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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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说的“怎么死”不是详细到车祸还是病逝,而是自杀、寿终正寝、横死之类的。

阮北惊了:“这也能看?”

秦固笑着说:“没什么难的,等你入门,学会望气,你也能看。”

虽然有心尝试一把现实版少年侦探,但心中实在好奇,而且他没时间在这件事上耗太久,有帮手不用是傻子。

“快说说,孙老奶是怎么死的?”

“横死,反正不是寿终正寝。”

阮北有点混乱:“那她说得是真是假呢?摔死到底是算横死还是寿终正寝?”

秦固解释道:“寿终正寝并不是说年老了躺床上安静老死,寿命到了去世,都是寿终正寝,哪怕是个小孩儿一跤摔死,如果寿数本就是这些,也不算横死。”

“所以孙老奶真的是被人害死的?”阮北又惊又怕,难对那个未谋面的儿媳妇心生惧意。

唉,这么单纯的小孩儿,都不知道接下来怎么说好了。

秦固叹了口气:“不过那个孙老奶,怕也不是什么好鬼?”

阮北睁大眼睛:“为什么?”

“她身上背有杀孽,杀的还是血亲。”

阮北:“?!”

他瞬间想到可能死在孙老奶手上的人,以现有的信息来讲,娘家就不说了,离那么远,他一点儿不清楚,丈夫虽是亲人,但不是血亲,那唯一有可能的……

是那个“走丢”的孩子。

“为、为什么呢?”阮北难受极了,怎么会有这种人,不是说孙女是她一手养大的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

秦固见阮北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怜惜地摸了摸他的脸:“还要查吗?”

阮北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坚定道:“要,我想帮着找找小姑娘,如果孩子还活着,我看看能不能通过鬼魂帮忙把她找回来。”

通过给马春花烧供品那次,阮北发现这城里还真有不少没人祭祀的孤魂野鬼,平时也不知道藏在哪儿。

“我给他们烧纸钱,请他们帮我找人,你觉得行吗?”

秦固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大的决心,都敢跟孤魂野鬼打交道了,不过以后总归要走这一步,先练练胆子也行。

于是他好不犹豫道:“可以,鬼魂这边我看着,不会出问题。”

那就这般说好了,阮北躺下,突然又有了新疑问:“你不是说,天师消灭作恶的鬼吗?为什么孙老奶杀了人你不管呢?”

“你也说了,是作恶的鬼,而不是恶人变成的鬼。”

秦固说:“我们只管地府没管到的,她当人时犯下的罪,自有阎王审判,她当鬼后又没有杀人。”

“那要是有个特别坏的人,比如人贩子!”这是阮北觉得最难以容忍的犯罪行为之一,但偏偏量刑上让他觉得有些轻了。

“如果有个人贩子,死了,也没有再干坏事,那不能灭了他吗?”说实话,他觉得人贩子死一次不够解气。

他尊重并愿意遵守法律,但有的时候有的心气儿,总不是那么容易平下来的。

“可以,只要过了七七,他还敢留在阳世,你尽管杀,打得魂飞魄散也没关系,我给你画雷符,你随便扔,一道雷下去,干净快捷方便。”

阮北放心了,请好吧,要是有人贩子撞到他手上,可别怪他心狠手辣。

第二天上学日,阮北把杂七杂八的事都扔到脑后,一心搞学习。

因为重学一遍,他进度本就比一般同学快,在重学的过程中又巩固了一遍基础。

之前一些不太好理解的难点他解决不了,拖满了学习进度,但有了王不凡这个学神点读机在,阮北学习的效率简直跟开了加速器一般,每天学得畅快又尽兴,每天都觉得自己比前一天进步更多。

能清晰感受到自己对知识的掌握加深,这让他的学习过程也变得轻松愉快起来,堆积的旧课本,一星期就少了两三本,这进度不可谓不快。

而王不凡,周日晚上就拿到了阮北给他烧的卷子,同城快递,总要快一点儿。

鬼又不用睡觉,拿到卷子之后王不凡立刻高兴得准备刷个夜,先做他两套题。

结果发现,他没笔。

这可真是太惨了,谁也没想到哇。

他倒是能偷偷用一下学生的笔,可到底是阳间的物件儿,他只能短暂触碰,批个卷子还行,想拿着做题,估计写两个字笔就掉了。

于是等阮北来上学,问他卷子怎么样,王不凡先一通感谢,然后吭吭哧哧问,能不能给他烧支笔。

尴尬,阮北上学的时候可没时间帮他,中午倒是能纸扎店买,可晚上放学那么晚了,没办法再跑很远给他烧纸。

诸事不决问困困,阮北立刻召唤自家除了讲题什么都行的万能竹马,把问题抛给他。

秦固不负阮北所望,立刻给他想出来解决办法,他自己拿纸给王不凡搓了几支笔——反正纸扎店也是拿纸搓个圆筒。

阮北帮着做了笔头,也是用纸做了,粘好了,里头还给他搓了更细的笔芯,沾了墨的。

完了下午太阳落山后,晚自习找个借口出去,拿到男厕所外头的拐角烧了,这里平时有男生抽烟,留点纸灰不碍事。

至于画圈,不画也无事,学校是王不凡到地盘,怎么着也不至于让孤魂野鬼把支笔给抢了。

王不凡有了笔和卷子,简直快乐上天,每天除了晚自习例行讲题辅导补习,剩下时间都在刷卷子,整整三个学科的整套试卷,没撑到周六就所剩无几了。

还剩最后两套的时候,王不凡悚然停笔,他周末,连题都没得讲,要是连卷子也没有了,那他岂不是又得像之前一样整日无所事事闲到发疯?

不行,得省着点做。

王不凡忍痛好自己最后两套卷子,准备周末上午做一套下午做一套。

再说阮北,这周学校安排了期中考试,也算是月考,只不过这次月考跟期中考合并,考得范围比月考更广,规范更严。

每学期的期中期末考学校都当作大考,严格按照高考时间来安排,不过早晚自习还是要上,只是考完了放学比较早。

可能是为了留出时间给老师改卷子,期中考时间安排在周五周六,周日学校放假,周一出成绩。

周六姐姐过生日,周日还要查孙老奶家的事,阮北周五早上考完语文,自觉答的十分顺畅,心情也不错。

趁着放学早,在学校附近的书店一次性把《黄x密卷》、《x利三十八套》、《金x卷》等市面上比较有名气的都买了,得王不凡不够做。

之前去书城买,也只是因为要去给姐姐买礼物,顺带,否则还是学校这边方便。

不过他现在没时间烧给王不凡,只能先带回自己家。为了不累到自己和困困,阮北拉了个苦力——

给董洋洋买了一大把炸串,他就非常主动的敞开书包,让阮北随便装,他都给背回去。

两天考试,越考阮北信心越足,可能是因为重学一遍夯实了基础,又有王不凡这个高考状元在侧查漏补缺,教他抓重点考点破题点。

阮北只觉得考试的时候,答题特别得心应手,遇到过难题,但没有那种一点儿头绪都没有的。

唯一没写完的一道数学大题,他觉得再给他一点儿时间也能做出来。

第36章

周六下午,阮北考英语提前交卷出考场,走出校门的时候才四点多钟。

周六晚上本就没有晚自习,阮北提前跟王不凡说了一声,今晚不必给他补习,王不凡看上去还挺遗憾的。

高三每天都考试,除了一模二模三模,其他小考每天都有,而且一周只放周日下午半天假,让住宿生有时间剪个头发,买些生活用品之类的。

至于秦固这个高三生为什么跟阮北一起放周末,可能在老师看来,只是周末不上课,比一请假请两三个月强多了吧。

反正再有不到两个月时间,这批高三考生就要送走了,只要他平平安安参加高考,别的老师都不在乎了。

阮北提前考完没跟秦固说,这会儿他估计还在上课,阮北算着时间,准备到学校附近的奶茶店坐着刷套题,等他一起回家。

这会儿上课时间,奶茶店没什么生意,阮北随便点了杯喝的,背着书包找了个角落的小桌子坐下。

可能是受王不凡影响,阮北竟然感受到一点儿刷题的快乐,因为不会再出现那种死活想不出解法,甚至答案都看得半懂不懂的情况,现在每刷完一张卷子,便增添一丝成就感。

奶茶做好之后,店里的服务员看见他在做题,也没叫他,自己把奶茶端过来放在他桌子上,又安安静静离开。

一口气刷了半张卷子,阮北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五点,困困该下课了,连忙给他打了个电话,报了自己的位置。

秦固在电话里说让他原地等着,他马上就到。

阮北把自己东西拾好,重新背上书包,端着奶茶,又去给困困点了杯金桔柠檬——他不爱喝奶茶,觉得太甜腻。

店员做柠檬水的时候,阮北就咬着吸管喝他的奶茶,腮帮一鼓一鼓的,突然就多了几分稚气。

年轻的店员偷眼看他,没话找话跟他聊天,夸他书包上挂着的坠子稀奇好看。

阮北扭头看自己书包,上面挂的是他和困困一起编的五帝钱,用红绳打道结,阮北眼明手巧,才学了一两遍就编的似模似样。

两套五帝钱,他和困困一人编了一串,本来他想跟困困说,这两串先给他爸妈用,他放假了再去找,凑齐了给家里人一人一串。

可困困说法器要蕴养,五帝钱这种蓄人气的法器离不得人,玄门中人带在身边效果尤其好,就跟他一人一串先分了,等养的差不多了再送给爸爸妈妈。

阮北想着他也不算吧,什么都还没学呢,但困困说他有阴阳眼,算半个玄门中人,阮北就信了。

他编的那串被困困要去了,说好看,阮北这串是困困编的,确实没他编的好看。

困困画符厉害,但手工好像不太好的样子。

因为五帝钱要随身带着,阮北思来想去,挂脖子上不合适,那一长串的。

腰带上更不行,校服裤子是运动裤,就没见过运动裤挂坠饰的,奇奇怪怪。

最后只能挂书包上,他们学校子挺多女孩子喜欢在书包上挂个小公仔小坠饰的。

阮北想,他挂个五帝钱,应该不会太奇怪,吧?

店员夸他的五帝钱好看,阮北心里有点儿小开心,铜钱是他选的,道结是困困编的,这是他们两个合作的劳动成果。

于是他矜持地笑了笑,跟打听在哪买的店员说:“这是我朋友自己做了送给我的。”

店员又看了眼红绳串起的铜钱挂饰,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是一对吧。”

“你怎么知道?”阮北惊讶道:“他那个确实是我编的。”

店员笑容奇妙:“你们这些学生还真挺会想。”

弄个独特的同款挂饰,光明正大秀恩爱,她念书的时候要是有这份心思,不至于现在还是个单身狗了。

阮北:“……”

虽然你在笑,但是我总觉得这笑容有点不太对。

客人进门,清爽略带稚气的少年音传来:“要两杯柠檬……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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