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0表态效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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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使老贼奄奄一息中,钟相才放了他,又换了个说法,总算肯给宋国一希望。

“看你还算懂事老实,罢了,就给你宋国个机会。回去告诉你们皇帝,若宋国不是自己生事急着灭亡,我国原则不支持大理国侵吞宋国。”

有了这个承诺,使臣老家伙就可以回去交差有命活了,奄奄一息中却也眼睛猛一亮......

皇帝赵佶和宋大臣们终于盼来了海盗不准大理国侵吞宋国的好消息,这下是彻底放下了心,满朝顿时陷入狂喜,无不雀跃......至于那使臣老东西还没回来,这下子是真病倒在扬州可能活不成了极可能再也回不来了,沉浸在狂喜中的众人哪还想得起他的死活。

无论是皇帝赵佶,还是众大臣,在心里都没人认为海盗不准大理国侵吞宋国是那老使臣出使成功游说的功劳........

诸国并立,都弱小好控制。分而治之。海盗肯定会优先这么做。

派使臣出使只是紧急去确认一下海盗国的政策并没变而已。

当然,也是以此向海盗表明大宋对海盗的敬畏态度......你看我宋国凡大事都最积极向你海盗请示汇报,你看我们多懂事多老实多听话.....钟相,你在我们心中是那么尊贵。你不要那么仇视我宋国君臣好不好......你小儿子惨死真不干我事啊。那是老阉狗杨戬的罪孽,可他早死得烂没了呀.....

赵佶等如此冷酷对待这位使节老臣,除了习惯的自私无耻刻薄寡恩,主要是这消息报来的晚了,是在从大理使臣这已经确知了大理国不会侵吞宋国之后才传回来的。

这功劳就大打了折扣。

不对,这哪还有功劳可言。

没有时效性的消息就是没用的。

在赵佶这帮东西的心里:你个老东西,让你出使是看重你给你出力立大功的机会,你却竟然病了,在路上就拖拖拉拉的,到扬州干脆躺倒不动窝了......你以前在京城在朝堂怎么就那么活力十足耐折腾呢?怎么的?让你出差奔波吃点累,你就感觉委屈得不行啦?竟敢如此怠慢公务耽误国事让朕(让本官)日夜多承受了这么多的煎熬。若不是总算出使了个好结果,看你还能有命在......

不用说了。这个老使臣此次出使吃尽了苦头尝尽了屈辱,却换来的是以后没好日子可过了。

腐朽糜烂将亡的国家就会是这样,出力做事的总会不但无功无福反而成了罪孽。

赵佶这帮只盼着岁月静好以便轻松快活腐败的统治者自然没胆子在叛军家眷事上搞花样。

海盗说得明白,宋国不主动对大理挑起摩擦导致战争,大理国就没机会对宋开战。

所以,依大理使臣所言,赶紧搜集全了该交的人第二天送到码头用水军护送着南下走了。

瘟神大理使节终于走了。

赵佶等重重长出一口气,心中憋屈得很,竟然被小小西南蛮子肆意欺负了......却更多的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却还松懈不得。

还有动荡的军心极需要安抚住。

这方面倒是并不难。

大理国不稀罕宋军,不会再收留宋军叛国投去。这消息已经在大理使臣离开前就散播得满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很快的,全国的人都会知道大理国把宋人全视为人渣垃圾大害,根本不屑的要。宋人会恨起大理国。宋军死心了,就只能老实下来继续绑着宋王朝吃饭享福。

宋王朝还有意外的却在此时还并不能清晰意识到的巨大好处。

是关于官员稳定方面的大事。

对那些吃着宋国的饭享受着宋国的权势威福却向着外人并且总想着当叛徒的宋国官员来说:大理那边没戏了。辽国,眼望着是日薄西山了,花大心思冒险投靠了也没意思,金国?太小了,还在和辽国血拼,能不能灭掉还庞大强横的辽国或什么时候能灭掉都是个未知数,并且隔着辽国及大海,宋国这边根本勾搭不上。众奸臣想明白了,在积极卖国求退路上也就死了心了,诶!还是先为本朝效力好好混宋官场吧,抓紧时间把自家的钱袋捞满了才是正经,其它的以后再说。

断了早算计好的西南退路,前路变得一片黑暗不明凶险叵测之极,向北边的蛮子卖国极可能是积极找死,狗官们只得尽量把宋政权努力维持下去,宋王朝不倒,才能稳定有荣华富贵享受。

大理使臣公开清晰表态:我大理国根本不稀得要你们这些宋国官僚败类,别做美梦了......或者说是赵岳如此一逼,反而把这些腐败无耻只惦记着卖国求荣的宋官整得不得不齐心效劳起宋国。

官员的心态转变,这对风雨飘摇中的宋王朝是个最重大利好消息。

宋国眼下急眼的是全国性蜂拥暴起的乱民贼寇急需要兴兵再镇压住,否则真可能闹亡国了。

还有,忠诚国家不肯跟着叛国而去的那些马军司和步骑军将领需要处置好。

而马军司,虽然如今京骑军叛逃得已经势力远不如以前了,但这不意味着马军司的大权就没落了京骑兵在禁军中排不上位置了。

军事改革后,兵部取消了,一切军事全归入枢官院统管。管禁军的高俅兼任枢密院副,这意味着高俅管的侍卫亲军步军司对全国地方的步军包括边军步军也拥有管理权,至少是有权兼管。

同样的,当时担任马军司主管的欧阳珣的职权也能管理到全国的马军。

现在,京禁军骑兵势微了,实力比不上京步军,但全国还有数万马军归马军司管辖,尤其是边军骑兵,那也是中央禁军系列部队,只是驻扎在边关而已,那是好几万最能打的骑兵呐.....

于是,争夺军权的闹剧就立马上演了。

众臣,无论官大官小与军事方面有关无关,都不约而同的一齐把心思工夫重点转到这里。大佬们都在拼命组织指挥爪牙做着策划操作。没资格立派的官员汇聚到本派大佬旗下摇旗呐喊......

一时间,陷入沮丧灰败死气沉沉的朝堂又活跃起来。

内斗的旗帜纷纷高高挑起。朝争的战鼓敲响了,轰鸣得惊天动地。无数阴谋在残酷演义......

以前晦暗模糊不清的大派系情况,在有心人的细致分析下这次大致清晰呈现出来。

蔡帮(京),童帮(贯),张帮(邦昌),白帮(计相白时中),石帮(代表勋贵的石肤)。次一点的徐帮(枢密院副使签枢徐俯),朱帮(久未得瑟的原花石纲大使朱勔),何帮(不是何栗,是吏部尚书何?),聂帮(聂山户部尚书),还有个徐帮(开封府尹徐秉哲)......

徐俯是枢密院副职中排位最低的,毫无军队实权,平日只管本院日常杂务,属于老实干活的杂毛副使,这样的家伙竟然也敢跳出来和顶头上司老大童贯及二把手石肤相争,这就有意思了。

明眼的官员心里清楚,这只怕是皇帝故意用徐俯参与搅和,不知皇帝有什么企图。

徐俯,自唐恪勾结京中勋贵将门阴谋造反篡位失败后,他就在众人不知不觉中迅速得意起来。原本在枢密院以及军国大事商讨上向来只有敬陪末座是是是的点头哈腰份,军事大佬们,且不说最牛逼的全军总司令童贯了,象本院常务副石肤和高俅、何栗这样的军事常委们,无论哪一个发话吩咐徐俯干点什么,徐俯都得三孙子一样老实听着想法做好或周全好。

而现在,他已经根本不把中央军事二把手石肤当回事,并且已经事实挤占了石肤的绝大部分枢密院权力,童贯高俅等对此越权却视而不见始终无动于衷,只是冷眼看着石肤被挤兑得天天上班如坐针毡并日益难受上火。

徐俯敢如此嚣张,必然是出于皇帝的授意,有皇帝在背后撑腰。

赵佶被开国勋贵也造反给吓坏了,不再敢信任石肤这样的勋贵大佬,却由于勋贵集团仍拥有庞大的势力网而不敢也不能全把勋贵清理掉,甚至不能撤掉石肤的军事二把手位子,他要防范,要对勋贵出口心中的恶气,也是必须好好教训教训勋贵懂规矩老实点,就用徐俯让石肤难受。

总之,为了马军军权,朝局又激烈动荡起来。

官员们在忙着私下积极联络大搞串联。奏章如雪片一样飞进宫中,纷纷积极举荐,甚至是毛遂自荐的都有,当然,更多的却是弹劾,对最有竞争力的人疯狂问罪抹黑甚至刻意栽脏陷害.....党争内斗的战鼓擂得密急疯狂,战火高起。民间起义狼烟遍地。朝中也呈现出同样的态势。

在这处大戏中,最尴尬被动最难受的正是高俅。

高俅当了这么多年官,以前也遭到过弹劾,却都只是寥寥无几的正直官员参他,别说弹劾成气候,就是闹起反俅声势都没有,而这一次却是风雨雷电交加,大有破鼓万人捶的凶险难堪。

高俅心里明白,在疯狂弹劾潮中,确实有人是想一举取代他的军权,甚至是趁机想干掉他,让他这个皇帝就是信任的宠臣永不得翻身再无机会上位威福掌军权,但绝大多数的弹劾却只是严厉警告他你丫的乖乖老实闭嘴窝着不得再妄想染指马军大权。最好你识相的让出些禁军权。

于是,高俅就病倒了,躲到家里不出面,只是在暗中积极搞动作,比如谄媚和沟通皇帝......

至于抗辽卫国建立过大功的原马军司长官何栗,却被人直接排除在外给无视了。

只有支持徐俯何?等的一些官员上了几份弹劾何栗的奏章,严厉弹劾何栗不遵圣命藐视皇权威严,怕是暗藏不轨之心,并且并不通军事,说何栗根本不适合从事军务职责。

明白人就知道了,皇帝不会再用何栗管马军,甚至不准何栗再染指军权。

赵佶竟对何栗猜忌至斯!

即便在刚刚的受挫于大理使臣的闹剧中,赵佶已经明确看出了何栗对宋王朝的忠贞本色,却仍然坚决把何栗排除在军权之外,说白了就是赵佶难改自大傲慢而心胸小气狭隘.....你带兵竟敢不遵圣命?你竟敢不听朕的......何栗与曹文诏擅自北上杀入辽国这事始终是赵佶心中的一根刺......

在朝局乱哄哄中,赵佶倒是想趁机好好观察观察朝中各势力情况。

他也享受众臣疯狂相争和猜测他的心思,决定权最终只在他随口发话而定的这种至尊快感。

你们猜都是瞎猜,争都是白争。

朕一言而决,朕说了算......这真美妙。

妙不可言呐......

越是经历了王朝差点儿灭亡皇权差点儿就失去了,赵佶就越是会珍惜和热衷于至尊的傲慢。

但,全国闹腾起来的农民起义恶劣局势容不得他稍微拖延。

于是,让蔡京、童贯这种核心大佬也瞠目结舌的一份圣令任命出台了。

不出众臣所料,

高俅没能恢复三衙太尉的牛逼地位。

赵佶现在即使是再荒唐任性,也决不敢再把高俅赏掌马军大权。

还有,何栗也不出意外的和马军再也毫无关系。

赵佶还是之前罢免何栗军权时的那番话:卿精文事,非擅军务,就发挥所长专心做好文职政务吧。却也没调整何栗的副相职务,仍用为参知政事,不过,现在却是有了标配的三参知政事。

让众奸臣谁也没想到的是,尚书丞孙傅竟然成了马军司长官。

这回,孙傅没象前几任那样加太尉街,直接任马军司都指挥使兼枢密院副使,却位在高俅之下,仅在名义上的杂务副徐俯之上。

徐俯现在干的实际是常务副石肤的活,威势实际只在一把手童贯之下,所以,孙傅的排名实际是枢密院大佬中最末的那个。

众臣在惊愕之余却也理解,马军司毕竟势力大如前了,尤其是在京城这只剩下两万人马,远不如步军势众对京畿防御的重要。孙傅的军事地位也就高不起来。

赵佶的这个任命,满朝也只有何栗一人预料到了。

当初,他舍命出城求援救驾成功,事后的皇帝安排,何栗就已经知道孙傅就是那个皇帝准备的随时会顶掉自己的马军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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