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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够多,不在乎再加上这一个,以后多尽点力便是,便不再多想,也加入挖姜的行列。

“你这是要将这一片都挖了?”简明宇擦了擦额头的汗,见到钟庆然没有停歇的意思,便开口问道。

“留一小片吃个新鲜,其他都挖了。这东西晒干能放许久,等到明年催生发芽就能种上,一点不耽误事。只是今天我们两个背篓可能放不下,能挖多少就多少。”

简明宇起先还不清楚,听了钟庆然的说法后,立刻就明白过来,种姜和土豆红薯类似,一样是用根茎繁殖。

山上现在还是原来的样子,植被说是少,那也是相对其他山头而言,总的来说,各种树木加一块,林林总总算下来,也是一个很大的数目,少说也有几百棵,其中就有果树。

钟庆然本就不是个小气的人,对于简明宇,似乎就更加大方,他指着离生姜地最近的一棵果树说道:“明宇,山上果树不少,你想吃什么随便摘。”

简明宇一时没动,就这么一迟疑的工夫,钟庆然便有了亲自动手的打算,见如此,他连忙阻止。既然让他选,那还是他自己来比较好。

简明宇不再客气,尽挑他们兄弟喜欢地摘。

眼下已是中秋,很多果树都光秃秃的,能供他挑选的余地不大。尽管如此,他也不是见什么就摘什么。

看着简明宇这般挑挑拣拣,钟庆然不仅没有反感,反而面带微笑。能放得这么开,不就表示两人关系不错?他心里兀自高兴,也不上前帮忙,就站在边上看着。

这段时间估计简明宇的伙食不错,身形明显见长,脸上的疲色似乎也消失殆尽,换成少年的勃勃生机,看着越发让人舒坦,也更加有吸引力。

钟庆然还没看够,就见简明宇停下动作:“就这么点,不多摘几个?”

“不了,家里就我和明晨,这些够吃好几天,其他留给你弟妹吧。”简明宇虽然不知道钟庆然为什么这么照顾他,其实心里也有了丝准备,他决定接受他的好意,若钟庆然真不图什么,那最好,要是有所求,只要在允许范围内,他都会答应,考虑通彻后,这才会钟庆然给什么,他都接下。不过凡事都有个度,太过就惹人厌烦,简明宇尽量不过线。

钟庆然没有强逼他非多摘一些的意愿,简明宇说够了,他便不再劝说。见背篓全部装满,两人一刻不停留,一人背起一个篓子朝河湾村走去。

怕人说闲话,钟庆然特意多绕了点路,先到简明宇家,将给他的生姜和果子放下,这才回家。

看到近两背篓生姜,童氏眉眼都带着笑,其他人也跟着附和,笑意却未必达眼底。也是,这些东西严格说起来,都是钟庆然一个人的,跟公中毫无关系,看着别人吃香喝辣的,自己却连点汤水都混不上,这滋味确实有些让人难以忍受。

钟庆然放下东西,没有管其他人,拉着童氏到一边,说道:“阿奶,山里还有一些,果子也不少,哪天有空叫家里人去收一下,我只要一半收成就好。”

童氏不乐意:“庆然,就费一点劳力,哪能收你这么多?别看他们瞧着眼红,就这么大方,换成他们,还不一定会想着家里。”

童氏说得不无道理,钟庆然却依然坚持他的想法:“阿奶,统共都没多少,今年就算了,等明年收成要是好,我就请短工。”

见钟庆然自有成算,童氏没再多说,隔天便叫上一帮子家人,满山转悠。人多办起事情就利索,仅两天工夫,就把逍山都转遍,收获着实不少,院子一角都给堆满了。

东西不是白给的,剩下的工序都交给家人完成,钟庆然倒落得个清闲。

这事一办完,钟庆然便将目光放到种在简明宇家中的菌菇上。当初采摘时,连着菌丝一并收了,他琢磨了琢磨去,最终还是照着灵芝的种植办法来,倒是把它们基本给种活了。

由于气温越来越低,菌菇被安放在屋内。简家就两间屋子,其中一间还是堂屋,为了安置它们,简明宇特意在堂屋另一边,搭了个简陋的茅草屋,看着倒也有模有样。

因着不清楚到底能不能成,钟庆然选的菌丝特别杂,但凡他能找到的每样都种上一些。培养基是他照着灵芝配的,再酌情添减一些,多数挑选的都是最便宜的材料。现有条件所限,只能暴晒消毒,目前看来一切正常,显然简明宇把它们照顾的很好。

钟庆然不觉得这有什么,简明宇内心却是一点都不平静。菌菇这种东西,他还没听说有人种植,都是野生野长,想要吃,只能去山野间寻找,过了季节,可就只剩干货,价格自然不便宜。

一旦钟庆然种植成功,那里面的利益就大了,尤其是没有时间限制这一点,更加惹人注目。

钟庆然浑然不觉,他只是觉得在家里种植这个好像不大合适,就按着自己的意愿选了简家。至于种植成功之后的打算,他现在还没想好,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看着势头很好,谁知道中途会出什么岔子,还是等出了成果之后再说不迟。

第38章

接下来的日子,钟庆然彻底清闲下来。

庆和坊需要的新图样,他之前就画了不少,仿制再快,也有个过程,几天换一批足矣,暂时不用着急。

虾塘那边,有人照管,也基本用不到他,他只需要偶尔过去看看就成。

至于逍山,过不了多久就要进入冬天,这个季节貌似也做不了什么。既然哪里都不需要他,他就把心思放到教导弟妹上。

这段时间下来,几个小家伙已经陆陆续续掌握好些字,就连最小的钟庆成,虽然不大会写,但看到图画,也能说出对应的字。

要说最努力的就属钟磬,她平时要干活,钟庆然又没有固定教学时间,大多数时候都随着自己性子来,什么时候高兴,就什么时候教,使得钟磬三不五时就错过,还得厚着脸皮私下里请教,得亏他们兄妹感情好,不然一个小姑娘,哪里敢时常去烦他?

钟庆然倒是无所谓,一天也就教上三五个字,费不了多少时间,再说钟磬活泼可爱,对他又亲近,他怎么会嫌烦?

不过眼下闲着,钟庆然便决定多教一些。这个时节,钟磬不用老出去,一般都在家里干活,倒是方便他找人。

现在气温是有所降低,外面活动却还是挺怡人。钟庆然大多数时间都选在阳光正好的时候,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看着几个小家伙边学边玩,挺有意思。有时候兴致一来,他还会对着他们画上几笔。

说起这个,钟庆然便想起作画也挺费钱,要是没有收入,他都不敢随意写写画画。读书人的东西,还真就没有便宜的,即使他选的材料都不怎么样,依旧开支不小。如今,他却是不用担心这些,庆和坊生意不错,他自己也时有进项,完全承担得起。

这天,钟庆然教的是简单的词句。那些实物用字,比较容易领会,一些连词助词等,就有些抽象,单独拿出来不好解释,便放在具体语境中连带着学。

“今天我们学一句话。”钟庆然从木片中找出几个字,又拿出他新写的,按照字序依次排开,“来,跟着我念,‘秋天到了,叶子黄了,我跟小伙伴们在院子里玩耍。’”

话刚落,就响起弟妹们参差不齐奶声奶气的童音,听得钟庆然兴致更加高昂。他之前教的都是有参照物的字,这句话看似简单,其实整句中,就没几个字是他们认识的。别看他们念得有声有色,其实心里很是茫然,毕竟不少字都不认识,意思虽明白,却没法将话跟单个的字对应上。

钟庆然耐着性子,将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翻来覆去念,然后把带字木片打散,让几个小家伙自己从一堆木片中寻找,再拼起来。好在钟庆然还算有人性,没有为难他们,掺进去的木片不多,否则,要让只看过几遍字形的弟妹从上千块木片中找出十几个字,这难度也太高了点。

就算这样,集四人之力,他们也找了许久才将字全部凑齐。钟庆然看着却很满意,人的记忆很微妙,看似已经把一句话包含的字全都认全,实则未必,这从弟妹们的行动中就能得知。钟磬是几人中年纪最大的,可即便是她,也没能把字全都找出来。

虽然过程很曲折,结果却令人满意。钟庆然从这一行为中,能够清楚看到四个弟妹的配合。钟磬没有仗着年长,就独断专行,在自己不确定的情况下,愿意听从弟弟妹妹的意见,而其他三人,也发挥出了自己的能力,即使是最小的钟庆成,也贡献了一份力量。

钟庆然正打算一个字一个字掰开了教,一抬头,就看到洪氏站在边上。

“庆然,庆峰现在也没多少事,跟着一道学成吗?”洪氏腆着脸,说实话,求到侄子身上,还真有些难为她,若非这样,她早就把小儿子给推出来,哪至于等到现在。

“没问题,让四弟过来吧。”钟庆然倒是没什么意见,二叔一家和他没起过冲突,虽然不大亲近,却也没刻意疏远他。

“诶,那就好。庆峰,过来,以后可要好好听你三哥的话。”

钟家孙辈七个男娃,前面三个和后面四个年龄差别有些大,钟庆然排行第三,正好在这个当口上,来年就十三岁,而排行第四的钟庆峰,今年都还只有七岁,两兄弟足足差了五年,也不怪他们玩不到一块。

钟庆然对钟庆峰不大了解,没有刻意放慢进程,就照着之前那样教,有不懂的,可以私下里请教。

洪氏见小儿子没有被排斥,看了一会觉得没问题,就回了自己的院子,她可没有多少闲暇时间耗在这上头。

“三姐,我也要学。”两个姐姐都忙着手头的活计,钟乐一个人无所事事,便趴在窗口玩,正巧看到这一幕,便嚷嚷着她也要参与。

钟文放下针线,看了眼同样有些心猿意马的钟怡,眼神闪烁了几下,对着她说道:“你要是想去就去,反正也不差你这点活,记得看好小妹。”

钟怡跟钟磬同年,其实她并不清楚认字有什么好处,只是觉得连二婶都送四弟过来,那一定是好事。她这个年纪,玩闹心还很重,能静下心来做事就不错了,别的还真指望不上。

外面热热闹闹,她却要被拘在房中,怎能不被诱惑?以往钟怡还能忍住,今儿个二婶家的庆峰开了先例,她再也按捺不住,也想去瞧个究竟。

钟怡拉着钟乐,有些拘谨地站在边上,直到钟庆然歇息的空档,才小声说出她的来意。

钟庆然没有意见,对他来说,赶一只羊跟赶十只羊没有太大差别,反正他只是给他们启蒙,更高深的知识,还是要等他们进族学后再学。

钟庆然很有自知之明,他能教一些大周朝没有的知识,但要教经史子集,他却不够格,真让他来,说不定都把他们给教歪了。

不过跟三个不太熟悉的弟妹在一起,感觉还是有些不同,至少不像之前那么随意,说话都要注意一些,钟庆然也没了和弟妹们打闹的心思,一时间,讲课规矩许多,这让钟磬四人有些短暂的不适应。

自那以后,钟庆然便改变了教学方式,集中时间教完当天的量,便去做自己的事,只留下一大堆木片任由弟妹们玩耍。

“庆安,娘知道让你跟着庆然学,你抹不下面子,庆峰教你总成吧?”洪氏虽说只是个寻常妇人,却也明白读书的重要性,要不是大儿子比三侄子都年长,她早就提溜他过去了,哪里会磨磨蹭蹭到现在。

钟庆安有些无语,这不都一样吗,只不过一个是亲弟弟,一个是堂弟罢了,真说起来,还不如跟着堂弟学不那么丢脸,起码三弟在族学里待了三年,而自己小弟,年龄都只有自己一半,又是刚开始学,能教他多少?他还怕庆峰记错了,把错误的字教给他。

想清楚之后,钟庆安也不再矫情,丢脸就丢脸,在自己堂弟面前丢脸,总好过在外面没脸。家里现在办了庆和坊,他也是这时才清楚地知道,掌柜帐房可比在土里刨食要好过太多,不用风吹雨晒不说,拿到的月钱还不少。

“娘,不用了,明天我就跟着三弟一起学。”

洪氏一下子有些愕然,就连钟正义都不由多看了自己大儿子一眼。这真不怪他们,钟庆安不跟着钟庆峰一起,还不就是怕作为哥哥的跟着弟弟学,以后在钟庆然面前不知道摆什么态度,觉得矮人一头吗?

“你不介意?”洪氏有些不确定,她也不想委屈自己儿子,可是即便家里有钱,估计也用不到今年已经十三岁的大儿子身上,她想得很明白,能学点是一点。

“嗯,明天我就过去。”既然已经想通,钟庆安便彻底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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