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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事儿啊,我们前一任台长都被他搞下台了。”

“嫌工作不多是不是?”刑鸣脸一沉,抖了抖领导的威风,那工作人员吐了吐舌头,溜了。

刑鸣手头除了《东方视界》,还在策划一档全新的法治节目,有些想法与观点,打算跟许苏聊聊。

两人头挨得近,一起在笔记本前看方案,刑主播身上有股特别的古龙水气味,成熟辛辣,奢华优雅,撩得人心痒。但不太像他这个年纪会中意的味道。

许苏略有些心不在焉,不自觉地抬手揉鼻子,刑鸣及时察觉,回头笑笑:“早上喷错了香水。”

许苏没料到刑鸣会突然回头,两人间的距离被一下拉近,鼻子险些撞在一起。

老实说,许苏以“直男”自居二十余年,以前真没这个自觉,直到昨天被傅云宪结结实实管教一顿之后,才算对“男男授受不亲”这个观点开了窍。刑鸣是清俊那一挂的长相,皮肤冷白如玉,眼神犀利有神,睫毛还长。许苏瞪着眼睛微微发怔,臀眼忽然火辣辣地一疼,才暗呼一声“美人误我”,赶紧往后缩了缩脖子,试图避开与刑鸣过分亲密的接触。

近来节目视口碑都不错,刑鸣心情轻松,愈发觉得眼前这紧张局促的男孩有意思,倒忘了对方其实与自己同龄。他倏忽玩性大起,故意扶住许苏的后颈,将他往自己眼前带,作出要接吻的样子。

“……我……”

亏得刑主播的电话及时响起,打断了两人的“好事”。

刑鸣接起电话,一下把许苏忘了干净,人往外走,他一改那清冷严肃的播音腔,竟以撒娇的口吻说着:“晚上二人世界,你做饭……”

匆匆离开广播大厦,许苏没开车,查了查路线,决定搭地铁去白家吃饭。

“许苏,你站住!”

人还未踏出明珠园,庞圣楠便从身后追了上来。

他是来兴师问罪的。律师多多少少都爱吹牛|逼,自抬身价所需,但同行之间不会这么拆台,庞圣楠近来相当风光,没想到在电视直播时大折面子,所以怒气冲冲地要向许苏讨个说法。

“我他妈把你当兄弟,你这一出是闹的哪样?!”

“你把我当兄弟?”许苏冷笑,“想睡我女人是把我当兄弟?栽赃我吸毒是把我当兄弟?”

“嘿,我当为了什么事儿,原来你都知道了!”君汉所里他是一副面孔,热忱和蔼,只因顾忌傅云宪的面子。此刻庞圣楠原形毕露,又兼方才在台上,话怎么难听怎么说,“我就见不得你那运气,凭什么傅云宪这么牛|逼的律师偏就罩着你,读法律的哪个不是悬头苦学,凭什么就你还没毕业呢,起点就比所有人都高了,这公平么?一包粉,一包粉你就彻底废了……”

许苏一把揪起了庞圣楠的领子,眼里喷出怒火。

“今天这点教训是轻的,滚回去当你的马屁律师去!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他妈再来惹我,我就弄死你!”

骂完他就松了手。许苏当然已经厌恨此人入骨,但他今生归属已定,跟白家人注定有缘无分,不想再牵扯进这样的破事里去。

许苏欲走,庞圣楠想追,两人手上有了些动作,推推搡搡了几下子,也不知是不是脚底打滑,庞圣楠一头就扎进竖起尖栅栏的花坛里去了。许苏还赶着去吃饭,见花坛里的庞圣楠哼哼唧唧的也无大恙,撇撇嘴,骂了声“呸”,转身就走了。

天上黑云麇集,道边的树木迎风乱舞,飒飒有声,显是一场暴雨来临的征兆。

他走进明珠园附近的地铁站,两手插兜,等下一班地铁。地铁里的电视正在播新闻,一则新闻是政法委的姜书记正准备深入地方视察当地司法系统的工作,首站就是h市。

另一则,警方在河中捞出一具女尸,初步确认正是失踪女星黄舒莹。

第七十八章噩兆

有人死了,有人就离死不远了,尤其是粉丝千万的当红女星,本来么,明星的一举一动都得遭各色眼光审视,经无数口舌鞭笞,何况如今成了一具河堤上的腐烂女尸,整个互联网都炸了。

黄舒莹的母亲第一时间就托人辗转找到了傅云宪,没找到凶手之前,先要追究经纪公司的责任。但傅云宪没接。非百十亿的标底请他挂个名,一般的民事案子他涉及得少,他让人转告黄舒莹的母亲,待找到凶手再来找他不迟。

傅云宪推掉的案子还不止这一桩,甭管外头世道多不太平,他倒乐得在家休养生息。丁芪上门的时候,他正握着一把黑檀木柄的刺身刀,在厨房里做菜。

丁芪被阿姨招呼进门,一入厨房直着眼睛看傅云宪。傅云宪披着黑色睡袍,衣襟大开,胸前斑斑点点,嘴嘬的,或者牙咬的,又或者是指甲挠的,反正全是干那种事才会留下的痕迹。

丁芪瞠目结舌,倒不是艳羡这幅健壮无赘的好身材,实是从没想过堂堂傅大律师会亲自下厨,瞧手势还相当娴熟,于是越发震惊,这种震惊,不亚于看见了征伐沙场百战不殆的将军捻针绣花。

这样的目光傅云宪已经习惯了,毫不在意,劈了一片连皮的鱼肉,挤上两滴柠檬汁,便用刀尖挑给了丁芪:“尝尝。”

丁芪认出案板上的是河豚,脸色一下绿了,摆着手说,自己不怎么爱吃鱼生。

“让你尝就尝,毒死了我负责。”傅云宪向来耐性欠佳,自己的命令别人岂有不从之理。他脸一沉,刀尖往对方眼皮子底下一送,刀刃折射雪亮银光,硬是逼迫着丁芪张嘴。

丁芪只能凑头过来,哆嗦着两片肥厚的唇,小心翼翼地咬住一点鱼肉,嚼也不嚼,直接生吞下去。

“嗯,新鲜么。”傅云宪看似满意,取了干净擦布拭净了刀尖,继续片鱼肉做菜。

“新鲜,新鲜。”丁芪忙不迭地点头。

傅云宪看他一眼:“那再来一口?”

“不用,不用。”丁芪忙不迭地摆手。

丁芪刚刚送张仲良出了国,想起手上有几个案子,便借探伤为由,过来听听傅云宪的意见。所以见面之后二话不说,先拍马屁:“傅爷放话说不接案子了,是暂时不接,还是永远不接?你要不接案子了,那是整个律师界的损失。”

傅云宪专心手上的刀工,轻描淡写地说:“先歇一阵子,以后接不接看形势。”

丁芪问:“我今儿刚刚送张爷出国,挺感慨的,不知道傅爷是不是也有这个打算?”

偌大一个中国律坛,也就张仲良与傅云宪当得起这声“爷”,丁芪这一路数的律师,本事不多大,倒是很懂得尊贤敬长的道理。

“小东西事业刚起步,想留在国内,那就随他吧。”傅云宪也不是不听劝,丁芪之流说话没分量,张仲良的提议还是很值得考虑的,只不过,到他这个地位,名利已然是身外物,若他不自找麻烦,麻烦也很难找上他,在哪儿歇息其实都一样。

丁芪瞥了一眼方才给自己开们的阿姨,笑笑说:“傅爷挺大方啊,自己做饭,倒让保姆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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