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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行,可是费了他们好多口舌,才得以成行,要是多来几次,亲卫队还不得跳脚罢职?

海上风险很高,出海之后,生命便不由自主,要不是钟老爷子夫妇,知晓自家三孙子的能耐,怕是也不肯放任两人,就这么乘坐一艘小渔船,在海上四处晃悠,特别是当这两人身份特殊,为福城两大掌权者时,更加不可能。

现在福城规模还不算大,随着福城进一步发展壮大,两人想再这般单独出行,基本不可能。不趁着现在,好好过一把瘾,怕是以后也再难有机会,除非,他们大晚上偷溜出城。

简明宇一想到那回,他配合着钟庆然翻城而出,心跳便不由加快几分,做贼似的行径,可真不是什么美妙的享受,若无必要,他不想再尝试一次。万一被人抓个先行,他们要怎么解释?

是以,简明宇对于大肆收刮海产的行径,半点都不心虚。

见简明宇毫无负担地扫荡着,一切符合要求的海味,钟庆然也抛去莫名的愧疚,加入其中。他偶尔才光顾一回瀚海,又能祸害多少?就凭瀚海的生态环境,相信用不了多久,这里便能恢复以往的盛况。

埋头干活,时间便过得飞快,等两人将人造海渠,都细细筛过一遍,夏日骄阳已经高挂在蔚蓝天空中。

此时,圆台上整整齐齐,摆放着一个个铜制水桶,里面分门别类,装满此行的收获。

简明宇脸上笑意再也遮掩不住,整个人都在向外,不断散发愉悦之情。钟庆然见了,嘴角不由自主,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只是不知,他看的究竟是人是景。

忙了这么久,即便位于几十米深的海底,两人依旧出了一身汗。歇息片刻后,钟庆然将长廊恢复原状。通过玻璃观察窗,两人很清晰地看见,在铜壁撤销那一刻,海水有刹那翻腾,底栖生物受到惊吓,纷纷躲进泥沙中,稍后,这片海域才又重新回归平静。

见被放归大海的生物,都安然无恙,钟庆然留恋地看了一眼,便不再理睬,将目光放在那堆收获上。

“明宇,这收获有点多呀,咱带出来的渔船放得下不?”钟庆然有些挠头,丰收是好事,只是他没想到,数量多了,竟还有可能给他带来麻烦,这一刻,他也算是痛并快乐着。

简明宇眉头微拧,沉吟片刻,眉目复又舒展开来,提议道:“是有点多,我估摸着,十有八九会超重。要不这样,我们先送一部分到无人海岸,有你的能力在,这个应该很容易办到。之后我们再驾船回码头,我骑马回家,你就看着船,到家后,我将马换成马车,带着木桶箩筐过来?”

“这主意不错,不过可以改一下,海货用不着搬到岸上,直接封装在水桶中,挂在岸边海面下就行。”钟庆然拍手称好。只要不被人直接看在眼中,谁会知道他们此趟到底收获如何?没了顾虑之后,两人当即返回船上,超重的那部分,被安置在渔船两侧,凭空出现的铜船上。

日头有些晒人,钟庆然和简明宇一回到船上,便钻进船舱,拿出凉帽戴在头上。

渔船离开岸边挺远,两人费了好一番工夫,才将船划到无人海岸。把渔船泊在岸边,钟庆然和简明宇,踏着由福运转化而成的铜梯,拾阶而上。

“明宇,午时都过了,这个时候回去,到家怕是都半下午了,我饿了,你饿不?”钟庆然名为询问,实际上语气极为肯定。

两人在一起那么长时间,谁还不了解谁?简明宇身体素质远超同龄人,同样的,进食量也大,更容易饥饿,当然,耐饿程度跟这个没有直接关系,没有食物的情况下,还是简明宇更容易存活。

“行,那我们就在这里用午饭。”说罢,简明宇从船上拿出锅铲和清水,找了个阴凉地方,不消片刻,便搭起一个简易灶台。

在简明宇忙活的时候,钟庆然也没有闲着,灶台搭建得差不多时,柴火也就位。

吃着现烤的海鲜,喝着美味的鱼汤,钟庆然心情格外飞扬,直到吃得肚皮溜圆,才恋恋不舍地放下。他心想着,要是生活天天如此这般,悠然惬意就好了,可惜,这也终归只是幻想,偶一为之也就罢了,时常如此,怎么可能?

吃饱喝足,钟庆然和简明宇都有些昏昏欲睡。午后的阳光,一如既往让人退避三舍,钟庆然可不想暴晒在烈日下,脑瓜子一转,两张铜制躺椅便出现两人身边。

“明宇,我们歇过午觉再回去。”

“好。”

听着海浪声,两人渐渐放松心神,先后步入酣睡中。

钟庆然从来没在这样的环境中,如此酣眠,一觉醒来,疲惫尽去,神清气爽。

“醒了?时间不早,我们回吧?”

简明宇的声音,在钟庆然身旁响起。他抬头一瞧,简明宇逆光而立,金色的阳光照在身上,平添几分神秘色彩。

钟庆然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眉眼含笑地说道:“这就走。”话毕,他将任何不该出现的物品,全部收回。此时,他才看清,简明宇早将锅碗瓢盆,都收拾妥当,只等他醒来,便能即刻启程。

经过上午这一遭之后,钟庆然再没心思探索海洋,他没忘记此行的目的,既然不准备再自行摸索,那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福运珠身上。

钟庆然花了些福运,从福运珠那得到了答案。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结果总是朝最坏的方向发展,海洋中一样出现了,提升动物品质的雾果,只因选的地方太过凑巧,他们才没任何发现。

钟庆然想着,要不要也抓几只海洋生物养着,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用处?他在心中盘桓许久,也无法做出决断,干脆问旁边的简明宇。这倒不是他优柔寡断,实在是在大海中搜寻符合要求的生灵,必然要耗费福运,而现在,他身上留存的福运并不多,每一分,都得计算着用,能不浪费就不浪费。

更重要的一点是,海洋生物离了海,很难存活,而且,就算存活下来,养在玻璃缸或水池中,又有何用?而放养在瀚海中,呵呵,这得关系亲密到何等地步,它们才不会离他而去?说实话,钟庆然心里并没底。

简明宇听了事情来龙去脉后,没有当即回答,沉思好半晌,这才开口:“不要想那么多,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担心养不熟的问题,那就挑本身就亲近人类的海洋动物。”

闻言,钟庆然豁然开朗,脑海中立即闪过各种图片,其中海豚跃居第一位。上辈子,他没少听说海豚救人事件,在不受到袭击的前提下,它们不会主动攻击人,还会时不时围着船只转悠,天然就亲近人类。只是他在福城生活一年多,貌似并没听谁说起过,海豚这种可爱的海精灵,不知道瀚海有没有它们的身影出没。

这次时间有点晚,钟庆然并不打算,现在就付诸行动。两人按照计划行事,一靠岸,简明宇便骑马先行回家。

钟庆然待在船舱中,掀开舱帘一角,目光对准码头。这个时候,已近黄昏,岸边正好有一艘渔船在卸货,瞧他们一脸紧绷的神色,怕是此行收获不大好。出海捕鱼就是这样,运气不好,很可能半分渔获都没有,运气好时,则挡也挡不住,像钟庆然这般,海货多到渔船承载不了,也未尝不可能。

第144章

没让钟庆然等多久,简明宇便驾着马车返回码头。本着越少人知道越好的原则,简明宇说服钟老爷子留在家中,用马车装渔获,本就已经够引人注目,要是再多加人手,岂不是会将码头上众人视线,都吸引向他们?

来的路上,简明宇正巧碰到返家那一行人,见几人大都面无表情,个别还心情低落,他目光微闪,视线从鱼篓上飘过,一眼就瞧明白,原是他们此行收获甚微,只一人挑着一担鱼,且还没装满,目测顶天也就二三十斤。就这么点东西,好几个人分,但凡家里人口稍微多一点,分到的那点份量,怕是还不够一家人吃上一顿。

见到简明宇,众人收拾好心绪,纷纷和他打招呼,简明宇笑着点了下头,算是回应。眨眼间,双方便交错而过。

“我刚才看见,简统领从船上下来,莫不是他今天出海了?”

“想必是。”

“那,他驾着马车过去……”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我们辛苦一天,捕到的鱼,交了船租,便没剩几个,今天一天算是白干了,还不如去做帮闲,虽然工钱不多,至少赚得稳当。”

“你胡说什么呢?那点死钱有什么看头?我们又不是天天这般背运,之前不还赚了一大笔吗?一个月来这么一两次,就够一家子人开销了,没准还能攒点干货,留到冬天吃,他们就是干死干活,也赚不了这么多。你呀,还是太年轻了,不要老想着,次次都能满载而归。”

“大平说得对,要是生活真这么容易,我们哪用得着卖身为奴?得亏钟家心善,我们沾了当城卫儿孙兄弟的光,这才马上得以脱去贱籍,没看还有不少人,得筹够钱才能得到良民身份?”

“你们就惜福吧,福城抽的税比以前低不说,税赋种类还少,没那么多杂七杂八的摊派,只要肯干,日子都过得,怎么也不至于,窘迫到卖儿卖女的地步。”

“说起这个,我倒是听说,上头有那意思,要是谁家真这么做,那被卖之人不光与家人再无干系,就是即便他们回归良民身份,也不用奉养爹娘,卖人之人还要吃牢饭呢!”

“真的,你听谁说的?”

“我家兄弟消息灵通,他说上面正在商量此事,律例出来也就近段时间的事。”

“就该这样!城主不是主张人人都做回良民吗?要是一边忙着让人脱去贱籍,一边不断有良民转为贱民,那这之前的政策,不成了空谈?城主肯定不会坐视不理,出台相应条例再正常不过。”

“是该如此!”其余几人不约而同附和。

“就是不知道,这样的状况能维持多久。”在场中唯一年过不惑之人,长叹一口气。经历的事多了,看得也透彻,他赞同城主这一做法,却没这么看好。

这事麻烦着呢,现在是,大家日子都不难过,吃饱穿暖不说,还有铮光瓦亮的新房住,还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那种青砖瓦房。即便家里负债,在大家都欠着钱的情况下,谁也不会瞧不起谁,时日一长,可就不好说了。

这要万一遭了灾,呵呵,就目前大家伙儿,那根深蒂固的老背思想,他还真不信,他们不会变着法儿钻空子。不能卖人,难道不会出现“童养媳”、“换婚”、“溺婴”等等,诸如此类事情?

更有甚者,会打起书院学生的主意。书院政策很宽松,除了必修课之外,其他都可以不选。而必修课,平均下来,一天连一节课都不到,这可是个大漏洞啊。书院原本的想法很好,钟庆然这么定,就是充分考虑到现在生产力有限,孩子也是一大劳力,这么规定,可以让家境贫寒的孩子,一边学习,一边帮着家人干活,减轻家人的负担。

可这条政策到了有心人眼中,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一般,学生除了必修课之外,至少都会选一门选修课,学满半天。不为别的,只因必修课只教人认字识数,在大家都会的情况下,只学会这些,谋生有些困难。这部分人毕业后,只能做些不需要技术的活计,而真正让他们,有一技之长的,则是选修课。

目前,华夏书院收的第一批学生,没有哪一个是只学必修课,不过是选修的科目有多有少罢了。虽然,院长建议学生,最好选一两门选修课,但没定死不是?

大周朝很多规矩,福城仍旧施行,不是钟庆然不想改,而是压根没法改。难道让他对钟老爷子说,儿孙不该听他的,他不能做儿孙的主?钟庆然真要这么说,那简直是挖他老人家的心肝,这日子没法过了。

其实,家长制也不全然就是糟粕,关键就在于,一家之主能不能拎得清。做得好,那集一家之力,产生的效果绝非一加一等于二,而会远超于此。当然,有利就有弊,且总体看来,弊端还不小。人都有私心,这要作为长辈的爷奶父母,看谁不顺眼,想要磋磨他们,那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钟庆然倒是想改,只是一时没想到合适的法子,也就只能先这么凑合着。

既然各家家务事归各家管,那只让孩子学必修课,其他时间,强迫他们干活,是已经可以预见之事。要不是钟庆然定下规矩,每一个适龄孩子必须进书院学习,恐怕不出几年,便会出现很多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

钟庆然不知道,此刻,正有人为他制定的规矩,容易被人钻空子,甚至怕他压制不住,而烦忧。毕竟,掌握话事权的都是当家作主的长辈,钟庆然想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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