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_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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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仔细走进看清,可不就是范长安,木木地站在院子门口,见了她,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

“范长安,你作死啊!一大早站人家门口也不吃声,想要吓死谁呀!”杜秋娘提了声嗔道。

“祖母……祖母……”范长安冻的发抖,杜秋娘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的衣服像是淋过雨还未干,跟霉干菜一样拧巴在一块,她的心里不由地咯噔一跳,道:“老太太怎么了?”

“祖……祖母他……”范长安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怎得,一句话说了半天也没说出来,倒教杜秋娘急出了一身汗。

“到底怎么了!”

杜秋娘话音未落,手里突然一热,说不出话的范长安一把握住杜秋娘的手,拉着她便开跑。

晨雾里一切都是朦胧的,天微微亮,年轻木讷,却有着好看的面庞的范长安,紧紧握着杜秋娘的手,脚下不停地奔跑。在杜秋娘的记忆里,范长安从未主动靠近过她,这是第一次。

杜秋娘望着范长安的侧脸,有一丝地恍惚,如果范老太太就这么走了,那范长安将来娶了谁,又过得到底如何呢?他这样一个木讷的人……不对,范长安对别人说话都是顺溜的,唯独在她面前总是磕磕巴巴,他就这么畏惧她,见了她就怕。

这样的范长安,后来过得好么?

等她渐渐有些吃力,她才发现,范长安已经将她拉到了自个儿家。

“祖母……祖母要见你。”范长安跑得脸都红了,手往屋子一指。

杜秋娘迟疑了片刻,一推门,范老太太脸色苍白地依靠在床上,却是歪了头含着笑看着她,唤道:“秋娘,你过来。”

老太太没事……杜秋娘不由松了口气,瞬间又回了头看站在门口的范长安,心里暗道:“这个范长安,一大早地吓唬她,又将她抓来这,是要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更新时间固定为晚上八点,方便大家看文。如果偶尔有推迟会提前通知。

感谢姑娘们的雷,我会加油的!!!握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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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生

范长安脸一低,绕过了杜秋娘,坐在老太太的跟前,低声问道:“祖母,你好些了么?”

昨儿他真是累坏了。

这些天他都守在老太太跟前,昨儿半夜,老太太却突然被什么噎住了一般,没一会便昏了过去,情况看着极为危险。

他慌了神,一路小跑着去了林大夫家,敲了半晌的门却是无声无息,他又着忙地跑回去,见着老太太的脸都青了,他想着去邻村请郝大夫来回得多花时间,便想背着老太太出门去寻郝大夫。

正要出门时,天上一道闪电划过,他的脑子里突然想起杜秋娘的话,“这几日林大夫大约不在家,晚上如果你要找邻村的郝大夫,你别去邻村找,你去咱们村长家找。可千万记得,别背着范老太太四处跑,晚上湿冷,老太太受不得颠簸!”

他纠结了许久,终是放下了祖母,一人冲进了雨里去村长家,果真找到了郝大夫,救回了祖母的命。

“听长安说,昨儿可多亏了你点播,他才能找到大夫救回我这条老命。”老太太的精神还可以,握着杜秋娘的手。

杜秋娘见范长安被老太太晾在一旁,也笑着问道:“老太太可好些了?”

“好多了。”老太太笑道:“大夫说,我这是风寒多日,内火太盛,昨儿一口血吐出来,倒是通了脉络,因祸得福了。”

老太太又歪了头指着范长安,“我这傻孙子险些背着我冲到雨里去,若我真淋了雨,这条老命可真没了。”

范长安耷拉着脑袋,脸上有不正常的潮红,这会听了老太太的指责,抬了头想反驳,眼睛却是水灵灵的。

杜秋娘眼瞅着他眼神有些不对,低声唤了句,“范长安。”

范长安“嗯”了一声,顺着老太太的船沿……倒下了。

“长安是个胆小鬼,怕风怕雨怕打雷,半夜起来遇妖怪,四个脑袋三条腿……”

范长安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梦里面反复有人在他耳边唱着这首童谣。

小小的杜秋娘扎着两冲天辫,带着一帮子小鬼头围着他,指着他哈哈大笑。他眼瞅着杜秋娘,心里想着,这个小丫头真好看,皮肤雪白,眼睛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亮,可就是爱取笑他这个外乡人。

杜秋娘是个爱欺负外乡人的可恶的小丫头。当时他便这么想。他从不与村里的孩子们嬉闹,杜秋娘便越发断定他是个胆小鬼。

这丫头,瞎唱!可每回他捏起拳头揍她,都下不起手。

“范长安,范长安!”又来了!这丫头总爱连着两声叫他!

范长安捂着耳朵,皱着眉头,哼哼道:“不要再叫了,悍丫头!”

“什么,你叫谁悍丫头!”杜秋娘望着桌上给范长安端来的稀粥,恨不得泼到她脸上去。

好端端地一大早拉了她来,自己却发了烧躺在床上,这下可好,家里就两个人,还都病了,她不能见死不救吧?没办法,自个儿摸到厨房给范家两个人准备了饭菜。

范长安倒还好,睡觉时还要喊她“悍丫头”!

杜秋娘蹙了眉,顺着范长安的耳朵便拧了下去,范长安吃痛,眼睛一睁开,眼前的杜秋娘的眼睛已经如铜铃般大,手里提着他的耳朵骂道:“死范长安,你都醒了还装睡,起来吃饭!”

“悍丫头,果真是悍丫头,可恶!”范长安心里默默念了两声,鼻尖却闻到一阵清粥香,肚子“咕噜”一声叫,他抬眼便见杜秋娘得意的笑。

范长安喝粥时十分安静和斯文,不像杜金宝杜银宝,端起碗来稀溜溜地便吞进肚子里,尽管他饿,可是看他吃饭却像是一副画。

杜秋娘暗暗想,范长安或许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少爷,可是却落到了安平镇这么个小地方。

“范长安,你为什么每次见了我都结巴,你很怕我么?”杜秋娘疑惑道。

“噗……”眼见着优雅吃饭的范长安险些喷出一口粥来,杜秋娘蹭地一下起身弹开,嫌弃地看着他。

范长安呛了口粥,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脸憋得通红。

杜秋娘掸了掸衣服,道:“就知道你怕我。成了,粥给你放锅里了,你晚上热热就成,我走了。”

“悍丫头!”范长安眼见着杜秋娘走远,敛声吼了下,握了握拳头,低头……接着喝粥。

杜秋娘回程的路上脑子里跟开了窍一般,突然明白昨天一直想不明白的一个关节了。

张秋芳既然是在长平镇的员外家当丫鬟,那是许多人都艳羡的差事,若是照常理,她都到了二十五六岁了,主人家怎么也该给她配人,最不济也是个小厮。何以都二十五六岁了家里还替她赎身?赎身了也就罢了,员外家的丫鬟比起普通人家的小姐或许就金贵几分,她大可以在长平镇寻一门好亲事,何以还跑到安平村,嫁给带着五个拖油瓶的老鳏夫?

当年她只觉得替杜老汉高兴,也没多想,杜老汉也是个实诚的人,肯定觉得这姑娘年岁大了才嫁不出去。可她好歹也是活过一世的人,当年张元宝在长平镇也挺吃得开,她似乎还真去过那什么员外的家,听说,那员外是个色中恶鬼……

最不能信的便是媒婆的嘴,她说的再是天花乱坠,还不如杜秋娘自个儿的眼见为实。

必须去一趟长平镇,杜秋娘暗暗想。

到了家,一个好消息便砸到了杜秋娘的头上——张家说要考虑考虑。

杜老汉蹲在家门口,脸色不是很好,杜金宝躲得远远的,生怕在他爹眼前犯了冲。见着杜秋娘,杜金宝凑上来拉开她道:“大姐,你这是上哪里去了?一大早没做饭,爹都着恼了。方才媒婆来了趟,说张家的那个姑娘又不愿意嫁了,爹的脸就黑了下来,闷不吭声地蹲了半天,地都不下了。”

“知道原因么?”杜秋娘低声道。

“媒婆说的也不仔细,不过……”杜金宝顿了顿,道:“似乎是张家听了什么风言风语,说大姐你泼辣……”

“呸!”谁泼辣了?她这是讲道理好么!

杜秋娘一想,定然是苏家的寡妇作祟,不过这回也好,她还得感激她!

“一大早死哪里去了!病才好就乱跑!心野了是不?野了出去就别回来!”杜老汉瞅见杜秋娘,劈头盖脸便是一顿骂。

杜秋娘吐了吐舌头,打发了杜金宝下地干活,自己忙着开始做家里的活计。

这几日倒是平安无事,杜秋娘得空了,便去范家帮忙,统共也不过是做些饭的事儿,倒叫范老太太好一顿感激,顺便又数落了一顿范长安,杜秋娘每回听了,只是眯着眼睛笑。

到后来,每回她去范家,都能见着范长安拿着本书坐在门前看,见了她来,他便起身跟她一同进屋。

去范家的路上要穿过一片林子,这一日,她按照平日的时间往范家走,斜下里却突然窜出个人来。

“杜小娘子,你这是去哪里?”

此人生的是明眉皓齿,眼底里自带着一股子风流,举手投足全是书生作派,便是此刻问话,也是彬彬有礼,若是平常的小丫头见了他,定然是心醉的。

可此刻杜秋娘见了,却只觉得恶心。

此人,不是张元宝又是谁。

杜秋娘蹙了蹙眉头,厌恶道:“走开!”

“杜小娘子这是怎么了?”张元宝没想到一向热门的自己竟然这么不招人待见。

往日杜秋娘见了他,总会凑上来甜甜地上来打个招呼,唤一句:“张大哥。”

杜秋娘年纪虽是大了些,可比起那些黄毛丫头,她却自有一番撩人的滋味。张元宝即便在长平镇的学堂里念书,看多了长平镇的小姐丫鬟们,可每回见到杜秋娘依是惊艳。

曾经有一度,他以为杜秋娘对她是有意的。

可现在这是什么情形?她的眼里满是厌恶?

他?张元宝?被人厌恶?

这不可能!

“走开!好狗不挡道!”见眼前的人依然拦着路,杜秋娘抬了眼恶狠狠道。

“你……”张元宝一怔:他真被嫌弃了!

这个事情他完全不能接受,以至于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伸出手去拉住杜秋娘,唤道:“杜小娘子,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那句话还没出口,杜秋娘一把推开张元宝,险恶地斥责道:“下作的东西,亏你还念过书,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呀!真是……狗改不了□!”

张元宝被劈头盖脸一阵骂,心下有些愕然,可脸上的从容他又得保持着,是以这会他的表情有些丰富。踉跄了两步,他又上来抓杜秋娘,这回他是使了大力气想要留住她,杜秋娘不妨,险些被他拉到怀里。

一阵馨香袭来,张元宝顿时心猿意马,越发抱住杜秋娘的腰,嘴里念叨道:“杜小娘子,你定是误会我了……”

“畜生!”杜秋娘提了眉掣肘便去顶了下张元宝,这时,身旁一个身影一闪,那人提拳便打在张元宝的鼻梁上。

“砰!”张元宝连人都没看清,一下便晕了过去。

情势突变,杜秋娘有些错愕地看着来人,失声道:“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渣男渣女开始反扑,我们能让他们得逞么?当然不能!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消灭,消灭!

☆、英雄

作者有话要说:竟然有人说,这一章不太河蟹,有性器官描写,然后举报了小鱼……可小鱼从头看到尾都没发现性器官在哪里啊!!!!我这么清水的一个章节这么被污蔑,如果我不坐实了这个罪名,不是对不起举报我的姑娘~~~【← ←】

“快走……”范长安一拳下去,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自己却傻了眼,拉着杜秋娘便想逃离犯罪现场。

地上的张元宝此刻鼻底溢出一丝丝血迹,鼻子看着都像是歪了,闭着眼昏迷不醒。

杜秋娘不心里还是觉得不解气。方才张元宝抓着她,她便觉得恶心想吐。这会索性抬了脚又狠狠地在他身上补了两脚,待要再踢两脚时,张元宝低低□了一声,范长安心一惊,拉着杜秋娘便跑。

二人一路狂奔到小河边上,杜秋娘才挣扎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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