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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点乖,杨初一对她张开了保护罩,她便心安理得的坐进去。

无论庄莹说的多么有趣,她只当是在听人说书。不就是一顿饭吗?吃一吃就过去了。

安子恩只看着她安静的侧耳倾听,然后,把杨初一流水似地夹去的大批食物消灭在无形之中。

这是他的卡儿,可如今,就连给她夹菜似乎都失去了立场。他难以想象,杨初一这样的人,会这般照顾一个女人。到了如今这步,他再迟钝,也知道庄莹在做什么,却无力反驳什么。

“诶,这个玉坠很漂亮,杨先生送的吗?”

柯尼卡伸手摸了摸玉坠,微笑点头:“对。”

庄莹闻言会心一笑,亲昵的凑到安子恩身边:“子恩你看,杨先生真是好眼光。这个玉坠跟柯尼卡很衬呢,典雅大方。”

柯尼卡注意到安子恩的视线落到自己胸前,忍不住微微垂眸,失神之间,一双温热的大手附在她的手背,轻轻拍了拍。

她抬头看了杨初一一眼,杨初一似乎无动于衷,也没有什么感觉,自然的帮她布菜,甚至把湿巾打开递给她。

柯尼卡盯着桌子对面那两人形形色色的目光,接过纸巾,和杨初一低声道谢,心中却感慨万分。

今晚,整桌人似乎就她吃的最多。杨初一夹菜,她吃,几乎没自己动过桌上的菜。无论杨初一给她夹什么,她几乎都是来者不拒。

她也没见过杨初一这副模样,即便上次带她去参加夏琳的洗尘宴,他虽挡住大半旁人探究的目光及问话,在饭桌上却不像这次,简直像是在照顾一个无知幼儿。

就在柯尼卡以为杨初一今晚会一直沉默下去时,他开口了。

“她生日那天送的,本来想送点别的,怕把她吓着。你也知道,她面子薄。”

最后一句话,却是盯着安子恩说的,眼睛微微眯着,脸上似笑非笑。

【04】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25

屋子里有着短暂的静默,除了杨初一,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杨初一会说出这番话来,包括柯尼卡。

甚至有那么一刻,柯尼卡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送点别的,也许是手镯,也许是名车,也许是房子,也许是别的什么。他有这个能力。

只是,杨初一的眼神幽亮,伸出手去,慢慢的握住了她放在腿上的那只手的手腕。

恳他的身上,他的手上,一向温暖。修长的手指带着属于他的那股子温热,反复摩挲着她的手腕内侧,那里有一小片柔嫩的皮肤。

柔柔的,麻麻的,痒痒的。

柯尼卡的表情不变,也没有挣扎。只是,在其余三人的目光下,脸一点一点的红了起来,自然的仿佛微醺。

让也只有近身的安子恩,将两人在桌子底下细小的缠绵,看的一清二楚。

庄莹笑眼盈盈,问道:“那么杨总,下次是不是就要送戒指了?”

柯尼卡的心猛地沉下去,下意识的看了安子恩一眼,两人目光对视,她心里一突,基本上不带任何思考的,急急站起身。

她面前的筷子、勺子应声落地,哐啷的声响显得特别刺耳。

大概是被勺子砸到脚趾,柯尼卡忍不住“啊”一声。几乎是不约而同的,杨初一与安子恩均站起起身。

杨初一蹲下腰去看她的脚,轻声道:“没事。”

接着他又站起身,笑着说,“我说会把她吓到吧?”

庄莹面色有些失落,呆呆的看着安子恩,嘴角泛起一抹苦笑。

安子恩却紧盯着柯尼卡,双手紧紧攒起。

杨初一噙着笑,手扶在柯尼卡的后腰,似乎没有用多大力,她却无法挣脱,乖乖的回到座位上坐好。

接下来的气氛更为沉闷,期间庄莹也试图说些笑话缓和一下,终是放弃了。

她今天将这几个人都约来,自然是存了私心了。她相信柯尼卡,她却不相信安子恩。

这些年,柯尼卡瘦了许多。她记得,柯尼卡以前有很严重的babyfat。可是现在,圆润的脸庞变成了瓜子脸,甚至下巴都有些发尖,素净的一张脸,越发显得清丽,

她今天这身打扮几乎是刻意的,她想要带着平静的,幸福的姿态出现在柯尼卡面前。她精心又精心的修饰了自己,因为需要修饰的不露痕迹。

她想在每个细节上都要打败这个,始终盘旋在他们身边的女人。

下午的时候,她用了很久的时间,仔细的去做个spa,修了指甲,随意而精心的挽了一个发髻。挑来选去,穿了一件米黄色的家居服,因为安子恩说他穿这个颜色最漂亮。

虽然,这话是很久以前说的。虽然她觉得,这个颜色有点俗。

那次从乡下回来,安子恩对她说要了断两人的关系,她便想好了今天。

这间公寓时她特地选来的,因为离他的公寓近。所有的装修是她亲自设计、监督的。那些照片是她一张张选出来的,她要给柯尼卡看,这些年来,她已经渗透入安子恩的生活,一点一滴。

虽然,她知道,这只是假相。

只是,她自导自演了这场戏,以为这是一场暗战,终是输的一败涂地。

无论她如何暗示柯尼卡与杨初一的亲密,安子恩都不为所动,甚至,更加激发了他心中那份酸意和怒气。

至于柯尼卡,大大方方的与她打招呼,面上淡淡然然。任自己一个人说的天花乱坠,她的世界里却好像只有碗里那点菜。

用餐快结束时,安子恩终于坐不住了,他捏住柯尼卡靠近他那边的那只手腕:“卡儿,我们谈谈。”

庄莹的声音脱口而出,甚至带着点儿恳求:“子恩。”

柯尼卡轻轻拨开那双手。他的手不似杨初一的手般温暖,成年累月总是凉凉的,骨节分明,还带着点薄薄的茧子。她碰触到这双手时,心里微微一动,然后开始慢慢的疼着。

“安子恩,不要这么自私……”

她没有再多说,可是她知道,他明白。

她不能这么自私,他也不能。

从庄莹家里出来,杨初一便送柯尼卡回去,回明珠苑,而不是半岛别墅。

直到坐上车,他才卸去微笑温和的外表,露出阴沉的内质。她坐在他身边,忍不住直打寒颤。

她不知道,他是如何忍耐这一切。她相信,他什么都看得清楚,看得明白。可是,他却愿意陪她演这场戏。

他没有说话,她便也不开口。

她是斟酌着想要与他说清楚这一切,终是被他阴冷的目光给吓跑,只能将准备好的说辞一句一句咽进腹中。

车子停在小区外,李元待在车内。杨初一走在前面,柯尼卡觉得自己像是犯了错的小孩,低着头乖乖走在后面。这样奇怪的情形,连她自己也一时弄不明白。

她知道,他是对她好的。

可是,他越是对她好,她越是觉得害怕,说不出的害怕和恐慌,无所适从。

她甚至下意识的想要去惹怒他,让他离开她。她知道,他们之间,不是她说停止就可以停止的。

她甚至分不清,自己这般执着到底是因为与安子恩的这段伤痛,还是因为对杨初一的在意,在意会伤害他。她只是挣扎在矛盾里,甚至都不曾看一眼立身在黑暗里的杨初一,匆匆低了头,在包里翻找着进门的钥匙。

明明很努力地翻,却怎么也找不着。旁边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她还在包里忙个不停的手腕。

柯尼卡只觉得那手烫得她难受,一挣,就甩了开来。连带着她的包,也甩了出去,包里的东西在地上散成一片。

手的主人,却没有坚持。只站定了,隔着短短距离,在黑暗里看着她,目光灼灼。

明明心里是愧疚的,柯尼卡也不知为什么,堪堪避开了那样的目光,蹲下身子开始捡地上散落的东西。

空气里一阵的沉默。

柯尼卡原本只是一件一件,低着头捡着这样那样的物品。沉默得太久,久到她不得不抬起头,往杨初一的方向看一眼。

就那么一眼,却让她刚捡起东西的手一沉,险些又滑落下去。

那是柯尼卡从未见过的忧伤,深而沉,连月光都照不到底。铺天盖地,自上而下地把她笼罩在内。

【04】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26

柯尼卡停了动作,却怎么也站不起身,只觉得自己几乎快要窒息。

努力吸了好几口气,才堪堪能够迎向那样的忧伤。语气是疲惫至极的哽咽:“回去吧,杨初一。真的,对不起。”

杨初一没有动。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

柯尼卡便重新低下了头,整理着包:“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我一直放不下他,对不起,杨初一,真的对不起。”

恳黑暗里,有越来越重的呼吸声。

柯尼卡蹲在地上,一直低着头。她觉得有些话,这样才能说得出来,一旦面对,便再没法开口。

“这段时间谢谢你,可是,对不起,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让钥匙终于找着了,柯尼卡把它握在手里,握得紧了,却仍蹲着。

“从头到尾,你迷恋的只是我这双眼睛吗?”

一直沉默的声音,终于在头顶上方响起。

有的秘密,越是亲近,越是说不出口。

柯尼卡沉默,她觉得黑暗中的杨初一,有些她所不熟悉的味道。

不是霸气,不是任性,不是怒火。只是一种沉重,重得拿不起,却怎么也舍不得放下。

这样的杨初一,她没有见过。他在她的记忆里,总是游刃有余,运筹帷幄。

“是这样吗?回答我。”

太久的沉默,让问句,都多了几分逼迫的味道。

“是的。”柯尼卡抬起头,晶亮的眼睛,对上头顶上方一直盯着她的目光,“杨初一,从头到尾,只是这样。”

一顿,他的眼神有太深的哀伤,深得她完全读不懂,也停不住:“杨初一,你何必要问我,你明明都知道的。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从来都没有。”

整个句子,说得很溜。

该停顿的地方,该强调的语气,一字不差,仿佛早已经在心底里演练了好几万遍一般。

一声冷哼,柯尼卡被一股力道,一把从地上拽了起来。

蹲得太久,脚有些发麻。突然一下站直了,柯尼卡觉得脑袋一阵晕眩,眼前全是一颗颗的金星。打了个踉跄,就只能靠在墙边,努力稳住自己不要跌倒。

她闭紧了眼,想等脑袋中旋转的星星消退,忽然一个热得发烫的东西堵上了她的嘴。力道之大,直往她口里探。

柯尼卡觉得头晕目眩,胸腔里一阵翻腾,索性不挣扎,也不回应。一动,怕眼泪会滚出来,怕自己会昏死过去。

好一会,也不知是不是她的沉默起了效果,那个力道离开了她的唇,却依然死死地把她钉在墙上。

柯尼卡感觉到脖子一紧,空气便已经是她体外的东西了。

晕乎乎的根本睁不开眼,掐着她脖子的手,翻滚着烫人的温度,烫得她脖子生痛,心却发凉。她咬着唇,逼着不让自己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来。

却听到另一个嘶哑的声音,嘶哑的不似他的声音。

很认真地,一字一句:“柯尼卡,你知不知道,我真想这么掐着你的脖子,亲眼看着你断气。”

柯尼卡已经感受不到其它的感觉,就只是觉得烫。

贴着她的身躯,掐着她脖子的手,还有呼在她脸上的气息,都带着烫人的热度。一路往她的身体里钻,烫得她心底异常难过,烙的她浑身发麻,直觉的想要挣脱。

她开始拼了命的挣扎,哪怕晕死过去,哪怕受伤,也不要被这样的热度,再触碰一秒。

那个滚烫的力度,在她一开始挣扎的那一秒,便加重了气力,发了狠地与她较真,却只是维持了很短的时间,突然地一松,便整个撤了开去。

新鲜而清冷的空气开始重新钻入她的口里,鼻腔。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喘气着,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害怕。

“我记得我说过,除非我先放弃,否则,你休想。”

他的嗓音低沉,带着一丝恶狠狠的味道:“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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