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39(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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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声开口,语调还是凉凉的,却明显带着一丝温和的笑意:“你当个个都和你一样笨么?”

说完,回头瞥了一眼正打算跟上的女人,面无表情地吩咐:“不用进去了,在外面等我。”

看着开了又关的门,和那道消失在门后的背影,柯尼卡背抵着墙,轻轻舒了口气。

已经能猜到杨初一再进屋的目的,虽然不清楚他将如何向众人解释,但是此刻,却能够全然安心。

那些人都是他的朋友,再不管他们要玩什么游戏,只要将事情交给他,自己所需要做的,只是一身轻松地安静等待,最终一切都能顺利地解决。

要的,就只是这种感觉吧。

似乎是过了很久,杨初一才再度出来,外套已经脱下,随意的搭在手臂上。

“走。”他微微低头看她,言简意赅。

一阵酒气冲过来,她的脚步跟上,侧头只见他的眼睛在忽明忽暗的灯光映照下更显明亮,似乎泛着水气,心里立刻猜到他们今天能被准允先行退席,必然是以被灌酒换回来的。

口上还是不禁多问了句:“没醉吧?”

杨初一听了侧过脸看她,半真半假地说:“有一点。”

他并没有让李元开车,只是两个人静静的走在路边。

想着刚刚他回雅间的时候,只是对着筱米说了一句话,筱米便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他说:筱米,你的veronica姐姐交给我,好不好。

筱米睁着大眼睛扑闪扑闪,明显反应不过来,场中顿时安静了,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过来。

一直到杨初三长长地吹了一声口哨,众人才调笑起来。

筱米说,哥,你不是玩儿的吧?veronica跟那些女人不一样的。

他微微笑着,这个妹妹叫他哥的时候,就代表认真了态度。他侧了身,对着一帮人,微微眯了眼睛。他说,老三,你怎么称呼她的。

初三像是拿到了特赦令,大呼小叫着说,筱米,咱有嫂子了。

待初三添油加醋一番与筱米说了之后,气氛更为活络,众人纷纷端起杯子与他说恭喜。

夏琳也端着杯子走到他跟前,明明是眼中噙着泪,却一句话也不吭,仰头大口饮尽,满面涨红。

众人连敬带灌,他来者不拒。只是这酒到了口中,却是各般滋味聚集到一块儿。竟似有种错觉,不知道有没有这么一天,他在他们的婚礼上,也可以这样替她挡酒。

这样想着,不禁捏紧了杯脚,心中隐隐苦涩起来。同时,又有些惊惧,他对她,竟真的动了这样的念头吗?她对他,已经重要到这个地步了么?

柯尼卡偏过头去看杨初一,脸上是路灯黑色的投影,看不清表情。

“胶卷儿。”

她的心里一动,小心翼翼的打量着他。他的声音里微微透着一股疲倦,眼中星星碎碎,整个人都好似看不真切了一般。

“我们在一起多久了?”他冲她扬起嘴角,表情温和,“去那边歇一下。”

路边的大树周围砌着一圈白瓷砖,乍一看,还有点脏。他眉头只是微微一皱,似是没看见一般,随意的在阶台上坐下。她便跟着坐下,小心的与他隔着一断距离。

“好了几个月了吧。”她长长出了一口气,想了想,说道,“快半年了。”

竟有半年了,她这样想着,心中不禁有些恍惚。

“原来才半年啊,总觉得好像统共也没有几天。”他也像是在感慨一般,竟低低的笑了一声。

她也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好用脚尖去蹭水泥地板,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地上,好似能蹭出花儿一样。

久久无声,直到淡淡的烟味在空气中飘散着,她才忍不住回神,然后偏过头去看他。

他一动不动,整个人好似一座雕像。手指间的烟头明明灭灭,一会儿抬起,一会儿放下。烟头在夜色的黑暗中,那薄弱的红色竟显得格外悲凉。四周安安静静,偶尔掠过的微风透着一股凉爽。

“杨初一。”

她皱眉盯着他手里的烟头,也不知他什么速度,这才多会儿,一根烟已经快燃尽。

他看了她一眼,用劲吸了最后一口烟,然后用手将烟头碾碎,火星零零散散的撒在地上。他只是专注的做着,过了许久,像是在斟酌着什么,他说:“胶卷儿,记住我一句话。”

她诧异看他,满面不解。他略略邪邪的笑着,狭长明亮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带着一丝挣扎。

“以后,即使不是选择我,也不要是那个安子恩。”

愣了愣,她苦笑:“我知道你的意思。”

这个人若是有心去了解,她所有的事情在他眼皮底下,都会无所遁形。她家中的那些事,安家与柯家的恩怨纠葛,他都已去做了解了吧。

他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反问她:“你知道什么?”

长长舒出一口气,带着隐隐的无奈,他居然用手亲昵的拍了拍她的脑门。

“我说的话,你从来不肯听。这次,一定要记清楚了。”

柯尼卡后来想起那个晚上,总觉得杨初一像是要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她想着,他那番话真的只是表面上的意思吗?

即使不是选择我,也不要是那个安子恩。

这话的姿态得有多低?她难以想象,这样的话,竟然是从杨初一口里说出来的。

这些日子,安子恩的电话、信息是从不间断的。他从不提工作上的事,大抵是问她今天累不累,吃了些什么,在做些什么,又有什么趣事之类。

至于杨初一,那晚以后,他们没有再见面过,更没有联系过。她还是偶然从唐筱米口里得知,原来他又出差了。

唐筱米嘟囔着,初一最近太奇怪了,什么重要的事,总是要出差。

有几次在私底下,唐筱米笑嘻嘻的喊她嫂子,又跟她说了那天晚上的情景。她这才知道,他竟在他的亲友跟前,这样直白的默认他们的关系。

日子波澜无惊的过着,直至一天中午,正在员工食堂用餐的柯尼卡,静静的听着小助理belle在一边八卦。

belle手里翻着一份报纸,口里感慨着:“没天理啊,z省省长被人举报,前段时间还说要被双规呢,这会儿人家又高高兴兴的到处视察,一点儿事没。”

柯尼卡心中一动,她从不关注时事政治,因为父亲的事情,心里隐隐是排斥的,甚至是厌恶的。可是,z省省长她再熟悉不过了,安子恩的父亲,她的安爸爸。

“报纸给我看一下。”她急急的从belle手里抢过报纸,

belle难得看见柯尼卡对这些八卦感兴趣,忙喋喋不休的继续道:“前段时间就在传,这个安元裴要被双规,我有个同学就是z省的,说是当地很多人都在议论这件事。”

“怎么会这样呢?”柯尼卡喃喃着。

“谁知道呢,这种事情嘛,总是无风不起浪。很多种版本呢,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谁也不知道真实内幕是什么样的。”

“不过现在新闻说了,已经查清了,与安元裴无关,人家照样是省长。”

……

belle又说了些,柯尼卡却觉得,像是有股凉气,蹭蹭的从脚底板向上涌,头皮一阵一阵的发麻。

这些日子,安子恩与她联系时,从来没说过这件事。也许是怕她担心,也许是怕她想起从前的一些事情,也许是因为两家的瓜葛。

她挣扎了许久,还是拨通了安子恩的电话,这是他回国后,她第一次主动联系他。

安子恩接的很快,低沉的声音隐隐有些沙哑,却还是不掩其中的高兴。

“卡儿,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安子恩。”她顿了很久,还是开口问他,“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电话那头愣了愣,毕竟事情那样大,报纸上、网上,闹的沸沸扬扬,想瞒也是瞒不住的。

“别瞎想,相信我,已经没问题了。”他安抚着。

“嗯。”她点头,报上也说没事了,安省长忙着到处开会、视察的新闻到处可见。

尽管如此,与安子恩打完电话后,她想了半天,接着,第一件事便是打电话,打给杨初一。

这也是她与他认识以来,她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

关机。

温柔的女声一遍一遍的说:“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不管她什么时候拨打这个号码,回答她的,永远是这个机械而温柔的女声。

柯尼卡看着自己的手机,沉思了许久,她拨给了李元。杨初一曾把李元的联系方式给她,她记得他说过,若是有事需要帮忙的时候,他不在,那就找老李。

响了很久,终于有人接通:“柯小姐?”

“老李,打扰了,请问,杨初一,在哪?”

“老板他,出差有些日子了。”

“你能联系上他吗?”

李元迟疑了一下,柯尼卡的心终于慢慢下沉,勉强笑了笑:“不方便?”

“其实……”李元斟酌着。

“他不想接我电话,是不是?”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李元沉默,这个问题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老板在做什么,想什么,他又怎么会知道呢?他要做的,只是听吩咐行事。

柯尼卡的声音变轻:“我知道了,谢谢。”

挂了电话,柯尼卡紧紧咬着唇。杨初一,这些都是他的杰作吗?为了报复她对他的无视,甚至践踏?她已经成了他的拒绝来往用户?

杨初一接到李元电话的时候,眉头渐渐的拧成一团,只是闷闷的说:“知道了,跟着她。”

“怎么,嫂子她找你?”杨初二熟稔的倒了一杯茶,推到杨初一面前。

“唔。”他胡乱应着,随意的呷了一口茶。

她终于知道主动找他了。他们之间,她给他打的第一个电话,竟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他自从碰上她,一切的不可能都变为了可能。

“这算是躲着么?”杨初二淡淡的笑着,“都以为你出差呢。”

“我就是想看她,为了那个安子恩肯做到什么程度。”

他想着,何必再看呢?她为了另一个男人,已经开始主动联系他,满世界的寻他。甚至,她已经自以为是的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他身上。

一切,都是为了另一个男人。

永远都是为了安子恩。

“何必呢,那个安子恩已经不成问题了。”

“有酒嘛?”杨初一烦躁的伸了伸腿,“难怪老爷子喜欢你,都好这口茶,一点不过瘾。”

杨初二不理他,慢条斯理的端着手里的紫砂杯,细细品着,一脸惬意状。

“你这性子倒好。”杨初一冷哼一声,“人欢欢都回来了,我看你喝茶能不能把人喝回家来。”

“我们,问题不大。”杨初二微微端起杯子,“顾好你自己,大哥,你要是决定,就是她了。下面的问题,你想清楚了吗?”

杨初一轻轻挠了挠额面:“不急,安家的事还没过呢。”

“要不要我出面?也就一两个动作么,虽然不至于拉他下台,找点麻烦还是可以的。”

“不用了。”杨初一摸出一根烟来,叼在嘴里,微微眯起眼睛,“这事不能让你出面,我不一样,我是生意人。”

“大哥,你越来越有铜臭味了。”

兄弟两个低低的笑起来。

【04】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31

柯尼卡第一反应就是去半岛或者直接去福宁看一看,她绝对不相信杨初一是真的出差了。

怎么会那么巧?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她才刚刚知道安家出事了,他偏偏正好就在这时候离开了。她生日那天,他的威胁那样明明白白,毫不掩饰。

他对安子恩说,实在觉得这份工作闲的很,不妨让贤。

恳她错了,他一直是个危险的动物。她怎么会那么傻得,以为他只是普通人,那样放肆的去撩拨他的情绪。安子恩不一样,安家不一样。纵然父亲与安爸爸之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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