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风乍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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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风乍起

老头顿了顿,喝了口水继续说道:“自小,容儿便被我们一家保护着,儿时他还会犯上一犯,后来渐渐他体质好了,也不怎么犯了,这事一久,却也渐渐忘记了,谁知前几日,他飞鸽传说于我,说他前几日感了风寒,几天不愈,那病却又来了。

可累坏老头我,跑他这里来叫他和我回去,他倒好,现在这是什么意思,不打算治了?不打算要命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几十年前他娘不把他生下来,也省的他娘遭罪!”

说到动情处,老头故意扬了声看着紧闭的屋内,紫雅听到这儿,心中憋闷。

她怎么都想不到,她那日的一个任性之举,生生害了容凛。

他生病皆是因为她,而他竟然还想瞒着她,若不是她今晚而来,容凛真打算便这样...一带而过?

满满的负罪感笼罩着她。

“容公子这病,都有什么症状?”她问,因她平日里见到的容凛身体健康,分明瞧不出什么。

“咳血,就是咳血,一但犯病,整日整夜的咳。”

祁涟玉走来,面上无甚表情,然而他的手却摁在她的肩上,手掌轻柔,有一下无一下地为她梳理着背部。

她知他心思,桌下,他的手掌握上她的手。

“便没有什么可治之法?”

老头吹了下胡子,“自然是有!本医精心研制这么多年,为他配制了一些丸子,现在只需他随我回谷,然后保证永不出谷,忘记这世间喧嚣,余下,还需一味珍品。”

“什么珍品?”

“据传这东西最后一次出现在宫中,本医都打算改日夜探后楚皇宫,好取了它,那东西名唤红珊,是茫茫深海中的宝贝。”

后楚皇宫?风紫雅一怔,心中想到一件事。

她摁下不语,朝着紧闭的屋子瞧了眼,容凛不与他回去,想她是找到答案了。

然而,他的命要紧,其他的事,她都可以解决。

便同老头说,“前辈,给我几天时间,或许晚辈有法子让他改变想法,可好?”

葛老头不可置信地瞧着她,心想他都劝不好这个小子怎么那么有把握,但是瞧他一脸笃定,想是说不定他真有什么可行之法。

若是容凛能随他回去,这个自然好。

便答应了。

三人聊了很久,待到时间不早,风紫雅便与老头告别,她与祁涟玉走出容凛的院子,蓦地在一处墙角前,她蹲下了身子。

将头掩在身体中,她靠着墙角,整个人像个小猫般,祁涟玉停立回身看她,后行到她身边。

手落下,他抚上她的发丝。

可见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他见她半晌不起,也蹲下双手捧起她的脸。

那一张与他相似的脸容上,此时泪眼痕痕。

易过的容被泪水打湿,一抹便可见痕迹,他手指探到她耳后,将那张人皮面具轻轻撕下,揣到怀中,现出她的真实面貌后,他微有疼惜地瞧着她。

风紫雅轻易不哭泣,今晚又是怎么了?

一双眼睛哭的像两个小核桃,他长笑几分,觉得她这般模样他心里多有不适,她为另一个男人哭,不知道是他心思大,还是她哭的真切,他只有怜惜的份,一点没有嫉妒的份。

把她抱在怀中,他问道:“伤春悲秋,可不是你的性子。”

“阿玉...”风紫雅双手环抱住他的腰,鼻子抽泣,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什么事她都扛过来,同风汐魅决裂时她也心殇不已,可是当她知道容凛的事情,她终是忍不住。

或许是这些日子太多事,叫她心中早已一层一层堆满了,然而她并没有发泄出来,今晚听到容凛的事,连着她心中的那些事全部涌上来,她这才控制不住了。

“好了,我还在,阿凛还在,你这样是将他哭死吗?”

“...你胡说什么...谁要他死了...他曾经可是答应过我的,要与我做十年的朋友......”

抽泣带来的言语停顿让她在他怀中一股脑全都说出来,他静静听着,单膝跪地将她抱在自己怀中。

“那不就是了,不许哭了,你哭成这个鬼样子,丑死了小心我也不要你了。”

“......”

她逐渐稳定情绪,从他怀中探出头:“你敢。”

“呵......”

祁涟玉轻抚了她的唇瓣一下,“坐享其人之福,风紫雅,你上辈子是烧了什么高香吧,有我们几个这样惯着你。”

听他这样一讲,她还真觉得是这样。

想她上辈子可能真的做了什么拯救天下苍生的活吧。

将眼泪鼻涕全都在他身上蹭一遍,忽视他愈发拧巴的眉眼,深呼一口气,她牵上她的手,“送我回去。”

祁涟玉知道,她这番举动的意思是,她打定了主意。

这两日,他也略有耳闻,听说她和纳兰禛谋划了件事情,听说她和靖王府有了利益关系。

他同禛一样,任她闹吧,最后她收不了场了,后面还有他们。

素女阁的确不是表面上那般简单,想他的身份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知晓的,既然白绫风当初能看中他的身份,可想而知,他背后所拥有的东西。

他迎上她,收住她的腰身,细细说了声,“好。”

——

三日期到,第四日清晨,后楚帝京果然出现了一件事。

不是什么大事,原是帝京某个手工作坊因为半个月没发工钱,在里面务工的人们不干了,闹了起来,连带着这作坊中刚刚做出来的一批东西也给搅得砸的砸,摔的摔,故而报了官。

官府的人一来,现场混乱不堪,身为帝京的京畿官长,刚一来便发现了这一批手工活竟然是前段时间太子帮派的户部尚书亲自吩咐赶工的。

这是一批要私下里运送到西域的货,是太子白景临在帝京众多基业中小到甚小的其中之一。

但也是这一家,每年给太子谋取的银两也是无法估计的。

太子这人脾气在朝的人都明白,那狠辣的手段用起来叫人后背生寒,而现在,这批工活过不了几日就要交货了,现在出了这事,叫他一个小小京畿府尹如何处理,他犹豫再三,还是派了一个亲信给户部尚书和太子殿下捎个口信去。

然这手工作坊一闹,便正式牵扯出了帝京往后的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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