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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疯了呢!廖青森愤愤地在心底感叹一句苍天不公,在少年清亮的眼眸注视下,很快便调整好面部表情,微笑着走了上去,“阿苏,今天吃药了吗?”

白苏浅笑着点头,几根纤长的手指仍然抓着那魔方不放,时不时地拧动一下。

少年微笑的模样乖巧到令人手痒,廖青森也真的没忍住,伸出手揉了一把少年细软的头发,好奇地说道:“又在玩这个魔方了,你好像很喜欢它?”

少年带着羞意点头。

廖青森不解:“为什呢?”

少年似乎之前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此时冷不丁的听他这么一问,便有些愣住了,蹙着细眉歪头思索,喃喃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我记得它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给我的,那人似乎说过,让我好好保存着……”

“是谁?”

少年捂着头,表情有些痛苦,“想不起来,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呢?”

廖青森吓了一跳,虽然大家都在说白苏是个小疯子,但其实除了太过安静外,平日里他的行动举止都十分正常,和正常人也没什么区别,待在青山医院的这三个月里,白苏发病的次数寥寥可数,以至于他差点忘记少年的神经其实是有些问题的。

有精神类疾病的患者最忌情绪激动,廖青森慌忙柔声安抚道:“没事的,没事的,想不起来就算了,既然是你十分重要的人,那很有可能就是至亲好友什么的,以后总会有机会见到的,到时候你不就能都想起来了吗?”

“是这样吗?”白苏终于放开了手,露出一双明净澄澈的凤眸,呆呆地问道。

“当然!”廖青森斩钉截铁地说道,笑得越发温柔和善起来,“廖医生是不会骗你的。”

大概是他的话起到了作用,少年果然不再纠结于此,转而笑着说起其他事情来,廖青森自然是十分给面子的,即使白苏说的不过是些琐碎无趣的小事,他的脸上也始终带着灿烂的笑容,认真地像是在听一场医术研讨会。

两人亲密无间地交谈着,时光静静流淌。

往日少年总是显得安静而乖巧,鲜少有如此多话的时候,廖青森心细,想了一下便明白了问题所在,问道:“是不是新来的那个护工不讨你喜欢?”所以才将人憋成这样。

在这方面少年是十分直率的,若是不喜欢的人他便很少与之交谈。

白苏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原来还真是这样。

白苏家世非凡,在青山医院养病的这段日子以来,一直有一位四十多岁的女护工照顾他,那位女士姓黄,廖青森给白苏做检查的时候也见到过她,长相很普通,但眉眼慈和,整个人看起来很有亲切感。

廖青森对靠自己双手吃饭的人都很尊敬,见她真的是在用心做事,就又添了些好感,有时见到了便也随着白苏叫声黄姨。

黄姨做事细心谨慎,经验也丰富,每每看到白苏时便会控制不住地露出和蔼的笑容,闲暇时还会特意拿来些开发智力的小玩具,和白苏聊天,哄他开心,任劳任怨的样子和一个慈爱的母亲也不差什么了。

至于现在新来的这位,想想对方那张画过妆后形似调色盘的脸,以及险些被撑破的白色半透明上衣,廖青森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心里默默吐槽,这哪是来照顾病人的,分明是来上演制服诱惑的好嘛!

他能看出来的问题,白家那些人精会看不出来?前后两个护工差距这么大,白家到底在搞什么?!

一想到有个衣着暴露举止不检点的女人整天待在白苏病床边,像觊觎猎物的野兽一般虎视眈眈,廖青森就止不住为小白兔的清白担忧起来。

廖青森笑着对白苏道:“新来那位确实不太讨人喜欢,唔,我来试试看能不能把黄姨换回来吧。”

“真的?”白苏很开心,双眸熠熠生辉。

廖青森回以一笑,让白苏安心等待,便自己回了办公室,找出白家人塞给他的那张名片,三个月来第一次主动联系白家人。

手机上并没有和白家人的通话记录,廖青森这个时候才想到白家将人送来之后似乎就再也没管过此事,这么长时间不说过来看看白苏,竟然来询问病情的电话都没有一通。

其实少年从一开始便是被佣人送过来的,白家的人竟然从头到尾都不曾露过面,想到此处,廖青森微微皱眉,暗道这些豪门世家的人果然都薄情的很,连血缘至亲之人的生死都漠不关心。

铃声刚响了一下,电话就被人接通了,对方有些苍老浑浊的声音从手机中缓缓传了出来。

从对话的话中廖青森知道这人是白家的管家,他想了下护工的事这位管家兴许能做主,便将事情说了出来。

对方一直默默倾听着,只在他的话告一段落的时候表示自己明白了,会尽快解决,态度客气而疏离,语调平静到诡异,说完便径直挂断了电话。

从始至终都没有主动提及白苏。

廖青森抓着手机静站了片刻,心里只觉得说不出的烦闷。

☆、第48章 谜(二)

白苏是真的不知道送他魔方的人是谁。

三个月前白苏穿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原主就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甚至还因为惊吓过度而失了心智,所以没等到白苏从白家大宅里看出些什么,他就被打包扔进了青山医院。

系统说这次的任务是揭开原主失忆背后的真相,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查出原因,就算是攻略成功。

唉,貌似难度很大的样子,毕竟现在的他连青山医院都出不了,更别提回到白家大宅了,不是没想过恢复正常,可是小蕉却曾经高深莫测地提醒过他千万不要那么做,否则后果会很糟糕。

白苏被它吓住了,只能无视外人看蛇精病的眼神,尽忠职守地扮演一只神志不清的小疯子。

其实青山医院的环境也很不错,安静舒适,有活泼可爱的护士姐姐,以及温润端方的廖青森,不管是出于对白家势力的忌惮,还是真心喜欢他,这些人确实都对他很好。

当然,要想十全十美显然也不可能,这里再好总归不是他的家,待得久了难免心生厌倦,白苏有时候也会想要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惜的是,这里守卫严格,尤其是对于精神科的病人来说,每天都会有人定时定点查房,身边随时都有护士看着,想要离开很困难。

啊啊啊,真是要疯了!白苏愤愤地捶了一下床,将一个正常人关在到处都是蛇精病的疗养院里是一件十分残忍的事,特别是你身边的所有人都认为你是神经病的时候。

廖青森以为他不喜欢新来的护工是讨厌那女人的做派,其实他更不能容忍的是她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的同情和轻视,以及一点点不知从何而来的优越感。

每次被她用那种目光注视着,本来就快被憋成精神病的白苏就觉得心头火起,幸好廖青森说白家已经答应换掉这个护工了。

如果黄姨能回来就好了,白苏这样想着,蹙着眉头在异常宽大的床上滚来滚去,顶着一头乱糟糟的短发,身上的衣服也变得皱巴巴的。

白苏自暴自弃地想,反正在大家眼里我根本就是一个小疯子,还在乎什么形象干嘛!

他一个人自娱自乐玩得正嗨,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穿着白大褂的廖青森微笑走了进来,看到白苏没来得及止住的动作,顿时莞尔一笑,上前站在病床边,低头,刚好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凤眸。

少年横躺在大床上,发丝凌乱,脸上带着运动后的红晕,胸口缓缓起伏着。

两人就这么一站一躺,方向颠倒地对视着,视线紧紧纠缠在一起。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对方微弱的呼吸声,廖青森伸出手,一点点将白苏纠结在一起的头发细心理好,动作竟然轻柔到不可思议。

明明是一个大男人,手指却如此灵巧,还真是拉仇恨呢,白苏怅然感叹道。

手指在发丝间穿插往返,带来丝丝战栗,麻麻痒痒的,感觉还不错,白苏长舒一口气,幸福地眯起眼睛。

注意到他小猫般慵懒勾人的神情,廖青森勾唇一笑,心想果然是出身名门世家,就是会享受。

因为白苏留得是短发,很好打理,廖青森很快就将它们一一抚整好,本该及时抽出手指的,只是看到少年可爱的表情,他心底鬼使神差地产生一股留恋,稍稍犹豫了那么一两秒,便任劳任怨地替床上的小少爷揉按起头皮来。

手指间的力道恰到好处,手法也很精妙,似乎并不是第一次做,白苏心底有点好奇,借着疯子的名头,直白地问了出来。

廖青森闻言微笑起来:“当然不是第一次,以前我爸爸工作繁忙,每次他熬夜太久头疼,或者因为要做大型手术精神紧绷,我都会帮他揉按头部的穴道,这样可以帮助他尽快放松。”说到这里时他勾起的唇角缓缓落了下来,那笑意便寡淡许多。

再开口时廖青森的语气中多了些失落和怅惘,“只可惜,他老人家已经不在了。”

呃,貌似不小心戳到了人家的伤心事,白苏心里内疚,又不知道该如何劝他才能不暴露自己是个正常人的事实,便闭紧双眼装死,只是终究有些过意不去,忍了一会便悄悄睁开眼睛望了过去,谁知道刚好和廖青森看过来的目光对上。

廖青森笑了起来,情绪一扫刚才的低迷,主动转移话题道:“好了,都是些陈年旧事了,我们来说点别的吧。”

白苏眨眼:“什么?”

廖青森坐到他旁边,“上次你家里的管家告诉我会尽快将那个叫林娜娜的护工给换掉,今天她似乎没来,我看,说不定下午的时候就会有其他人过来接替了。”

白苏咬唇:“我想要黄姨回来。”

廖青森有些为难,微微叹了口气,“这恐怕就不是我能做主的了,管家说黄姨家里出了事,短时间内回不来的。”

看到白苏脸上露出几分失望来,廖青森又连忙哄道:“这次派来的护工应该会好很多,你很快就会适应的。”

白苏撇撇嘴,那可未必,因为他心里一直隐隐有种直觉,那个家里的人似乎很不喜欢自己,他们应该不会在他身上花费太多心思。

后来的事充分证明了白苏其实还是十分有乌鸦嘴的潜质的。

泼墨似的黑色长发,巴掌大的瓜子脸,精致小巧的五官,含情脉脉的大眼睛,盈盈不堪一握的纤腰,长相柔弱的少女怯怯地站在不远处,修身的白色护工服勾勒出她曼妙的线条,开口前先就红了双颊,声音更是细若蚊蝇:“少爷好,我是你的护工孟佳。”

好一个楚楚可怜的清秀佳人!

听到声音白苏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便移开了视线,淡定自若地玩着自己的魔方,良久都没有再抬起头来。

将这个叫做孟佳的小女生从头到尾扫视了几眼,廖青森脸上没露出什么,心里却觉得说不出的怪异,这白家的人脑子是有坑吗?挑选护工的标准是什么?脸吗?!

刚才他仔细看过孟佳的手,手指纤细白皙,还涂着漂亮的粉红色指甲油,穿着打扮看似简单,但细看也知道是用过心的,这样一个小女孩,怎么可能照顾好白苏!

白家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廖青森越发觉得困惑起来,但就算他有再多不满,刚刚才赶走一个林娜娜,现在还真不好再把这个孟佳给撵走,说到底用什么样的护工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作为一个医生,他提几句意见别人或许会承他的情,但要是管的太宽的话只怕就要招人嫌了。

只是以后还是让白苏少和这个女孩接触为妙,其他不说,这姑娘看人的时候总一副受了什么委屈泪意盈盈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随意找了一个理由将人打发出去,廖青森按了按抽痛的额头,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你以后要记得离这个孟佳远点,晚上的时候不要和她待在一起,知道吗?”

白苏心里偷偷翻了个白眼,敷衍地点点头。

“哦,对了。”也不知道廖青森想到什么,突然拍了下额头,踌躇片刻,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吞吞吐吐道:“还有,你千万不要,呃,在孟佳面前脱衣服……也不要让她来脱你的衣服,更不能……”结结巴巴了好半天,干咳一声,低声道:“总之,绝对不能让她占你的便宜!”

白痴!白苏无声地咒骂一声,心想你说反了吧,就算要占便宜也是我占她的啊!他囧着脸将自己埋到枕头底下,闭口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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