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四章 可敢亲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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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深处,冰冷刺骨。这里,皆是冰封。

按道理来说,在这终年积雪之地,就算是天地无光,这雪的颜色,也能将这里映照的一切清晰分明。

只是这里,就算是覆盖了方圆百万里,甚至千万里,或许还要更加广阔、又是厚凝万丈结厚的积雪之光、尽数照结,也无法照亮一丝黑暗。

风雪大的可怕,却是没有一点声音,寂静的也可怕。

这是无声的世界,亦是狂暴的世界。

在黑暗深处,有一座极为华丽的宫殿,这宫殿一切景致,皆是用冰雕作而成。只是这不是人的鬼斧之造,而是来自天地的形成。

一步深幽,若是有人在这宫殿中行走,怕是会迷失在这里。又或许,会摸索到一座王座前,伸手触碰,于是成终年终日。

这是,绝断一生!

因为。在这王座上坐着一位当世的绝顶强者。只要微微触及,便是刹那神魂肉身皆成冰。

“何日是归年?”

黑暗中,响起一道极为疲惫的声音,似乎在半醒半睡中。

这声音来自何处,没有人能够知晓。只知道,这来自于这片黑暗的尽头。

这尽头,唯有那一王座。这声音、唯有来自那王座上的人。

这是一位王,同样也是一位皇。掌控着幽冥之界的皇者。

这是幽冥之主。

这一声轻叹之后,有微微光亮。

有人缓缓睁开了眼睛,于是、这天地、也微微有了光亮。

如果说,这黑暗中有光。那只有那一双掩在眼皮底下的眼睛。

当眼睛睁开,此间的光芒便是出现了。

从微亮,到天光。又从天光,到极光。

万般极光聚一时,高阶上的身影,在这光中也逐渐清晰。

那是王座。那是一名女子,一名面带寒霜的女子。

她的整张脸,皆在冰封当中。显得有些凄美,她的肌肤、也有丝病态。像是病入膏肓,又或者是大病初愈。总之,她此刻的状态极为不稳定。

王座上的女子,曾受到过重创,且在不久前,那一身黄裳,原本没有任何缀影,但现在、却是龙飞凤舞。

红色的龙,红色的凤,在冰封中所固现,又因寒霜覆膜,清晰的络印出了纹路,

她的状态极为不好,似乎随时可能沉睡。但她,依然是此间的最强者。

强大的让人心颤,让遗忘之地深知可怖。让整个苍云天,心生畏恐。

她手中的力量实在太强太强,只需一部分,就让整个苍茫道盟,这集结了一座苍茫大界大部分的绝顶强者们难以招架。

此刻无黑暗,只有满天的冰光。而后,又有一道黄芒从天而降。

黄芒之中又见黄芒,这是星星点点。

有一只黄色的飞蛾,朦胧当中、煞是好看。只是当随着它的不断降落,随着越加的清晰,看着让人甚恐。

这是一张鬼面,无比可怖的鬼脸,若是在夜晚,有凡人看到,必然会吓的魂魄脱身,不剩一魄。

这只黄色的鬼面蛾,最终停留在了女子的身上,呜呜吱了一声。

黄娥的吱鸣,如同幽鬼哭泣。只是,落在这名女子的耳中,却是那无比动听的曲声。

大概,也只有在这名女子耳中,才会如此动灵。

女子散漫的抬起了手,伸手之间,触碰到了那只黄蛾,轻笑开口。

“你这小家伙,在我沉睡的这些年里,倒也是长胖了不少。看来,他们没有少喂你吃的。”

语落,寒风刺骨。一阵大风从女子为源头,向着外,向着里,向着四方猛动。

下一刻,身后便是响起了十道声音。这是十道如鼓的声音,磅礴汹涌。

这十道声响,犹如震雷阵阵。

这是十道身躯的震动之声,继这只黄蛾之后,再次落在女子的耳中。

女子未曾抬头,可以说、一直都未曾抬头。

她感到很累,累的难以抬头。或者是说,已经油尽灯枯。

当年,她为了替某人屏蔽那一抹逆转的气息,经历一场大战。

这一场大战,究竟是什么。谁也不曾得知。也没有资格得知。

就算是遗忘之界,那一界天主,那不弱于天主多少的班祖。以及苍茫中那几尊古老的怪物,都没有资格得知。

因为他们不敢,就算到了那个空之无上境界,依旧不敢涉及,就算只是沾染一丝。

尤其是那几尊古老的存在,面对那未知的力量,当此降临、便是心中惶恐。

因为他们曾经遇见过,遇见那劫灭天来。天地的起灭,那些至强者的绝灭。

他们深知,一旦触及那道力量。那么,他们瞬间将道心崩溃,成疯魔。

这世间,也只有幽冥之主敢如此不顾,甚至愿意付出极大的代价。

这代价,或许、正是油尽灯枯。

“你们在这里,等了数百年。等了又等,若是朕一直不开口,你们便一直不说,是不想清扰于我在此静养?”

女子缓缓开口,眉毛终于开动。那结覆的冰,在这一刻、以此为终、延续开裂。当那一张固封的冰覆彻底开裂,也就露出了那一张绝美的脸。

后方,一直未曾有人开口。只有来自惶恐的呼吸声。

女子等待了许久,却是迟迟没有等到身后那些人的开口。

于是,缓缓抬头。万光之照集一身。

“这...除了雪光之外,无任何它色,只是在朕的眼里,是那夕阳红红迟暮,银辉之照,繁星映了满幕,空山之中,唯有过客来去匆匆。松间寒雪,枯叶覆盖了那青石。只有这世间繁华梦一出,那白衣才依旧,拂袖当中,九天棋落布。”

“白衣白衣。是何年的白衣,不曾如故。”

“朕一直在等,等待白衣如故。在他未彻底归来前,又岂会就如此轻易死去?”

女子忽然笑了起来,再次伸手抚摸了停在肩上的黄蛾。

“小家伙,我知道。你是在想他了。而朕,同样在想念某一个人。”

黄衣女子伸回了手,将手按在了椅上,缓缓站起,眸光落在了极为遥远之外,淡然开口。

“要何解释?如今观书楼已现?何需解释?若是想要解释?尔等尽管亲临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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