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33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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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

“将军, 你也知道那人是有多么厉害, 你一定要违约吗?”

寅将军的手指攥紧轿帘,似乎在犹豫。

陈唐唐稍稍低头,视线通过轿帘与轿身掀开的那一点缝隙朝外望去, 但只看到了红sè和白sè的衣角。

特处士的声音温和:“将军, 我拦你并非是要与你作对,我只是担心, 将军你若是真的见到了新娘会舍不得送人,所以,还是不看为好。”

寅将军显然是被说服了,他慢慢松开了手指,轿帘重新落下, 遮住了陈唐唐的视线。

“好吧, 幸好有你提醒本将军,本将军才没有误事。”寅将军声音透着丝失落。

这时,熊山君的第二句话才磕磕绊绊地吐了出来:“……啊对!”

然而, 寅将军和特处士全然不知他是针对他们说的哪句话的回应。

寅将军反应过来:“算了, 别管这么多了,快快快,把轿子抬起来。”

寅将军振臂一呼,来了一群小妖怪抬起了轿子。

“来来来, 跟本将军走。”

小妖怪齐声高呼:“是的, 将军。”

陈唐唐一脸懵地被妖怪们抬走了。

跟在后面的郑三郎也满是困惑。

不过, 二人都决定暂时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这些小妖怪的脚力倒是比那些村人快,不一会儿便穿过树林,来到了另一处山岭。

岭上风光不必多提,在落日余晖下更添一分壮丽。

“快到了吧?”特处士问。

寅将军似乎这才松了一口气:“嗯,就在前方。”

他转过头,压低声音道:“放轻脚步,千万别惊动了那位爷爷。”

小妖怪们七嘴八舌道:“晓得了。”

“嘘嘘——”寅将军像是被吓破了胆,忙制止他们。

那些小妖怪战战兢兢,连抬的轿子都颤抖了好几下。

寅将军压低声音道:“你说这能让那位祖宗满意吗?”

特处士放低声音:“错不了,将军你当初与他约定的不就是把你最珍贵的宝物奉上嘛,这可是将军你将要过门的夫人,能不算宝物吗?”

“而且啊,村子里的人被将军你这么一吓,定然会奉送上他们村里最漂亮的姑娘,那位可是被压在山下那么多年了,都没见过几个母的,定然高兴的不得了。”

寅将军不断点头:“你说得对,你说得对,还是你有知识,懂得多。”

特处士露出一丝笑容,还没有说两句场面话,那熊山君就突然“啊”的一声,撒蹄子跑下山了。

特处士被这么一提醒,也反应了过来。

特处士收敛了笑容,抱拳道:“将军,此时不同往日,我就先行一步了,在山下期待将军凯旋归来。”

他场面话说的是溜光水滑,可跟熊山君一样,不一会儿就跑的不见了踪影。

趴在一旁的郑三郎稍微往前凑了凑。

奇怪了,他们这是在害怕什么?

郑三郎四处看了看,看到那奇形怪状的山峰,感觉有几分熟悉。

还有,他们刚刚说了什么来着?

压在山下……?!

郑三郎心里浮现一个答案,猛地瞪圆了眼睛。

不,不可能这么巧吧?

“大王!大王!”小妖怪乖巧地询问,“大王为什么要守信啊?咱们不是妖怪吗?”

“哼!你懂什么!”寅将军摸了摸脸颊,似乎那里曾经被揍过一般。

“我可告诉你们,说话都小心些,这山里可有个杀人不眨眼的妖怪!”

“哇——”小妖怪们发出一阵阵惊叹。

“那个妖怪长得是五大三粗,脑袋有五六个那么多,手臂有十几条,还、还有尾巴,像条钢棍似的,那脸也是吓人至极!”

小妖怪被吓住了。

寅将军点点头:“你们晓得他的厉害了吧?”

陈唐唐以扇掩口,目露疑惑。

居然还有长得这么丑的妖怪?那原形是什么?

“还有呢!”寅将军手舞足蹈,夸张道:“那妖怪可是上天下地无所不能,就是天上的神仙看到他都要胆寒。”

“大王吹牛吧?神仙可老鼻子厉害了,哪里会害怕我们妖怪啊?”

寅将军板着脸:“那是你们不知道,他当年可是大闹过天宫,天兵天将、王母玉帝都拿他没有办法,那可当真是妖怪中的妖怪!大王中的大王!”

几个小妖怪眼里面都快蹦跶出小星星了。

“这么厉害!”

“那是!”寅将军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小妖怪奉承道:“那将军能与这么厉害的妖怪称兄道弟,也一定厉害的很。”

寅将军忍不住抹了一把脸,似乎还能感觉到面上的疼痛,口中却道:“哈哈,那是!那是!”

小妖怪叽叽喳喳地奉承着寅将军,寅将军则腆着脸皮,硬生生地受着。

直到离那座奇怪的小山峰更近的时候,寅将军吩咐他们绝对不许开口。

小妖怪赶紧点头。

陈唐唐则越发好奇了。

大闹天宫?

妖怪中的妖怪?

大王中的大王?

再结合寅将军的说法……

她实在想象不出,那究竟会是如何可怖的妖怪。

陈唐唐偷偷掀开轿帘,只看到前方红衣男子一个潇洒的后脑勺,不远处则是一座像五根手指形状的山。

事到临头,陈唐唐反倒不紧张了,不,该说她一直就没紧张过。

轿子轻轻落了下来。

寅将军搓了搓手,冲着山壁谄媚道:“大圣?大圣?”

陈唐唐探头朝他说话的地方看去,只看到了山壁上的藤萝、苔藓和地上的青草,哪里有什么神通人物。

寅将军将腰哈的更低了,轻声慢语道:“大圣?睡着吗?”

他这副殷勤备至的模样活像是伺候自己爷爷。

陈唐唐屏住呼吸,又朝着他鞠躬的地方看去。

只见茂盛的草丛中,似乎划过一道金光。

陈唐唐捏紧扇柄。

四周寂静无声,然而,却又一种无形的气场弥散开,直压得人喘不上气。

寅将军像是被什么吓到了一般,猛地后蹿一步,口中更加谦卑了:“都是我的错,大圣息怒,大圣息怒啊。”

寅将军像是尾巴上栓了炮仗一样,飞快地说道:“上次大圣教训的好,我已经知道错了,这不,按照约定,我应当将自己最贵重的宝物献上,我已经派人送来了。这个宝物可不一般,乃是方圆百里最美的女人,还是我未过门的夫人,乃是我的心中挚爱,手中至宝……”

你可拉倒吧!

你这妖jīng连贫僧的脸都没见过,居然还能说出这么一大堆不要脸的的话,说的跟真的似的,果然,还是老虎的脸皮更厚一些吗?

寅将军摇头晃脑,搓着手道:“哎呀,我心中甚是不舍,可是没办法,既然是大圣想要,我怎么也会办到的,还望大圣爷爷您看在我一片赤诚之心上,饶恕我吧。”

寅将军眼睛一亮:“大圣爷爷不说话,我就当您答应了哈。”

说罢,他就踹了抬脚的小妖一脚。

“快快快,快走!”

他脚下像是踩着风,一溜儿烟地往山下跑。

远远地喊道:“大圣,轿子就给您放那儿了,您今晚就娶妻吧!”

话音未落,只见从石峰中突然蹿出一块小孩儿脑袋大小的岩石,直直奔着寅将军的脑袋削去。

任寅将军跑的飞快,也到底没躲过这“飞来横祸”。

“啊!”寅将军一声惨叫,扑倒在地。

因为他此时正处于坡上,又遭到此番重击,整个人便像是滚木一般,顺着斜坡骨碌骨碌滚了下去。

“将军!将军!等等我们啊!”

一群小妖怪迈着一双小短腿拼命追赶着满脑袋是血、不断往下滚的寅将军。

陈唐唐回头看那一路的血迹,又转头看向貌似藏了什么怪物的山壁,干咽了一下。

应、应该没什么。

阿弥陀佛,贫僧用金光护体,你这妖怪休想吃到贫僧的肉~体。

陈唐唐捏着扇柄,直盯着飞出石头的那处,呼吸渐渐放轻。

然而,等了好久,那处也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若是山不来就贫僧,那贫僧就去就山好了。

陈唐唐捏着裙角,走下了红轿。

她等了一会儿,那妖怪依旧没有发飙。

看样子这个大妖怪的脾气不错。

陈唐唐一手捏着扇子,一手拽紧披帛,绣鞋轻移,缓缓靠近。

此时,她只能听见自己“沙沙”的脚步声。

她轻轻拨开一层guàn木,正映入眼帘的是一条金sè的河流,不,那不是河流,而是谁的长发落在如茵草地上。

郑玉郎的话还有说完,陈唐唐就一脱幕笠,立刻滚上了床榻,脑袋一歪,便睡了过去。

郑玉郎站在床边,低头望着她。

星光垂怜,映照着她粉白的面容,就像是荷塘里安静开放的荷花。

郑玉郎“唉”的一声,跪在床头,双手捧着脸颊,盯着她安睡的面容。

一丝偷偷跑来的风,吹动床帐,拂动她的睫毛。

陈唐唐微微蹙眉。

郑玉郎一惊,手腕一翻,立刻施法把窗户阖上。

她紧皱的眉依旧没有松开。

“你梦到了什么?”郑玉郎伸出食指,轻轻点在陈唐唐的眉间。

她轻哼了一声,似乎有所不满。

郑玉郎立刻收回了手。

他侧着头,脸颊枕在手臂上,嘀嘀咕咕道:“是到哪里游梦了?那我可不能打扰你。”

虽说是游梦,实际是一丝魂魄出窍,若是被人随便惊动,很容易惊散那丝游魂,让人永远清醒不过来。

他安安静静地望了她一会儿,眼神又随即落在她的脚上。

郑玉郎看着她还穿着芒鞋的脚,低声一笑。

“之前我喝醉的时候劳烦你照顾我,现在lún到我来照顾大师你了。”

郑玉郎喃喃:“大师……”

他轻笑一声,红着脸摇了摇头。

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的脚面,脱下她的鞋子。

她的芒鞋也不知道是什么破烂枝叶编织的,粗糙的很,郑玉郎将手放进去试了试,只觉的手被粗糙的草鞋划过,难受的很。

他担心地望向她的脚。

穿这样粗糙的芒鞋,又走了这么远的山路,她的脚定然都磨破了,依着她的性子,即便难受,她也会体谅他不肯开口。

这么一想,他就越发心痛了。

郑玉郎坐在她的脚下,捧起她的脚仔细观察。

朦胧的月光下,她的脚掌瘦而薄,微微拱起,成小小的弓形,脚趾粉嫩可爱,像是粉莲花瓣并在一处,指甲更是透着羞羞答答的红晕。

他伸出手掌丈量了一下,她的脚掌比他的手还要短一些,她的脚正好被他纳入掌中,她细腻的脚心贴着他掌心纷乱的掌纹,热,湿。

郑玉郎咬了一下chún,下意识地捏紧,却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立刻缩回了手。

他盯着自己的掌心,只觉的那里热的厉害,也烫的厉害。

他的心脏跳的更加厉害,简直要从嘴里跳出来了。

郑玉郎无措地捂住自己的心口,可是,掌心的灼热似乎透过薄薄的衣料和肌肤融进他的心脏。

跳的太快了。

他猛地抓住自己的衣服。

风猛地吹开了窗户,朝他吹来。

郑玉郎的耳朵动了动,似乎从风中听到了什么讯息。

“不,我不同意。”他咬牙道:“我没事,我才不像那个容易被诱惑的他一样,我不会,绝对不会。”

风大了些,扯着他的衣袖猎猎作响。

他仍旧一动不动,反而撇开了头。

奇怪的是——风只吹向他,却碰的都没有碰陈唐唐一下。

郑玉郎吹了一夜的风,直到第一缕阳光从窗沿擦过,落在松软的床榻上,清风才毫无痕迹地悄悄退出了室内。

郑玉郎捂着xiōng口,慢慢吐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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