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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春风,仍带着料峭春寒,却吹开了院里的花儿。

一切似乎都变的生机勃勃.起来。

这段日子,程四爷一直紧盯着谢安,但陈磬并不在临安,自然不会发生什么事。程四爷以为他就是年轻人一时冲昏头脑,新婚腻歪一阵,以后便就能住心,并没在意。

但暗地里,谢安已经把手中权力尽数渡给春东。在一走了之之前,他必须善好后。

春东最初时百般推拒,后来也接受了这一事实。他不舍,但也知道或许这样对谢安来说,是最好的一条路。他们不一样,谢安有家,有责任。

家里原来就养着一匹黑马,正值壮年。为方便,谢安又买一匹,送给谢暨。

琬宜和杨氏知道他心中所想,对要离开之事并不反对。杨氏在这片土地生活一辈子,也曾犹豫一阵,最后还是决定与他们一起。

本就是一大家子,离开了谁都不完整,谁离开了都是漂泊浮萍。

……只差那么几天。

临安某处,陈磬新宅中,他正半敞衣衫靠在榻上,怀里靠一个柔弱女子,被缚住手腕,在他怀里扭动挣扎。

他胸前还有伤,被她不知轻重一蹭,疼的倒吸一口冷气。

陈磬竖眉,毫不留情将她推下去,冲着左脸就是一巴掌。

女子倒在地上,脸颊肿起,含着恨意看他。

陈磬被她眼神激的怒火中烧,冷哼一句,“装什么贞洁烈女,老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要是脑子好使点就好好侍奉老子,给你吃香喝辣,要不然,剁碎了你都没人知道。”

女子咬牙切齿看他,“卑鄙小人,不得好死!”

陈磬眯眼,抓起手边酒壶砸在她身边地面,碎瓷溅起,划伤她脖颈皮肤。

女子破口大骂,无非强抢民女丧尽天良之类,听的陈磬烦躁,冷笑一声,喊人带她下去。随从进来,掐着女子胳膊拖走,快到门口,陈磬忽然想起什么,又唤住他,“听说谢安前段时间娶了妻?”

随从敛眉应是。

陈磬舔一舔嘴唇,眯眼抚上胸前伤疤。

因为上个月谢安那一封信,他差点没被他爹打死,李太守对他极尽失望,若不是因为他那个体弱的大儿子早逝,他怕是再没有出头之日。这个仇,他记在心里。

过好一会,他往后靠在榻上,撩着眼皮看窗外,冷声道,“吓吓她。”

他笑一声,“动他的女人,是不是比动他更有趣。”

第45章惊马

夜里刚下过一场小雨,早上起来,空气湿润,溢满泥土芳香。

过年时买的那群鸡崽儿已经快长大,还有以前的那些,加起来浩浩荡荡好大一群。眼瞧着离开日期渐近,总不能把它们晾在这里自生自灭,杨氏前几天开始便就盘算着卖掉。

往城里跑了三次,总算处理了大半,现在就剩四只鸡和一只白鹅。

没了它们叽叽喳喳,院里过于安静,让人不习惯。阿黄没心没肺,但近日也生出几分颓靡,总爱趴在空荡荡鸡窝里,没了往常活泼爱动。

吃过早饭,杨氏便就准备去城里最后一次,琬宜记着谢安说不让她独自一人的话,自然跟着。

两人穿戴好,提着篮子出去,转身锁好门。铁锁历时已久,上面锈迹斑驳,杨氏弄好后用帕子擦擦手上污迹,笑说一句,“也是该换新的了。”

琬宜抿唇笑一下,踮脚往院里张望,看见懒洋洋从篱笆里跳出来的阿黄。它打个哈欠,前腿往前爬伸了个懒腰,看起来有点无打采。

琬宜冲它挥挥手,“老实看家,一会就回。”

杨氏挽住她手臂,抬头看天,“走吧,快的话,晌午过了就能回。”

琬宜点头,二人往东走,踏上小路。荒无人烟的地方,偶尔飞过一只鸟,更显幽寂。琬宜觉着无聊,说说笑笑与杨氏解闷子。

离开日子已定好,就三天后。趁着夜走,往西,去谢安曾和她说过的地名,叫昆山。

琬宜偏头看着杨氏,“娘,昆山什么样子?”

杨氏凝神想一会,轻声道,“我也不太清楚,只以前看见过几个那边的人。许多外族的,与咱们长得不很像,鼓鼻凹眼,白的吓人。说话的时候,舌头爱打卷儿,听不多懂。”

琬宜“啊”一声,有些惊奇。

过会儿,她又问,“听说那边有个西北王,是藩镇?”

杨氏颔首,“昆山再往西就不是北汉国土,那边匈奴铁骑猖獗,不时袭边,是重镇。西北王拥兵自重,再加上当年开朝建国有一番功绩,明面上还称臣,实际上并不受朝廷管辖,只进贡罢了。”

琬宜暗自嘟囔声,“以往没听过,竟还有这样地方。”

杨氏拍拍她手,“西北毕竟偏远,皇帝有心无力。”

琬宜应一声,转而不去想这个,又问起别的事,“娘,那咱们到昆山,做什么去?”

杨氏笑睨她一眼,“做什么不成。”

她掰着手指跟琬宜数,“咱们银两不短,到那里买个小宅院,前面开个铺子,便也就够安家了。又不愁吃穿,不慕奢侈,平淡小日子就够了。到时候,咱娘俩卖包子去,早上开门晌午摊儿,晚上在家里逗孩子。”

琬宜听她提起这个,面色不由泛红,杨氏眼神瞄她肚子一眼,伸手拍一拍,“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了。”

琬宜不好意思,撒娇摇她手臂一下,杨氏也不再逗她,含笑看向前方。

黄土路,两边枯树泛新绿,田地里零星几朵小野花,风寒。琬宜摸摸冰凉鼻尖,拢紧了袖子。杨木步摇边垂几颗小珠子,在她发上绾了一个妇人髻。

……过小半个时辰,终于走到。

前几日鸡鸭的那人并没来,杨氏带着琬宜在集市上从头到尾转了圈,没找着再干这活儿的。今个不是赶集日子,街上人并没多挤。

提着篮子走过一个卖鱼的摊铺,杨氏拍一下脑门,低语一声,“这脑子,忘了李家婶子。”

琬宜不认识她口中那人,杨氏也没打算解释,直直拉着她往一条小巷子里走。

巷子并不宅,可供五人并肩而行,两侧住着人,有的人家敞开门,充满农户气味儿,说不上好闻难闻。琬宜小心绕过前面那滩被泼出来的水,回头看了眼。

街上还是那副样子,不时有人打巷口经过,有孩童嬉笑声远远传来……好似并无异常。琬宜蹙眉,只当自己这段日子心弦紧绷,敏感过度,竟错觉有人暗中跟着她们。

杨氏担忧瞧她,“怎么了?”

琬宜轻呼一口气,摇摇头,但小心为上,还是说了句,“娘,咱们快点弄完,早回家。”杨氏点头,没有异议。

李家婶子住巷尾,原是杨氏相熟,家里养许多鸡鹅,靠着卖蛋为生。两人并没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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