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拒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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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蕴道:“大姐姐都没见过安王殿下几次, 何谈喜欢。”

江萱哭的泪眼模糊, 幼宁拿着帕子替她擦眼泪,“萱表姐可是担心安王品行不好?”幼宁只当没有贵妃借姻亲逼成国公府站队一事,女子择婿本就看重样貌品行, 幼宁安慰江萱,“安王殿下相貌堂堂, 温润俊秀,品行端庄,很多世家姑娘都想嫁给他的,表姐——”

江蕴看幼宁一脸天真, 像是丝毫不知成国公府女儿嫁入安王府背后的利益关系,成国公府的嫡长女嫁给安王, 在外人看来,就是投诚于贵妃, 即使以后成国公府什么都不做, 也会被划为林氏一党。

眼下朝廷局势不明, 成国公府向来都是中立, 贵妃来了这么一手逼成国公府抉择,若江萱嫁给了安王,将来宁王殿下继承大统, 以贵妃当年对先皇后做的那些事, 宁王岂能容贵妃母子,安王府的女眷自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即便安王侥幸登基,他背后还有一个林家, 她们这些世族贵女经常参加宴会,都知道林玉静认定了她那个安王表哥,贵妃小户出身,一心提拔娘家,林玉静自小又是在她看着长大的,岂会不如了这个侄女的意。

贵妃让江萱嫁给安王,只是暂时拉拢成国公府,将来她做了太后,谁当皇后,还不一定呢。

无论何种情况,安王都非良配。

江蕴打断幼宁,“幼宁姐姐,你在章华殿读书,想必也知道林玉静吧。”

幼宁点了点头,岂止知道,老熟人了。

江蕴接着说:“她一直看我姐姐不顺眼,上回在宫中你也是瞧见了的,我姐姐与她无冤无仇,她见到我姐姐就是冷嘲热讽的,从前我只当有病,逮着谁咬谁,如今才想明白,贵妃和她这个侄女一直都很亲近,想必也是早与她透过口风,有意选我大姐姐为安王妃,定熙城里谁不知道,她喜欢安王殿下。”

幼宁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贵妃既有意萱表姐,就是安王府与成国公府两家的事了,与她何干,便是她喜欢安王殿下,那安王妃也只能有一个,这世上想做安王妃的人多了,难道安王殿下人人都娶?”

“安王妃是只有一个,可那侧妃之位不还空着吗?她若执意入安王府,贵妃那样疼她,岂会不如她的意,林家那是什么人家,出了名的暴发户,一朝得势,便无法无天,即便我姐姐为正妃,林玉静是侧妃,有贵妃这个姑母给她撑腰,我姐姐的日子必然不会好过,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皇后娘娘那般大度,忍受夫君宠爱妾室。”

还未过门,便知道自己未来会有一个糟心情敌,还是未来婆婆的侄女,哪个女子受的了啊,这么一说,江萱不想嫁给安王也正常。

幼宁拖着腮问,“家中做主萱表姐婚事的是谁?”

“父亲,祖父是不管这事的。”

“那表姐同舅舅说过你的担忧吗?”

“我母亲同父亲说过,只是贵妃身份尊贵,亲自派人来说,父亲若是不同意,便是开罪贵妃。“

幼宁叹了口气,世家大族的女儿姻缘,多半是为了家族利益,成国公府这样的人家,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女儿得罪贵妃。

因为林玉静不想嫁到安王府的借口,一听就是江蕴编的,但江萱不想嫁给安王是真的。

成国公府显赫,以江萱的容貌地位,嫁一个门当户对的夫君,一辈子富贵不难,若嫁给安王,安王夺嫡失败,身为安王妃的江萱必然逃不过一死。

江萱性子恬淡,瞧着便是个想踏实过日子的姑娘,她不想冒险求那泼天富贵。

更不想像姑母一样,被家族抛弃。

“姐姐面临如此困境,幼宁也十分同情,只是幼宁在成国公府也帮不上什么忙,外祖父不喜欢我,我在这里也是惹外祖父厌烦,想必舅舅舅母也为姐姐的婚事烦心,我在这里只会添乱。”

幼宁正要唤李嬷嬷进来,江蕴便道:“幼宁姐姐,常听人说,幼宁姐姐天资聪慧,又得太后教养,想必也清楚,安王殿下身份特殊,眼下储君未定,贵妃宠冠后宫,大伯不想得罪贵妃,与祖母商议之后,欲将姐姐嫁入安王府,但尚未决断,倘若此时,大伯与祖母得知,太后有意宁王殿下,想必大伯一定会慎重考虑此事的。”

江蕴与江萱,这是打算曲线救国,借她之口,搅乱这门婚事了。

难怪永寿宫中,王氏比成国公夫人还急着接她到成国公府,只怕是成国公夫人已经做好随时牺牲一个孙女的准备,但王氏却心疼女儿,用女儿去赌那泼天富贵。

他们把自己接到成国公府,就是想套她的话,看太后对齐琮和齐瑛的态度,再决定到底是站在贵妃一方还是保持中立。

江蕴江萱二人姐妹感情深厚,担心成国公世子直接把江萱嫁给安王,暂时安抚贵妃,待日后局势不对,也可以直接放弃江萱,转而投靠宁王,横竖击掌断义这种事,成国公府做过一次,就能做第二次。

到底是年纪小,藏不住事,稍微激一激,听说自己要走,便着急着把计划同幼宁说了。

“你们是想让我同舅舅和外祖母说?”

江蕴点了点头,拉住幼宁的手说,言辞恳切,“姐姐从前虽没来过成国公府,同我们也没什么深厚的感情,但我一见姐姐,便知姐姐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想来,幼宁姐姐也是不忍心我姐姐嫁入安王府,受林玉静欺负。”

这个江蕴,小小年纪,说话倒是好听,高帽子给她戴成这样。

幼宁一脸为难的说:“可是立储这种大事,我从未听太后娘娘提起过,实在不知太后娘娘是何心意,怎能乱说呢。”

“姐姐只要说一句,不管真话假话,只要大伯相信,不将姐姐嫁给安王便好。”

“我怎么能诓大伯呢,万一因此开罪贵妃,这种大事,岂能儿戏。”幼宁起身,双手在衣服上搓了搓,“这忙我不能帮,将来——若是,那岂不是因为我一句话,误导了舅舅。”

“可是——”

“阿蕴,算了吧。”江萱打断江蕴,“别为难幼宁了。”

江萱自从听说贵妃有意自己做安王妃的时候,便知道,父亲多半不会为了自己得罪贵妃,江蕴同她说,总会有办法的时候,她其实也没抱太大希望。

“也许这便是我的命了,整个国公府,上百号人,怎能受我牵连。”

江蕴愤愤道:“怎么能说是姐姐牵连了国公府,倘若姐姐不是国公府的小姐,贵妃又岂会看上姐姐做安王妃,说到底,贵妃看上的是国公府,而非姐姐,本就是整个国公府的事,大伯他们不愿意赌一把,却想让姐姐一个人去承担,是何道理,倘若连自家女儿都保护不了,国公府的爵位,也不过是个笑话。”

幼宁暗暗咋舌,这个江蕴,当真是个厉害丫头,这个时代女子大多都是被灌输相夫教子,为家族利益牺牲自我的思想,江蕴这个想法,若是说出去,只怕要被人评价为大逆不道了。

“江蕴,你闭嘴,吓着幼宁妹妹了。”

“我不闭嘴,林家算个什么东西,早二十年,连给我们国公府做使唤下人都不配,如今海晏河清,陛下龙泰安康,那些没有影的事,他们便怕了,嫡长女都轻易许给人家,说什么为了国公府,为了江氏一族,到底是为了谁的利益,将来继承国公府的,是大哥哥,又不是你,功名利禄,荣华富贵,危险困难,便该让他们去拼,去抗,凭什么牺牲妹妹的幸福,难道你就不是国公府的小姐了吗?”

江萱被江蕴一番谬论堵得说不出话。

江蕴蹲在幼宁身边,“姐姐,求你了,你不看我们的面子,就当看在已逝姑母的面子上,你帮一帮我姐姐吧,太后是何心意,我们根本不在乎,只是想让你暗示我舅舅,安王没有机会夺嫡。”

幼宁看着江蕴江萱两个,甚是头疼。

江蕴言辞恳切,不像作假。

幼宁沉吟片刻,摇头拒绝。

依江蕴所说,那她就是摆了她亲大伯一道,焉知她不是欺骗自己,故意卖惨,引自己上当,成国公夫人从前就迫于贵妃压力,入宫与太后争自己的抚养权。

那么如今,也能迫于贵妃压力,引自己说些大逆不道的话,倘若她依江蕴所言,向舅舅暗示太后有意立宁王为太子时,有别人在场,比如宣德帝的人,或者是太后的人,无论是谁,她都是百口莫辩。

太后教养她一场,不是用她的善心来给她老人家添麻烦的。

江蕴见幼宁拒绝,满脸失望。

“立储并非儿戏,对于与安王结亲一事,想必舅舅心中自有考量,幼宁不能信口胡来,扰人决断,不是幼宁不愿意帮姐姐,实在是幼宁无能为力。”

江萱抬头,“幼宁妹妹不必自责,此事本就是我们异想天开。”

“姐姐好容易来一次,便在府上多住几日再走吧,后院之中,并不常见祖父。”江蕴似乎并不死心,想着日后徐徐图之,诱/惑幼宁,“姐姐自到皇城起,怕是还未出过皇宫吧,定熙热闹繁华,过两日,禀了祖母和舅母,一起出去玩吧。”

幼宁打定主意,回太后身边才是最稳妥的,正要说话,江蕴一双手握在她的手上,绘声绘色的描述定熙街道的繁华盛景,她一张巧嘴,能言善辩,将定熙建筑,商铺,美食娓娓道来,让人如临其境,幼宁什么时候点头答应的都没反应过来。

江蕴唇角一翘,“那明日禀了祖母,瞧瞧后日能不能出去,幼宁姐姐早点休息,我和姐姐这就回去了。”

江蕴福了福身,行了个平辈礼。

幼宁气结,盯着姐妹俩的背影,咬了咬牙。

江蕴口才这么了得,怎么不去做传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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