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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增添福运,霉运却是可以的。当霉运抵消掉自身的福运,运气值为负时,那真是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即便淳安郡主会偶尔过来小住,陆家人手也不会太多。毕竟郡主出行,哪次会不带着一溜护卫?更何况,再如何,傅掌柜就算不为钟庆然出头,也不会跟陆景合伙坑他。真要这样翻脸不认人,钟庆然就豁出去了,留下足够钟家人脱离危险境地的福运,其余那些全都以霉运的形式送给傅掌柜背后那人,到时候连累他所在势力一败涂地,与皇位无缘,可别怪他。

“庆然,你先回去,这事我来处理。”傅掌柜没有迟疑多久,“陆景,这事我来跟你谈。你放庆然走,他是我家主子力保之人,他小小年纪,就以一个农家子弟的身份获封爵位,你就应该清楚他在我家主子心中的地位。再说,你想动也动不了他,他身边自有人护着,你那些家丁可不够人塞牙缝。”

见钟庆然面泛不愉之色,傅掌柜补充道:“庆然,你放心,那些护卫平时并不出现在你身周,不会影响你的正常生活。这次也是事关重大,他们才会跟着你过来。”

对于傅掌柜的说辞,钟庆然倒是没有怀疑,他自己感官就比寻常人敏锐,简明宇还要更上一层楼,若有人以各种隐蔽的方式出现在他们附近,没可能两人都一点反应都没有。估计就像傅掌柜说的那样,这些人都在远处为他排除险情。

陆景没动,围着钟庆然的家丁自也没有动作。傅掌柜也不急,陆景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选才对他最有利。

果然,静默半晌后,陆景挥手示意家丁退开。

钟庆然没再多待,步出堂屋后,找到钟正礼和简明宇,就直接驾马车离开。

马车厢内。

“庆然,事情办得怎么样?”钟正礼还不清楚他到底惹下了多大的祸事,虽然愁眉不展,但毫无担忧惧怕的神色。

钟庆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件事里,最倒霉的就是他三叔,说到底,钟正礼是被他给连累了,而他,也是被傅掌柜背后之人牵连。

钟庆然调动福运于眼睛上,再睁眼时,视野已是不同。

他附在物品上的福运,随时随地都能看到,不需要他动用额外的福运。人本身的运气,他平时却是看不到。

果然,钟正礼身上绿光大盛,这是霉运当头的征兆!想来,钟正义即便同样走霉运,程度因该会比钟正礼要轻许多。同样的事情,若没有钟庆然的存在,估计走向会截然不同。

将没消耗完的福运重新收回福运珠内,钟庆然半点不加掩饰地说道:“三叔,事情非常严重,具体的等回河湾村再说。我们先去接三婶,然后去看看二叔二婶有没有回城,再把二堂兄他们都接回老家。”

钟正礼听懵了,陆家再如何,也压不过一个男爵,何须三侄子这么谨慎对待,难道是哪里出了差错?

钟庆然也挺心烦,还好,钟家人大多都在平阳县,只要度过现在这段最为焦灼的时期,行动倒也不会有大碍,可钟家以后的发展势必会大受阻碍。他已经能够预料到,钟家人在仕途上会受挫,钟正信估计会第一个遭受池鱼之殃。还好,钟家没在其他地方置产开铺子,不然,这损失会相当大。

毕竟,淳安郡主受了天大委屈,还不许王爷发泄发泄?这事上,就算傅掌柜背后之人也不好插手。否者,可真就自己给自己竖起一个强大的对手。

钟庆然没再开口,钟正礼虽然不明就里,但也没敢多问。光看着钟庆然那黑沉的脸色,他就觉得事情大条了,而这事由他引起,即便他也冤得很,他能逃得了一大家子人的指责?光想想,他就头皮发麻。

到地方后,钟正礼匆匆和店伙计交代完食铺的事宜,便拉着一头雾水的张氏收拾细软,带着儿女回到马车上。

“正礼,到底怎么回事?”张氏心里七上八下。

“不是和你说了吗,等回河湾村再告诉你。”钟正礼内心极为煎熬,他比张氏更希望知道他到底惹下了何等祸事。

很快,钟庆然一行人就到了钟正义家,简明宇将马车停在门口。见门没锁,他直接推门而入。

钟芸听到动静,忙放下手头的活,出门查看,见是简明宇,急走几步,上前招呼:“三嫂,是来找我爹?他不是在你家吗?”

“我和你三哥来带你们回老家。”简明宇直接说明来意,“你快去收拾东西,把二哥和四弟那份也带上。”

钟芸本还想说些什么,在看到简明宇身后的三叔三婶和钟文等人后,很干脆地闭了嘴,叫上妹妹钟悦一起拾掇。

载了这么多人,马车厢显得很是拥挤,亏得小孩子比较多,倒是坐得下。

到了书院后,钟正礼立即下马车,去和先生交涉,他得把两个儿子带回老家,也不知道要在那里待多久,只能好说歹说跟训导请下来一旬假。

“钟庆安、钟庆峰,收拾好东西出来,你爹找你们。”训导的到来,打断了授课,先生脸色不大好看,尤其是当他看到,所有学生都看向被点名的两人的时候。

钟庆安和钟庆峰,不清楚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急到要在课堂上把他们给叫走。两人面色凝重,手下动作飞快,三两下就收拾好书册,同先生告退之后,便脚步匆匆朝书院大门方向走去。

第83章

见到钟正礼和简明宇,钟庆安心中的不安越发大,焦急地问道:“三叔,出了什么事?我爹呢?”

“先上马车,这事我也不大清楚,等到老家你就知道了。至于你爹娘,他们都在你爷爷家。”钟正礼心里正乱着,没心思多搭理钟庆安,说完就进入车厢。

钟庆安和钟庆峰两兄弟对视一眼,也双双爬上马车。

一进入车厢,钟庆安就被里面的情形给惊掉了下巴,心中更是忐忑不安,难道因昨天那事,爹娘他们出问题了?

见人都已到齐,钟庆然便开始查看各人运气。其他人都还好,唯有钟文情况比较特殊。由于看人运气要消耗福运,钟庆然没事不会随意动用这个能力。他之前也曾经用这个能力看过钟文,那时她身上红光很盛,绿光是半点都没见到,而现在却是红光中夹杂绿光,红光依旧占据上风,那些绿光却怎么看怎么诡异。

钟庆然从没见过这种情况,不管是他,还是其他人,或者以前的钟文,身上冒的要么是代表霉运的绿光,要么就是代表福运的红光,霉运和福运相互掺杂的,他也就在钟文身上有幸见到。

钟庆然半阖着眼,掩住探究的眼神,也不知道钟文到底怎么回事。

伴着众人焦虑的心情,马车缓缓驶向河湾村。不是简明宇不想走快一点,实在是马车载了一大堆人,加上众多细软,负重太高,马车速度压根就提不上去。

一个多时辰后,马车总算驶入钟家。

“嗯?怎么连庆安庆峰都过来了?”钟老爷子一脸不解。

“爷爷,我有事要说,你派人把我爹和四叔也叫来。”到家后,钟庆然脸色总算好看了一点。

不用钟老爷子多言,钟庆安和钟庆峰两兄弟便分头去叫人。

等人聚齐后,钟庆然带着简明宇进入上房,将事情原委仔仔细细说了一遍,在场众人都听得一愣一愣,到最后直接都傻眼了,嘴巴张张合合,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庆然,你说的是真的?”钟老爷子瞳孔急剧收缩,眼里尽是惊惧。

钟庆然点了点头。

“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钟老爷子心神大乱。

得罪一个王爷,饶是有傅掌柜他们在背后周旋,纵使王爷明面上不会对钟家怎么样,难道他不会暗地里下手?这真是福祸相依啊,钟家没有今天的富贵,或许就不会有这场祸事,可这种事情是没法避免的,他们不可能因噎废食。即便钟家维持以前的老样子,一样有可能遭受迫害,爬高了,总比躺在地上,随便什么人都能践踏他们要好。

钟正礼脸色发白,即便烤着火盆,身上也感觉不到半点暖意。他竟然玷污了郡主,这事压根不可能善了,一想到他可能面临的下场,钟正礼就浑身颤抖不止。要是因他而带累了整个钟家,那他就是罪人,还有何颜面去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

可人都是惜命的,何况,他也是受害人,让他自戕,他做不到。但凡有活的希望,他就不愿意这么屈辱地死去,他还有大把的好日子可过,不想就这么奔赴黄泉。钟家其他人,或许还能逃过一劫,他就危险了,就算王爷能饶他一命,郡主也不会放过他。

钟正礼颤颤巍巍站起身,抖着身体走到钟庆然面前,眼里迸发出希望的光芒:“庆然,家里就你本事大,你一定要救救三叔!”

钟庆然自是不会这么狠心。钟家上下虽然不齐心,可也没人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况且,此事又是因他而起,他不可能袖手旁观。

“三叔,你就待在河湾村,只要不离开平阳县,我估计问题不大。齐王目前还没得到消息,在傅掌柜和陆景交涉完之前,你先安心住下,城里暂且不要去。至于这之后,我也不确定,到时候见机行事,实在不成,你就离开平阳县,从麓山那走,隐姓埋名过日子,总比整天担惊受怕要好。若是钟家兴盛,或许你还有回来的那天。”

钟庆然有些怅然,要是他没有插手,那钟正礼将冒名顶替的陆香儿给娶了,或许还能安生过一阵子,虽然最终结局不会好,起码活着的日子即便焦头烂额,至少心里不会有这么大的负担。

钟庆然摇了摇头,把这不切实际的想法置诸脑后,他也就这么想想,事实定然不会如此。事后,淳安郡主不直接动手,不过是想隐瞒下她失身于人的事,可幕后之人会让她如愿吗?钟庆然敢以项上的脑袋担保,不会。

幕后者使的计谋如此不加掩饰,就是笃定就算被他们洞悉,也改变不了什么,哪可能不把这事宣扬开?想必,再过一阵子,上京就该流言飞起。这么沸沸扬扬之下,淳安郡主要么远嫁他方,要么承受莫大压力,硬是嫁入未婚夫家。若这么做,她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除此之外,她还得忍受旁人指指点点,不时有人拿异样眼光看待她的煎熬。

这已经是不错的结局,若不是她身为郡主,身份摆在那,指不定要伴着青灯古佛一辈子,或者更悲剧点,被家人抛弃,直接殒命。

幕后者的目的已经达成,齐王和傅掌柜背后之人必然起嫌隙,至于裂痕有多大,就要看情况到底如何发展。

钟正礼捂着脸,身体直接滑落在地上。

“正礼,起来,当着小辈的面这么怂,像什么样子?”钟老爷子小声呵斥,“现在还没怎么样,你就自己吓自己,那以后真遇上了,你要怎么办?你立不起来,你家可也就完了。老四,你搀他起来。”

钟正智费了好大劲,才把瘫软在地的钟正礼给挪到椅子上。这倒不是钟正智力气小,实在是,他也受到了惊吓,手脚同样有些发软。

家里出了一个封爵的侄子,就已经出乎他的想象,再得罪一个郡主以及站在她背后的王爷,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现在却都真实地发生在他面前。要不是说这话的人是三侄子,换成家中任何一个小辈,甚至是他的兄弟,他都不会相信。可正因为他信了,从心底里升起的惧意,他压都压不下去。

在这个皇权至上的年代,连一个小小的衙役站在面前,百姓们都会惶恐不安,更别说是高高在上的王爷,那是他们无法企及的高度。

钟庆然话说的有些重,他这是想让家人更加警醒些,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遗憾。看到钟正礼被吓住后,钟庆然给在座众人打下一剂强心针:“三叔,你得罪的是一个王爷,不是皇上,平阳县离上京又远,在傅掌柜他们掣肘下,齐王的势力很难延伸到这边,只要傅掌柜他们不出问题,你就是安全的。”

听了这番话,钟正礼的脸色总算不再煞白,可依旧没好看到哪去,他心有余悸,这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庆然,那你五叔?”钟老爷子眼神晦暗,钟正信可是钟家目前最有可能入仕的人,要是被断了晋升之路,这是在挖钟家的根啊。不光是钟正信,还有家里那么多刚进学的孙子,若钟正信仕途被拦,那其他人也很难有作为,这和天分无关,只是权势的适当运用而已。

“爷爷,这事我去跟傅掌柜谈,家里若没人成才,钟家也就这样,更别说要和齐王抗衡,那简直就是个大笑话。至于五叔那里,托人去通知一声即可,如何选择,那都是他自己的事。靠人不如靠己,我们不能太过依赖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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