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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激凌触到温.热的皮肤逐渐开始融化, 寒意渗进毛.孔里,傅柏秋打了个哆嗦。她将手里的冰激凌藏在身后, 魅惑的眼神扫向目瞪口呆的槿崽。

“崽崽, 我好冷。”

“你要不要吃掉?快一点,我要冷死了。”

covent garden人来人往,繁华喧闹。

时槿之紧盯着她锁|骨窝处正在一点点融化的冰激凌, 眼角余光左右瞟着, 脸颊唰地染上绯色。她不是非要吃不可, 她可以抢毛毛手里的,但此刻视线像被磁石吸住了, 心底竟有些蠢蠢欲动。

“嘶——”傅柏秋微微拧眉, 冷得很难受的样子。

管不了那么多了......

时槿之弯下腰来,张嘴包覆住那块冰激凌, 披散的头发垂落鬓角,恰到好处地遮挡住外来视线。唇.瓣触觉又冰又甜, 味蕾尝到一丝浓郁的香草味, 她忍不住咂了咂嘴, 将融化掉的部分吃干净。

好吃!

温.润的唇擦过被冰到短暂麻木的皮肤,一汪融化冰雪的潺潺春水,冷热交织,麻麻的痒痒的,像无数只蚂蚁轻轻爬过。

傅柏秋情不自禁闷.哼一声, 不动声色地抽了口气。

她又想了。

“唔,好吃, 还想吃。”时槿之把冰激凌吃得干干净净,抬起头邀功似的对她笑。

平常这双狭长妖冶的眼睛会勾人魂,此刻却含着孩童般纯真的笑意,清亮明媚。

傅柏秋不舍那温度离开,眼神无比温柔:“你手上的再不吃就要化了。”

“噢,差点忘了我也有。”

时槿之看着自己手里的冰激凌傻笑,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两人沿着集市边吃边逛,路上偶尔有人认出了时槿之,会侧目多看一眼,但并不上前打扰。

这里是萧伯纳笔下《茶花女》卖花的地方,亦是奥黛丽·赫本主演的《窈窕淑女》取景地,四周是保存良好的历史建筑,汇聚着各类品牌店铺,酒餐厅、酒吧、礼品店等,还有热闹的街头艺人表演。

吃完冰激凌,时槿之拉着傅柏秋进了molton brown品牌店。

这是英国本土的高奢品牌,产品涵盖洗发露、沐浴露、香水、洗手液等,槿之钟爱它家的沐浴露,只因为香味好闻,全世界找不出第二个能让她满意的。

爱屋及乌,傅柏秋后来也喜欢上了,只不过两人分开那几年时间没用,不愿睹物思人。

“你那些不是还没用完吗?”

“快了,一瓶都不够我用一个月,多囤点。”

槿崽爱干净,每天都要洗澡,沐浴露和身体乳用得特别快,家里经常一囤就是一柜子,经不住她用半年的。加上定期做spa保养,伺候出了一身娇柔水.嫩的皮肤。

傅柏秋视线落在她领口,眸色暗了暗,窃笑。

——洗得喷香雪白才好吃。

“西柚,雪松,佛手柑......”她嘴里念着,有几款是毛毛喜欢的味道,但两人大部分喜好重叠。

“给毛毛也囤一点。”

傅柏秋本想制止,毕竟自己囤的还没用完,但见槿崽认真挑选的样子,话便不想说了,似有一股暖流在心底荡漾,她唇角弯了弯,弧度渐深。

装了四个纸袋,她们一人提两个,走出店面时,天空飘起了绵绵细雨。

伦敦的天气惯常如此,街上人人淡定自若,没见一个撑伞的。

“崽崽,晚上想吃中餐吗?”

“想!”

傅柏秋抬手看了眼腕表,说:“我们现在去中超买点食材,然后回去做饭。”

“毛毛亲自下厨嘛?”

“当然了,慰劳你这个挑剔的胃。”捏捏她的鼻子。

伦敦的中餐馆不要太多,几乎满大街都是,偏偏槿崽这张嘴挑剔得很,也确实很久没吃上她做的饭了。

槿之等不及了,急迫道:“那我们快走,快。”

.

念书的时候两人经常在公寓里做饭,傅柏秋包揽了厨房里的全部活儿,每次时槿之想帮忙,哪怕是打打下手,都会被她轰苍蝇似的轰出去。

槿崽的手要好好保护,万一菜刀不长眼,割破点皮,会影响到演出状态和效果。

但这些年经历了这么多,二人皆有反思自己,凡事过犹不及,恋爱中相处要找到平衡点,才能更长久。

“吃珍珠丸子吗?”

“嗯嗯。”

“金针菇呢?”

“吃!”

问什么就想吃什么,时槿之恨不得把整个超市搬回去。

傅柏秋宠溺地看着她笑笑,心里盘算着槿崽爱吃的菜,挑挑拣拣买了许多食材和调料。酒店厨房提供简单的锅具和厨具,但没有筷子和电饭煲,这些都得买。

“毛毛,我们是不是该在这买套房子......”时槿之盯着购物车里一大堆东西喃喃自语。

“???”

“如果有房子,这些东西就可以放在家里了,不然用一次就丢掉有点浪费。”

当初为凑解约金,她把两人原先住的公寓卖掉了,如今想来还是有个落脚点比较好。除伦敦之外,她还需要在柏林、罗马、纽约、悉尼、东京等常去的城市各置备一套房子。

傅柏秋停下脚步,打趣道:“转性了,什么时候有浪费这个概念了?”

“跟毛毛学的。”

“哈哈。”

以前槿崽不知节约为何物,甚至有些故意浪费物质资源,挨了她不少数落,如今改了过来,她倒不适应了。

时槿之一本正经道:“勤俭节约是美德,恶意浪费可耻,会挨骂的。”

她目光盯在傅柏秋领口,刚才吃过冰激凌的地方已经干了,情不自禁舔了舔嘴角。

“这次随你任性。”傅柏秋拉了拉衣襟,挡住领前风光,“调料扔掉没关系,锅可以送给留学生。房子的话,我觉得没有必要买......”

话锋一转,她沉吟道:“或者我们去柏林买。”

伦敦是历史,是过去式,于两人而言悲伤远远大过甜蜜,她想告别过去,就不该再与这里扯上半毛钱关系。

时槿之静静地看着她,不言语。

身边经过一两个人,无意识地看她们一眼。

纵然说要忘记,有些东西依然烙在心底,所以失忆才是一件奢侈的事情,而她曾不知珍惜。

“毛毛......”

“嗯。”傅柏秋恍然回神,用力握住她的手,微笑着说:“你公司不是在柏林吗,刚好我们都会德语,生活比较方便,以后国内一个家,欧洲一个家。”

时槿之咬了下嘴唇:“好,等我忙完这阵子。”

“就当作婚房。”

幽幽一句话飘过来,槿崽愣了愣,手心去抓领子里那条项链,想起她那句话......

【下次就是结婚戒指了】

.

两人打车回酒店,提着大包小包进了屋。

karin她们也在外面玩,给时槿之发了消息说晚些回来,眼下偌大的套房里只有两口子,过二人世界。

“毛毛~”槿馋猫把沐浴露提回房间,钻进厨房来了个偷袭,从后背抱住傅柏秋,“我也要帮忙,我会洗菜切菜......”

“切菜不准。”

“唔,那就洗菜。”

傅柏秋耳朵贴着她的脸,转头亲她一下:“可以,等我切好你再来,先去练琴。”

钢琴是今天下午运过来的,一般巡演前策划会在每个城市确定好酒店,然后就近调来钢琴,满足她每日练琴的需求。

“不要嘛~”槿之在她耳边蹭蹭,“想跟老婆呆在一起。”

啧。

“谁是你老婆,嗯?”傅柏秋逗她,故意冷下脸来。

槿之却着实被吓到了,心一慌,声音陡然尖细:“不是说好了买婚房吗,你不要我了......”

这人不经逗,一逗就当真。

“怎么可能。”傅柏秋哭笑不得,放下菜刀转身抱住她,“我开玩笑的,崽崽是我老婆~”

“谁上谁下?”

“......嗯,你下。”

“!!!”

“昨天不是说拿了新曲要练吗?”求生欲使得傅柏秋赶紧转移话题,讨好地亲了亲她下巴。

“那个不急,我拿曲子很快的,最多两天搞定。”时槿之嘟起包子嘴,跺了跺脚。“我要在这里看着你,不许赶我走。”

“天天看,看不腻啊?”

“谁说天天看了......”

时槿之小声嘟囔,眼皮蔫蔫地往下垂,情绪倏然低落。

明天去爱丁堡,大后天离开英国去比利时,而后两人又将面临至少半个月的分别。她珍惜与毛毛相处的每分每秒,想要看尽这张脸上细微到每一个毛孔的角落,想要闻尽这人身上每个气体分子的味道,想将这种感觉留存在身边久一点。

久到能撑过这半个月的想念就好。

傅柏秋一愣,心窝子软下来,啄了下她的唇,“很快的,半个月。”

“毛毛......”她欲言又止。

“嗯?怎么了?”

“你将来有什么规划或者打算吗?”时槿之鼓起勇气问,忐忑不安地看着她。

傅柏秋想了想,说:“没什么打算,好好理财,钱够花,平安活着就好。”

这个问题她已经想过无数次,最后得出的答案在世俗观念看来是“不上进”、“没出息”——她三十出头的人生,经历过大是大非,看惯了生生死死,衣食富足,再没有什么值得她执着不放。

抑郁最严重的那段时间,连多撑一分钟都不容易,平淡生活更是奢望,至今让她心有余悸。

这辈子有爱人有家就很好。

“那......”时槿之神情有些雀跃,舔了舔嘴角,“你愿意跟在我身边吗?不管我去哪里都——”

话音戛然而止,她又泄了气。

这样太自私了。

傅柏秋哑然失笑,捧起她的脸:“还用问吗?当然是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了。”

“崽崽,不要有心理负担,我们这么大的坎都跨过来了,以后就是一辈子。”

喜欢是乍见之欢,爱是久处不厌。

两人相视而笑,那瞬间都觉得自己好傻,为什么要担心这些莫须有的。

“毛毛。”

“嗯?”

“我爱你。”时槿之眼角微湿,羞涩地撅起嘴巴。

——啵唧!

傅柏秋闭起眼睛吻她,“我也爱你。”

一个切菜一个洗菜,两人把食材收拾干净,傅柏秋做了几个家常菜,量不多,够吃完不剩。时槿之拿出了刚买的红酒,各斟一些,就着夜幕下城市的灯火享受晚餐。

吃完饭,两口子去楼下溜达了一圈,回来洗澡练琴。

“傅同学,你最近识谱练习的怎么样了?”

“……”

傅柏秋不说话,从她手中夺过谱集,随便翻了一页,照着谱子一个一个缓慢地按下琴键。

槿老师点点头:“还行。”

“什么叫还行?”

“就是没偷懒的意思。”

傅柏秋啧了声,正要伸手揪她耳朵,槿老师眉毛一横,斥道:“严肃点!”

“……”

“槿老师。”

“嗯?”

“好像是你要练琴吧?”傅柏秋笑眯眯地问,“为什么让我这个围观群众严肃?”

槿老师皱眉,神情冷峻:“围观也是学习的过程。”

“哦。”

时槿之转过头不再说话,低着头看ipad屏幕上的谱子,这是她拿到的新曲目,准备用两天时间撸下来。

练琴也是有讲究的。

她先仔细阅读曲谱,然后从头开始轻轻哼唱,有明显的节奏和强弱变化,不一会儿便投入进去。傅柏秋在旁边默默地看与听,目光胶着她一张一合的粉唇,禁不住心神荡漾。

好想亲一下。

哼完了,时槿之拣了几个小节准备先上手过一遍,转头却撞上某人直白露.骨的视线。

——咚

敲她一个暴栗。

“槿老师,体罚学生是不对的。”

“你是我老婆。”

“......家暴也是不对的。”

槿崽翻了个白眼:“这叫妻妻情.趣。”

傅柏秋:“……”

无话可说。

时槿之不理她了,专心练琴,挑出来自己觉得需要重点练习的小节弹了几遍,然后开始整段练习,不到一个小时便能整首弹下来。

但仅仅是流畅,后续的细节处理还需要花点时间。

“崽崽,你识谱好快啊。”

“练。”

“……”

约莫晚上十点,槿老师终于从琴凳上起身,伸了个懒腰,一转身扑进傅柏秋怀里。

“毛毛,我饿了。”她眨巴着眼睛对媳妇儿撒娇,“看在我这么辛苦练琴的份上,你要不要做一份夜宵奖励我?”

槿崽就是这样,一旦练琴投入进去,任何人与事都能忘得一干二净,仿佛被剥离出这个世界,而当她累了,又会重新回到世界之中,还是那个槿乖乖。

傅柏秋搂着她亲了又亲,一颗心软成了糖水,“好,烤鸡翅怎么样?”

“会不会胖死......”

“你都瘦得抱着硌手了,多长点肉才好,傻子。”

“唔,好吧。”

她关注的重点是毛毛觉得她抱着硌手。

那怎么行。

要恢复成以前那个香香软软的槿乖乖,让毛毛抱得舒服一点。

“我还要吃鸡蛋羹......”

大门响动,karin从外面开门进来,一抬头就见到两个长发飘飘的女人亲昵地抱在一起,状似耳鬓厮.磨。

“jin?”她目瞪口呆。

“……”

没有任何慌乱,傅柏秋很自然地松开媳妇儿,对姑娘笑了一下,进厨房去做夜宵。

时槿之亦波澜不惊,掀了掀眼皮,镇定自若地问:“吃过饭了吗?要不要来点夜宵?”

“谢谢,不用了。”姑娘微笑着摇摇头,眼神不经意往厨房瞟,但职业道德告诉她不该多问。

不就是les么,这儿可是基佬国。

“对了,jin,明天去爱丁堡的包机上午十点十五分从standsted机场起飞,我们要早些起来。另外后天henning先生会过来伦敦,跟你商量下半年新cd的事。”

巡演在英国有两站,一南一北,明天去苏格兰。

时槿之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顺着这话的台阶下,两人聊起了工作,将方才情形忘在了脑后。

鸡蛋羹先端上来,然后是烤鸡翅,karin接了个电话去了阳台,傅柏秋把一次性手套递过去,“你先吃,我上个厕所。”

“嗯嗯。”

时槿之猛吸了下鼻子,闻尽烤鸡翅的香味,鸡蛋羹面上的麻油香味,肚子里馋虫大叫,迫不及待戴上手套准备大快朵颐。

“崽崽!你来一下。”

厕所传来一声喊。

她顿住,起身跑过去,“怎么了?”

“有没有姨妈巾?”

“......呃,有棉条。”时槿之愣了愣,“你来了?”

“棉条也行。”

啧。

她算着媳妇儿生理期,下午还在说,晚上就这么准时,想必是晚餐喝了红酒的缘故。

“好,我去拿。”时槿之摘了手套,洗洗手,钻进房间。

行李箱内常备棉条,她翻出来一包崭新的,返回厕所,视线紧盯包装图案上的条状导管,突然产生了恶趣味......

“毛毛,拿来了,你开开门。”

厕所开了条缝隙,一只手伸出来。

“给我吧。”

“不给。”

“???”

时槿之舔了舔嘴角,声音极其暧.昧地说:“让我进去,我帮你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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