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解气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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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宁躲在齐娴身后, 齐娴这回倒是瞬间意会到幼宁的意思, 护住幼宁,配合的天/衣无缝,“四皇姐, 阿宁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这样看她不顺眼, 即便你是公主,那阿宁也是郡主,又是养在皇祖母身边的,岂是你能随意辱骂的。”

正经时候, 齐娴脑瓜子转的倒是快。

齐婉气急败坏的跺脚,她今天来时被皇兄和母妃再三叮嘱, 除夕宴是母妃亲自主持,要办的风光, 不容有失, 但姜幼宁欺人太甚, 分明就是她羞辱母妃, 还做出一副被欺负了样子。

她堂堂大齐公主,何时受过这种委屈,被人明晃晃的下套, 她的贴身宫人彩环一直拉着她暗示她不要中了人家的圈套。

齐婉恼羞之下, 哪里顾得上她,指着幼宁和齐娴就骂,“你们两个胡说八道什么, 分明是姜幼宁仗着皇祖母宠她,对我母妃不敬,我何时骂她了。”

她脸红脖子粗的,彩环差点没拽住她,一副要上前把幼宁吞了的模样,幼宁躲在齐娴身后瑟瑟发抖,当今贵妃跋扈,她所出的四公主更是章华殿里的小霸王,骄横轻狂,肆意欺压章华殿听讲的伴读们。

太后娘娘养在身边的幼宁郡主,乖巧守礼,眼下这情形,一看就是四公主欺负幼宁郡主,宗亲女眷们看向幼宁的表情都变得怜爱起来。

远处在喝酒的宗亲因为谈笑声的遮盖,并未发现这边异样,离得近的几桌都瞧了过来。

贵妃荣宠令人侧目,敢怒不敢言,四公主在自己母妃主持的宴会上闹事,天家公主,如此教养,真是笑柄。

“四公主六公主和幼宁郡主是怎么了,怎么好像吵起来了。”

“我瞧着也是,要不要同贵妃娘娘说一声?”

一同议论的命妇但笑不语,很明显,这种浑水不是她们能掺和的,看看热闹就好。

李成眼看着几个小祖宗要打起来的架势,加快脚步到跟前躬身道:“四公主,六公主,郡主,陛下让奴才过来瞧瞧,你们可是对谜题的谜底有不同的意思。”

李成是宣德帝身边的总管太监,处事圆滑,一句话让他说的滴水不漏,瞬间就把几位小主子除夕宴上失仪说成了为谜题争论。

除夕宴上拌嘴说出去是不通礼数,齐婉齐娴两位公主在内,丢的是皇家颜面,为了谜题争论,那就是几位小主子好学了。

李成的意思就是宣德帝的意思,皇帝都出面给台阶了,幼宁也不好不顺势而下,她从齐婉的肩上露出一个脑袋,声音清脆,“是呀,就是葫芦香囊做彩头的那一题,三十六时辰,我和阿娴猜答案是晶,但四公主非说是昌,我入章华殿日子不久,算数总会算的,一日十二时辰,三十六时辰便是三日,那么谜底,应当是晶字,错不了,四公主却说是昌,两个日,我怎么算,三十六时辰都该是三日,但四公主聪慧,这么简单的算数不该算错,大概是这个谜题还有其他深奥之处我没参透,公公来的正好,不如帮我取了谜底,瞧瞧答案,四公主,你说好不好?”

她一口伶牙,说话极快,齐婉一时没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懵懵懂懂的以为幼宁是害怕父皇知道她对自己母妃不敬,才顺着李成的话找了个借口,茫然的应了一声,仔细琢磨又觉得不对。

李成听了幼宁的话也是一愣,望着幼宁,眼神微动,差点被气笑出来,这个小郡主,还真是惹不得的小祖宗呀,刚刚四公主和六公主幼宁郡主气焰不对,宗亲女眷都瞧着,他也是随意找了个借口替这几位主子遮掩,不让旁人觉得天家没有礼数。

原本还怕这几个闹事的小主子不给他面子,领会不到他的意思,没想到幼宁郡主如此配合,不过她倒是配合了,却是个蔫坏的小主子,说假话做戏都不忘踩四公主一脚,那谜题如此简单,三十六个时辰是三日,谜底是晶,哪里会有什么别的深奥之处,她编瞎话说自己和四公主闹这么大阵仗,都是因为四公主坚持答案是昌,不就是奚落四公主算数不好吗?

幼宁郡主小小年纪,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做戏讽刺人的本领倒是张口就来,炉火纯青,四公主瞧着咄咄逼人,被幼宁郡主当面抹黑都不知道。

李成明知幼宁是在胡说八道,也没有拆穿她,笑着命人取了那一题的谜底卷纸,展开了,说:“谜底确实是晶,幼宁郡主答对了。”

幼宁弯着眼角,笑眯眯的说:“我就说嘛?三十六个时辰是三日,这么简单的算术我肯定不会算错,四公主偏说不是,是故意逗我玩的吧。”

周围女眷闻言都忍着笑,这小郡主着实有趣,明眼人都听的出来她在嘲笑四公主这么简单的算术都算错了,还闹这么大阵仗争论,偏偏她用一种天真无邪的语气说出来,更气人了。

四公主这时也反应过来了,瞪着幼宁说:“你再胡说些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这题谜底是昌了,这么简单的算术,我怎么会算不出来。”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像是心虚跳脚的样子。

幼宁幽幽的叹了口气,一脸我好心替你遮掩,你却不识好人心的样子。

旁边的宝和公主皱着眉道:“猜错谜语就罢了,这样大声嚷嚷,不嫌丢人,还不快回你自己位子上坐着。”

齐婉急红了脸,“我没有,我们刚刚根本说的不是这个事,姜幼宁在编瞎。”

“我有眼睛有耳朵,会看会听,刚刚阿宁说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辩驳,这会谜底都揭开了,你又说阿宁在编瞎话,你入章华殿这么久,这么简单的算术不会也就罢了,觉得丢人了就说别人瞎编,敢做不敢当,贵妃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不是这样的,皇姐——”

齐婉还要再说,齐瑛从皇子的席位上缓步走过来,极有威严的扫了她一眼。

齐婉想到上回幼宁撕书陷害自己吃的苦头,犹豫片刻,咽下了这个哑巴亏,不再辩驳。

幼宁笑容满面地对着李成说:“李公公,这个谜题我猜对了,那个葫芦香囊,是不是归我了。”

李成点头,“是郡主赢了这个彩头。”

他命人去把葫芦香囊取过来给幼宁,幼宁接过去,冲着齐婉说:“谢啦。”

齐婉快气死了,这要不是母妃主持的宴会,又有皇兄在盯着她不许闹事,她早就冲过去撕幼宁的嘴了。

担心这几个再闹事,李成就守在这边,没回宣德帝那里去。

幼宁把葫芦香囊拍在齐娴跟前,小声问她,“解气吗?”

能看齐婉吃瘪,齐娴当然解气,这可比她用拳头解决事情爽多了。

齐婉气的坐不住了,起身跑到贵妃那里去告状。

“母妃,她们太欺负人了。”

贵妃搂着她的背,抬头看了皇帝一眼,垂头哄她,“你听话些,别闹,回头你要什么母妃都给你。”

齐婉撅着嘴,气闷的坐在那里。

这么重要的场合,贵妃也顾不上她了,瞧着众人猜灯谜拿彩头都很尽兴的样子,端着酒杯起身走到中央对首座上的太后皇帝皇后行了一礼,准备邀功。

“太后,陛下,今日除夕,阖家团圆的好日子,臣妾承蒙陛下娘娘厚爱,操持家宴,万分荣幸,臣妾敬陛下娘娘一杯。”

宣德帝笑着说:“贵妃有心了,今日宴会,你做的很好。”

贵妃端着酒杯一饮而尽,刚露出笑容,便听一声冷嗤,“人都没到齐,算哪门子团圆。”

幼宁正和齐娴说着悄悄话,乍然听到如此嚣张的话,不由抬起头。

这会众人都是酒意正酣,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就有点扫兴了。

能在皇家宴会上当着太后皇帝面扫兴的不是旁人,正是宝和公主。

宝和公主一语惊人,众人都知道她和贵妃不合,这是见不得贵妃春风得意,要找茬了。

宣德帝蹙着眉道:“你这是又和驸马闹别扭了?”

无辜躺枪的驸马吓白了脸,扑通一声从座位上爬起来跪下。

“驸马是父皇亲自为儿臣挑选的夫婿,平日里温柔体贴,对儿臣千依百顺,儿臣怎么会和他闹别扭。”

这话说的让那位还跪在地上的驸马爷红了脸,宗亲都向他投去打趣的目光。

宣德帝神色微敛,笑着说:“好......你夫妻和乐,朕就放心了。”

他怕宝和公主闹事,想着转移话题,宝和公主气都撒出来了,又岂有收回去的道理。

“刚刚听贵妃娘娘说,今日是阖家团圆的好日子,想必在民间,家家户户的百姓也是做了一桌子菜,围坐在一起热闹吧,可惜这样团圆的日子,五皇弟却在外面赈灾,北地贫瘠,又接连遭受灾祸,五皇弟此刻也不知有没有吃上一口热乎饭,咱们宫里头的锦衣玉食,贵妃娘娘随手一个灯谜彩头都是价值连城,这外头的百姓,还在饱受饥寒之苦呢。”

这话一说出来,原本兴高采烈相互敬酒吃菜的宗亲都不好意思动筷了。

捏着酒杯站在中央的贵妃脸色越发难看。

席上一位老亲王妃早就对今日殿内的铺张奢靡不满了,拄着拐杖起身道:“百姓尚在苦痛之中,臣妇思之痛之,身体不适,请太后娘娘,陛下,皇后娘娘容臣妇先行告退。”

太后淡淡道:“既然皇嫂身体不适,便早些回去休息吧。”

“多谢太后娘娘体谅。”

老王妃一走,太后便扶着林嬷嬷的手起身,“哀家也有些不适,就不打扰陛下和贵妃雅兴了,宝和过来,扶哀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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