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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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能 和 功能!……狄臣直盯著她拿袋子装汉堡,注满一杯可乐,然後拿给他,多馀的话一句都没回应。

他眼神落在她未施胭脂美丽星眸上,可是她却不愿将视线与他交会,对他就像对待一般客人那样亲切不留感情。

先生这是您点的餐,请慢用。

你几点下班?狄臣问,感觉自己在她心中似乎没有了位置有些落寞。

麻烦下一位……她眼神移到後面那位客人身上,漂亮脸蛋依然笑容可掬。

他突然出现,她只能泰然以对,在上班,要她怎办,何况这几月来人事皆非,她早想过迟早总会再见面,只是不知道会这麽快,一时间也不知如何面对。

狄臣拿著餐点跺到用餐区,找了位置坐下,目光却一直没离开点餐区,好像又怕她落跑似的紧迫盯人。

用完餐他走去,等在外面的遮阳伞下,她总得走出来骑车还是坐车回去,直到太阳下山,他终於看见她换好制服,出来骑机车。

走出速食店的曹晴如一眼望见狄臣神态自若靠在招牌大柱下的整旁机车旁,显然在等她。她心头一颤,脚步迟疑,彷佛要去接受严刑拷问般低著头走过去。

信步到他面前,狄臣紧抿双唇,一动不动瞅著她,镜片後朦胧眸光读不出喜怒,像毫无情绪的等待她先发制人,却又像压抑……

看她将物品放入置物箱,发现她换新机车,这种感觉好像两人很久没见过面,已物换星移般遥远。以前那麽亲密,现在却连她换了机车都不知道。

他走过去,双手c往西装裤里,冷静的对她微微勾起笑容,昨天跟同事来,很惊讶你竟然在这上班。

惊讶!?她是在这里上班,领他们那些有钱人看不起眼的钟点费,她想他绝对不敢告诉同事他女朋友就在这里打工,说出来就自贬身价,连降五级,彷佛会从皇太子变成一干庶民,也幸好她早不是他这位黄金单身汉的女友了。

很丢脸是不是,没办法我连大学都没毕业,现在工作难找,有人要请我已经很不错了。想到他是美国某知名大学财经硕士,她就忍不住脱口而出,取笑自己也讽刺他。

晴如,那回我是气急攻心才会说出那些不得体的话,我也很後悔,我并没有看轻你的意思。

我要回去了,我还得做晚餐给我弟弟吃呢。没看轻,只是姿态很高而已,她无福消受。

我道歉,如果我态度不好,诚心跟你道歉,你原谅我,我没有看不起你。见她冷漠异常,他心有点急了,慌乱的拉住她的手腕。

狄臣,她扳开他的手,我知道自己有几两重,我不敢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他是大财团的继承人,对她而言遥不可及,就像天和地乍看相连,但天却是天,地却永远是地,飞不上青天。

我诚心忏悔,也不给我机会?

她低头沉思,我要回去了。家里那几个还在等她回去做饭,再耽搁下去她不保证自己不会融化在他温柔的眸光中。

原谅轻而易举,但继续走下去有那麽容易吗?他们之间的隔阂并非误解或不谅解,而是自古以来都难以跨越的贫富歧视,尊卑观念……

他是有钱人,她是穷人,穷得让人觉得会见钱眼开的卑微人。

这些日子以来她深思熟虑过,维系爱情生存包含许多元素,不只是爱情成分的多寡,相爱的轻重,还有很多现实的考量。

当这些不协调的因素都存在时,即会打击脆弱的爱情,当被袭击的遍体鳞伤时,那麽爱情的价值也会变的一文不值。曾经山盟海誓什麽誓言的,还不是p……

再说这些他都没说过。

她爱过他,就像地上青蛙爱过上树头小鸟那般仰慕。但是那已是不需再回顾的过去式,况且她已答应韩佑言的求婚了。

这些她并不需要告诉他,现在她必须的是赶紧回家煮饭做菜,享受一家温馨,他们都等著呢。

她坐上机车,才要拿起安全帽,感觉她即将离去的氛围,狄臣突然热切的不顾一切拉住她往自己身上揽,不理会身旁人来人往,还有背後吵杂的引擎与喇叭声,迅速掳掠她的双唇,灼烧的温度急促探入,欲将这些时日以来的思念全都藉由唇齿切磋传导给她……

(10鲜币)37 被伺候的像女王

怦然接触,他柔软的触感又回了来,温热的唇凌乱落在她想移开却被惦念的丁香小口,他逗人的舌尖像蛇一圈圈缠绕她,袭卷而来的热情,窒息的灼热又开始在体内蔓延开来,彼此有过的那份热情彷佛又燃烧起来。

然而,这迫切的吻能挽留什麽?虽然不是很肯定!至少能让她感受他对她的在意与渴望并没因时间消失。

狄臣用力吸吮曾经属於他的一席之地,要她牢牢记住这种甜蜜滋味,打从心底深处想再次以勾引的方式掠取她的芳心,相信自己的魅力很快能让她再度融化。

沉醉片刻,刺耳喇叭声急促响起,好像警告春意被窥见,她愕然从恍惚中回神,努力推开吻得忘情火热的狄臣,天色逐渐暗下,身後路灯一亮起,催促她赶快回去。

她有些心急,焦急著想回家,说好今天晴彦跟亚臻下课先去超市购买食材,等她下班回去再烧菜。今晚四人要在家里开伙,现在他们俨然像个小家庭,生活和乐融融,实在没必要再节外生枝。

我要回去了。她发动机车,戴上安全帽,瞟了一下四周,没看见他那辆拉风的重行型机车,应该是开车来吧。

他沉住气,不知她是真想赶快回家,还是想赶紧甩开他,但从她一直移开的眼神,他可料到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经瓦解。想解开疑惑他追问:我想了很久,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原因,不懂我们为什麽变这样,你可以告诉我吗?

……她垂下眼帘,不敢正视他,安全帽戴好了,加油门就可以骑走。我想你在生我的气,所以才几天不见,我也没资格赖著你。

那晚我的确很生气,我以为避开正面冲突过几天就没事了,可是,我过两天去新加坡前有打电话给你,但你没接,以为你再生我的气。

有打电话?她没接到!

狄臣,对不起,我们的问题不只这些。她盯著前方,强迫自己不可以迷失。

我不明白,你为何离开,甚至让我找不到,因为我们之间存在不只这些问题?他伸出手握住握把,怕她油一加又走掉了。你并不想跟我克服,还是你根本不信任我?

我……她低著头支吾,想起韩佑言的温柔,我想我配不上你。

什麽叫配不上。

狄臣──泛出泪光,机车引擎还在发动著,不要为难我好不好,让我先回家去。

给我你的联络电话,晚一点打给你。

有事来这里找我,我真要回去了。她油门一加,车子滑动,很快离开狄臣身边。

明天我会再来……

狄臣在她背後喊著,声音一清二楚落入耳中,骑向慢车道,视线逐渐朦胧,湿热的泪珠像不争气的意念,搔过鼻翼,滑过嘴角,滴在纠结的胸口。

我回来了。打开门,停在玄关换鞋即闻到香喷喷的白米香,还有炸排骨的香味。

回来了。韩佑言屈下身帮她将换下的鞋收进鞋柜,笑咪咪的拖著她往厨房去,去看看亚臻她快把你的厨房毁了。

怎麽回事?韩佑言心情愉悦,她跟著展眉,她在炸东西呀?

韩佑言笑呵呵。

火关小一点啦!韩亚臻指挥著曹晴彦。

这样可以吗?

曹晴彦关小炉火,一手帮韩亚臻翻动油锅内的排骨,韩亚臻白著手摊著一片大大的r片,缓缓往油锅里放,一放下去油锅右批哩啪啦响起来,马上香味四溢。

姐姐,你看我很有天份吧。

她拿r片沾著木薯粉,的确有模有样,只是为什麽每次她下厨曹晴彦就得当助手哩。可是看他好像当得挺愉快的,连一声抱怨都没有,真像妇唱夫随。

她走过去,厨房像战争过後的景象,有点狼藉,瓶瓶罐罐全跑出来见人,剩馀的食材东摆西放杂乱无章,但是满室生香令人食指大动。看看炸好的排骨色泽恰到好处,赞美说:嗯,看起来很漂亮又相当可口耶。

今天的晚餐是排骨咖哩饭。曹晴彦兴奋的翻开炉子上另一个盛满黄澄澄食物的锅子,高兴叫道:当当当……美味喔!

她乍舌,瞟一眼眉开眼笑的曹晴彦,搬来这里住後最幸福的是他,她只是次之。晚餐又是这麽丰盛,怀疑这两个人是不是三点就开始下厨准备晚餐了,已经满桌佳肴,又是美味的一餐,大家又可以大快朵颐。

看来这里没我可以帮忙的了,我回房间了。饭煮,菜也快做好了,她有点慵懒说。

姐姐先去休息,爸爸也去……韩亚臻喜孜孜的,她每天都这麽快乐,一点都不像受虐儿。

欸,曹晴彦用手肘推了下双手沾满白粉韩亚臻,咕哝著,太早了吧,还没吃晚餐咧。

臭曹晴彦,我脑袋没你那麽色情。

喂,你字面上意思就是那样,谁色情了……

听他们两个旁若无人一搭一唱,曹晴如蹙眉摇著头往房间走去,他们两个凑在一起除了疯言疯语,实在听不出什麽正经话。

韩佑言跟过去,先一步帮她开门,一看见床她马上躺下去,站了八个钟头,脚酸背痛,每天生意都那麽好,真不是人做的。

怎麽这麽累,还是别上班了。韩佑言心疼说。

她翻身趴著,慵慵懒懒的,不上班成天在家做什麽?“夜神”的钢管秀也辞了,等他们找人,找到人就可以不用去了。白天晚上都没事,家里又有人固定来打扫,三天两头出去吃大餐,厨房又时常被那两个小毛头占去。不上班,她只能在家吃饱睡睡饱吃,等著造谯祭神喔!

当猪她才不愿意。

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逛街找朋友聊天啊!他帮她垂垂搥背,捉捉肩膀,舒服点没?

嗯,好多了。他对她真好,简直把她伺候的像女王,若她仍有微词,就表示真不识好歹,不懂珍惜!

(8鲜币)38 叫他一起来吧!

隔天周休午後狄臣果真出现,满面春风,似乎想讨好她,极有耐性的点了杯咖啡,坐在用餐区看报纸、翻杂志等她下班。

看见他,在点餐区内忙碌的曹晴如,眉头深锁,心事重重,直不能专注工作。

以为父亲过世,生活负担减轻,晴彦上了医学院,跟韩佑言女儿又像小情侣般相处愉快,韩佑言亦对她宠爱有加,日子就此尘埃落定,无忧无虑。即使没能当上人家的元配,至少还能拥有个男人对自己死心塌地。

可是,狄臣却又出现,让原本意志不坚定的她心思又开始动摇起来。

她瞥一眼坐在用餐区翻阅报纸的狄臣,脑袋里不断想著要如何跟他表明这些时日发生之事,该用何方式让他知道她现在正和韩佑言交往,也已答应他的求婚,正打算明年春节前夕完婚,也开始筹备婚礼,还规划去浪漫的法国度蜜月。

这些话她说不出口。

说了他会有何反应?

她说不出口,也怕他知道。以为不去想他,过些时候跟韩佑言结婚後,有了属於自己的家庭,内心深处对狄臣的感情就会慢慢消失。

可是,现在看著他静静坐在角落优雅的啜著咖啡,很有耐心的等著自己下班,她不禁要怀疑,法国的蜜月之旅能否成行?

昨天韩佑言从旅行社拿回去的dm仍放在房间的梳妆台上,等著他们确定行程日期,未曾出过国的她,两天前也才办好护照,所以计画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还有婚纱!

即使他不是很富裕,却在知名婚纱店帮她订做一席浪漫非凡、独一无二的精致新娘礼服,要给她一个毕生难忘的别致婚礼。

韩佑言善解人意、心思细腻,她集三千宠爱於一身,得天独厚的恩泽,更使她难以大言不惭的告诉他……她要回狄臣身边。

下班走出速食店後,狄臣拉著她往停车的地方去。我订了一家法国餐厅……

法国?又是法国!她一怔,不知该不该去法国度蜜月,还是吃吃法国料理就好。

你刚刚没说,我已经告诉晴彦要回去吃饭。她硬著不跟去,停在机车停放处杵著。其实不是告诉晴彦,是韩佑言,但她不能这麽说。

晴彦?很久没看见他了,叫他一起来吧!你打电话给他。

她暗抽口气,不知是否该说出实情,沉著心说:晴彦交女朋友了,他要跟她女朋友在家里吃。推托之词。

喔,狄臣突眉开眼笑,瞅著她说:这小子一上大学就交到女朋友,念医学院就是不一样。

她女朋友是学音乐的,长得很漂亮。她指的是韩亚臻,她长得像韩佑言,有对星辰般的乌黑眸子,闪闪动人,高挑匀称的身材也几乎出自父亲真传。所以,他们两人很快看对眼她跟韩佑言都不感意外。

韩佑言是个通情达理的父亲,即使自己没下嫁给他,她也不反对弟弟跟他女儿交往。只是,倘若她真的跟韩佑言结成婚,晴彦也成了韩佑言女婿,这关系还真复杂,她不成了自己弟弟的丈母娘?

难道她要用这理由回绝韩佑言?

当然不能,太牵强。

叫他们一起出来,我马上多订两个位子。狄臣高兴的拿起手机拨电话,却被曹晴如制止。

不好啦!当然不好,他们两个都跟韩佑言一国,尤其晴彦,看见狄臣铁定臭脸,这顿饭还吃得下去吗?我打电话回去说不回去吃饭好了。

换她拿出手机拨出去,狄臣盯著,发现她不只换了机车,手机也换掉了,只是……不知道她男友也跟著换了而已!

我不回去吃饭了……她捂著手机讲的很小声,眼神充满歉意,回去再看……跟朋友……嗯……好,我会早点回去……

一旁的狄臣以为她跟曹晴彦讲电话,眯著俊眸笑著说:你这个弟弟看来还是很黏你,他女朋友不会吃醋吗?

她心情沉重摇著头将手机收好,听她要跟朋友吃饭会晚些时间回去,还在公司的韩佑言显得有些失望,说他不如就在公司待晚些多处理些事再走。不会,她脾气好的很,家教很好,也很懂事。

看样子你很喜欢她。狄臣问。

韩亚臻确实是个讨人欢心的女孩,跟她爸爸很像,都是善解人意的人。只是,她不明白,韩佑言为何婚姻会失败,是卓季薇过於强势凶悍,还是韩佑言对她没有情爱?

这问题她想过,不敢问。她也好怕,自己的婚姻最後也是一场噩梦,像她原本的家最後毁在父亲外遇的手中,一把火惨绝人寰。

现在的她很犹豫……

(9鲜币)39 那房子有人自杀过~~~

这一餐曹晴如吃得满怀罪恶感,狄臣见她细嚼慢咽吃得不多,以为餐点不合胃口,追著问:要不要再点些别东西,别饿肚子。

一阵子不见,她发觉他更加细心,好像在讨好她,感觉有点不自在。

他伸长手臂帮她切开鲜嫩多汁的上等牛排,又裹了块鹅肝酱面包给她,像赎罪般轻声细语。

够了,吃不完的。她每道餐都只吃那麽一点点,看起来确实会使人误解。而这家法国餐厅相当知名,每道佳肴精致的令人赞不绝口,只是她怀著心事胃口不是很好。

看她若有所思的咬下面包,狄臣问:好不好吃?

嗯,很好吃,很好吃。这是她第一次吃鹅肝酱,含在口中气味芳香,口感绵细柔滑,滋味香醇鲜美,怎会不好吃,再咬一口,更是令人神魂颠倒的美味……她天真想,叫韩佑言带她再来吃,好好吃的人间美味!

韩佑言!

怎突然想起他?移开眼神,心如踏在浮冰上摆盪。

心头揪了一下,忙不迭将剩下的面包挤入口中,不再贪恋这滋味,免得穿帮,要吃以後还有机会嘛。再夹起磁盘上狄臣已帮她分成小块的牛r送入口中,细细咬嚼首次品嚐的法国精致料理。

用完餐,狄臣依依不舍,提议看夜景或逛街,想多留她些时间。

可是她累了!也很想回去,回去一屋子温馨的家。

她想回家泡热水澡,躺在韩佑言上个月请人安装的按摩浴缸里享受温泉浴,并不想去看夜景,逛街更不想,站了一天,吸了一天油烟,今天也不需要跳舞,想早点躺上柔软的床铺,消除一整天疲劳。

狄臣瞅著她的魂不守舍,及脸上写满的倦意,以往的感情变成敷衍,时间的距离果真冲淡以往热情。现在的他们彷佛只是久未谋面的朋友,像是单纯的两条不平行线偶尔交会,短暂相聚即要匆匆道别,毫不恋栈?

他感到失望,失去昨天乍见她的喜悦。

狄臣拖著沉重的心情,开车送她回速食店骑车。

望著下车走向停车处的背影,他後悔自己的冲动,蹉跎这段感情。她冷淡的眼神,不再对他依赖,是否已在对他表明,他们早已分手?她也不留恋了?

时间还早我自己回去就好。在速食店分手前,曹晴如这麽告诉狄臣,他没坚持,就像也没坚持她必须多留些时间陪他一样。留下不想留的人,有何意义。

可是,在她完全没察觉下,狄臣跟著她行经的方向,亲眼目睹她将机车骑进一栋高级大厦的地下停车场……

狄臣将车往慢车道停靠,惊愕不已的看著高耸的建筑,脸色有一刻变得惨白。

她住在这里?住著许多政商名流的社区?这麽高级的大楼?

他不禁想起那本巨额存摺……想起那天在seduce停车场照过面的韩佑言……

六百七十八万贰仟壹佰五十六……看著点缀万家灯火的华厦,狄臣心底泛起一丝镇痛,不信凭她自己的能力,她住得起这种地方。

这里?!他记得很清楚……那一场生日宴会……

隔天狄臣又出现在速食店,假日人潮多了更多,她忙得不可开交,抽不出空跟他攀谈。他像前一天一样,独自坐在角落阅报。只是抬头望她的频率增加,脸上的神情显得焦虑,眼神中的沉重不复初识那般不屑。取而代之是极少见过的落寞。

曹晴如一面记著客人要的餐点,一一装袋,心思却不停想著坐在角落的狄臣怎又来了?

他等在那里,只会让她更手忙脚乱,并不能让她更快下班,只会让她分散注意力,心跳七上八下。

昨晚回去,她早早入睡,却一夜难眠。一个晚上,两个男人,让她感觉心思被拉锯,情绪陷入极度恐慌,唯恐一不小心踩空,没什麽都没有了。

他很有耐心的等了三个多钟头,她很怀疑,如果她当初没离开,他们顺著这样一直走来,他会这麽有耐性的坐在这里,以他的身分,等著只是速食店店员的她吗?

你住在“品悦”?走出速食店狄臣按耐住问。

你怎麽知道?曹晴如诧异,他跟踪她?

昨天我看你进去。他自招。

我是住那里?没什麽好否认,又不是去当小偷,哪怕人知道。

韩佑言的房子是不是?这就是他今天迫不及待找她的因素。

你……怎麽知道。她错愕,难道他已知道她现在等同跟韩佑言住在一起。

我进去过一次。

曹晴如惊讶,他进去过?他认识韩佑言?还是韩家的什麽人?之前她以为狄臣并不认识韩佑言,仅是韩佑言认得他。

原来……原来,不是?

韩佑言的外甥女之前就住在那里。狄臣倒抽口气,百感交集。

曹晴如再度吃惊,这回她吓得口吃起来,你说张、怡、婷吗?她不是自杀了,韩佑言之前说过的。

嗯,是她。狄臣点头,不同她的吃惊,神情显得淡定。

所以你到过韩佑言的房子,你告诉我这些做什麽?他想跟她表达什麽?是提及前任女友还是说他去过他前任女友的家?

狄臣沉默半晌,突然说:张怡婷在那栋大楼跳楼的。

你说什麽?曹晴如震惊,那房子竟然有人自杀过,韩佑言还叫她住进去?是这样吗?

那天是张怡婷的生日,我们一群人在那里开生日宴,她喝了一些酒闹了起来,爬上顶楼跳下去。

爬上顶楼?不是从哪房子?韩佑言只字未提,她也极少和邻居往来听都没听过……

(8鲜币)40 怪自己粗心,只顾著爱她~~

她是因你自杀的不是吗?张至光这麽说的。

如同被指责,狄臣神色黯然,看著她的眼神都显得抬不起,我没有卸责,但她是喝多了失足墬楼。

她喝多了?曹晴如问,你对她没有感情吗?

我不清楚你为何问我这个问题,但我可以肯定答覆你,没有。他毫不犹豫,眼神盯著她像在认错。

没有?曹晴如怔了一下。

看他一如既往冷静,有些时候他的冷峻眞会令人害怕,譬如他说这话时,但对她,她知道他极少如此,可是,那回他看见韩佑言的存摺时,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冽却重重蛰伤了她。

排山到海的不安使她退出他的生活。

既然这样为什麽还跟她交往,这就是你劈腿的理由?她,厌恶不负责任的男人,像她父亲那样,毁了一个家。张至光说她是因这样才跳楼的?是吗?

即使这与她无关,却一直存在心里,像鱼刺鲠在心头随时让自己感到不适。

狄臣是怎样的男人她并不算很了解,他可以热情如火,某些时候却冷得像冰,一屑不顾。

韩佑言跟你说的?

他没说过,你不也从没解释过。这件事确实是令她对他产生不信任的开端,也对感情没有安全感,可是现在讲开,感觉有点迟了。

我那时贪玩,是跟几个女孩子过从甚密,但是大家心甘情愿……说清楚也好,心中梗著心结,误会只会无形中扩大。我承认我以前花心,但不表示我们交往过程中我对你不忠诚,你离开的这几个月,我想过很多,想我是太自负,太意气用事……我向你道歉,我不该翻你的东西……

狄臣,我已经忘了这件事。她笑笑的望著眼前街灯辆起的车流,知道他是来认错,来忏悔,可是……

我们重新开始好吗?他满怀期待的瞅著她。

我已经答应韩佑言的求婚了。她毅然说,不想再继续三心两意下去。

狄臣愣住,不敢置信,他年纪不小,你看上他什麽?他的钱,他给了你不少钱,他愿意在你身上花钱?他发起狂来,找她这麽久,原来她躲进别的男人怀里,他却像傻子般等她、找她,等她来告诉他这件事?

我不在乎你怎麽侮辱我……听见这些话,她更难过,韩佑言不富裕,有的只是两、三间房子,和一间小公司,但跟他在一起,她感到很自在……最主要的,他身上没有让人感到沉重的光环,她不会时时刻刻落在妄自菲薄的恐慌里……

所以,这是她的因素,不是狄臣。

我没有侮辱你,他有的我也有,他花得起的,我也不吝啬。他只是不服气!韩佑言不过是个离过婚的男人,年纪大上她十七岁,她是鬼迷心窍还是被金钱冲昏头。

他能给的,他也给得起啊。

狄臣,你又在意气用事。他的条件这麽好,哪个女人不想巴著,她不敢!不敢捉住自己根本没能力捉住的东西,勉强捉著,只会让自己无时无刻担心著,害怕它从手中流走。

你是因为有人告诉你我花心离开我,还是那天晚上那件事?他仍愤愤不平,已经不知该如何博取她的心了。

韩佑言太厉害了,只怪自己粗心,只顾著爱她,却未曾想她需要什麽?

只想著她配合著自己,却没去在意她愿不愿意……

吃完晚餐,她心事重重的坐在床上抱著枕头郁郁寡欢的,韩佑言见她魂不守舍笑咪咪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搂著她肩膀,看著她有些苍白的脸,心疼问:想什麽?这麽入神?还是太累了?

扬起眉,看著四十出头仍潇洒的让人猜不出年纪的韩佑言,这房子是你外甥女住的是不是?

是啊,怎麽了?韩佑言见她绷著脸,不知所以然,他不信邪,担心说了她害怕。

她……她不是自杀了,从这栋大楼跳下去。

韩佑言愣了一下,失笑,她仍是听说了,这张苍白的脸,不会是被吓出来的吧?她当时是住在这里,所以这间房子一直无法脱手,也租不出去,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

为什麽不说?她娇嗔的噘起嘴,听他的口气不像蓄意要隐瞒她,而是,而是,不当一回事。

说什麽?说这间房子死过人?他脸上又勾起笑,曹晴如发觉他最近脸上总是盈满笑容,听见这种事她可笑不出来。说了你会住吗?我们住这麽久有发生什麽事吗?

他说的无关紧要。

是没有,对不起,她是反应过度,只是,她怎会自杀?

韩佑言叹口气,很不愿意的将事情经过说过一遍,曹晴如才知道这件事并不像狄臣轻描淡写说的那般……

但这些事已然跟她无关了……

(9鲜币)41 这样爱她让她受了很多罪

舞台被四s霓虹点缀的光彩无比,整个pub里五颜六色,气氛热络的快节奏音乐,使舞池里一群人浑然忘我的扭动身躯,随著乐曲扭摆。

台上矗立的钢管前一位穿著清凉火辣的女郎正性感的摆出撩人姿态……

下一瞬间却有个疯狂的女人冲上舞台,拉下另一位钢管舞娘,用一身蛮力将她摔在地上,原来是你,你这不要脸的女人,让我认出来,真是s包……

啊……跳得正兴头,被一把扯住手臂往舞台下拉,她慌张大叫。披头散发的跌在地上。

舞台下跳舞的舞客,被吓得慌得有人想去扶她,有人赶紧退开免得遭池鱼之殃。

可是,还没被扶起来,卓季薇就大声吆喝:就是这个不要脸的小妖精,勾引我老公,现在又引诱我女儿……大家帮我打她,打死这祸害……

突然间有三、四个女人,像她朋友又像是她故意找来的打手一样,蜂拥而上,乱拳挥打在她身上,她不只痛得爬不起来,只能用手肘护住头部在地上被这群女人挥打。

有人打人了……吵杂中有人叫著,有人出手相救,但是那几个女人凶狠的很,好像被酒精洗脑了。

啊……纷乱的叫声不断。

她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打她,踹她,感觉身上的疼痛,顾著躲著滚在地上躲著,过了几分钟,或许才几十秒,她听见音乐中挟著长长哨音,人群才惊慌逃窜。

有人大声吼著:住手,不要打了……打人的全站过去……

小姐你没事吧。一个警察把她扶起来。她全身发痛。

拐著脚站起来,舞池旁的人全盯著一身狼狈的她,她羞愧的忍不住大哭,哭出眼泪,才发觉嘴角咸咸的,一摸却是血。脸颊痛得好像肿起来。

两个警察正巧路过,逃出去的舞客说有人闹事,先进来两位警察,後又进来两位。四个打她的人都被带上警车,警察问她要先去医院还是做笔录,她摇了摇头,身上的伤不碍事,可是卓季薇她不会再原谅她,她一而再的欺凌,她已经无法姑息。

之前她同情她婚姻不幸的遭遇,可是她凶悍毫无气度的行为实在不值得他人同情,这次她一定要告她伤害,免得她再次对她施以毒手。

坐在警察里,脸部瘀伤的曹晴如仍穿著舞衣,披著韩佑言的外套,听著韩佑言跟卓季薇唇枪舌剑的争执。

你太过分了,亚臻的事还没了,你又打晴如,我会告到底。

韩佑言你以为我怕你,你现在还是我家公司的总经理,要是我跟我爸说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说他会不会一脚将你踢走,到时候你什麽都没有。她只见过他软弱的样子,可不知他什麽时候像现在口气这麽大。

你不用再这样威胁我,我自己走,我不稀罕,在你家y威下活了近二十年也受够了。卓季薇的大小姐脾气,随著年龄只有增加没有磨钝,反而三不五时上演她的犀利人妻,全家人不是被赶跑就是被吓跑,没想到她还是没有收敛。

你……韩佑言……她举起手想挥他一掌,却被他捉住手,忍不住大骂,不要脸的狗男女……一个只会勾引男人,一个到处放电……

你再骂我会告你毁谤。他悄悄瞥一眼静静坐在一旁的曹晴如,担心她听了心里更不好受,对卓季薇的怒意更强烈。彷佛积压近二十年的怒气全冲出来。

你敢?卓季薇眼露凶光,咬牙切齿。

你看我敢不敢。他不能再示弱,这女人连女儿都打,实在不能饶怒。

我要见我女儿。

她不想见你,你也无权见她了。保护令已下来。她自己造成的。

在车上曹晴如病恹恹的靠在椅背上不发一语,韩佑言伸过手将她脸颊上的头发拢到耳後。刚刚去医院验了伤,擦了药,又打针,她人好像很不舒服,韩佑言让她静静的沉思,一路上都没吵她。

他这样爱她,却让她受了不少罪,也受到不少凌辱,他一定要想办法保护她,不能再让这种事发生。

回到家听见开门声,曹晴彦跟韩亚臻都跑出房间。

怎麽打我姐打成这样。曹晴彦见曹晴如伤到连路都走不好,气呼呼说,直很想冲出去捉住那些人揍一顿。

对不起……韩亚臻讷讷说,显得愧疚的看著脸色苍白的曹晴如,姐姐,对不起我妈就是那种莫名奇妙的人。

又不是你打人,打人的都没道歉了,你说什麽对不起。曹晴彦反过来安慰一脸自责的韩亚臻。她也是受害者耶。

你们都进去,姐姐不舒服,要休息了,快天亮了你们再去睡。他担心多说,她想起刚才被蹂躏的景象受创的心灵又难过哭出来,晚上一直看她啜泣,泪水就像从他心里拧出来一样疼痛。

曹晴彦帮他开门,他扶著软塌塌的曹晴如进房去。希望这是最後一桩事端,终结这两件诉讼再也不再遇见泼辣的卓季薇,他一定会好好保护这个家……

(27鲜币)42 春意荡漾(小h)~~完结篇

黑幕高挂,被吵杂引擎声掩盖的公路,十多部重型机车斗亮的大灯将四周照耀的宛如白天。

噗噗噗……

马力强大的声响,划破天际。

到金山集合吗?

友人扯开嗓门问狄臣,他点了点头,不发一语,沉默的盖上安全帽挡风镜,右手开始加油,脚踩离合器,瞬间车子呼啸而去,後面的机车亦加足马力跟上,一部部接上,冗长的车队,吵杂的声音,让人烟稀少的公路很不宁静。

狄臣将马力加到极限,不要命的领先所有车子,每个过弯都让後面的友人帮他扭一把冷汗,真怕万一不小心车身压得过低整辆车抛出去。

他却完全不畏惧,玩命般疾驶,想到心头上的沮丧,右手更不由得转动,好像试图让极限的车速将心头那股郁闷甩到九霄云外去。

盯著前方几乎快看不清的路标,他心拧痛著,怀中有股呐喊冲动的即将触发,欲大声发泄溢出的怅然。

为什麽会这样?为什麽?谁来告诉我?他不停狂啸,声音停留在安全帽里回盪,连风都没有回应,只有自己听得见,他更是气急败坏大吼,为什麽会这样?谁来告诉我啊……

前些日子他去速食店,速食店说她请长假……为何请长假?她要结婚了?

他们说她生病了。

昨天他又去问,他们说她不会再去上班……

她在避开他?这段时间她都处心积虑的避开他,不让他找到?

为什麽?

他们的关系有这麽恶劣吗?恶劣的必须以逃避方式来面对?

他不懂?他真有那麽看不起她吗?他自认没有,为何她有这样的感觉他真不懂?是她自己心理作祟,还是过去忽略了她的感受,才会变成这种结果?

他哪里错了?即使有错?也不至於错到无可原谅吧!

冰冷的风从细缝趁入,眼眶的热流模糊视线,这麽瞬间,看不清前方……

来不及了,前面是转弯,他极速转动龙头,车速过快,没来得及弯过去……

啊……他惊吓的在安全帽里尖叫,眼睁睁看自己连人带车冲出车道。

狄臣……驶在他後面的人,都大吃1惊,看他的车侧躺著滑出车道,接触地面处发出骇人火花,往草丛外的崖边落下,像玩具车那般,在黑暗中不见踪影。

叽……一连串的煞车声……

狄臣,狄臣……几个人甩掉车,焦急往崖边呼喊,没看见落下的车灯。

怎麽办?焦虑。

先报警,先报警……紧张的声音。

快用车灯照,看有没有在下面,快啊……首先焦急跑去下坡处寻找的人,有人对路上的骑士喊。

一堆人心慌的走下斜坡,悬崖不高,下面都是草丛,幸好是草丛不是溪谷。有人在上头照著车灯,一群人下去搜救。

啊……啊……狄臣身上痛得发出呻吟。

他在那边,赶快……一群人循著声源过去。

曹晴如一个下午都感觉心神不宁,辞掉所有工作,平常白天两个年轻人去上课,韩佑言和他前妻彻底翻牌後,离开了“群捷科技”,卖掉套房,现在准备和朋友合夥做生意,下午他到朋友办公室去洽谈细节。

家里仅剩她一个人。

她无所事事的将家里打扫过一遍,也将晚餐要用的食材准备好,又陷入无事可做的愁苦境地。

坐在沙发翻阅报纸,看电视,不知怎麽就觉眼皮急跳,乾脆关掉电视,进房去泡个澡。

才关掉电视,室内电话却响了起来。楼下警卫打上来的。

曹小姐,楼下有位张至光先生指名要找你,不知你认识这位先生吗?

阿光?她愕然!

他怎知我住这里?难道是狄臣告诉他的?他来做什麽?

她心头打起一连串疑问。

认识,麻烦请他上来好吗?

好几个月没见到他,也没联络,感觉自己好冷淡,他能找来,她很高兴,正无聊,也许“姐妹”俩还能谈谈心事。

门铃响她兴高采烈开门,以为会看见张至光那张妩媚的男性化笑脸,却看见一张愁眉苦脸,她问:你怎麽了?被男朋友抛弃了,脸色那麽难看?她取笑他。

曹晴如叫他进门,他天性胆小,晃头晃脑探探里面,咧著嘴摇头又挥手,想到亲眼目睹张怡婷惨死他才不敢进去。

他没进门站在门外忧心忡忡说:狄臣出车祸了。

她怔住!出车祸?

她今天整天都心神不宁?!

车祸!她回神慌张问:人有怎样吗?

人……人……张至光支支吾吾,想说严重一点让她心急如焚冲去看他,可是夸大其词他柔弱的心灵会感到不安,他……

眼神闪烁……人家不会说谎……不说胜说谎!他乾脆闭嘴。

他怎麽了?说啊,你含著卤蛋说不出来吗?看他吞吞吐吐,曹晴如更是心急。说不出来?是很严重吗?她脸色逐渐苍白,神情紧张起来。忍不住往坏处想。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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