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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手提电脑,一手去拉欧阳锐:「起来,跟我回家。」

「啥?」欧阳锐的眼睛一下睁大,惊奇地看着他,「不做啦?」

「怎么做啊?我也给你拌三个色拉?」韩恺强力扯起他,「早知道就该让你直接去我家,我说你每天都吃这个,是怎么活到二十三岁的啊!?」

「我从小就这样,都习惯了啊。」欧阳锐看他说的这么坚决,也只好站起来收拾手提电脑,「我爸爸妈妈都很忙,根本顾不上我们,早饭和中饭可以在学校解决,晚上都是吃色拉的嘛,方便,简单,还很多种营养,想拌什么都可以……这是我呀!你还没看过我二哥,他可以把蔬菜分成七份冻好,每天拿出一份来拌,非常规律地生活。」

他直接就坐在门口地板上穿鞋,韩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是不是面包也分成七份包好,然后每天吃一包?」

「咦,你怎么知道?」欧阳锐有些傻乎乎地抬头看着他,「我二哥还会在上面标明星期一,星期二……这样子。」

「我真是受不了你们这些海龟!」韩恺咬着牙说,「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家常便饭!」

一个小时之后,欧阳锐坐在韩恺家的枝木餐桌旁,欢呼一声扑了过去:「这个好好吃,唔,这个也很好吃……这是鱼?肚子里还塞了肉!这个青菜是怎么做的?很鲜啊」

「可怜,你都多久没吃饱过了?」韩恺痛心疾首地看着他狼吞虎咽,顺手给他夹了一个糟鸡腿肉卷,「给外人看了,还以为员警的福利太差,连吃饭都不能保证。」

欧阳眨着黑亮的眼睛,含糊不清地说:「是你做的嘛,当然好吃了。我在外面馆子吃的,都没有这么美味。」

「小混蛋,还知道拍上司马屁了?」韩恺自己只夹了一筷子腐乳炒空心菜,看着欧阳锐忙忙碌碌往嘴里填饭的样子,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小孩儿!」

「请对一个大学毕业,警龄两年半的刑警保持应有的尊重,头儿!呜呜,好吃!这个汤里是什么?」

「苦芥炖猪肚,夏天喝对身体好,这是猪肚,蘸着酱油吃吧,等下再喝汤。」韩恺动手拿了个碗给他盛好汤放在一边凉着,同时自我唾弃:真是越来越像保姆了。

欧阳锐吃了一碗饭才变得从容了一些,一边盛饭一边感叹:「唉,能吃上这么一顿,也不枉我被你剥削劳动力一天,头儿,晚上我还要吃你一顿,你答应我的。」

「是啊是啊,我答应你的,怎样,比色拉好吃吧?比零食也好吃吧?」

欧阳锐猛点头:「当然当然!」

「我看啊,指望你忽然开窍,能学会做饭喂饱自己是不太容易了,也难怪啊,你本来就这么优秀了,再没点缺陷,别人可怎么活啊。」韩恺煞有其事地说,「赶快找个女朋友吧,这样起码三餐不愁了。」

「喂,头儿,我抗议你这种歧视女性的说法。我要找女朋友,绝对是要找情投意合的,不找一个会做饭的。」欧阳锐说,随即眨了眨眼,「不过如果是头儿你这样的手艺,我就不挑了,先娶回家再说!」

「小混蛋。」韩恺笑骂道,「还吃上瘾了?我这辈子只天天做饭给一个人吃,就是我老婆。」

「那我当你老婆好不好?」黑亮的眼睛闪着渴望的光,脸颊微微发红,欧阳锐的心在这一刻忽然跳得很厉害。

韩恺显然没有把他的话当真:「耍什么贫嘴呢?一顿饭就把你收买了?赶紧吃!喝完汤继续干活!」

「是!头儿!」欧阳锐调皮地高喊一声,飞快地往嘴里扒着饭。

足足吃了三大碗饭,喝了两碗汤,盘子里连根菜叶都没剩下,欧阳锐非常自觉地要去厨房洗碗,被韩恺制止了:「你站着消食吧,猪!不,猪都没你能吃。」

「这说明你厨艺高超,就像你每次有什么事都来找我一样,说明我工作能力出众嘛。」欧阳锐晃到窗前好奇地向下看,很普通的街道,周末时分,都是附近的居民在走动,嘈杂的声音远远地传来,不知道谁家烧菜,浓香的味道传来,再往远处看还可以隐隐看到菜场的边缘,有摊主不遗余力地吆喝着叫卖。

这和他生活的地方完全不一样,他眯起眼睛,感受着迎面扑来的温暖的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转身,快乐地叫一声:「开工!」

他在韩恺家的懒骨头大圈椅上坐下,把手提电脑打开,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在键盘上敲打着,韩恺不放心地凑过来看,只看见一个小程序视窗里资料正在疯狂地刷过,不时跳出他看不懂的命令,欧阳锐却很不耐烦地一把推开他:「头儿别挡我光!」其实小孩儿认真工作的时候是非常严肃的,眼神锐利如同猎鹰,表情沉静,完全是一个合格年轻警官的形象,只有微微上翘的嘴角还是那么孩子气。

是啊,韩恺微叹,他这么惯着他,把他当弟弟一样地看待,甚至连他胃不好又不爱吃早餐都记在心里,每天都给他带一份早点,不就是不放心这个小破孩吗?

半年前欧阳锐调进组来的时候,他是很怀疑了一阵子的,虽然档案上出色的成绩包括前几个单位的满是赞扬的评语都让他心动了一下,但是……才二十二啊!组里最年轻的童晓恬进来的时候也已经二十五了,他知道自己领导的是怎么样的一个团体,时刻都要面临危险的。被称为警局最后一道防线的特别行动组。

别人遇到没把握的案子,可以呼请自己支持,但无论什么案子,只要他们一出动,那就是毫无退路,没有更多的选择。

这个年轻警官,能承担起这样一副沉重的责任吗?他有些不敢相信。

局长看他沉吟不语,愠怒地从他手里扯过档案:「看不上是不是?有的是地方抢着要他!我是给你们增添新血才把这么一棵好苗子栽到你地里!别不知道好歹!」

当时的自己立刻嬉皮笑脸地把档案袋从老上司手里又抢了回来:「哪能呢,局长看中的人,肯定错不了,再说……真不行的话,我再给您退回来也不迟啊。」

抓着档案袋打开了门。迎面就是一身警服,俊美的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向他敬礼的欧阳锐:「韩总督察!北区警员编号xxxx欧阳锐,前来报到。」

从此之后,他有了一个最年轻但是最得力的下属,也像是有了一个任性的弟弟。

是啊,兄弟……就是这种感觉吧,对于从小生活在孤儿院的韩恺来说,他对亲情很陌生,是不是就像对欧阳锐这样呢?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要去照顾他,提点他,看见他对自己露出笑容的时候就感到很欣慰,再忙再累,压力再大,一想到他就在自己身边并肩作战,心就会慢慢放松下来。

年轻警官,精明,干练,身手矫健,头脑一流……这是外人眼中的他。

小孩儿爱吃零食,小孩儿傻乎乎的连自己都照顾不了,小孩儿很任性,小孩儿喜欢斗嘴……这是他眼里——

无可替代的欧阳锐。

第三章

时间,就在忙碌中过去了,韩恺拧着眉头继续在最近各地的重大案件中试图找出蛛丝马迹,欧阳锐照样十指如飞地操作着电脑,眼睛仿佛都成了扫描孔,一行一行的资料在黑亮的瞳仁里飞快地划过。

韩恺看着窗外的天空逐渐变黑,放下电脑,伸了个懒腰,走过去打开了灯,问:「晚上想吃什么?」

「唔?随便,你做的我都爱吃。」欧阳锐眼睛都没从笔记本萤幕上离开。

「那我去一下菜市场和超市,你要是想吃什么就打电话给我。」韩恺走向门口,背后传来欧阳锐诧异的声音:「咦?你要出去?」

「是啊,你一顿把我准备三顿的菜都吃光了,我不出去买,还怎么给你许诺的四菜一汤啊?」韩恺扭头回去开玩笑地说,却发现欧阳锐的眼睛紧盯着他,里面是他不熟悉的一种光芒。

小孩儿也愣了一下,立刻低下头去:「我中午吃得太饱了,现在也不是那么饿……谁还真的讹你两顿啊,随便下碗面吧,我这里有点眉目了,咱们速战速决。」

韩恺眼睛一亮:「有什么发现?」

欧阳锐的眼睛从笔记本萤幕上面露出来,笑得弯弯的有些狡黠:「等我吃完面再说。」

「海鲜面还是卤肉面?」韩恺干脆地问。

「海鲜!」小孩儿快乐地回答。

筋道的乌冬面,烧得红彤彤的三只大虾一字排开,雪白的墨鱼丸,炸的金黄的鱼面筋,几朵香菇,还有烫得碧绿生翠的青菜点缀,韩恺这碗面烧得也毫不随便,看着欧阳锐呼噜呼噜地往嘴里填着面条,韩恺情不自禁地又把自己碗里的虾夹了一只过去:「找到线索了?」

翻个白眼,用力地把嘴里的面咬断咽下去,欧阳锐不满地说:「有你这么催人干活的吗?头儿,饭都不让人吃完,我要是呛到气管里窒息了,你上哪儿再找我这么一个下属。」

「胡说!」韩恺的心里忽然莫名地紧了一下,他无暇多想地说,「这么大人了,吃个饭也能呛到?还怎么保护市民打击犯罪啊?」

「我看一直都是你在打击我吧。」欧阳锐偷偷地抱怨了一句,端起碗来喝汤,然后抹抹嘴,「就在土狼离开尖刺的前一个月,佣兵团里有一个人据说是在任务中死了,现场的确发现了他的尸体,但是已经被地雷炸得不**形了,所处地带是热带丛林小国家,尸体腐烂很快,也没有及时进行dna测试,只是凭姓名牌确定是一个代号变色龙的佣兵。」

「继续说。」韩恺无动于衷地一边听一边吃面,搞不好小混蛋又是故意的,讲这让人坏胃口的话。

「两个月之后,出现一个新注册的佣兵团,规模很小,只有八个人,里面只有一二个是曾经在别的佣兵团注册过,也在警方挂了名的,剩下五个,突然出现,毫无记录。」

「也许是新手。」

「错!他们行事狠辣,踪迹飘忽,从来很小心不留下蛛丝马迹,甚至包括和雇主接洽的时候。也是推出其中一个代号大口袋的佣兵去,但是,他显然不是佣兵团的主力,因为曾经有两次,因为他要和团队联系耽误了时间,雇主另外找了人。」

欧阳锐又扒了两筷子面条,继续说:「变色龙的长处是化妆侦察,在尖刺他曾经有个搭档,半年之后合同也到期了,那个人擅长的是炸弹,土狼擅长的是近身格斗,这三个人的作案手法我都看过了,比较之下相当符合这个佣兵团后面做的几起生意里的描述,对了,头儿,春节劫案里面有一个地下停车场的保安是被人用锐器从颈部贯通死亡的吧?」

「对。」

「那正是另外一个人的手法,他用的是三棱军刺。」欧阳锐的眼里闪着光,「传说中的杀人利器,但军队早已经淘汰了,只有这些老牌雇佣军还在使用。」

韩恺拿筷子敲了敲他的碗:「态度端正点,别对疑犯一副欣赏的样子。」

「谁啊!我就事论事!」欧阳锐立刻不干了,「综上所述,我有理由相信,变色龙只是施了一个障眼法,他和尖刺签的是死约,但是他又不甘心,所以利用死亡脱身,再联络了几个朋友,组成了无名佣兵团。」

「那你也怀疑,他们不干佣兵之后,就到处流窜,连续犯下多起抢劫大案?」

「这个嘛……我还没有证据,再慢慢找吧。」欧阳锐把面唏哩呼噜吃完之后,开始眉开眼笑地把墨鱼丸往嘴里塞,塞进去也不咀嚼,就这么存在嘴里,腮帮子鼓了起来。含糊地说,「今晚我就赖你家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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