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想成为他的新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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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严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那座废弃的小木屋。

他思考了一会儿,说道:“地面以下全部埋掉,地面以上全部烧毁。另外,所有人封口,不要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

“为什么?”赵合难以理解。

他们好不容易才查到一点线索,就这样算了?

庄严提着眉梢,忍不住给了赵合一个白眼。

他冷冷说道:“你以为,在整个凉城里,只有我们这一队人,在追查血族吗?”

前几天,猎管局一连发布了五条指派令。

上百名吸血鬼猎人,来自世界各地,连夜涌入凉城。

他们的目标是:抓捕血族余孽,声援‘猎人之都’。

顺便,再调查一番,大批血族涌入人间界的起因。

庄严不知道那些人的底细。

当然,就不会让他们有机会,寻找到有利的证据。

“好,听你的。那我去做事。”赵合点点头,命人下山去买铁锹和火油。

六宝山上,都是百年老树。

一旦燃烧起来,肯定需要挖泥填沙,断木截火。

他们不能为了一己之私,毁了六宝山的长久根基。

…………

下午,还有十分钟两点。

李慕白终于走进病房。

病房内,吴荏萱躺在床上,戴着呼吸器。

她的气息,稍微出现了一些起伏。

不过,李慕白并未发现。

李慕白走到病床前。

他冷淡的目光自上而下,徐徐扫过吴荏萱苍白的小脸。

那是一张长期不见阳光,已经近乎病态的少女面庞。

面庞上,僵硬的线条,勾勒出枯瘦的轮廓。

不太分明的棱角,失去了明媚的光泽。

一双凹陷的眼眸,时刻紧闭。

两片苍白的唇瓣,如同涂抹了有毒的铅粉,不时地微微勾动着。

看起来诡异极了。

那种感觉,就像是活人被埋进了棺材里。

人还没有断气,就已经封盖钉棺,让泥土给淹没了。

压抑。

令人窒息。

以前,李慕白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奇怪的是。

今天,他感觉到了……

李慕白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摸上呼吸器的开关。

他的瞳底里,闪过一丝墨深的涟漪。

他的脑海中,莫名的浮现出了一句话:

‘荏萱,这六年来,你是不是过的也很辛苦?’

病床上,吴荏萱悄悄睁开眼睛,露出一条细缝。

她陡然心惊。

李慕白在做什么?

他要拔掉她的呼吸器吗?

他不要她了吗?

这、这怎么可以?

谁来救救她?

她不想死。

她还没有告诉李慕白,她想嫁给他,想成为他独一无二的新娘……

周牧文换好西装,走出卫生间。

他瞬间察觉到,屋子里的气氛不太对劲儿。

同时,他也看到了。

李慕白竟然鬼使神差地,亲手拔掉了吴荏萱的呼吸器。

“呼,呼……”吴荏萱的气息,迅速失控。

她不停地大口喘气,一张苍白的小脸,很快就憋成了暗紫色。

周牧文急忙跑过去。

他一把推开李慕白,大声呵斥道:“李慕白,你在做什么?”

李慕白身影一晃,撞到窗台上,冷不防地扯痛了后背上的伤口。

他蓦然抬头,深吸了一口凉气。

一双茶黑色的冷漠眸子里,逐渐恢复几分清明。

刚刚,他做了什么?

周牧文神色警惕,示意李慕白站在原地,不要靠近。

他按下病床前的呼叫按钮。

现在,他得让莫医生再过来一次。

要是吴荏萱出事了,他可担待不起。

…………

十分钟后,吴荏萱被推进了心诊室。

走廊里,周牧文冷着脸,把李慕白叫到了楼梯口。

他压制了一晚上的怒火,终于爆发了:“李慕白,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还是人吗?你居然想杀了荏萱?”

“我……”李慕白轻轻顿声,薄唇微抿着。

他的本意,不是想杀掉吴荏萱。

只不过,那一瞬间,他忽然很想,替吴荏萱解除痛苦。

貌似,死亡是惟一的解决办法。

这是一个极其病态、扭曲的认知。

在李慕白过往的人生里,从来没有出现过。

难道,是他昨夜跳下六宝山的时候,中了血族兽山上的寒烈鸟毒?

暮离说,寒烈鸟毒,是这个世界上最不专情的毒药。

它生性两面三刀,多情且无情。

药性一旦发作,不会危机人命。

但是,却会把人往死里折磨。

或者,仿如一杯烈酒痛似火烧,烈性到了极致。

或者,仿如一捧南北极的千年白雪。

冰冻三尺,寒霜入骨。

当然,还有第三种可能。

那就是,它会让人失去理智,无限放大心底的忧伤。

甚至是出现幻觉……

空气中,飘起一股血味儿,渐渐浓郁。

李慕白的衣服上,渗出一大片湿腻的血水。

周牧文眼神锐利,说道:“你受伤了?”

“嗯。”李慕白轻轻点了下头,没有否认。

周牧文暂时,不去追究吴荏萱的事情。

他有些疑惑,问道:“昨天晚上,你到底去做什么了?”

他才不相信,李慕白是因为不想看见杨雅妍,才没有来医院。

李慕白微微挑眉,瞳底里覆着一抹深暗,说道:“昨夜,我去了六宝山。”

“什么?”周牧文脸色一变,猛地提高了音量。

他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立刻轻咳两声,恢复了正常的表情。

这个小子居然去了六宝山?

那实验室……

他不敢再往下多想了。

看来,下午的会面,他不仅要迟到了,还极有可能,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

两点半。

周牧文匆忙赶到凉城郊外,一间大型的家具加工工厂。

工厂院内,几名工人正在搬抬木材。

周牧文绕过他们,直接朝办公室走去。

他站在办公室的门前,紧张地擦了擦脑门儿上的汗,敲响了房门。

叩叩叩。

“进来。”办公室内,传出一道中年男人的声音。

那声音里,含着几分成功人士的宽广、阔达。

一听,就是见惯了大场面,常年游走在大风大浪上的人。

周牧文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在中年男人的面前,尽量展现低姿态,说道:“吴先生,吴女士,你们好。咱们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办公室里,所有窗帘紧闭,不见日光。

棚顶处,吊着一盏富丽堂皇的明灯。

一名男子,戴着黑色的面具,笼罩在一件宽大的黑袍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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