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一尸三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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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的命就不是命了?!”

迟凡一听到孙福瑞一上来就提到“保小不保大”,顿时就yīn沉下脸来。

孕妇难产,婆家人不关心其死活反而只关心肚子里的孩子,确实也够悲哀的,不过这也是乡下那些年经常遇到的问题,算不得啥稀奇事。

“肚子里是个男娃呀!当然先保孩子啊,那啥,能保准大人的命当然是最好了,你尽力鼓捣”

孙福瑞忐忑地楞了一下,却依旧是满嘴歪理。

迟凡皱眉瞪了他一眼,问道:“你家在什么位置?第几排第几户?”

“喔,你得收拾一下药箱子啥的?后脚跟过去?那啥,我家好找得很呢,沟头村南头第二排,从西头数第一户,嗯,门口有棵大白杨”孙福瑞急忙说道。

“走。”

迟凡没搭理他,扭头朝惠若晨喊了一句。

“哎,本来想早点睡”

惠若晨无奈地摇头苦笑了一下,急忙去发动车。

“呀,有车开啊!捎着我呗,这一路小跑过来,差点把我累劈叉”

孙福瑞跟了出来,一瞅到迟凡有车坐,他急忙狂奔过来。

迟凡嘴角一挑冷笑了一下,朝惠若晨使了个眼sè。

“轰”

惠若晨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喂喂,捎着我啊”

孙福瑞急得跳脚大喊,眼睁睁瞅着车子一溜烟没影了。

“麻痹,什么鸟人啊!”惠若晨嘟囔骂着,朝窗外吐了口唾沫。

迟凡点了支烟吧嗒了两口,郁闷地叹了口气说:“真tmd郁闷,我要是不去管的话,可能就是一尸两命,可你瞧瞧这家子人那副德行,麻蛋,就tmd活该断子绝孙”

救死扶伤这是医生的本分,他哪怕再怎么厌恶孙福瑞,那也得出诊,更何况这是孙福瑞他儿媳妇难产--孕妇是无辜的,未出生的孩子更是无辜的。

“凡哥,你们乡下女人的命就那么不值钱么?这都生孩子大命换小命的时候了,那产妇的男人居然不在家守着?还忙活着在外面打工赚钱?”惠若晨摇摇头,瞥了一眼迟凡。

迟凡回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问我我问谁去?我怎么知道她男人是怎么回事?估计是没来得及赶回来吧。”

他那会也有点奇怪,按说应该是孙福瑞他儿子骑个自行车、摩托车啥的过来喊他出诊,那样的话会节约很多时间,然而却是这老家伙步行翻山越岭狂奔来的。

“不对啊,有点蹊跷,就算他儿子没在家,喊个邻居帮忙跑一趟也行吧?为什么非得瞎折腾呢?”他心里猛然嘀咕想道。

按照常理来说,那孙福田完全可以求邻居帮忙骑车跑一趟来请迟凡出诊,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没人会推脱的。

“吱”

惠若晨一脚爆刹将车子停住。

一路狂奔,这十里路也就用了一袋烟的时间。

“在车上等我吧,你个大老爷们进去不合适。”迟凡推门下车。

“晕,你不也是爷们?”惠若晨不满地嘟囔了一句。

说实话,他很想给迟凡当个“助手”,也好顺便瞧瞧生孩子是啥过程--不是为了偷窥产生的那点隐私,就是单纯为了满足好奇心。

他一直很好奇小孩脑袋那么大个,是怎么从女人那地方钻出来的

“呵呵,我可是大夫呀!”

迟凡嘚瑟地嘿嘿一笑,抬脚进了院子。

“我擦!这血腥味”

一进院子,他猛然闻到一股子浓烈的血腥味从屋里飘了出来。

他急忙快步走了进去,直奔拉着窗帘的西屋。

“使劲,用力啊”

一大婶满手是血,六神无主地傻站在炕前,跟个复读机似的絮叨着。

“你谁啊?出去!不要脸,看女人生孩子”

她一瞅到迟凡闯了进来,顿时就炸了毛,挥舞着两只血爪子朝他推搡过来。

“一边去!你想让她死?再耽误下去就是一尸两命!”

迟凡皱眉怒声呵斥,抬手把她拨拉到一边去。

“你你是迟凡?姜老怪他徒弟?”那大婶瞪眼打量着迟凡。

姜老怪就是迟凡的那不靠谱的师傅,当然了那只是在他眼里不靠谱、坑货,在乡亲们的眼里那简直就是妙手回春的活神仙。

“这真”

迟凡没搭理她,凑上前去查看那产妇的情况,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禁想爆粗口骂人,要不是考虑到那大婶是长辈,他真想把她拽过来抽上几耳光。

一只小脚露在产道外面,上面满是淤青,很明显是被生拉硬拽过;由于野蛮助产,产道被严重撕裂,不仅是是撕裂,还有一道伤口是用剪刀切开的

炕席上、炕沿上、炕前里全是殷红的血迹,股股鲜血还在往外翻涌。

产妇脸sè苍白如纸,已经昏迷了过去,只剩下微弱的呼吸以及本能地呻吟哼唧声。

没有麻药,没有止血等医护处理,产妇身体被生生撕裂、剪切的剧痛可想而知,也许晕死过去对她来说是最好的解脱。

“给,你看着剪吧,那会我来了一下,还是拽不出来。”

那大婶扔过一把血淋漓的剪刀。

“你也是女人,也生过孩子,怎么能愣生生剪她那里?!”迟凡怒吼道,恨不得抄起那剪刀也让她体会一下那生剪活撕的滋味。

“生不出来啊,我有啥办法呀,那啥,我也干过接生这活,原先女人生孩子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那大婶满脸无辜瞪眼望着他,神情中看不出丝毫的愧疚。

“”迟凡一阵无语。

他应该很愤怒,然而却出乎意料的平静--不平静又能怎样?现在也不是跟这老娘们理论的时候,当务之急还是先救人要紧。

而且,不管他承认不承认,这就是血淋漓的现实,那产妇这条命在她公公婆婆眼里远不及肚子里的孩子要紧。

“如果我没赶过来”他忍不住去想,却又不敢想下去。

毫无疑问,如果他没能及时赶过来,那大婶极有可能下一步就要对那产妇“开膛破肚”了,会无比残忍地剪破她的肚子把孩子刨出来,而那产妇必将在痛苦中惨死--她甚至都没有机会看孩子一眼。

“你,出去!”他极力压制住怒火,皱着眉头摆摆手。

“喔,迟大夫你一个人能行么?那啥,先保孩子啊,嗯,我算过了,是个孙子呢!”

那大婶絮叨着,一个劲地劝说迟凡优先保孩子。

“出去!再耽误下去大人孩子都得没命!”迟凡怒声呵斥。

“那行,你忙活吧,剪刀我磨过了,锋快着呢,需要搭把手你就吱声”

那大婶又絮叨叮嘱了他几句,有些不情愿地一挑门帘出去了。

“麻痹,畜生”迟凡嘟囔骂了一句。

他知道那大婶就支着耳朵在门帘外偷听,就是骂给她听的。

“呼”

他深呼吸平复了一下情绪,静气凝神提了一口丹田真气,取出银针御气行针接连扎向那产妇的秘境四周,将她xué位封住。

眼下他也只能先止血再考虑接生,要不然这产妇很快就会因为失血过多死去。

“麻痹!真”他忍不住破口大骂。

那产妇秘境的撕裂伤已经止住流血,然而产道中却依然有鲜血涌出,很明显,那大婶之前生拉硬拽助产使得她zǐ gōng也出现撕裂伤而大出血不止。

他急忙又提了一口丹田真气,小心翼翼地在她那高耸如小山包的肚皮上刺穿扎了几针。

这几针他扎得各位仔细,稍有不慎就可能出岔子--止不住失血是小,再补几针就完事了,可是伤到孩子那可就麻烦大了。

“还好”

产道很快便止住了血势,这让他稍微松了口气。

“迟大夫,咋样了?刨出来了没?”那大婶在门帘外急切地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闭嘴!我刚给她把血止住,待会要tiáo整胎位,你最好别吱声打扰我,要不然出了岔子我可不负责。”迟凡没好气地吼道。

“哎呀,止血干嘛呀?把孩子掏出来最要紧呀,已经淌了那么多血了,是死是活那就看她的造化了”那大婶焦急地嚷嚷着,语气中已透着埋怨的意味--怪迟凡不知轻重缓急。

迟凡怒冲冲一挑门帘探出头去,咆哮吼道:“滚!别tmd在这瞎搅合,到院子里呆着去!我不喊你不准过来,要不然就等着给你孙子收尸吧!”

“你”

那大婶被吼得瞪眼懵bī了,挓挲着两只血爪子楞在那里。

“你什么你?!我可告诉你,她肚子里是俩孩子,搞不好就是一尸三命!”迟凡冷声说道。

“一尸三命?呀,这么说俺儿媳妇怀的是双胞胎?这感情好啊,一下子得了俩孙子,俺家的香火这下稳当了”那大婶两眼直冒jīng光,兴奋地手舞足蹈。

“草!就这德行”迟凡心里一个劲地暗骂,恨不得甩她几大耳刮子。

“喔,迟大夫,还愣着干啥?赶紧接生呀!她公公前两天买了把菜刀,可锋利呢,我拿给你?剪刀使着不得劲就干脆用菜刀划开”

那大婶催促说着,连忙去饭厨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大菜刀,不由分说地塞到迟凡手里。

“我草!晕”

现在lún到迟凡懵bī无语了。

他本来以为那大婶知道双胞胎这事会稍微收敛一点,至少能关心一下那产妇的死活吧?然而却没想到这反而“坚定”了那大婶“开膛破肚”助产的想法。

想想也是,之前那大婶就执意要先保孩子,现在知道那产妇肚子里是双胞胎之后,那她更觉得舍弃产妇的命换来俩孩子那是相当划算的。

“滚!你tmd怎么不把自个的肚皮划开?!你再tmd嚷嚷先保孩子,我就先弄死孩子!还tmd瞪眼?滚到院子里杵着去!”

迟凡怒骂着,扬手把菜刀甩了出去--菜刀擦着那大婶的头皮飞过,“咣”的一声chā到对面的门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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