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1 / 1)

加入书签

郑三郎一言难尽道:“到底是谁告诉你,是这个效果的?”

陈唐唐盯着他。

不就是你喽。

不要以为你换个皮子,贫僧就不认得了。

郑三郎嘴角一抽,低声嘀咕道:“那个家伙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太白温声笑道:“不要这样说自己。”

郑三郎瞪了他一眼,随即指着陈唐唐的箍儿对她道:“不是这样的,你这个是……”

郑三郎偷瞄了一眼孙行者,猛地停住了口。

“什么?你们给我师父偷偷戴了什么?”孙行者重新抽出金箍bàng,威胁道:“最好老老实实说出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呃……”

这是用来束缚你这泼猴的辔头……要是真这么说,那就是找死。

郑三郎眼珠子一转,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大师,你居然他们这样做……”郑三郎欲言又止地看着陈唐唐,“好吧,我就权当你是无意为之。”

孙行者看向陈唐唐,其中似乎有隐情。

郑三郎递给太白一个眼神,转移了话题:“你们都在迷雾中看到了什么?”

众人神sè一变,都是一副一言难尽的模样。

孙行者爽快道:“没什么,都是些幻象,叫我一bàng子抡开了,后来就不知为何我会往下掉。”

郑三郎摸了摸还在隐隐作痛的后脑勺。

该不会我这里也被你抡过了吧?

他在心里暗暗嘀咕,开口说自己的“艳~遇”:“我一路上看到的都是男男女女欢~爱景象……喂,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可什么都没干。”

孙行者眯着眼睛:“你是将我认作了谁,一个劲儿地往怀里按?”

想起当时的景象,郑三郎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他心情激愤,一个不注意,“噗”的一声,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

幸好孙行者躲得快,否则就要被“血溅当场”了。

陈唐唐忧心道:“你没事吧?”

她看向孙行者。

孙行者像是明白她心中所思所想,认错态度良好道:“都是徒弟的错,让旁人受苦了,可当时我以为那是什么妖魔鬼怪,这才揍了几拳。”

你的火眼金睛呢?我看你是趁机下黑手!

郑三郎瞪向大圣。

大圣抬了一下眉毛,好不嚣张。

“喂,你又看到了什么?为什么对着他脱衣服?”郑三郎转向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也没什么,就是看到大师要跳崖,拦了一下,后来以为大师全身湿透……”

他说的含含糊糊,显然将真相截留了一半。

有些事情,不可说,不可说啊。

他们三人齐齐转向陈唐唐。

“那你呢?”

“师父看到了什么?”

“大师……”

陈唐唐道:“原来大家都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贫僧的经历跟大家相比,实在算不得什么。”

她这样说,却让人越发好奇了。

陈唐唐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贫僧一路上见到无数蘑菇、野菜,想来这就是诱惑了,贫僧并未拾取,往前又行了一段路,却……”

众人不由得提起心,耐心听着。

白衣小郎君坐回原位,双手捧着脸颊,红着脸看向她。

“……贫僧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就在贫僧仰头张嘴的刹那,一枚朱果突然从树枝上掉了下来,直直地掉进贫僧的嘴里。”

孙行者紧张道:“该不会是什么有毒之物?”

小郎君轻声道:“不是的,那就只是一枚野果而已,若说唯一的好处,那就只有口齿留香而已。”

孙行者放下了心:“这就好。”

小郎君低垂着头,脸上的红一直蔓延到脖子上:“……连、连呼吸都是香甜的。”

放心……放个pì心!

孙行者一脚踹向正准备凑上去闻闻的郑三郎。

郑三郎猛地旋身躲开。

这剧烈的运动又让”身娇体软”的三郎大口大口呕出血来。

陈唐唐不忍道:“要不还是找个郎中看看?”

郑三郎一边吐血,一边摇手:“不妨事,不妨事,吐吐也就习惯了。”

陈唐唐:“……”

你怕不是蚂蟥成的jīng?

郑三郎的chún被鲜血染得红红的,艳丽如火:“你继续说啊,不用管我。”

陈唐唐只得接着道:“吃了果子之后,我就顺着小路走到了山涧边,只见那山涧水清,就忍不住……”

白衣小郎君的脸更红了。

孙行者急急追问:“忍不住什么?”

陈唐唐目露尴尬:“忍不住俯下身想要喝水。”

小郎君抱着自己的腿,将脸埋进膝盖里,只留下一双红通通的耳朵。

“然而,一条小蛇突然蹿出,向我咬来。”

小郎君低声道:“师……啊不,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闻到了朱果的香气,平日里朱果会掉到山涧里,我就会探头到水面咬上一口。”

咬上一口……喝水……

太白、郑三郎和孙行者三人六只眼齐齐看向陈唐唐的chún。

只见她的双chún不染而红,上chún如弓,下chún如床,chún峰润泽,chún珠jīng致。

陈唐唐抿紧chún,一脸正气:“贫僧反应快,自然无事发生。”

“哦——”三人一同道,却各怀各的心思。

凝在他身上的可怕视线终于消失了,小郎君猛地打了个哆嗦,感觉自己似乎逃出生天了。

郑三郎眯着眼睛审视着他:“剩下的由你来说。”

小郎君挠了挠头发,道:“知道误会之后我就没有咬,大师说他是来自东土大唐。”

他一下子激动起来,眼睛里似乎有小星星蹿出:“太好了,我被观音菩萨救到这里,就是为了等圣僧的。”

他一脸希冀地望着陈唐唐:“哥哥,带我去取经吧,我给哥哥作马。”

他眼角绯红一片,又羞又臊:“哥哥就骑着我好了。”

“休想!”孙行者与郑三郎同时斥道。

陈唐唐见两人都不同意,正准备推拒,天上突然出现一片霞光,观音菩萨端坐在莲花台上,含笑望向陈唐唐。

陈唐唐立刻拜倒。

观音手一挥,让一阵清风托起她。

“你无需如此。”

她又指着那白衣少年道:“他本是西海龙王敖润之子,因纵火烧了殿上明珠,要遭受惩罚,我见你无西行的脚力,便将他救下,要他在这里等着你,好载着你上西天取经。”

陈唐唐看看那脸嫩的少年:“阿弥陀佛,贫僧不忍……”

观音露出温柔的笑:“玄奘你多虑了,你别看他化作人形是个少年模样,实际上岁数比你都要大。”

少年挠了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

“何必需要他?我一人就能背着师父去取经了。”孙行者不满道。

观音微笑:“你这泼猴,看来与你师父相处的不错,都知道争宠了。”

孙行者:“……”

“菩萨,你看错了!”孙行者斩钉截铁。

观音微微颔首,却是一副看穿一切的笑容。

孙行者的脸沉了下来,藏在金发里的耳朵却红润起来。

观音看了一眼陈唐唐的胳膊:“如此甚好,也不枉你师父为你付出了这么多。”

“悟空,你要知道,即便你顽劣成性,做事无法无天,也总有一个人希望你能一心向善,甚至不愿束缚你,希望你能不辜负她。”

陈唐唐:“……”

哈?这说的是贫僧?贫僧有这么想过吗?

郑三郎嘀咕:“菩萨,你就不能不说这么引人误会的话吗?”

观音看向他,神情慈悲,语气无奈:“你还要在外面闲逛到何时?你硬生生抢走的任务都完成了多少?”

虽然漏洞百出,误会颇多,不过……

“都完成了。”

观音也被他的无耻震惊了。

“既然完成了,何不归来?”

郑三郎双手负在脑后,撇开视线:“天上有什么好的,我就爱在人间玩耍。”

观音道:“你若是在人间,也该完成你的那件任务。”

“任务?”

郑三郎绞尽脑汁才想到,他似乎真的忘记一样事情。

“大师,跟我来一下。”

他就当着观音的面儿,将陈唐唐拖到一旁。

陈唐唐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他摩拳擦掌:“你还记得紧箍咒吗?”

“你说的是……寺庙那夜发生的事?”

郑三郎立刻变sè:“你和他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陈唐唐目光澄澈,一片坦然。

哦,可能是他想多了。

郑三郎重新恢复平静,他眼珠子一转,偷笑道:“因为这三个箍儿都被你戴上了,所以那咒语也没了功效,我再教你一个,是根据定心真言所改,叫做乱心真言,若是你的几个徒儿捣乱tiáo皮,你就狠狠地念,定然让他们心里难受,长了记性。”

陈唐唐问:“捣乱tiáo皮不是人之本性吗?为何要如此?”

郑三郎眼角下垂,眸子更加柔软了:“我说的tiáo皮是会危及你性命的tiáo皮,你放心,你只是保护自己,不会对他们造成伤害的。”

陈唐唐“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郑三郎将这篇改进的真言教给她,而后,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她,就像是以后再也看不到她了一样。

他轻声喃喃:“我是郑玉郎,却又不是他,我希望你能记住我,不要把我当成过去的那个,也不要当成未来的那个。”

陈唐唐点头。

郑三郎露出温柔的笑容,像是花枝轻轻拂过水面。

他的手在她眉心的朱砂痣上轻轻一点,那里更加亮了一些。

“愿你早日取得真经。”

郑三郎立刻转身,然而,他的心却乱成一片,甚至带着隐隐疼痛。

怎么会这样?

他头一回遭受这样难熬的经历,就算是被雷劈中,都没有此刻这般难受。

明明他不会死,此时,他却难受的像是死了一般。

难道……

郑三郎猛地扭头,瞪向陈唐唐:“你偷偷在我身上施了真言?”

陈唐唐:“……”

不是,没有,贫僧什么也没做。

“你……”

郑三郎全身一震,突然软绵绵地倒了下去,被站在他身后的太白接了个正着。

陈唐唐盯着太白。

他朝她微微一笑。

突然,一阵狂风平地起,迷了陈唐唐的眼睛。

她下意识闭上眼,等风小了些,才又睁开,却只见那个猎人已经改头换面,正带着郑三郎坐在一只白鹤背上。

他宽袖博冠,手捏一把拂尘,当真一副仙人风范。

太白金星笑道:“我乃天上太白金星,想必圣僧已然知晓,此次下凡是要助圣僧一程,若有得罪处,还望圣僧不要见怪。”

陈唐唐双手合十,口中念道:“阿弥陀佛,心中只会感恩,又怎会责怪?”

太白金星含笑点头:“至于这位……抱歉,他的身份我无法透露。”

陈唐唐垂眸道:“贫僧知道。”

“还有一件事……”他望了一眼陈唐唐地胳膊,“圣僧是因为心怀慈悲,才会主动为徒弟戴上的箍儿,这点希望圣僧谨记。”

说罢,他身下的白鹤拍打着翅膀,离开了。

陈唐唐总觉得他最后那句话似乎在提醒她什么。

她望着渐渐远去的白鹤。

白鹤优雅地拍打着翅膀,纡尊降贵地瞥了她一眼,傲慢极了。

突然,一道金光直贯天际,直接穿过白鹤的翅膀。

白鹤惨烈地鸣叫一声,整个身体往下坠。

太白金星立刻挥动拂尘,一阵白光闪过,白鹤重新恢复平稳,它哀怨地叫了几声,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视线中。

然而,一股烤鹤翅的淡淡香味从天上飘了下来。

那金光莫不是把白鹤翅膀烧烤了?

射过白鹤翅膀的那道金光重新飞了回来。

陈唐唐的眼神顺着那道金光滑下,落进了孙行者的手中。

他将手中的金箍bàng甩出了一个花,金sè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甩动。

“徒儿,你这是?”

孙行者扬了扬下巴,视线无意瞥向她,又迅速别开,转移话题道:“走吧,趁早上路。”

“观音菩萨呢?”

“早就离开了。”

两人回来,却看到那少年并着双腿,乖巧地等着他们两个,见他们回来立刻展露出大大的笑容。

“哥哥!”

孙行者蹙眉:“换个称呼。”

少年看向陈唐唐。

陈唐唐捏着佛珠上前,轻柔地抚摸他的头顶:“唤我师父就好。”

少年脸颊泛红,声音清亮,眼中尽是光:“师父。”

陈唐唐就想不明白了,这么乖巧阳光的少年怎么会是纵火烧殿上明珠的凶手呢?

他这样想着,就直接问了出来。

少年垂下眸:“我会告诉师父的,只是……”

陈唐唐笑道:“好,你何时愿意告诉为师都可以。”

她一贯神情清冷,露出笑容更是少见,可是她笑起来时,就像是阳光翻滚在水面,一片波光粼粼,简直又暖又亮又迷人。

少年眼睛弯成新月:“我是玉龙三太子,敖烈。”

陈唐唐又摸摸他的脑袋,小心不碰到他的银冠。

光华流转在他银sè眼底,一片清丽流光。

陈唐唐看看孙行者,又望望敖烈,笑道:“你们两个站在一起时,如同日月同辉。”

敖烈笑容阳光:“师父才像阳光。”

孙行者则别开头:“知道了知道了,你都为了本大圣……我会好好保护你取经的。”

他的视线似有意似无意滑过她带着箍儿的手臂。

陈唐唐摸摸手臂。

徒弟啊,你为什么这么一副对不起为师的模样?

恐怕是太白金星对他说了什么吧?

那么问题来了——

太白金星究竟跟他说了什么?

陈唐唐盯着他猛瞧,也没有想出答案来。

孙行者冷冷道:“别看了,西行的路长着,迟早会看厌的。”

陈唐唐双手合十淡淡道:“徒儿,你错了,纵使世间万物常新常变,心不变;若是心不变,那眼中一切皆如初见时。”

孙行者冷哼:“我说不过师父。”

他的耳朵更烧了。

“你看什么!”孙行者突然扭头瞪着敖烈。

敖烈笑容满满:“大师兄和师父的感情真好。”

“你快点变成马,我们要早些上路!”

敖烈点头,转身就变成了一匹jīng神的小马驹。

孙行者握住陈唐唐的手,小心翼翼地将她扶上马背。

陈唐唐的pì股刚刚挨到马背,那匹马突然“噗嗤”一声,像是漏气一般矮了下去,重新化作了人形的敖烈。

人形的敖烈面红耳赤地被陈唐唐压在身下,他整个人都硬邦邦的,满脸尴尬。

正骑在他背上的陈唐唐:“……”

“喂!你做什么!”孙行者立刻扶起自己的师父。

敖烈后背又烫又痒,恨不得对着树好好蹭一蹭,可他隐隐有种预感,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说不定会被大师兄狠狠削一顿。

“没,没干什么。”他小小声回复。

孙行者板着脸教训:“师父是凡人,可经不起你这样的颠簸。”

敖烈温顺的银眸盛满了愧疚:“我也不想……,只是,只是从来没被人这样骑过。”

他目光忽闪,害羞地垂下了睫毛。

“你再胡思乱想我就帮你好好清清脑子!”孙行者呵斥。

敖烈连忙点头。

“要不,”陈唐唐提议,“咱们就这么走路吧,骑在他的身上,为师也觉得怪怪的。”

“不行!”两人同时出声。

孙行者绕着敖烈打量几圈:“你不是玉龙什么的嘛,干脆变成龙吧,让师父骑龙。”

敖烈羞涩地将自己团成一团,脑袋上突然冒出两个小角。

“这怎么能行啊,”他一副怯生生、羞答答的模样,“龙可是只有自己的夫人才能骑的。”

孙行者毫不客气道:“收起你龌龊的想法,龙性属yín果然不错。”

敖烈急急反驳:“胡、胡说,我明明从来就没……”

他偷看陈唐唐:“要是师父实在想骑……”他扬着下巴作出舍身就义的神情,唯有银sè的睫毛在不安地颤抖:“那……那就骑吧。”

请不要把贫僧当成辣手摧花的变态,贫僧可是个本本分分的取经人。

而且——

不,贫僧不想负责。

“还是算……”陈唐唐一脸正直友善勤俭节约敬业奉献。

“别,师父不能累到。”

孙行者踹了敖烈一脚,拿出大师兄的威严:“快起来,变不成龙马,那变成人形你总会吧?你就变成人形让师父骑着,快点!”

敖烈也没有多想,一高蹦了起来,背对着陈唐唐半跪下来,口中热切催促:“那师父快上来。”

孙行者也催促:“上啊,师父,不用为他担心,龙的身骨可qiáng着呢。”

陈唐唐莫名想到了被自己踹裂龙角的小金龙。

敖烈拍拍自己的肩膀:“快,师父快骑上来。”

陈唐唐:“……”

骑肩?!

陈唐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胯~下,又看了看敖烈的后脖颈。

可是,贫僧比平常僧人少了一个部件儿怎么办?

虽然托了别人的福,能够隐瞒一阵,但她不知道如果真骑上了他的脖颈,他会不会感觉到。

“算了。”

“师父不用怜惜我,”敖烈眉眼清亮,眼睛弯弯,“上我吧。”

陈唐唐:“……”

是贫僧多想了吗?为什么感觉你说的话怪怪的。

“不用了,贫僧走走就好。”

敖烈失落地垂下眼,“哦”了一声。

孙行者抱着手臂“啧”了一声:“真没用,你快点把变马的法术练好。”

敖烈坚定的“嗯”了一声:“我一定会让师父舒服的……上路的。”

你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吓到贫僧了。

陈唐唐一震袖子,扶着禅杖,走到最前面。

敖烈和孙行者对视一眼,两人都忍不住想——师父果然高冷!

一路上,孙行者将菩萨的叮嘱都说了出来,还说了菩萨用三片柳叶送给他的三根救命毫毛的事情。

“徒弟想要分两片给师父,我本领多,只要一片就够了,可是菩萨说您另有缘法。”

陈唐唐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世间一切都是qiáng求不来,既然贫僧有自己的缘法,那自有自己的路,你不必担心为师。”

“怎么可能不担心啊。”孙行者瞥了一眼笑嘻嘻到没心没肺的敖烈,内心叹气。

师徒三人在路上行了一段日子,可谓是风餐露宿,好不辛苦……才怪!

孙行者如今才知道有些人的运气真像是天道的宠儿,只能让人感到——活生生的嫉妒。

师父想要喝水了,就一定会找到甘甜的山涧水;师父想要吃东西了,野果就像是自己长了眼似的,自己往她脚底下滚;若是她表现出吃厌野果的模样,即便是荒无人烟的山林里也会突然蹦出一个拎着菜篮的猎人,将饭菜送给她。

啧,若是俺老孙有这样的运道,说不定玉皇大帝这个位置已经换他来当了。

三人行了几旬,一日,突在山林间发现一座高瓦飞甍的寺院,只见那寺院上一水儿的琉璃瓦,在澄净的天空下越发显得肃穆雄伟。

敖烈忍不住道:“都说高僧古寺藏在山林之中,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陈唐唐捏着手腕的佛珠,淡淡道:“未必如此。”

“藏在山林中的古寺大多古朴幽静,并不会有这么大的规模,因为鲜少受众会跑到这般偏僻的寺庙里,所以像这样的寺院理应无太多经营的银两才是,可是,你们看这座寺庙的规模……”

“对啊,谁有钱又任性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建这么一座寺庙?这钱又是从哪里来的?”

敖烈想着想着,不由得紧张起来,他伸手捏住陈唐唐的衣袖,慌张道:“不行,不能让师父你涉险。”

孙行者一巴掌打开他攀附师父袈*裟的手,不满道:“说话就说话,拉拉扯扯做什么?”

他撸了撸袖子,将落在xiōng前的金发重新甩到身后,狂傲道:“有我在此,我倒是想要看看有哪个敢动我的师父!”

敖烈如月sè的眸中闪过一道光,露出天真的笑容道:“说的对,我好歹也是玉龙三太子,行云布雨的功夫还是有的。”

他一拍手,轻松道:“若是他们有歹意,那就淹了这寺庙好了。”

一个是敢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一个是敢火烧殿上明珠的玉龙三太子,真是所谓的心猿意马,敢想敢干,两人若是作起来,那简直能把天捅个窟窿。

陈唐唐:“……徒儿们,为师就是这么一说,这么一说而已。”

孙行者冷冷道:“师父不必担心,当初天兵天将我都打得,别说几个和尚。”

敖烈点头:“对呀,师父,当初我都能在龙宫放火,何况区区一座寺庙。”

陈唐唐:“……”

贫僧还能说什么呢?

贫僧只是突然感觉自己似乎成了江湖上的扛把子,这滋味……稍微有些爽呢。

陈唐唐心里舒爽,嘴上道:“莫要起冲突,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孙行者和敖烈心里则暗暗谋划好,并英雄所见略同——决心一起瞒着师父。

纵使师父有厉害之处,也不过是个凡人。

纵使师父运气逆天,也不过是个有慈悲心肠的僧人。

总之,师父太过纯善了,定然会被欺负的。

孙行者和敖烈争着去敲寺庙的门。

陈唐唐四处看了看,偷偷从树下拣了一块锥形的石头塞进了袖子里。

很好,很好,贫僧这下心里就有依靠了。

阿弥陀佛,佛说:有备无患,敢碰我,要你命。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