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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然身世,就差连祖宗八代都翻了个遍,对钟庆然本人,更是查了又查,估计某些地方,比钟庆然本人都还了解。

邱少安自是知晓,这人虽然恩怨分明,出手大方,但也不至于大方到如此地步。显然,外界变化不容乐观,这算是钟庆然看在两人合作愉快的基础上,助他一臂之力?

当晚,邱少安寝殿内灯火通明,直到深夜,才被一室黑暗笼罩。

翌日,一道道命令从早朝上下达,传至大周朝各地。这次,邱少安态度极为强硬,反正动荡已基本平息,权力也收拢了大半,老臣们想要彰显自己的地位,提出不同意见,也得先掂量掂量,他们有没有这个资本。

这种时候,保证上下一体,命令通畅才是首要。邱少安不想见到,为了一己之利而以权谋私的行为。他也不怕有人背地里说他刚愎自用,不采纳大臣意见。对于那些冥顽不灵、不予以配合甚至阻挠的重臣,该撤撤,该致仕颐养天年的,直接让他们回家。

同时,他大力提拔中青年才俊,对于那些不干实事却长了一副玲珑心思的,则都扔到礼部,让他们见天应付各国使臣去。

朝臣们都有些傻眼。大周朝立国百余年,他们哪见过这等阵仗?不容冒犯,独揽大权的帝皇有,却不会像当今这般从手段并不算温和,却还在众人接受范围之内,陡然如雷霆震怒般,打了众臣一个措手不及。

今上执政态度前后变化之大,从大殿上一众大臣皆一副震惊神色,便可见一斑。

邱少安不会夜郎自大,他客气地邀请众臣商议国事,这一商量,就接连商量了好几天。其间,连大殿门都没让他们出,将一切可能的阻挠降至最低。各府派人过来询问,也被禁卫三言两语打发回去。直到消息不可能再被拦截,他才将大臣放回家。

当然,这只是权宜之计,想要他的谕旨顺利被贯彻执行,必须将权力进一步收拢才行,至少得保证六部和各地州府要职都有他的人掌握实权才行。邱少安不急,历来新帝上位初期,都是铲除异己的时候,近两年来,还敢跟他对着干的人已经没有多少,他盯紧点,不怕底下人背着他乱来。

钟庆然并没想到,他一时起的恻隐之心,竟然对大周朝带来如此大的影响。此刻,他正带着简明宇和三个徒弟,到处收集可能产生变化的花花草草。

这一点,他也是在收集到功效更佳的蜂蜜时才想到。原先他还以为植物没有受到影响,哪知并不然,只是比动物稍晚一步罢了。

钟庆然本就对药材了解颇多,连带对其他不少植物也知晓个大概。到底功效是否有变,试个几次便能一清二楚。

福城由于真正意义上的老人没几个,两年多来,并没有人因寿元耗尽或缠绵病榻而回归大地母亲怀抱,但这并不意味着大夫不重要。恰恰相反,正是因为福城有好几个大夫坐堂,才没人因一些小病小痛就被夺走性命。

古代医疗条件不如现代,虽则中医术能医治大多数疾病,人口增长比率却不高。一方面是生产力所限,另一方面则是是婴儿存活率低,人们寿命普通较低。

就算有钟庆然坐镇的福城,依然有孩子没保住。这些可爱的小生灵,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看一眼这个多彩的世界,便悄然离去,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好在大人倒是保住了,伤心过后,日子还得照常过。

在山林中闷了几天后,钟庆然收获了一大堆各色药草以及山货。回家休整一番,他便一头扎进药房,至于那些山货,则由简明宇处理。人各有所长,简明宇才是此中好手,他就不插手了。

或许植物异变真的很慢,钟庆然只检测出极小一部分起了变化,有功效提升的,也有降低的,甚至还有变得面目全非的。不过,后者极为罕见,且外表有明显变化,倒是不用担心会被误采。

简明宇得出的结果和钟庆然大致相仿,却又有所不同。吃食类作物不少都比药草长得大棵,变化也更为不明显。

得出这一结论后,钟庆然又进山观察,发现还真如此。越小的植株,变化越大,那些参天大树,目前甚至看不出来和之前有哪里不同。

当然,这都是野生野长的植物才如此。那些种在田里,被人精心侍弄的庄稼,异变程度明显落在最后。

钟庆然抽样了许多田地,请教过诸多农户,得出的结果都是,庄稼并没有多少变化,至少还没到肉眼可辨的地步。

钟庆然心中一凛,这可不妙啊!

他想了半天,并没想到太好的办法。瀚海州气候恶劣,能在这里自然生长的作物本就不多。这倒也罢,大不了留出一片土地专门种植这些,之后不再管它们,任由它们自身自灭,等变化到一定程度,再将它们留种移栽到农田上,怎么也能解决一部分问题。

麻烦的是那些必须种在温室的作物,难道也要如此而为之?可温室不比普通农田,并不能放手不管,至少得保证作物不被冻死不是?光付出没有收获,这办起事来难免就容易懈怠。

即便很是麻烦,钟庆然依然决定专门辟出一块温室照此做。至于农田种植,今年来不及,只能等到明年。

短短几年间,诸多不可预知的变化接踵而来,钟庆然早就被磨砺出一颗强悍的心脏,已经学会平静面对一切,不会再心事重重到夜不能寐。

做好力所能及的应对之后,钟庆然便将此事抛诸脑后,以平常心对待。

转眼间,已到了临近秋收时分。

这天黄昏,一声清亮的鹰啼划过福城上空。不光钟庆然和简明宇,那些飞禽走兽主人,反应过来后,也都将目光放在远方那一个小黑点上。

如今点白个头已然很大只,很难再停在两人身上。此刻,简明宇却屈起左臂,与肩膀平齐,右手一扬,示意点白下来。

点白视力极佳,对于自小养育它的两人意图非常了解。简明宇一动,它便明白,估算一番,确定不会伤到简明宇,这才俯冲而下,接近地面时,盘旋着降低速度。点白计算得恰到好处,稳稳停在简明宇手臂上时,冲力正好被抵消。

简明宇抬起手,点白配合着压低脑袋,在他手心蹭了蹭。毛茸茸的触感挠得简明宇心底发颤,他趁机胡噜了一把。

点白享受地仰起头,喉咙里咕噜几声。

钟庆然看着一人一鹰如此温馨一幕,有点小小吃味,便也加入其中。点白歪头瞅了他一眼,没理他,却也没躲避给它顺毛的手。

钟庆然一手揽着简明宇,一手逗弄着点白,眼底晕出一片笑意。

当晚,蓝晶它们连夜出发,点白则休息一晚后,于第二日清晨起飞。

这次负重比较大,动物大军行程较出发时慢。原本不用三天便能穿过草原,回到福城,这一趟却多花了近一倍时间。

第159章

“走,快去瞧瞧,小黑回来了。”

“诶,是吗?那赶紧去。”

……

不少人家都在上演这样的桥段。

这是钟庆然为了表达对动物大军的谢意,特地让人挨户通知的。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至少现在就和灵智初开的动物们处好关系,总不会出错。

这天,福城没有任何外来人员,大家都呼朋唤友聚在城门外,夹道欢迎。

看着一匹匹健硕的骏马驮着重物,身后跟着一溜拽着木排的猛兽。外围那些担负着护卫之责的飞禽走兽,则一个个昂首阔步,那得意显摆的模样,看得众人忍俊不禁。

“小黑,这边这边!”

“阿黄,看这!”

……

听到主人的呼唤,队伍霎时便乱了步调。在点白和鸣雷齐齐压制下,这才如同阅兵仪式般,勉强把剩下的路走完。

吉庆坊广场上人山人海,作为此次最大的功臣——动物大军们,将货物一一卸下,之后便撒了欢似的各找各妈,在主人身边挨挨蹭蹭,尽显亲昵。

看着如小山堆般的货物,众人脸上都喜气洋洋。

苏掌柜为每一样货物都标了注解,这大大方便了钟庆竹等人归置。其中金银之类钱财都归属钟庆然,剩余那些,也有不少是钟庆然自己出钱所买,自是不用分给他人。

忙了许久,钟庆竹才笑吟吟地压着一堆货物返回杂货铺。这些都归福城所有,杂货铺管辖的物资越多,意味着福城公库越富有,也更能安民。

福城出产的物品是瀚海州最全的,但这并不意味着,福城就能一手包揽城民一切日常所需。正是基于此,钟庆然才会冒险派遣动物大军,穿越崇山峻岭带回大量货物。

这些物资在大周朝或许并不珍贵,甚至可能就是最为寻常之物,到了瀚海州,价值就不同了。

福城虽然每一户家庭都有温室,但因着种种原因,种植稻谷的并不多。随着人口与日俱增,福城粮食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即便可以用各种肉类蔬果代替,不吃能饱腹的粮食,终究是有些不妥。毕竟,福城百姓近半都是刚进瀚海州,改变饮食习惯可非一日之功,怎么也得循序渐进,不能一蹴而就。是以,这次货物中,粮食占据比重颇高,其中最多的便是谷类。

有了这批物资,福城短期内都不会缺东少西,城民日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蒸日上。

钟庆然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也是高兴的。这些天来,爷爷奶奶愈加精神百倍,连走路都似带着风,他瞧着也欢喜。

时间如流水,潺潺流逝。前一日还温暖如春,转眼间,就到了冰天雪地的冬季。

入冬之后,整个瀚海州仿似在沉睡,福城也不例外。各扇城门终日紧闭,城内活动也陡降,除了必要的活计,大家基本都足不出户。

“砰砰!”

简明宇眉头一拧,披上厚实外袍,打开院门:“长贵,何事?”

“少夫人,有一个部落过来投靠,人现在被安置在商庆坊,需要少爷出面。”沈长贵三言两语,便将事情来龙去脉交代得一清二楚。

简明宇挥退沈长贵,稍一思忖便转身回房,把此事一五一十告知给钟庆然。

外头积雪一直未消,除了常走之地予以清理之外,很多地方都顾及不到,大片大片都被冰雪覆盖。日积月累下,雪层一日比一日厚实,只要小心点,倒是不用担心会被积雪淹没。

偏僻之地都如此,常被人踩踏的道路就更为结实。

钟庆然和简明宇全副武装好,推门而出。正想着是否骑马出行,不过一眨眼工夫,天上便开始稀稀落落飘起雪花,风势也渐大,吹在人脸上,如刀子般刮得人生疼。

钟庆然心情不错,面对这般恶劣天气,竟还有兴致自得其乐:“明宇,这下好了,老天帮我们做出了选择,走吧。”

商庆坊离吉庆坊不算远,两人拢紧衣衫,快步穿街走巷,没过多长时间,便到了目的地。

简明宇五感本就极为敏锐,服用过雾果后,随着时日增长,这份能力越发出众。刚进院子,他便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亏得他早见惯了血,倒是没有多少不适。

钟庆然作为简明宇的枕边人,没人比他更了解简明宇的一举一动,见简明宇进院时脚步微顿,便侧头询问:“有情况?”

“嗯,有血腥味。”

闻言,钟庆然仔细嗅了嗅,骤然间,一股极淡的血腥气便充斥在鼻间,让他不适地眉毛略微上挑。冬日里出行原就极为罕见,还带伤过来,这事情估计小不了。

两人加快脚步走进厅堂。

负责人见到城主夫妇,即刻起身恭迎。

“怎么回事?”钟庆然环顾四周。

偌大的厅堂中围满了人。有好几个都躺在担架上,嘴里不时溢出疼痛的呻吟,其他人也或多或少带了点伤。福城几个郎中全部集中于此,正一刻不停处理着各个伤患。血腥味,加之不时飘入耳中的轻声啜泣,令钟庆然面色有些凝重。

负责人很快便将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

原来,厅堂中这些陌生人都来自清源部落。清源部落是个小部落,位于福城北边两三百里外,人口总共也就一百多。以往,进了冬日后,各个部落除了要为生计担忧外,安全上是一点都不用担心。这个时候,即便是盗匪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出行,野兽也会退入山林中,更何况还有围墙拦阻,压根不会光顾部落。

哪想,入冬才不过两个月,便有一群恶狼蹿进部落,跃过院墙,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幸亏大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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