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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他们一家。

景辰记得当年那孩子给他拿食物的时候,曾经有附近的邻人路过,然后喊那孩子做白家娃娃。

一切的证据似乎都在说明叶子就是当年那个孩子,但景辰却始终保留着最后一丝怀疑,直到手下再次传来消息,说他们打探到除了叶子外,白家还有一个男孩子,只可惜在多年前就已经被卖掉了。

在某种不知名力量的驱使下,景辰没有放弃,他投入了所未有的耐心和恒心,继续追查着那个孩子的下落。

通过一些非正规途径,景辰知道了这座小岛的存在,于是他设计自己落水,然后故意漂到这里。

至于叶子所说的男朋友什么的,则完全是对方一厢情愿了,他之前虽然因为叶子有可能是自己要找的人,所以对他多了几分照顾,叶子在他面前也总是一副温柔小意的样子,但景辰却从来没做过任何超出朋友范围的事。

就连这次的出行,景辰也是特意瞒着叶子的,却不想对方不知道从什么渠道得知了,竟然黏了上来,这就有些让他生厌了,更何况刚才还口口声声担心自己,转脸就开始冲着另一个男人抛媚眼,纵然景辰对他没什么心思,也不免觉得膈应,偏偏事件的主角认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

呵,真以为全天下就他一个聪明人吗?

贺云楼高深莫测地笑了,盯着叶子问:“你想要留在这里吗?”

叶子眨眨眼,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里很漂亮,我当然想要多待一段时间,只是会不会太打扰你了?”

贺云楼表情温和,落在叶子身上的视线却毫无温度,轻声道:“当然不会。”

这句一经说出,不但白苏惊讶无比,就连卫一几人都不禁怀疑老板没吃药,毕竟以贺云楼超强的占有欲和强烈的领土意识,还从来没有主动邀请别人来小岛上居住,现在竟然为了一个初次见面的少爷破了例,怎能不让人惊诧?

先生今天似乎是有些不正常呢,卫一这样想着,目光无意中扫到白苏,却又轻易推翻了自己的结论,……不,或许在很早之前,在他遇到白苏的时候,先生就已经开始不正常了,否则的话,当年他们八个孩子,先生为何独独留下白苏呢?

不管别人如何惊疑不定,叶子此时却是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惊讶,睁大了眼眸看着贺云楼,难以置信地再一次确认道:“真的吗?这么说我可以留下来了?”

贺云楼点点头,盯着卫一吩咐道:“好了,你可以去做事了。”

卫一慌忙收起满腹疑虑,押着景辰离开,临走前,带着痞气笑容的青年冲着白苏挤了挤眼睛,笑出一口大白牙:“等着哈,说不定哪天哥闲了,就跑来看你了。”模样真心幼稚极了。

“啊,景辰哥!”叶子像是此时才想起景辰的存在,神情紧张地看向他,为难地咬着唇角道:“景辰哥,我想留下来和白苏哥哥多待几天,不过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去的。”

这话说的,若非景辰刚才就在现场的话,几乎以为叶子是被迫留下的了,他撇了撇嘴角,满不在乎地轻哼出声,低声道:“这是拿我当傻子哄呢,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吧,别到最后里外不是人……”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叶子想要攀高枝景辰没意见,但两边都不想撒手,就难怪他看不上对方的行径了。

叶子眸子深处的恼怒一闪而逝,他可怜巴巴地看向景辰:“景辰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有那种想法呢?”

景辰咳嗽一声,懒得跟他废话,主动跟着卫一离开了。

贺云楼轻拍了下手掌,然后立刻有穿着黑白两色制服的女仆走上前来,躬身垂首等待着他的命令。

“把他带到于管家那里,让他安排一下。”贺云楼淡淡吩咐道。

女仆应了声是,客客气气地带着叶子去找于管家。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默然片刻,贺云楼突然轻声问道,“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

白苏诚实点头,迟疑地问道:“先生很喜欢他吗?”

贺云楼毫不犹豫地摇头,“当然不。”

白苏越发想不明白了,贺云楼行事从来都是随心所欲,绝对不会委屈自己,既然不喜欢叶子,又怎么会将人留下来呢。

看出他的疑惑,贺云楼缓缓笑开,略带凉意的手指覆在白苏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两下,声音悦耳而低沉,意味深长道:“以后你就知道了。”隐隐带着几分胜券在握的自信,气势强大到让人肃然起敬。

知道他不想说,白苏只好不再追问,耐着性子等待,想看看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却不知这一等竟然就是半年时间。

白苏原本以为贺云楼只是一时兴起,最多将叶子留个几天也就算了,谁知他竟然一直不曾开口赶人,而叶子就更加奇怪了,丢下自己的工作不管,整日耗在这里抢佣人们的工作,忙着为贺云楼端茶倒水,倒是有些不务正业了。

岁月流转,时光飞逝,岛上一天天冷了下来,而贺云楼心脏移植手术的日期也渐渐临近了。

☆、第71章 蔷薇少年(十一)

随着心脏移植手术日期的渐渐逼近,岛上众人间的氛围明显变了,卫一几人各司其职,虽然表面看来风平浪静一派和谐,心里却暗自警惕,默默祈祷着厄运不要降临到自己身上。

太过压抑的气氛,导致众人都有些草木皆兵了,这个时候,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引发一系列的蝴蝶效应。

贺云楼越发憔悴虚弱,白苏不得不在他身上投入更多的时间和精力,熬夜什么的更是家常便饭,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再加上怕贺云楼半夜发病,白苏干脆打个地铺,直接睡到他床边。

有一次,白苏半夜不知怎么的突然醒了过来,迷迷糊糊中看到贺云楼坐在床上,低垂着眼帘看向自己,薄唇轻抿,微带着点笑意,安详又满足,眼眸深处却藏着一抹隐忧。

白苏佯装熟睡,翻身避开他的视线,即使看不到对方,但身上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却一直持续了很久,这让他有些莫名的难怪,但白苏知道贺云楼不会想要自己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贺云楼是人不是神,他再如何强大也会有弱点和缺陷。

身体上的劳累还不是最可怕的,相比较而言心灵上的煎熬其实更加折磨人,白苏眼睛里的忧愁和害怕越来越浓重,已经渐渐遮掩不住,而贺云楼夜间失眠的次数也在不断增加。

他们都知道对方在怕什么,却心照不宣地没有点破,只是相处时越发默契亲密,旁人根本插不进去。而这无疑让本就妒火中烧的卫四更加愤怒不甘。

岛上有相当完善的医疗设备和手术室,而贺云楼的身体也不适宜多移动,因此心脏移植手术就定在岛上经行,方平也被人请了回来。

当天晚上,贺云楼和方平密谈了一番,不久之后,于管家也奉命进了书房,同样是没让任何人旁听,至于三人之间到底说了些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白苏照例守在门外,在心里暗中猜测着贺云楼叫方平两人进去的目的,他隐隐觉得这次的事或许和自己有些关系。

他想得太过专注,以至于根本没有察觉到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在死死盯着他,带着噬骨的嫉恨。

大概是真的被累到了,抵抗力下降,那晚在走廊里站了半夜,受了寒,之后白苏竟然发起高烧,一病不起。

贺云楼让方平为白苏诊治,之后又强势地命令他回去休息,嘱咐他不要多想,好好养病。

白苏虽然有些放心不下,但也知道自己现在带着病,于管家是不会允许他靠近贺云楼的,只好乖乖回自己的小洋楼修养,只当是休了次小长假。

每天只管吃喝玩乐万事不操心的白苏一定想不到,就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会突然发生异变。

几天之后,夜沉如水。

一群穿着黑色紧身运动衣的男人悄悄潜上这座小岛,在夜色的掩护下,他们悄无声息地打晕了守夜的保镖,然后兵分几路,熟练至极地摸进小岛的中央部位。

清冷的月色下,隐约可见一抹抹快速移到的黑影。

这群人身手矫健,动作迅捷,训练有素,明显是有备而来,一经上岛便毫不犹豫地往主楼的方向跑。

彼时白苏早已陷入梦乡之中,对这一切丝毫不知,直到他被一阵嘈杂的声响给惊醒。

窗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以及女佣低低的惊呼声,白苏意识到不对劲,慌乱起身,动作利落地披上衣服,顺手抄起角落里的一根棒球棍,这本是他从卫七那里借过来锻炼身体的东西,想不到此时竟然派上了用场。

白苏轻声轻脚地走到窗边,小心掀起窗帘往外看去,四周是浓墨般化不开的黑暗,本来应该亮着的几盏路灯此时都已熄灭,有的还散发着黯淡无比的微弱光线,间或闪烁一下,电线滋滋作响,似乎是遭受到人为破坏的样子。

难道是有贼溜了上来?白苏警惕地贴着墙壁,暗自皱眉沉思,不过究竟是什么贼竟然敢跑到这岛上行窃,而且还偷到了贺云楼的头上?

窗外的脚步声很快便消失了,快得像是错觉,白苏刚要松一口气,却突然听到了门锁撬动的声音。

暗夜之中那声音显得格外清晰,一下下直击耳膜,传到心间时简直如同晴天霹雳,震得白苏手忙脚乱,心跳渐渐加速,手掌间慢慢沁出冷汗。

他掂着脚尖挪到门后,深吸一口气,将棒球棍高举至头顶,准备给对方来个迎头一击。

门锁被人握住缓缓转动,发出吱呀一声轻响。

再然后,门被人推开了,一只踩着黑色长筒军靴的脚伸了进来,落在地毯上。

就是现在,白苏抓紧机会,死死握住棒球棍,大喝一声冲着对方的后脑勺敲了过去。

却不想来人竟像是背后长眼睛了一样,轻轻松松躲了开去,猿臂一扬,五指探出,恰恰抓住白苏的手腕。

对方暗中施力,白苏挣脱不开,抬脚欲踢,那人却转过头来,笑着摇头调侃道:“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好像还是和以前一样,弱鸡似的,这样下去可不行啊……”

这声音听在耳中很是熟悉,白苏费力地看向对方隐在黑暗中的脸,迟疑且惊讶地问道:“景辰?”

景辰松开手,噗嗤一乐,“是我。”

白苏丢开棒球棍,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埋怨道:“刚才差点吓死我,啊,对了,深更半夜你怎么又上岛了,竟然没被巡逻的保镖扔进海里喂鲨鱼?”

带着笑意的眼睛在夜色中灼灼生辉,景辰揽着白苏的肩膀,说道:“放心吧,哥这么厉害,那些保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白苏还是觉得不安:“那你又回来做什么呢?”

景辰理所当然地拍了拍白苏,“当然是来接你走,我不是答应过你要带你离开这里吗,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像拯救公主的骑士?啊哈哈,恶龙马上就要被我打败了!”语气里透着一股洋洋得意。

“公主?骑士?”白苏嘴角抽搐了几下,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脑回路真清奇,还什么恶龙……”话音戛然而止。

几秒后,白苏想到了什么,抖着手指问:“……恶龙该不会说的是先生吧?”

景辰不以为意,闲闲地答道:“可不就是他嘛。”说完看白苏一脸世界末日的表情,转身欲跑,又连忙抓着他的胳膊不解道:“你干什么去?”

白苏急得直跺脚,“你不是知道他有心脏病吗?万一要是吓出个好歹来……”

景辰悻悻地抹鼻子,“我只是想给贺云楼个教训,他行事作风实在太狠辣了,一个劲地打压我们,要不是有我的英明领导,景家说不定现在都已经破产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自我夸赞,真是丧心病狂,白苏快被他的厚脸皮气笑了。

与此同时。

卫三步履匆匆地走进书房,来到贺云楼身前,语气急切地说道:“先生,岛上出事了。”

贺云楼放下手里的文件看过去,仍是一副自信淡然的样子,不见一丝慌乱,“说。”

卫三微喘了口气,“先生知道今晚是我当值,刚才我出去巡视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似乎有几个可疑之人潜了上来,花园里的还躺着几个昏迷的女佣。”

贺云楼微微皱眉:“可看清是什么人?”

卫三摇头,面露难色,七人当中他是武力值最弱的那一个,虽然擅长经商理财,在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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