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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晴好的日子,众妃嫔同样按着以往的规矩到景仁宫中给皇后请安,此时谨嫔风头正盛,旗头上簪着无数耀眼华丽的珠翠,有些镶着金线儿,看起来整个人都春风得意。

今日谨嫔打扮的更加娇嫩,粉色的织花裙子,上面绣着好看的百合,整个人走起来腰肢比之前更加柔软了一些,帕子时刻都携在手里,脸上多了几分得宠后的骄傲。

皇后见了,也只是笑笑,虽然谨嫔打扮的华艳,但是却也不过嫔位的身份。

今日请了安,妃嫔们正待闲话,懋嫔却从位子上起身,对着皇后福道:“臣妾有一东西,今日才得以发现,事关安贵人暴毙一案,所以准备今日交给皇后娘娘。”

皇后和谨嫔在听到安贵人三字的时候,眼神都微微闪了闪,谨嫔脸色白了一些,但是还算淡定。

“什么东西,呈上来吧。”

懋嫔将那盒年淩兮早已交给她的东西递给了绯儿,绯儿双手接过,恭敬地递给了皇后。

皇后接过,脸色却是跟谨嫔一样白了几分,道:“这是……”

“这是紫檀木胭脂盒,跟安贵人遇害的那件,一模一样。”懋嫔还是福着身子说道,看皇后神色有些不悦,继续道:“这是在谨嫔原先住着的殿中发现的。臣妾看此胭脂盒还未打开过,事关重大,就先交给了皇后娘娘,不敢擅自做主。”

懋嫔的话已经很明显了,现在诸位妃嫔都在,皇后是必然得打开一验了,如果不验,年贵妃的清白先不说,这懋嫔也得卷入此中了,皇后端的是贤良,怎会不知其中道理?

于是皇后便让绯儿打开,这胭脂盒一打开,齐妃便走上前看了看,惊讶地叹道:“却是和安贵人遇害的胭脂不一样呢!”

齐妃是见过安贵人那盒胭脂的,所以说出的话自然可信,大家的眼光不禁都看向谨嫔,谨嫔的脸更白了不说,眼中更是露出了些许恐惧。众人看的寻味,这一时之间也不好说什么,最后还是齐妃打破了沉静,道:“臣妾记得,年贵妃宫中的胭脂便是这个样子,和安贵人遇害的那盒完全不一样,虽然色泽相近,但是这气味却是大大不同,这盒胭脂散发出的是梨香,而安贵人那盒则是有些淡淡的百合香,这……”齐妃便不再多言,不过不傻的人自然知道,年贵妃怕是受了愿望了。

皇后的眼色闪了闪,沉思了片刻,在气氛要压抑的不能再压抑的时候,皇后才说道:“传年贵妃到景仁宫来问话。”

绯儿福了福,赶忙去了,不过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殿外忽然高呼:“皇上驾到!”

谨嫔一个没坐稳,便瘫倒在地上。皇后的双手握紧了一下,随后又放开,暗道皇上怎么过来了,在福□的那一刻,便看见皇上后边跟着的饮湫。皇后眼光暗的不见底,懋嫔……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隆安!”

雍正没有说话,而是越过众妃和皇后径自坐上了首位,苏培盛拿了个木墩搁在首座旁边,皇后起身后便坐在那里。

静了片刻,雍正才道:“都起吧。”

“谢皇上。”

皇后由宫女眉雀扶起来,端坐在皇上身边,脸上持了一抹微笑,侧头问道:“皇上怎么过来了?”

雍正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只是反复把玩着手上的佛珠,道:“朕刚刚下朝准备回养心殿,路上看见绯儿火急火燎的,便询问了什么事,见皇后是为着安贵人一事有了眉目,便过来瞧瞧。”

皇后的微笑刹那间定格,但随后又强打起精神来,知道这仗怕是不再好打,道:“好,年贵妃也快该到了。”

说话间,年淩兮便扶着芙兰的手同绯儿进来了,钿子华丽如斯,略施粉黛,眼影着酒红色,倾国倾城,华美无双,全然不见被幽禁宫中狼狈的样子。

谨嫔看见年淩兮手上鎏金线串着和田玉的护甲,全身已然开始颤抖起来。

“臣妾参见皇上,参见皇后,恭祝皇上万福隆安,恭祝皇后千福千岁。”年淩兮福□子,语气还是那般坚定,不见一丝慌乱。

“起身吧,坐。”雍正指指熹妃的位置,对着年淩兮说道。熹妃脸色一白,哪儿能不懂皇上的意思,虽然不情不愿,但自己终究是妃位,便起身给年淩兮让座。

年淩兮不慌不乱地坐下,不等皇后说话,便开门见山道:“皇后娘娘,臣妾听绯儿说发现了新的线索,所以唤臣妾前来问话,不知皇后娘娘发现了什么?臣妾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皇后的话被年淩兮抢了,虽然心有不快,但是皇上都没说什么,自己自然还要端着贤良的态度。

皇后却不发话,而是转头看像皇上,想让皇上做决定。雍正自然是偏倚着年淩兮的,抬了抬手,却是不看皇后,道:“你知道的必朕多,这话自当你来问。”言语间,像是极为信任皇后。

皇后心中叹了口气,话语至此,她还又什么不明白的?于是便对年淩兮问道:“年贵妃,本宫问你,平日你宫中所用的胭脂,是何香料所制?”

年淩兮没有起身回话,而是气定神闲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臣妾宫中的胭脂皆是用梨香所制,这梨香是皇上亲自赏赐给臣妾的。那日,臣妾拜托皇后娘娘将安贵人遇害的胭脂取出一些交给皇上,便能还与臣妾清白,臣妾苦等近一个月,不知是否是皇后娘娘处理事务太忙,倒忘了臣妾这般殷殷托付?”

年淩兮一番话让皇后脸色白的彻底,雍正的脸色也染上了几分灰暗,握着佛珠的手更紧了几分,语气有些阴沉,道:“皇后,却有此事?”

皇后的双腿有些微微颤抖,坐着的墩子也没有扶手,便扶着双腿站了起来,又福下,道:“回皇上的话,臣妾的确有受年贵妃所托,只是臣妾觉得年贵妃身为当事的人,便不能轻易做举动,再加上后来谨嫔封嫔诸事,臣妾一忙,便……总之,是臣妾的过错,还请皇上责罚!”

皇后说的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身为国母,皇帝也不能这么为难她,于是雍正摆了摆手,道:“起身吧,只是这事如此重要,应该来知会朕一声,或者皇额娘都好。”

“臣妾遵旨。”皇后被绯儿搀扶起来,重新坐好,稳了稳心思和情绪,继续发问道:“那你当日,为何不直接说明?本宫也便不会禁足于你了。”

年淩兮嘴角弯了弯,声音清晰明朗,道:“臣妾说了,皇后娘娘不也要通知皇上么?只是当日皇后娘娘已经道皇上前朝事忙了,臣妾念着皇上,所以才没有道明的。”

这句话却让皇后再也说不出什么来,若要再怪罪,那也是不能了,年贵妃一心为皇上处理前朝政务繁忙而着想,难道自己还能挑出什么错来?怪就怪在,她始终疏忽了年淩兮的聪明和狡猾!

她肯定知道终会有一日她会坐在这里,神情闲逸地看自己得以清白。

如此,皇后虽然恨的牙痒痒,却也不能再把矛头指向年淩兮了。

“谨嫔。”皇后叫道。

谨嫔见皇后终于叫道了自己,心中不由更加慌乱,她封嫔之前,皇后已经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所有罪证都推到了她的身上。她才知道,自己是掉入了皇后精心编织的一张网,密不透风,无处可逃,而自己,早已经掉进入,如同深渊一般,再也爬不出来了。

谨嫔不敢像年贵妃一样,坐在那里跟皇后回话,不说自己位份不够,自己心中那几分底气,也不足以支撑她始终坐着,那般笃定。

“臣妾在。”

窗外忽地刮过一阵秋风,几片已经红了的枫叶垂垂落下,皇后刚好瞥见,心中微微叹息,谨嫔,不中用了。

哪怕如此,皇后却也不得不细细盘问,一来或许谨嫔不会受到重罚,二来,她要将自己的嫌疑推脱的干干净净。这后宫多的是妃嫔,折了一个谨嫔,还会有许多常在贵人,争着要来助她!她是乌拉那拉氏嫡女!中宫皇后,大清的国母!即便是她有什么错,那也是没有错!皇后想到这里,不由地多了几分底气。

“谨嫔,本宫问你,当日你向本宫检举年贵妃,所发现的胭脂盒,是在安贵人住处哪里发现的?”

皇后的声音带着几分严厉,谨嫔更加慌的不知所措,结结巴巴地答道:“臣妾……臣妾是在安贵人首饰盒中发现的……太医也验过,安贵人的确常用,这盒子也的确是出自翊坤宫……”

“啪——”皇后将懋嫔带来的那盒胭脂扔到了谨嫔面前,厉声问道:“那你给本宫解释一下,这盒胭脂是怎么回事?这可是在你封嫔之前的住所找到的!还未拆动,这也是翊坤宫的东西。”

谨嫔颤颤巍巍地看着眼前的那盒胭脂,却是不知怎么说……

那盒胭脂,是自己得了贵人位份后,芙兰亲自送来的,有没有拆动芙兰自然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若她此时反驳什么,自然芙兰会第一个站出来再反驳她,到那时,她的处境便更不利了。

见谨嫔不说话,皇后喝道:“谨嫔!本宫在问你话!”

“回……回皇后娘娘,臣妾……臣妾不知……”说着谨嫔却流起眼泪来,相当楚楚可怜,但是现下却无人欣赏。

“臣妾的确没有拆动过……臣妾……”谨嫔已然泣不成声,现在答案显然已经昭然若揭,只是谨嫔还没有认罪罢了。

齐妃嘲笑地摇摇头,道:“贵妃娘娘所用的胭脂向来都是皇上亲自赏赐的梨香,也只有独爱百合的你会将胭脂的味道调制成百合香,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谨嫔,你的修为还是不够啊。”

谨嫔面如白纸,清泪不断垂落着,眼神却是看向皇后,希望皇后能为她说句话。只是皇后的视线从来都不曾与她对视,谨嫔知道,自己这次是真完了。

谨嫔闭了闭眼,跪下给皇上磕了个头,道:“臣妾认罪。此事的确是臣妾做的,并且陷害了年贵妃娘娘。”

雍正闭了闭眼,没有说话,而皇后冷声道:“贱妇!来人呐!谨嫔已经认罪,脱去她的嫔位服制,搬出长春宫,幽禁悔息殿。”

“等等。”年淩兮抬手阻止了前来拖走谨嫔的侍卫,对着始终闭着眼的雍正福身道:“皇上,臣妾还有话说。”

雍正见年淩兮说话,便睁开了双眸,只是里面藏着的杀意四射,年淩兮看见心头却是一笑,道:“臣妾愚见。谨嫔服侍皇上数年,脾性心思皇上是最了解不过了,臣妾敢问皇上,若今日谨嫔不认罪,皇上认为谨嫔此人如何?”

“平和懂事,柔顺听话,没有什么城府,只是平日里有些小性子罢了。”雍正的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

年淩兮一笑,朱红的嘴唇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道:“正是。既然皇上都说谨嫔柔顺听话,无什么城府,那么臣妾斗胆认为,正是因为谨嫔听话,才会被人唆使,毒死安贵人再陷害臣妾。”

皇后听到年淩兮这么说,双手瞬间紧握,带着赤金凤凰的钿子下,额头冒出了细细的冷汗。这一幕自然没能逃过年淩兮的眼,年淩兮继续笑道:“还请皇上允许臣妾问谨嫔几句话。”

雍正点了点头,算是默许。

年淩兮起身,踩着掐丝蜀锦和田制成的花盆底,一下一下地踱到谨嫔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谨嫔,冷声问道:“本宫问你,是谁,指使你陷害本宫?”

谨嫔面色灰如烟土,她知道若是将皇后供出来她或许会有一线生机,只是……不说皇后已经将自己洗清了嫌疑,她更怕的是,她的父亲和弟弟受到牵连!

年淩兮自然知道谨嫔在顾虑什么,凤眼向上挑着,继续冷声道:“若你供出那人,本宫便饶过你弟弟,至于你父亲——本宫自然会为他在皇上面前求情。”

谨嫔抖了抖,心想,年贵妃必定不会……她的父亲和弟弟肯定对皇上还有用,所以皇上一定不会对他们怎么样,于是,谨嫔抬起眼眸,恨声道:“是我!是我恨毒了你!恨毒你得宠!恨毒你多子!总之,都是我!”

鸭嘴还挺硬!年淩兮知道今日绊倒皇后是不容易的,皇后那般机智狡猾,呵——

“罢了,既然你不顾及家族性命,本宫自然也不会再说什么。”年淩兮扭过身子,见皇后仿佛眉宇间轻松了些,心中嘲笑。

“臣妾已经问完。静待皇上发落。”年淩兮福□子,脸色端正说道。

雍正仿佛是累了,脸色多了几分疲色,摆了摆手,道:“此事既然你受了委屈,你便做主吧。皇后管理后宫不严,出了如此差错,好好反省是首要,以后这后宫一半的事物便交给年贵妃处理吧。”

雍正的声音不大,却让身边的皇后觉得如雷灌顶,全身止不住的发颤,她的皇后权利,就这样被削去了一半么……

“臣妾遵旨。”皇后垂下眼,心中的痛楚已经满布全身。

年淩兮站起身来,既然皇上让她做决定,那她必然不会手下留情!谨嫔这件事,只是杀鸡儆猴,同时不只只是警告皇后,也是警告熹妃,若再起劳什子心思,不……就算不起,也终有这么一天,落的跟谨嫔一样的下场。

转过身,同样的速度走到殿中央,目不斜视,甚至余光都不赏赐谨嫔一眼,沉声道——

“谨嫔张氏,害死贵人安氏,罪一;陷害贵妃,以下犯上,罪二;手段肮脏,秽乱宫闱,罪三。以上三条皆是大过,仰承宫规,处罚如是:谨嫔张氏,褫夺封号,降为庶人,赐杖刑。而且——是乱棍打死,打死后扔于乱坟岗,鞭尸三十。”

“你!”谨嫔被这样的刑罚吓破了胆子,没想到年贵妃是这样的狠毒,这般无情。看着年贵妃面无表情但是笃定的眼神,谨嫔知道自己无旧,便瘫倒在殿中,说不出一丝话来。

年淩兮闭了闭眼,看着张瑾鸢这般下场却是自己决定的,心中却是没有一丝怜悯。这样的人,鞭尸三十都是轻的!

殿中的气氛变得压抑且冷厉起来,雍正没有吭声,显然是对这样的处罚没有任何意见,皇后早知自己对这件事情已经插不上话了,所以也是冷着脸看着年淩兮的背影。

年淩兮暗红色的宫服便如这窗外染红的枫叶一般,热烈但却无情。

“拖走。”年淩兮轻声一道,便有三四个侍卫将已经快要昏厥的谨嫔拖走了。

殿中好像一下子空荡了不少,齐妃嘲笑的笑容一直都没落下,轻轻说了声:“敢陷害年贵妃,也不掂量下自己是什么份量。”这话的声音不大,但是所有人都能听见,这句话仿佛是对已经被拖走的张瑾鸢说的,又像是对某个人说的。

熹妃也是有些害怕,年淩兮处罚的手段太过于狠毒,她没有想到,年淩兮竟然不给张瑾鸢留个全尸。

年淩兮缓步走到皇帝身前福身,道:“臣妾已经处理完罪人张氏。”

雍正点点头,伸出了手,年淩兮笑了笑,也伸出手握住雍正的,起身。

“这件事是你受委屈了。”雍正的眼神闪烁着,似乎有几分愧疚,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是终究没有逃过年淩兮的眼睛。

“臣妾今日得以清白,便不觉得委屈。”场面话自然得说足,雍正自然也不会放过年淩兮故作出来的委屈神态。

雍正的嘴角也弯了弯,还好,他的年儿始终如一。

“你哥哥在外征战沙场,捷报每日都会传来,朕决定,待你哥哥凯旋归朝那日,便给你们年家抬旗。抬入上三旗,赐姓年佳氏。”

雍正的声音沉静如水,但是这一下却打破了原本僵着的局面,皇后的神情自然已经不用多说,今日她是彻底完败。

而齐妃和懋嫔出声恭喜道:“恭喜年贵妃抬旗之喜。”

抬旗?年淩兮笑了笑,果然,上一世死后封的荣耀,今世,她总会想办法夺回来。抬旗,年佳氏,这样的尊荣,当真是极好听的呢。

“懋嫔。”雍正的眉头微微蹙起,懋嫔颤了一下,起身福道:“臣妾在。”

雍正却是不说话,却是在思索着什么。年淩兮知道雍正想要赏些什么给懋嫔,但却不知赏什么好,待和年淩兮视线交汇,年淩兮微微一想,道:“懋嫔姐姐服侍皇上最早,而只得嫔位着实有些委屈了,不如——皇上给懋嫔姐姐晋一晋位份可好?”

懋嫔愣了一下,显然是不知所措,没想到年淩兮会这样说。

雍正想了想,佛珠转了三圈,最终道:“如此也好,四位还差一位,懋嫔资历最深,自然也当得。嗯,那便晋永和宫懋嫔为懋妃,你在十月择个好日子,安排下懋妃的册封礼吧。”雍正这话是对年淩兮说的,已然忽视身旁的皇后,年淩兮笑了笑,自然不会拒绝。

“臣妾多谢皇上隆恩。”懋嫔深福了一礼,像是对雍正,实则却是对年淩兮。年淩兮和懋妃视线汇合,彼此了然一笑。

如此,年淩兮得以清白,而张瑾鸢很快便被扔到了乱坟岗,鞭打了三十鞭,最后,年淩兮悄悄授意,年喙便偷偷将张瑾鸢的尸体扔给了一直侯在乱坟岗附近的土狗窝。

年贵妃的恩宠便又“失而复得”起来,九月,雍正一共踏入后宫十二次,招妃嫔侍寝十次,年贵妃占六次,郭常在占两次,熹妃占一次,裕妃占一次。而剩下两次,也是陪着年贵妃在翊坤宫用膳。

年贵妃颇得恩宠,马上也要被抬旗成年佳氏,之前年贵妃蒙冤时期苛待过翊坤宫的人也开始自危起来。谁不知道年贵妃怎么处置的谨嫔呢?那样毒辣的手段,在后宫当真没有二人可以比拟了,听说饶是稳居深宫几十年的太后听到这样的手段,也是一惊。

说到太后,这件事她并未插手,太后是谁?在这后宫生存了数十年的老人精了,皇后这般手段她若再看不出来,那么也不用做太后这个位置了。其实这个局皇后布置的还是挺精密的,只是毁在张瑾鸢自以为是,以为自己百密而无一疏,没能仔细地用梨香调配胭脂。谨嫔终究还是太嫩,以为自己可以一石二鸟,没想到把自己搭了进去,所以这般稚嫩的手段,太后根本不放在眼里,更何况去插手管呢?

不过,年淩兮终究没让张瑾鸢的弟弟好过,张瑾鸢的弟弟张士心在战场中牺牲,尸体被马蹄给踏成肉泥,众人都道惋惜,但只有年家的人知道,是年羹尧暗中授意,让年家军将张士心刺下战马的。而张瑾鸢的父亲,也因为儿女双双折损,一病不起,没多久便撒手人寰了。

十月初五,懋嫔正式册封为懋妃,册封礼虽然简单,但是却很合规矩。因着主子晋位,永和宫上下同喜,皆赏赐了半年的奉例,这让众人对协理六宫得当的年贵妃更加钦佩。

十月二十四,郭常在传来好消息,已经有一个月的身孕,收到消息的时候,年淩兮和懋妃正在御花园赏着秋菊,听到这样的消息,年淩兮和懋妃相视一笑,彼此都知道这笑包涵了什么。

郭常在仿佛有些受宠若惊,自她有了身孕以来,皇后、贵妃、懋妃、齐妃都赏赐了不少好东西,都是自己平日里没见过的,不光这样,身边服侍的人也被贵妃从内务府精心挑选了三四个,人数远远超过了常在位份该有的,而这如同泡在蜜罐般的生活,让郭常在逐渐放下了警惕,每日喝着上好的血燕窝,用着最舒适的布料,享受着奴才们精心的服务。

只是,她岂会知道,当胎儿落地那日,这些美好的,岂能跟失子之痛相提并论?

十月二十六,雍正下了早朝,便来到了翊坤宫,年淩兮因着天气开始逐渐寒冷,便有些躲懒,进入十月,皇后便开始称病不出,也省了妃嫔的晨昏定省,年淩兮也落得自在,每日便晚起了半个时辰。

雍正来时,年淩兮刚刚梳妆打扮好,衣服还未换,穿着平日里的常服,见雍正来了,也不慌张,道:“皇上怎么这时候来了?唬臣妾一跳。”

雍正的眼神里闪烁着光芒,上前握住年淩兮的手,语气中难掩几分兴奋,道:“年儿,边疆的战事,解决了。”

“哦?”年淩兮笑了笑,自己早就预料到了,笑道:“那臣妾恭喜皇上。”

雍正点头,继续道:“还有些部族没有清理干净,你哥哥正在快马加鞭地解决,这已经不是大问题了,他们那些部族已经彻底被瓦解,剩下的小部落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你哥哥来报说,只需五日,便可全部清理干净,班师回朝。”

年淩兮笑了,道:“那皇上可要记住臣妾之前说的话。”

“什么?”雍正愣了一下。

“不要给哥哥太多的赏赐。功高盖主,年家从生到死,都不会这么做。”年淩兮的眼神坚定,雍正看到心里也是舒爽。

“从今日起,你便是年佳氏了。”雍正含着一抹淡笑,语气更为坚定。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好忙t t

但是送上肥厚的7000字大章……

大家就原谅则个吧!

好晚了,大家早点休息吧,对了,熹妃解决完是皇后,然后是大boss雍正。。

对于抬旗,大家满意不?嘿嘿嘿~~满意就赏赐小齐花花戴吧!!!

求评论和作收~~~这是动力啊,扭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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