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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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它在读取硬盘数据。”

苏婉看见了宪兵们,动了一下,似乎想从触手和铁架组成的牢笼里面冲出来。蒋黎抬眼,和她对了一下眼神。蒋黎挥挥手,苏婉后退贴在一边的墙壁上。蒋黎和他的手下同时举起微冲,对着满满几十架子的服务器扫射。子弹掀开了外面的铁皮,洞穿了cpu和硬盘,电线bào露出来,火化四溅,硬盘灯一一熄灭。

那个东西察觉了。它硕大的身体忽然贴了上去,把最后的一部分服务器挡在了背后,子弹跟着倾泻在它的身上,可是它根本无所谓。枪声停息,硝烟弥漫,空气中依旧充斥着风扇的嗡嗡声。

“怎么办?”大猪的声音也在发抖,”我们没有重武器。”

蒋黎不说话。他突然抄起了我手上的消防斧,矮身冲了出去,冲向中央控制台。

“不要!”我和苏婉同时喊了出来。

捕食者对于移动目标的敏感度远远超过了静止目标,蒋黎的速度惊人,捕食者的反应也惊人。鞭子一样的触须抽打过来,连续几次贴着他身边擦过。蒋黎是海军特种兵出身,快得像是一头豹子,连续地闪过。警报声凄厉地响了起来,红光卷过整个大办公室。

“轰炸倒计时……”二猪喃喃地说。

我和大猪都呆在那里了。我们这帮人忙着拯救那些数据,完全忘记了最可怕的事情——在我们和这个捕食者奋战的同时,天空上高悬的那些次级母舰并未离去。它们的主炮依旧在积蓄能量,预备下一lún光流轰炸。

“怎么办?”二猪问我和大猪。

我们两个摊了摊手,现在我们连工作台都没有了,一切工作都无从做起。指望第一指挥部和第二指挥部的支援么?可是仍旧留在那边的技术员少而又少,jīng英的技术员们如今有一半缩在这个办公室的墙角里瑟瑟发抖,还有一半被酸液、触须和”趾甲”永远地解决掉了。

“它开始脱落了!”大猪指着捕食者。

我们看过去,清清楚楚地看见缠在一部分服务器上的触手开始脱落。先是那些丝状物断开,然后粉红sè的新生触手极快地萎缩,最后整个触手脱离。那些硬盘的绿灯也同时熄灭。

“它快要读完了。”大猪说。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对着身后的人们大喊:“撤离!全体撤离!”

他不是指挥员,可是现在所有人听了他的话都如梦初醒般跳了起来,不顾一切地涌向了紧急通道。可是大猪自己站在那里没动,我和二猪愣了一下,也就跟着他站在那里。整个大办公室瞬间空了,捕食者的触须还在不断地脱离,每一次脱离都意味着时间的减少。

我不能肯定,但我相信这玩意儿有飞行能力,它和高悬在天空中的次级母舰也一定有通讯联系。它要带着信息离开,而后光流会以高得可怕的光压和那种神秘的、灰化一切物质的能力把我们彻底抹掉。打劫了庄子以后纵一把火,这些外星东西的逻辑和古代的qiáng盗也没什么区别。

“我们也走么?”二猪说。

“没用的。”大猪不看他,盯着正在角落里躲避触须的蒋黎,”77楼,电梯被破坏了,从紧急通道撤离无论如何来不及。”

“那你……”我惊得心头猛跳一下,扭头看着大猪线条生硬的侧脸,他的眼睛深陷在利如刀锋的眼眶里,看不出任何表情,我却感觉到一种沁到骨头里的凉气。

是的,逃也没用,77楼往下,爬楼梯无论如何都来不及。警报声越来越凄厉,我们也许只剩下几分钟时间。而大猪所谓的”全体撤离”,只是把那些人送上了一条看似有希望的死路。

“我是突发状态的全权队长!”大猪死死攥着我的手腕,”别让太多人干扰我们,把笔记本都拿出来!”

我和二猪各自愣了一下,然后一齐冲到储物柜边,取出了移动工作站。这是一台笔记本一样的黑sè匣子,钛金属的表面,外壳抗酸,全防震结构,足以在零下40度的低温中工作,我没有在那么糟糕的环境下使用过它,不过冬天打开它的自加热系统,确实像一个温暖的手炉。

我们三个手脚麻利地拔下工作台边的网络连接线接入移动工作站,这东西的一大好处在于使用了一个既非windows也非linux更不是unix的系统,启动起来像是闪电横过那么快,只可惜不能用它装帝国时代。我打开了蓝海战术的能量流监视页面,二猪则直接进入修复程序,监视数据从我这里不断流过,随着修复进程,泡防御界面上的高危红sè区块开始逐渐收缩。

“只要顶住这一波冲击,他们就有机会逃到楼下去!”大猪却没有cào作,只是死死盯着他的屏幕,”他们是死是活,看我们够不够快。”

“嗯!”我们两个同声回答。

快速的键盘声充斥了整个办公室,屏幕上蓝莹莹的光照着我们的脸,我们在拼抢每一秒……也许jīng确到毫秒。额头刚才好像擦伤了,血流了下来,模糊了我的眼睛,我用袖子抹去了,火辣辣的疼痛。

“是说我们要死了么?”二猪cào作着键盘并不抬头。

我没有回答,他应该是在问大猪。大猪说出来的时候我觉得我已经理解了这个战术,我们也许还有机会平衡一次,挡住一次光流轰炸。但是没有第二个机会——我们争取来的几分钟足够那些战友跑到楼下,但那时我们再想从77楼往下跑,这里已经没有人为我们顶住了。

“没那么容易死!”大猪紧紧抿着嘴chún。

他忽地站了起来,回身去一个倒塌的储物柜里摸索。一会儿,他提回了三具机械,像是带着钢丝滚轴的滑lún组。他一声不吭地跑到我背后蹲下,掀开我的上衣,扯我的皮带。

“生死关头,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回头,我没时间回头。

我听见咔哒一声响,一个冰冷的玩意儿扣在我的皮带上了。

“速降索具,扣在皮带上,另一端扣在比较可靠的固定物上面,打碎玻璃跳出去,这东西在高速的时候会自动抽紧,降低下降的速度。”大猪说。

“怎么会有这玩意儿?”

“特殊的安全配置,”大猪转过去在在(貌似是江大多了一个”在”)二猪腰带上扣着索具,”专门用于高层建筑快速撤离,77楼下去大概只要40秒钟。学过跳伞吧?记着落地怎么放你们的腿,否则你的大腿骨会断掉。”

他扭头寻找比较可靠的固定物去了,蓝海战术的软件进度条已经到头了,系统开始自动抽取不同区块的能源汇流过来。而高空中那个极度危险的能量高点在监视屏上红得令人畏惧,带着血红sè的光晕,像是衰微的星系中一颗即将坍缩成黑洞的晚年恒星。

“30秒倒计时。”有人在我们背后清晰地说。

我浑身哆嗦了一下回头。隔着密密匝匝的金属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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