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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熄灯。

也……没有一直闭上眼睛。

他偷偷睁开眼睛的时候,也并没有看见她嫌恶的表情,而是……而是十分沉醉的表情。

那么……她是不是真的不介意?

易曲发烧

易曲看他突然又笑起来,实在有些不明所以,然而见他眉目间确实不再有惊惶的神情,也放下心来。看来那个安抚性的吻对他来说有莫大的安定作用。

不过易曲真是不会想到,他竟然会主动,虽然只是一刻的贴触,却叫她差点失了心神。

易曲听了听屋外的雨声,坐上床边把被子往醉心身上掩了掩:“睡。”说着就站起身。醉心听说,眼睛里的眸光闪了闪,却终究没有说什么,掩下情绪抿着唇角,缓缓闭上眼睛,易曲走下地来收拾了一下桌子,吹了灯也上了床来。

易曲闭着眼,听着屋内滴滴答答的雨滴声和身旁轻细的呼吸声,也慢慢沉睡过去。

◆◆◆

易曲是在一阵阵灼烧中醒过来的,她只觉得浑身如被放入炭火中焚烤一般,一阵阵热浪充斥了百骸四肢,连眼皮都被烧的肿胀了。直到一双柔软的手贴上自己的后颈,冰冰凉凉柔柔润润,易曲几乎要舒服的呻吟过来。

唇上突然又贴过来一个冰冷僵硬的东西,接着一点甘甜凉润的液体流进自己几乎着火的喉咙。易曲这才惊觉起来,她……莫不是发烧了?

勉力睁开眼睛,触眼就是醉心咬着嘴唇脸色苍白的样子,带着惊慌失措的双眸再看到易曲终于睁开眼睛的时候,终于慢慢变得湿润。易曲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肩颈处靠近的身子一松。

醉心手里端着的杯子立刻离开易曲的双唇,见易曲醒了过来,他伸手抹了一把眼眶,咬着嘴唇求助似的看着易曲,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没事。”易曲安慰他,却不想一说话就觉得连眉间都有些锐痛,不适的闭了闭眼睛,又差点要睡过去。若不是醉心吓了一跳连忙推了她的肩膀两下,易曲怀疑自己刚刚会晕睡过去。

“扶我坐起来。”易曲咬咬牙,忍着明明如入火窖却又觉得冷寒的身子要坐起来。心里暗恼,这果真应了病来如山倒那句话,明明睡觉前还好好地,现在烧的自己只觉得浑身无力头晕脑胀。再看看醉心,明明淋得雨不比她少身子也比她弱了许多,却是好好的。

易曲心里多少也明白,这病并不只是一场雨淋出来的,这一个多月的沉重的搬运突然强加到这平日只会打架的身子上,晚上回来还要挑灯夜读有时甚至要到天亮,早上更是要早起去上山找采些药草,半夜里有时还要去看看稻田里的水。这场病多半是积劳而来,超负荷的工作量又加上淋雨这个诱发因素,易曲终于发了烧。

醉心慌忙扶着易曲半坐起来,易曲半闭着眼睛靠在床头,只觉得连呼吸出来的气息也是炽烫的。

易曲意识有些模糊,直到身边传来细细簌簌的穿衣声,她才又勉力睁开眼。却见醉心咬着嘴唇下了决心一般的看了她一眼,易曲停滞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已经走到门后拿了把伞,似乎要准备出门去。

“你要做什么?”易曲撑住床边,外面的雨声还在,并且听着似乎并不小,这么深更半夜他要去哪里。

我……我去找大夫。

醉心手有些抖,他拉开门闩,一阵雨点就朝他单薄的身体砸来,正要踏出门。

“你给我回来。”易曲使劲压下了耳边阵阵轰鸣感,用尽了力气朝醉心喊道。醉心只听身后一声响,回头一看,却见易曲双颊赤红,一双并不清明的双目正带着些怒意看着她,整个人已经下了床半靠在床边,只是身体有些软,似乎正勉力支撑着。

醉心连忙过来,一边扶住易曲一边进咬着唇,妻主身上的烫热让他觉得心慌。

我……我只是……只是要请大夫。

醉心张了张唇,却又垂下眼睫,他……他不能说话,连……连请大夫也没有勇气。

他扶住易曲的手指紧的泛白,易曲感受到手臂上一阵刺痛,忍住双目中火烧般的灼热感:“你出去做什么?”一面自床边摸出本子和简易铅笔。

『请大夫。』

易曲看过去,点点头。又道:“那也不能因为请大夫留我一个病人单独在这里啊。”语气里带着轻松的笑意。却不想这倒叫醉心慌了神。

那……那怎么办?

易曲想了一想:“你去厨间,灶角那儿有一坛酒,把它搬过来。”易曲说完一阵寒意漫上来,也只能咬牙不让自己显露出来那种因冷意而产生的战栗。免得他又担心。

醉心撑大眼睛,却也没有多问,只是帮易曲扶正了身子,就快跑到灶间果然见柴木掩住的灶角有一坛酒。

回来时却见易曲半靠在床头,闭着眼睛呼吸急促脸色潮红,又昏睡了。醉心放下酒坛子,慌忙站过去,一手贴上易曲的额间,这一试他眼中忍不住又要浮上薄雾,烫的吓人。

都怪他,若不是他自作聪明要给妻主去送伞,妻主就不会和他共撑一把伞,也不会把伞大半都让给他,也就不会……

醉心喉间一阵哽咽,却不敢流下眼泪,哭也没有用。当初自己哭着让爹爹不要走,醒来时爹还是不见了;当初自己哭着要娘不要把他送给一个不想干的人,却换来的是切肤之痛。

醉心压下眼中泪意,静站了一刻,又跑去弄了些热水,绞尽了毛巾擦上易曲的脸颊,擦了一会儿还不见易曲有醒过来的迹象,又见她身子有些发寒的颤抖,醉心苍白着脸颊,帮易曲裹上了棉被,却仍旧见易曲时而抖动的身子。

醉心站立良久,紧紧握着双手,心中惶然。

然后下了决心一般的,深吸一口气,一双手慢慢附上了易曲的亵衣领口,冰凉的指尖擦过易曲的烫热的喉间,听得易曲一声低沉的声音从口中溢出,他僵立一下,见易曲仍旧是闭着眼睛,终于又鼓起勇气继续解了下去。

他解开易曲的一排亵衣带扣,一双手竟然比易曲还要烫还要颤。他闭上眼睛,慢慢把易曲的衣服从肩膀处剥落,自己也微微坐直了身子,抖着的指尖也慢慢解开自己身上的带扣。

醉心一脚站在地上,另一条腿半跪在床边,紧紧抿着嘴唇闭着双眼,也不知何时才解开了自己的衣扣。他深吸一口气,伸出光|裸的手臂缓缓抱上易曲的脖颈,像是被易曲身上的热度烫的几乎要跳开去。接着抱着易曲的肩背,慢慢前倾了身子,缓缓贴近。

易曲朦胧中只觉得上半身先是一阵凉,又觉颈间一阵沁凉,几乎舒服的她忍不住要伸手去抓住这舒服的源头,一双眼皮一双手臂却都沉重的抬不起来。

继而觉得身上一重,一个温温凉凉的柔软的东西贴近了自己的身体,易曲滚烫的身体遇到这股凉意更是本能的伸出手臂,一双手臂要紧紧勒住身上凉润的舒适感。

易曲先是觉得那软而滑变得僵直起来,继而又感受到自己肩背的力量也越收越紧,似乎有一个人在紧搂着自己,打算靠着自己一直以来最嗤之以鼻的方式帮她退烧。

易曲的脑中忽然一阵轰鸣,这震动几乎让她忘了昏沉的沉睡感,她睁开双眼,凝视着肩头趴靠在她身上的一头乌发和那个小小秀气的发旋,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醉心?”声音沙哑。

只觉得靠在自己肩处的手臂一紧,紧贴在自己身子上的人也浑身僵直,却紧埋着头不肯动弹半分。

“先……起来。”易曲说的有些艰难,她……分明感受到二人的上衣都已经被脱掉,两个人肌肤相互黏合在一起的感觉,让易曲差点说不出话来。

却不想刚说完,就觉得肩窝处一阵湿意。

易曲闭着眼:“先把衣服穿上。”

却不想换来的是更固执的搂紧,他整个人像一条藤蔓缠绕在易曲的身上,撩拨的易曲心中十分难熬,只是她现在这个样子什么也做不了。

“这样没用,你把那坛酒递给我。”易曲悄悄松开无意识搂紧他的手臂,为什么在他总是无意识勾引之后她总是要做个正人君子……

醉心在她肩处点点头,顿了一顿才敢慢慢从易曲身上离开一会,眼角偷偷一瞥易曲,见她闭着眼睛,迅速而仓皇的穿上自己的衣服,又闭上眼睛要帮易曲披上。

“不用了,穿了也还要脱。”易曲无力的抬抬手。

醉心愕然,一时僵愣住。

”把布上沾了酒递给我。“易曲半垂着眼,并没有看醉心。

醉心连忙照着做了,易曲接过沾着酒的布,要自己往身上擦拭,却不想手却一软,掉落下来。

醉心拾起布咬着唇,看着易曲,易曲勉强笑笑,伸手要拿。

却不想醉心咬着嘴唇,并不给她。易曲蹙眉,怎么了?

我……我帮你。

尚未等易曲读懂他眼睛里的信息,就见他一双手已经拿着沾了酒的薄布擦拭过来,易曲只觉面上一热,慢了半拍看着眼前脸上已经潮红一片的醉心,觉得自己也有些不适应,她再怎么开放,也觉得自己裸|着上半身,任由一个男子就这么直直的盯着,感觉极其诡异,虽然也只是为了给她退烧。

易曲想着之间,忽觉得一双手来到她的小腹,竟还有往下的趋势……还没等易曲的思绪跟上,醉心的手已经解上了易曲的亵裤。

易曲倒吸一口凉气,一只手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扣住醉心那只丝毫不知危险的手,哑道:”下面不用。“

醉心一愣,继而点点头,神情里倒是没什么介意。易曲苦笑……跟他这茫然无知的表情相比,她简直就是色鬼投胎色魔转世……

漫漫长夜

易曲一只手拢上了半褪的衣裳,轻轻拍了拍身旁的被子,带着疲累倦懒的声音:”上来睡觉吧。“

醉心立在床边,眼神里含着担忧,易曲轻轻扯了扯嘴角:”没事,我保证你明日醒来就会看到一个已经活蹦乱跳上山可采药下山可打架的易曲。“

醉心嚅了嚅嘴唇,却并不动。

”不相信?“易曲笑笑,”以前连续做几个小时手术又连要做几场,好几次我出了手术室就晕过去了,我自己都惯了。放心吧,这点小烧还不至于那么厉害。“易曲说的有些气喘,提到做手术时眼睛里却迸出一种回忆与想念的神色来。

醉心虽然不能十分明白易曲说的是什么,但他知道妻主在说她自己以前的事,他没和她一起经历过的前事。

易曲说着又转过神来,手指抚上自己略痛的额间,要去轻揉,一只手已经快她一步揉上了她的太阳穴位置。易曲呆了一下,继而看着半撑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嘴角又凝起笑意,他倒细心,易曲累极了的时候喜欢揉太阳穴,这些不自觉的小动作有时她自己都意识不到。

过了一会儿,易曲自觉意识又有些昏沉,她拉下醉心的手,眉间一皱:”怎么这么凉?“

抬头要责怪他,却看见他咬着的唇和眼中的薄雾。

不是我凉,是……是妻主你烧的太烫了。

你说……你不会有事的。

不要……骗我。

如今……如今这世上,我……我可以牵挂的……就……就只有你。

易曲见他的样子,也才反应过来,自嘲道:”我倒忘了,是我太热。“却不想刚说完,醉心突然挣开易曲滚烫的手,易曲尚未反应过来,就觉得眼前一闪,后脑一阵疼痛,视线阵阵泛黑,接着就是一个重物压下来。

易曲半天才从晕眩中回过来神,她抽了一口凉气,这一下可真是够狠的……差点撞的她一口气上不来。

不过……这又算是怎么回事,自己现在完全仰躺在床上,而醉心整个人覆叠在她的身上,更要命的是这一撞自己本就未穿整齐的衣服又松散开来,而醉心的嘴唇就这么贴在了她的肩锁骨之处。易曲只觉得那一处比全身任何地方都要冰凉也都要热。

易曲整个人都像被电触了一般,一阵电流顺着肩骨处直达头皮,身体却是立刻绷直僵硬,脑子里混沌如一锅粘稠的粥。

今晚……醉心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曲正想着,却觉得贴在锁骨处两片冰凉的唇一阵嚅动,她的喉间立刻要逸出一串呻吟,若不是她紧咬住牙关真不知要丢人丢到哪里去。

接着就感到锁骨处那两片凉润的唇不停地开开合合。

……

易曲开始咬牙切齿了,如果不是知道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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