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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邰妈妈是五老夫人朱氏身边很得力的人,水嬷嬷说完时候这个婆子眼里一闪而逝的嫉恨并没有瞒过水嬷嬷,尤其是玉竹还跟在这边,这些年跟着主子走南闯北的人见识的多了,所以玉竹也很不客气的说:“邰妈妈有事没有事?有事快说,一会吵醒我们主子就不好了。”

邰妈妈本来就是很有体面的,想着水嬷嬷现在比她体面多了心里不服气,就连玉竹都呵斥她,心里就更不服气了,不过求人第一这些帐都先给她们记着,回头老娘在找你们算账。

邰妈妈陪着小心说:“是我们桃姨娘,今个半夜忽然说是肚子疼,五老夫人怕是出什么事情,所以请家主的人给看看。”

玉竹总算明白这大半夜来敲门的是来做什么来了,感情是把我们若嬷嬷当成免费的大夫了,也不看你们能不能请得起,真是自不量力!

想着主子的吩咐玉竹直接说道:“你们桃姨娘往天大了说就是个姨娘罢了,就算是有什么闪失的,府里不还有大夫住着呢吗?尤其是七房有三个大夫在府里每天诊脉呢,跑到家主这里算什么?”

“就算是这些大夫都不管,你们不会出去请吗?家主就是不希望无辜的孩子死在争斗之上,难不成你们想这家主成全了这件事情就赖上家主了?看好你们五房自己的人,我们都是为了家主服务的,没有必要为了你们服务,我们又不是顾府的奴才,难不成还要听你们的派遣不成,回去吧休要再这里大吵大闹的,告诉你们惹毛了家主的后果不是你们能承担的,回去吧。”

玉竹说完啪的一声关上了院子门,金小六今个晚上值夜,就守在门口所以水嬷嬷说:“有什么事情天亮再说,回去告诉你们桃姨娘,有本事就保住自己的孩子,没本事就不要攀这个高枝,难不成我们家主还有义务为她保驾护航一辈子?她有什么是我们家主值得这么做的,告诉桃姨娘家主的忍耐是有限的,同情心也是有限的,今个看在无辜的孩子的份上就不追究了,要是日后再来闹事直接拖出去卖了。”

这邰妈妈吃了闭门羹不说,还吃了一鼻子的炮灰真是冤枉死了,所以回去更加添油加醋的说了起来,让顾五老爷顾泰永和五老夫人朱氏脸色都很难看,尤其是桃姨娘眼里一闪而逝的惊慌:怎么办竟然被家主给看穿了?这回要怎么办?

越是惊慌越觉着肚子很疼,最后没办法将桃姨娘抬回了五老夫人的院子了,在生产之前就住在那里了,顾五老爷顾泰永让小厮去请了相熟的大夫,等大夫来的时候已经是天亮了,大夫仔细的诊过脉看着桃姨娘祈求的眼神,老大夫说:“无碍就是受了惊吓,不过这以后不可房事了,不可着凉,一直到孩子生下来再说,先开个保胎的方子好好的将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五房的老两口这才将心放回肚子里,这要是有什么闪失,一个孙子不就没了?

那个风水极好的庄子不也没了,不过五老夫人朱氏见多了女人以孩子为筹码的故事,所以老大夫的话她可听明白了,不就是说两个人在外面欢实了,结果差点动了胎气,真是下贱的小蹄子,就这么点招数。

即使对孩子是有憧憬的,但是对孩子的娘确是一点都满意所以五老夫人对春桃说:“既然给了你体面你已经是姨娘,日后就不要做哪些下作的事情了,否则这个孩子也还是要抱给正室抚养的,”春桃听见了给正室抚养明显的哆嗦了一下,可能是想着这孩子交给了黄氏就彻底完了吧!

五老夫人很满意自己的恐吓接着道“日后少将你那些见不得台面的事情交给我的孙子,我告诉你五房里我还是最大的,最好收起你那些小的心思,就是个家生子罢了,就算你生下孩子不安分也不会饶过你的知道吗?”

看着春桃慢慢垂下的眼睑五老夫人接着道:“日后安分的照顾志儿有你的好处,但是不要被我寻到错处,否则直接给你赶出去或者是卖了,让你一辈子在无缘见你的孩子,不要觉着孩子离了亲娘是不行了,这府里随便因为照顾一个孩子给姨娘的身份,我相信这样的人太多了知道吗”

“更不要想着家主的事情,家主那孩子不要看小,但是这手段比你不知道高了多少个台阶,就是我们活了大半辈子的人联合在一起都是险些斗不过的,所以你最好是安安分分的,否则生完孩子你就回到你们家夫人下面去立规矩去,听到没有?”

春桃一咕噜爬起来跪在地上磕头说:“是的五老夫人,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五老夫人看着春桃有些显怀的肚子道:“好了回去躺着吧,不要弄坏我的孙子知道吗?平安的生下孩子,老老实实的定有你的好处的知道吗?”

春桃点点头,起来安静的躺在床上,五老夫人看了一眼就出去了,可是躺在床上的春桃在这炎炎的夏日,已经被冷汗给湿透了,太吓人了,五老夫人吓人,这新家主更加的吓人,这日后可是要小心了。

本以为飞上了枝头终于做了凤凰,可是春桃在这一刻似乎没有在昨天下午说她是桃姨娘那一刻灵魂开心的都飞了起来的那种欣喜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无奈,话里话外的意思自己就是个生儿子的工具罢了,可是自己已经走到了现在不可回头了,这日后的日子要怎么办才好?

春桃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但是同时也知道五老夫人的话并没有骗她,只不过说的很直白就是了,所以桃姨娘不知道这一步走得到底对不对?

春桃的脑袋里一会是整府的丫鬟的羡慕的眼光,还有的是嫉妒的眼光,还有志二爷的贴心的照顾,还有志夫人随时随地准备要置自己于死地的眼光,就这样在这一幕幕的播放下,春桃睡着了,但是睡得不怎么安稳。

早上阳光明媚的是个大晴天,清漪起来之后伸了一个懒腰,就让玉竹伺候自己起来,并问玉竹有什么情况,玉竹将今天早上打探的五房的情况告诉了清漪,清漪一边穿衣一边思索,这个春桃也算是看清楚自己的形式了。

估计这么安静没有消息传来就是最好的例子了,这五老夫人说的话也是字字锥心之语,希望这个春桃短时间内能想明白,这小三是成功的当上了,但是能当多久是未知数,能不能保命也是未知数。

这个大家族对待姨娘的态度就是如此,就是生儿子的工具罢了,在没生之前是有点依仗,可是生了之后就不一定了,能不能平安的生下来还是问题呢。

清漪自认不是什么救世主,再说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所以最后是什么结果与别人无关,那么厉害的主母能生存下来就不错了,昨天那么多的人都看见了,这志夫人黄氏不知道要被妯娌门怎么取笑,被丫鬟们怎么取笑呢,所以这笔账注定要算在春桃的头上了。

清漪吃过早膳招来几个嬷嬷问一下府里的情况。

水嬷嬷说:“今天已经通知下去了,说是大厨房已经归给了五房了,但是还有很多奴婢闹腾说是没饭没菜的,昨天打发掉的三房的奴婢不是很多,只有三百多个,现在已经全部卖了,有的尊重主子的意思是自赎的,但是银子很多,不过还是主子英明,这些大丫鬟和体面的婆子真是出得起两千两银子,真让老奴很意外。”

清漪说:“贪了这么多年,还是三房的奴婢,哪有几个没有体积的,另外已经交了赎金的在出府之前在检查一下包裹,要是有顾府的东西就留下,我倒要看看这些人还有什么?”

水嬷嬷说:“是的,这些都交给若嬷嬷去做了,这些人藏得到处都是,只有若嬷嬷能对付的了,还有本分一些的怎么办?”

清漪说:“这偌大的顾府除去月例银子低于五十两银子的就给我记好了,哪天需要人的时候没准还能有回来的机会,不让他们都出去碰碰壁,知道这工作机会难得,这日后怎么着稳妥死心塌地的不是?”

水嬷嬷一听就笑了道:“还是主子英明,老奴就没想到这一茬,另外那些老人怎么办?”

清漪说:“去查查都是哪房的人,要是三房的就看着这人以前的上公的时候是否稳妥,先统计好在看看一共是多少人,到时候再办法,如果是忠诚之人老了被咱们赶出去了,不是积下了怨气了吗?都说是和气生财,咱们尽量公平公正。”

水嬷嬷说:“是老奴知道了。”

水嬷嬷这边下去安排了,上嬷嬷过来说:“主子这针线房你做个没有划出归那一房管着,现在那么多针线上的人怎么办?”

清漪说:“这针线房是五房在管着,再说针线房和大厨房离着五房最近,一会子你去问问五房要不要接手,如果不接手的话,那些针线上的就解散吧,人员是安排到绣庄还是怎么办自行安排,我之前花名册,里面没有三房的人,他们自行处理即可。”

这时候灵竹和金风一起过来了,清漪还挺纳闷的,这两个人怎么走到一起去了?

灵竹神秘的说:“主子有大人物来到了苏杭了,现在外面都要吵翻天了!”

清漪看着明显激动不已的灵竹说:“吵得翻天了与咱们何干?”

灵竹气的直跺脚,这主子那根线都是很厉害很发达的,唯独是感情线大条的可以,这么多年他们这些奴婢都看出来几个小爷是多么的在乎主子,是多么的喜欢主子,除了主子以外都知道,只有主子不知道,真真是急死个人呐!

清漪看着灵竹说:“好好说话,没事跺什么脚,转什么圈圈呢?有话直说,没见我这忙着呢吗?不说就退下吧。”

还是金风开了口说:“主子,四个小爷来到了苏杭了,已经掀起了很大的轰动,刚才飞鹰他们过来递的帖子说是要住在咱们府上!”

清漪先是诧异,之后是愤怒道:“把帖子给我踢回去,每家都有大宅院的,又有江南别院,跑到我这里是做什么?没见着我这里一团乱呢吗?金风你立即去告诉他们谁也不许过来住在这里,谁过来我就跟谁急。”

金风无奈的看着主子,真是恨铁不成刚啊,多少人家想要上赶着巴结都巴结不上,也只有主子这种极力的往外推了,还发火不待见了,所以金风无奈只能是回话,结果……

时间过去了三天,这三天里清漪快要烦死了,每天都是有人在提醒自己这几个小爷送的什么,那个小爷送个什么,自从清漪将帖子踢回去之后,这几个小爷暂时住在皇甫泽的江南别院里头,暂时还没敢过来,不过这东西可是递过来不少。

清漪看着堆得慢慢的内室,里面从衣服到首饰,再到吃喝用的,玩的一应俱全,其中不乏这几年他们攒的新奇的东西。

清漪把玩着一个琉璃的杯子,这个是杜睿送过来的,打开礼盒的时候里面还写着:宁儿喜欢吧,这是小爷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的,如果喜欢就多想想我吧,你这人真是狠心,一走了之不说,害的我们在京都被那些丑女人围攻,小爷我是离家出走呢,因为今年竟然想要给我说亲,说以我就和泽还有鸿和宇熙一起跑了,说吧,什么时候相见我们啊,你要是三天之内不说,小爷我就登门拜访啊!

清漪很能想象这杜睿这么烧包的家伙,写这个字条的时候是多么的洋洋得意的,恨不得立刻就能跑到清漪的面前来呢,另外还告诉清漪一个信息,就是他是逃婚出来的,还一起跑了四个,真不知道是想要做什么?

清漪自己今年已经是十三岁了,在有几个月过完年就是十四岁了,皇甫泽和沈毅鸿也应该是十六岁了,元宇熙十七岁了,杜睿是十五岁了,也该是议亲的年龄了,尤其是元宇熙已经是及冠之年,如果皇上不赐婚的话家里的人也会给元宇熙说亲的。

不过毕竟元宇熙的父亲是为了皇上而死,所以元宇熙的亲事虽然是家里那些虎豹很想给自家的亲戚说给元宇熙,也得是元宇熙自己愿意才行啊,所以就这么放着了。

玉竹进来看着主子在发呆,这样的状态不知道有几天了,好像是几个听说几个小爷来到了苏杭开始的吧,不过在玉竹的眼里,主子能够思考感情的事情了就是好事不是?

她们都以为主子还要再过两年开窍呢,这可愁死几个小爷了。

玉竹给清漪的茶杯里续了茶水说:“主子三房的奴婢在今天全部打发走了,果然不出主子的所料,这些大丫鬟们能拿得出两千两的自赎银子,并且走的时候都是大包小裹的,因为水嬷嬷提前通知收拾好所有的物品门房集合的,所以这些人的东西就全部都带着,若嬷嬷在那里整整收回十箱子的东西,里面不乏顾府的金贵物件,现在基本上完事了,主子要不要过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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