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有人对他图谋不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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嫦曦微微一怔,眉梢眼角里泛着不安分的危机。

貌似,有人对他图谋不轨。

是谁?

胆敢对他藏了吞噬的心思?不要命了。

他转了转绯色的瞳子,纤长微卷的睫毛扑扇了一下,荡开几许僵硬,努力思考。

散形中,思绪隐约凝滞,五感尽失,高冷中带着一点天然萌,纯真无邪。

他极为认真的思考着,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名字,深刻的烙印在他的心底,小离儿?

他太熟悉这个名字了,很好听,很喜欢。

没错,好听喜欢。

他仿佛回到了天地初开,宇宙洪荒的时代……

那时候,世界上只有山川青空,碧水河流。

天空极高,土地极厚。

人间出现了空气、灰尘、泥土,极为不平静。

他站在一座山巅上,迎着远古而来的长风,看着盘古开天辟地。

盘古倒下去的刹那间,两只眼睛飞上天空。

左眼变成了太阳,给大地带来光明和希望。

右眼变成了月亮,给深夜带来静谧和安详。

两眼中的液体撒向天空,变成夜空上的万点繁星,无数星辰。

他的人阳化为伏羲,他的上身化为娲女。

他的汗珠变成了地面的湖泊,血液变成了奔腾的江河,毛发变成了草原和森林。

他呼出的气体变成了清风和云雾;发出的声音变成了雷鸣……

嫦曦飞身下去,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盘古的鼻子。

盘古全身上下,只剩下这一个鼻子了。

他很悲哀的发现一件事,盘古沉睡了,一睡不醒。

他的身边,除了一个傻傻笨笨、长相美艳的小孩子,再无其它人了。

小孩子叫作顽主。

母亲不详。

据说是被天猎一族捕杀了。

提起天猎一族,呃,算了,不提也罢。

哎,真没意思。

他不喜欢太笨的东西,包括石头和顽主。

后来,某一天,他发现娲女坐在一块五色石头上,扬着美丽的十指在甩泥水。

那是什么东西?

他带着顽主飞了过去,两个人一不小心,还踩塌了两滩泥。

娲女霎时惊恐,双手捂着脸颊尖叫,甩了他们一身泥点子,恨不得掐死他们。

他们这才知道,原来娲女娘娘是在造人。

每一堆小泥土都会变成一个会说话,会吃饭,会手舞足蹈的小人儿。

他瞧着那小人儿挺漂亮的,而且也很乖,很听话,还能吃能喝,吃饱了就躺草垛上,摸着小肚子晒太阳。

好吧。

他承认,比较喜欢那圆滚滚的小肚子,忒可爱了。

以后闲着无聊的时候,摸一摸,手感一定很好。

他就问娲女娘娘要了一个小泥人,带在身边美滋滋。

可惜,没过多少年,小泥人破了,碎成一堆白色的粉末,飞走了。

他找到娲女娘娘,要退货。

娲女娘娘一脸无辜:泥土本来就是粉末呀。

而且,这个是半成品,她拿被踩踏的泥土做的,能成人形不错了。

他不想要粉末,想要个能够天长地久的小家伙。

娲女娘娘告诉他,她只能造出会变粉末的小泥人。

惟有天地无极,北海绿洲,才能生养出世间极致的小人儿。

若是他喜欢,娲女娘娘需得借他一滴心头血,便可在千年之后,替他孕育个讨人喜欢的小人儿。

他慷慨付之。

娲女娘娘询问他:作为心头血的代价,可有什么要求吗?

‘不惧银器,不惧阳光,断骨接肉,永生不死。’

这是他给出的答案。

他想小人儿陪他一辈子,长长久久,谁都不能杀了小人儿。

‘好。千年以后,暮氏一族,有你等待的人。’娲女娘娘如是对他说。

他暗暗记下了。

千年以后,暮氏一族,小离儿绝对不能被人夺走。

嫦曦想到这里,微微放松的手忽又收紧,几乎要把顽主的脖子掐断。

他狭长的眼眸里一片赤红,狠唳的杀意,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嗯……”一声轻吟,透着极致的满足,传入嫦曦的耳畔。

暮离微张着唇,轻轻吮住嫦曦滴血的手指,吸食着浓郁香醇的美味。

冰凉的舌尖卷着嫦曦的手指,来来回回,散发着温柔的诱惑。

嫦曦倏然一惊,松开手,后退两步:“小离儿……”

啪!

顽主摔在地上,浑身冰层出现几道裂缝。

嫦曦收回手,背在身后,不让暮离吸食。

小离儿好馋,竟想咬他。

暮离顺着血味儿扑过去,直接撞到嫦曦的怀抱里,贪婪的咬住他的手腕,毫不吝啬地称赞:“嫦曦,你真美味。”

嫦曦微侧着头,眉心紧蹙,表情困惑,努力回忆着:“去,我的屋子,晚饭后……”

对了,他生气的原因就是这个。

小离儿失约了。

暮离大口吞食着美味纯净的鲜血,眼神逐渐深暗下去:“好。”

嫦曦揽住暮离的腰,纵身向上一跃,撞破屋顶,消失了。

屋子里,威压瞬间消逝。

白色的光雾沿着破碎的屋顶消散出去,和夜空上一盏盏莲花状的血灵溶在一起,飞向远方。

地面上只剩下一摊湿润的水渍。

顽主躺在水渍中央,浑身湿透,发出一声闷哼,昏死过去。

边仇和阳城等人迅速冲进房间里,将顽主扶到床上。

想必,挨了嫦大宗主一下子,半条命都丢没了。

…………

漆黑的夜里,屋中没有点灯。

院外下着鹅绒大雪,纷纷扬扬,不停歇。

雪面上,由远及近,滴洒着零碎的血痕,以及深浅不一的脚印。

诺大的屋子里,蓦地响起一声声轻唤,伴随着越发浓烈的深情:“小离儿,离儿……”

窗扇上,隐约落下一道女人的影子,缓缓俯身,亲吻了下去。

空气中,血味儿弥漫。

暮离轻咬着嫦曦的手腕,舌尖恋恋不舍地划过深长的血口,抵在了白骨裂开的地方,说道:“赢荼下手太重了,你不该由着他任性。”

嫦曦揽住她的腰,将她搂在怀中,闻着她的发香,说道:“无妨,一切都没有你重要。”

暮离贴近他的耳边,咬着他的耳垂,轻声说:“我会心疼。”

“疼到和别人亲吻?”嫦曦怅然失语。

暮离尴尬几分,停了轻咬,思索该如何解释这件神使鬼差的事。

然而,嫦曦的话缓缓传来:“我让你停了吗?”

“停什么?”暮离愣住了。

嫦曦短暂无声,过了一会儿,轻声说道:“咬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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