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第100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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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庙会这一天, 少当家穿着鲜红的劲装, 蹬上一双羊皮小靴,外面披着大红镶兔毛的斗篷,红红火火地带着赵燚出门了。

庙会这天, 街上定是人头攒动人满为患的, 坐马车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但赵燚身体虚弱, 一整天都靠走,会累疯的。

所以,他们还是选择了马车出行。

“吃点橘子?”少当家剥好一个橘子递过去,善意地说, “你想看外面的街景,就打开窗子看吧。”

心思被拆穿,赵燚有点恼怒, 脸色难看至极,嘲道, “你就笃定, 孤走不了?”

“当然。”少当家洋洋得意地说, “没有人知道我们在什么地方,你自己又动不了,你怎么可能离开我呢。”

赵燚气结,缓了缓才道,“你有如此本事,想做什么不成, 非要绑架孤?又不求财求权,何必。”

少当家罕见地沉默了会儿,幽幽一叹,目光里有些悲凉,“哎,实话告诉你吧。我本来有个未婚夫,我们青梅竹马长大,彼此很相爱,感情跟深厚,就等着婚期一到好成亲。可忽然有一天,他出门救了个姑娘带回来,着了魔一样疯狂地爱她,不顾双方父母反对执意毁了我们的婚约,最后还带着那姑娘私奔了。我很伤心,也很不能理解,什么是爱?为什么我们十多年的感情竟比不过他们相识一月?我无法理解,所以也想试一试,我会不会在很短的时间里,不顾一切地爱上别人。”

说到这儿,她看了眼赵燚,赵燚冷面如霜,“孤,就成了试验品?”

“这怎么能叫试验品呢?”少当家立刻纠正他,“这叫寻找真爱!你不想试一试吗?也许你对你妻子的喜欢,只是因为娶了她而成了你不得不去承担的责任,无论娶谁,你都会喜欢的。所以,你应该把目光放的更遥远更开阔一点,找到自己的真爱,免得浑浑噩噩一生,多悲哀啊。”

赵燚冷冷道,“休要拿你,你未婚夫,与孤相比。孤很清楚孤的心意!你也不必,每天换一个说辞骗孤。你心不诚,自然没人会喜欢你。”

“我哪里不诚了?”

但赵燚已经不再理会她,打开车窗,认真观察。

这样一个满嘴谎言的狡猾女人,他绝对不会再尝试套她的话!

若是有苏澜的吐真丸在,就好了。

又想她了。

.

此时才过辰时不久,从城里到城外的寺庙这条街上,已经有不少人,也有不少摊贩。

吹糖人塑糖人画糖人的小摊前围满了孩童,欢快的童声童语不绝;

也有演幻术耍猴戏演杂技的,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包围着,喝彩声络绎不绝。

还有卖小零嘴,胭脂水粉小玩具等等,吆喝声不断。

这是一个比较繁华的县城。

赵燚已经得出了结论,心里回忆着云州府附近的州县。

越靠近城门,人就越多,马车根本无法继续前行,少当家只好和赵燚一起下车。没走几步,就见拥堵的街道上,人群自发分成两拨,把中间的路让出来,不少人在说,来了来了,开始了。

紧接着,前面锣鼓喧天,似乎有天大的喜事。

少当家虽然长在贼窝,却没贼匪的本事,她很好奇前面是什么,却只能站在人群最后面,根本挤不到前面去,哪怕很努力地踮着脚尖伸长了脖子,可前面有不少高个子挡着,尤其还有把小孩架在脖子上的,导致她的视野很差,几乎什么都看不到。

她幽幽地看了眼身形挺拔的赵燚,多想像那些孩子一样,也骑在赵燚肩上。

哎。

锣鼓声更大了,透过人头间的缝隙,她看到几个壮汉抬着一尊镀金的雕像走过去,紧跟着还有舞龙舞狮踩高跷的,热闹极了。

少当家很费力才能看到一点,但也兴奋地满脸通红,跟着人群一起欢快地尖叫。

街上人越来越多了,少当家的注意力全在街中央的表演,都没注意几个不怀好意的人偷偷靠近,用力抓住她的手腕。

初时她还以为是有人不小心挤到自己,想让一让,但很快她发现自己似乎在被拖拽。

她是知道这种人多的集会容易出事的,只不过因为待在赵燚身边,又有不少人暗中保护,所以从没有担心过。

但现在,好像附近都没有自己人。

少当家心慌得不行,努力地在搜寻赵燚的身影,好不容易看到他,他也正好看过来,她正要举手示意,就感觉背上被利刃抵住,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想死,就闭嘴!”

恰好赵燚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又转回去。

那一刻,少当家体会到什么叫心如死灰,怔怔地盯着赵燚的后脑勺,顺从地被拖走。

远离人群后少当家终于看清是什么人带走了他。

一个个尖嘴猴腮,满脸横肉,表情更是阴险邪恶,口水都快流出来的下.流模样,少当家一阵恶心。

只是,都还不用她出手,那几个流氓就有一个是一个,毫无征兆地倒下去,空寂的巷子里出来几个人,惊惶不安地问,“太子妃,您没事吧?有没有受伤,要不要去看大夫?”

原来冒出来的这几人,却是井八和井五井六,而这位红衣少当家,更不是别人,而是太子妃苏澜。

苏澜要和他成亲,还用软筋散囚禁他,却肯让他出门看庙会,她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他如今管不了,只想赶快找机会留下暗号,希望有人能尽快找到他。

他倒也不是没想过趁乱离开,可一来他答应了南相带他走,他就不会轻易食言;二来,也是最重要的原因,那两个仆妇实在看的太紧,他想走也没机会。

表演的队伍一路往前,赵燚周围的人流也跟着前行,附近的人总算少了些,他顺利地去了城门,趁两个仆妇错眼的时间,留下暗号,又去了城外香火最盛的寺庙,同样留了暗号。

他试着想单独见一见住持,却不被允许,但他想在附近,甚至进城再逛一逛,却是可以的。

不过他如今这身子,着实经不起折腾,想办的事都办成了,他没多逗留,先回去了。

但这天直到他休息,少当家都没出现。

不仅少当家,那位白姑娘,还有南相,都没露过脸。

出什么事了?

只是两个仆妇嘴巴很紧,他又不能随意出去,什么也不打听不到。

跟着三天,他都没见到仆妇外的任何人,也没人找到他,不知是他的暗号没被人发现,还是无人能破译。

赵燚拧着眉头,回去后定要叫锦衣卫所有人再重新训练几次,哪怕远离京城,也绝不可懈怠!

这天晚上,总算有了点进展,白姑娘来了。

赵燚并不愿让她进他的屋,哪怕这是他被囚禁的地方,哪怕这事,其实很该注意保密。

但他都这样了,少当家还会派人监视他不成。

“拿到了?”赵燚就站在门口问。

白姑娘轻淡一笑,从腰带里取出一个小纸包,“幸不辱命。”

赵燚没有拿,而是折回屋子,端了杯水出来,直接将纸包里的药粉倒进去,晃了几下,一饮而尽。

白姑娘目光一动,仿佛有些震撼,轻淡的嗓音有些发干,“你,就不怕我是骗你的?”

赵燚瞥她一眼,懒得说话。

如果她和少当家其实是一伙儿的,要害他,他已经这样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恢复需要时间,明天晚上,你过来,我带你和南相,一起走。”赵燚道。

白姑娘并未纠结那许多,展颜一笑,“好。”

正要走,赵燚问,“这几日,南相都没回,你可知原因?”

白姑娘迟疑了下,“具体不清楚,我猜,少当家应该是很缺银子。”

就一直让南相不眠不休地作画好拿去卖,实在累了,就地小憩会儿就好。

赵燚皱眉。

缺银子的话,最好的办法不是该把他交出去?

“可知她在做什么?”

白姑娘摇头,“不清楚。她有什么事,都不会跟我说的。”

翌日上午,已经恢复了五六成的赵燚百无聊赖地在下棋,一个仆妇进来,说少当家有请。

他想,也正好去摸摸底,又为难地做出虚弱的样子,强憋着,慢吞吞地跟在仆妇后头。

出了这个小院,似乎是去了正院的厢房,仆妇打开门,请他进去。

还未进去,赵燚就闻到一股很浓的血腥味。少当家受伤了?

天助我也。

但他走进去,绕过屏风,看到里面的情形,心里一沉。

原来受伤的并不是少当家,而是白姑娘。

她被绑在架子上,头无力地垂到一侧,脸色是雪一样的苍白,头发湿了一片,粘在脸颊上,双眼紧阖,气息微弱。

被发现了!

这是赵燚第一个念头。

但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他现在过来……岂不自投罗网?

这么一想,他仿佛从那浓浓的血腥味里闻到了极淡的迷香味。

糟糕!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已经感觉到,内力在迅速流失,他很快又会变成普通人,晕过去。

少当家!

果然心思诡谲,狡猾若狐!

偏偏这时候,白姑娘幽幽转醒,看到赵燚的那一瞬,双眸一亮,亮的就像垂死之人的回光返照。

“你来啦?”她声音极轻极淡,几乎听不见,但赵燚听得见,不但听见了,还听出她浅浅声音里蕴藏的感动与震撼。

随后,白姑娘才想起现在的情形,不由得苦笑,“对不起,我没办好事,连累你了。”

赵燚眉峰皱着,看到旁边的剪刀,慢慢走过去拿起来,剪断绑在她手腕上的绳子。

这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事。

但是,白姑娘被折磨地太虚弱了,没了绳子捆绑,她连一点支撑的力气都没有,身子一软,就要摔下去。

不过没关系,赵燚能接住她。

但是,赵燚在看到她往自己身上倒的时候,想也没想,几乎是本命地,往旁边一让。

嘭。

白姑娘狠狠地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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