿那头儿的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也不好说。

“没为什么,就因为他是瘟神!走哪儿哪儿倒霉的死瘟神!”

“阿嚏!阿嚏!”

恭叔子昼接连几个喷嚏下来,许是昨夜变天儿,着凉了。

慕容烟刚听他添油加醋的说完府门口那档子事儿,正闭目沉思,也看不出是信了还是不信。

恭叔倒不是纯为构陷,只是当时离的远,确实听不清二人说了些什么。只是那推来扯去的亲密举止确实让他脑补了一出大戏。难不成是自以为攀上郡王的高枝儿了,便跪求之前相好的男人放了自己?

是啊,他并不知那男人是禁军统领。

“你说她跟那男人纠缠了半个时辰?”慕容烟轻缓的睁开眼,那潋滟的波光便似将一幅美人图唤醒。

“是。在下躲在墙后面看的腿都酸了,二人仍未纠缠结束。”恭叔把这偷窥的龌龊举止倒是说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

“如何纠缠?”公子的话里平静的听不出半点喜怒。

“就是……”恭叔感到词穷,身为南疆著名诗人竟无法描述清楚一个场景,这不是奇耻大辱么!关键这么好的素材让自己撞见了,若不添枝接叶一番,岂非薄了天意。

情急之下,就见恭叔几步迎到烟公子的椅子旁,“公子,好比您这椅子便是坐驾,圈背便是缰绳,我便是澹台香……”

言罢,突然人往地上噗通一跪!真情实感的抱住慕容烟的大腿……

“求求你,不要走!”

作者有话要说:慕容烟:我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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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每章首发外,其它显示更新的不用点进去噢~作者强迫症,常常因为一个字一个标点去捉虫。

祝大家看文愉快!特别谢谢跟读留言的小天使

☆、又起波澜

“小人知道僭越了……小人不敢了……”恭叔子昼颤抖着小腿儿弓身立在墙角,脚底下一哆嗦便发出刺耳的咯吱声,原来是踩着几片儿破碎的陶瓷件。

这头儿的慕容烟仍旧坐在圈椅中,只是不再是先前的懒散样儿。如今正襟危坐,脸上余怒未消,气息也尚未平复。地上散乱着砸碎的名贵花瓶,显然是刚发了不小的脾气。

“再让我听到这种话,别说你做不成诗人,我让你连男人都做不成!”

这恭叔子昼,才情是有的。但美酒也怕巷子深,他能飞速成名多半还是靠着溜须拍马的小人长项。偏偏慕容烟就吃这口,便带着他在京康的显贵圈子里混了个脸熟,博了个名号。

所以说起来,算是慕容烟一手捧红的人。正因如此,他才特别依附于慕容烟的羽翼,生怕一朝失宠便掉了这诗仙的美名。

要说那些诗情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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