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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

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横扫地球,

女性死亡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动物,植物,人类,相继发生异变。

死亡,血腥。末日到了?断子绝孙?不不不,

新的生物体系后这也是一个新的时代的开始。

这其实就是两直男相扶相爱走过末日迎接新世纪的故事。

☆、第一章 死人之夜

我叫倪晨。

魏真良想了很久也没想出胖子为什么把名字告诉他。当然很快,这问题就被他抛之脑后,魏真良转到了超市,买了三四千东西。

一到家他又后悔了,怎么跟他妈解释呢?

哦,胖子,没事说什么末日?

好在他妈跟他爸旅游去了,中午通电话说晚上八、九点到家,他还有时间编个理由。

晚饭后七点左右,魏真良进了浴室洗澡,洗了没一会儿顶上的暖灯就灭了。黑漆漆的一团里,魏真良听到了隔壁家乖宝的大呼小叫。

乖宝是条狗,聪明又温顺,记忆里也就是去年家里进贼才这么吼过一次。

魏真良以为这次也是,关了淋浴一听,忍不住吃惊。乖宝后面,整个小区的狗都声嘶力竭地狂吼起来,中间时不时夹杂着它们主人的喝骂声。

嘈杂,吵闹……

声音只维持了很短的时间忽然就没了,外面静得可怕,就像进入了另一个时空。

魏真良直觉不妙,顾不得身上没冲净的沐浴液连忙去开门,迟了!有东西呼啦穿透了他整个身体。手还没碰到把手,他就头晕目眩栽倒在了地上。

地砖的冰冷潮湿让他稍稍清醒,之后他就奋力挣扎。

但是越挣扎就痛苦,往后的事情完全超过了他二十七年的人生经验,达到了匪夷所思无法想象的地步……

全身发热,血液沸腾,肌肉骨头好像在慢慢融化。

然后,后脑勺的地方突突突狂跳针扎刺痛。

然后,皮肤表面凸起无数乒乓球大小的泡泡,会滚动,会变化,身体里就像千万只甲虫抬腿跑步,说不上来的惊悚。

他尖叫,翻滚,脑子里一片空白,等到反应过来“虫子”没了,身体又古怪地膨胀收缩,一会儿被吹成气球面临爆炸,一会儿给做成压缩饼干骨头都要粉粉碎……

就这种难以表述的痛苦里,还有那沉沉的昏睡感夹杂。

可是,敢睡吗?

魏真良鼻涕眼泪,当真是生不如死,却又始终不甘心死。

就这么熬着哭着求饶着挣扎着,直到再也撑不过去见到了妈妈的幻影时,所有的疼痛嗜睡、古怪的感觉就像突然地来,又那么突然地走了。

浑身上下神清气爽,十分舒畅。

当然这种该死的感觉一定也是骗人的。

魏真良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卫生间,钻到被窝里就是一通嚎啕大哭。他多么希望这一切是结束,但是本能的,他知道这也许只是开始。

因为口渴,极度的口渴,他不得不从床上爬下来,走到厨房他就看到了外面的光景。

极光。

非常美丽的,如彩色的流水在天空恣意盎然,但是极光后面代表什么?拜胖子所赐,他知道那是超级太阳风暴,而让超级太阳风暴到达中国南方,可见这一场得大到什么程度,难怪电啊,手表啊,闹钟啊,连电话都停了。

乌漆抹黑,周围一片死亡般的静。

他有点喘不过气来,心紧紧缩成一团,连倒茶都十分得小心翼翼。

喝到第六杯,还是出事了,他突然听到了一声惨叫。他吓得马上回头,屋子里昏暗的,光影斑驳,他就这么站在那儿,等到想起去看看是不是房间里多了人,就又听到了几声,这回他算是听出来了。

声音是从他脑袋里发出来的,嗯,被外星人入侵了?

不不,他很快反驳了自己,“别吓自己,真良,你可能是幻觉。”卫生间太恐怖的恐怖后遗症。

当然,三分钟后他就知道不是了。

幻觉不会向他求助:【帮我……帮帮我】,幻觉也不会报出一个实名制的地址:【金湾26栋a座】,那是个中小型别墅区,离魏真良的福田小区仅仅两条街又一个十字马路。

魏真良仿佛被谁一榔头砸到地上,站桩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是奇迹吗?”有生之年,他竟然遇到了一个拥有传说中武林大侠那种“千里传音”超能力的高手。

哈,哈哈!

他忽然就感到不害怕了。

然后,有人作伴的思绪占据了上风,魏真良很快整理出一个急救包出门了。

大侠你在何方,大侠你该怎么报答我呢?他呵呵笑,yy无限中大侠忽然扭头,浓眉大眼满面络腮地说了句:“以身相许怎么样?”

魏真良打了个寒颤,把这个念头哗啦抛到了九霄云外,开什么玩笑,怎么会有这种念头,真见了鬼了。

因为太阳风暴,车房里的‘毛驴’也开不了,魏某人只好骑着自行车出去,然后没多久,好心情就落到了地狱里——他碰到了一个人,他们那单元一楼的齐大爷。

老大爷今年整七十,是个乐天派爱运动的老头。今早出门时大爷还跟他打招呼:“小良,上班呐,早饭吃了没?”没想到仅仅一天,老头就面色铁青倒在了草坪边上,没呼吸没心跳,整个冰凉冰凉。

魏真良被吓到了,这还是他第一次接触死人。

他起身后退,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儿一会儿终于发现这样不行,他喊了声,“有人吗,帮帮我?”扭头到处看,就看到了远处边角处一个倒地的。

脚步发飘地过去一看,没心跳没呼吸。

停了停,他还是放下了齐大爷往外骑出去,结果一骑,在小区西门口又发现了两个。

除了脸色略微不同,大爷是青色,一个胖女人是白色,两个小车男车主是黑色;这几个人统统没呼吸没心跳。

如果一个是意外,两个是意外,没理由一晚上碰到的人全是意外。

魏真良心慌意乱地想起了卫生间里的遭遇,想后退又想起那大侠,想来想去,还是往前走了。

到这地步其实他已经没有退路,如果外面都是这样,那在他脑子里说话的人就是他唯一可以依靠的。如果不是……

不是更好。

结果一出西门,他整个就懵了。

从西门外的济民巷穿过主干道昌平西路,过昌平西路跟南阳路的十字路口再到金湾,一路上他看到了太多这样的人。

没有呼吸心跳还是是其次,最可怕的是看到断手断脚没了脑袋肠子拖得老长老长的。

满地的血,满眼的车祸,要是没极光就好了,他什么都不会看到。

魏真良如同掉到了冰窟里难以自制的颤抖。

世界像经历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劫难,死亡几乎在瞬间进行,所有的人,还能看出之前或在吃饭,或在收钱,或是在买货,或是在行走,或是在骑车……

眉头轻拧,他们的神情愕然又痛苦。

一阵冷风,掀起一片的衣角拂动凌乱的发丝。除此外,就算不想也会一不小心看到谁的上半身挂在某个车头前,或是谁被顶到了墙上、树上……

肠子,内脏,血肉模糊……

夜晚凛冽清新的空气早就不复,一股股汽油橡胶臭、血腥味、皮肉燃烧的焦香味从黑夜的尽头纠缠过来,想闻不到都难。

脑子里嗡嗡嗡,魏真良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金湾门口的,总之到了这里,再看到金湾北门那个死得只剩半个身体的保安时他再呕,已经呕不出来了。

你不要这么牛啊!

他泪流满面地在心里狂打自己,摇摇晃晃骑进去,凭着一股直觉终于找到了金湾26栋a座。

二层半的小别墅就在金湾的西北角,北门边不远。

草坪门廊,台阶大树,白色的墙壁绿色的屋顶,咖啡色的大门,整体充满了欧式浓郁的田园风情。

魏真良停车,同手同脚地走到门前,敲了两下门,刚喊了声:“开门啊!”喉咙就跟鸡蛋堵了似地再也无法说不下去。

眼泪一滴滴落下,汹涌澎湃地涌出来,他扶着门框再也止不住浑身的颤抖,嚎啕痛哭起来。

无边的恐惧,到了此刻才让他真正意识到世界已走到了尽头。

末日来了,没得救了!

末日来了,真得来了。

☆、第二章 牛人美人

不知道哭了多久他才转身靠到了门上,他太累了,从身体到心灵整个都累。他想休息,结果背后的依靠——那扇门压根没关实,他一个趔趄跌进了屋子里,倒在了一具软哒哒的东西上。

凭感觉就知道是人。

魏真良吓得跳起来,转身一看,才发现不是大侠。

事实上一回想也是,对方从他脑子里撤退的时候毕竟是以一种极度高音的惨叫方式离场的,而且他明明听上去是个男声。

现在地板上躺着的是个中年大婶。

发白的脸,没有呼吸没有心跳。

他小心跨进了门里,在昏暗的屋子里看了一圈,朝着二楼喊了喊:“有人吗?”

有人。

脑子里很快得到了回应,【二楼,西边——快点!】

感觉上大侠似乎有所恢复,当然魏真良也不敢怠慢,忙三两步蹿上了楼。

在二楼西边朝南的卧室里,魏真良终于见到了此人的庐山真面目。

跟想象里那牛高马大粗犷的中年男子相比,眼前这位只符合一样——高,一米八绝对不止。

这个看上去很年轻的男人赤条条地挺尸在门口不远的地毯上,皮肤惨白惨白,身材……身材让魏真良嫉妒,宽肩窄臀腿修长,要不要走t啊。

在他周边的地毯上奇怪地布满了白色碎花的图案,离他身体越远碎花也越小,这很容易产生一种错觉,好像他被地毯深深地爱着。

魏真良走了过去,一个细看当即冷气倒抽。

这家伙不但年轻,还是他这些年里见过的最最漂亮的,没有之一,他都可以摆橱窗做艺术品展示了。

但让他抽气的不是这个。

男人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洒满了碎糟糟的白色物质,看起来很像碾碎的豆腐花,他的黑头发,脸,胸腰腿脚,甚至手指缝脚趾缝里都留着这种白花花的东西。就连刚才地毯上的白色碎花也是,就连他腰间唯一的遮羞布——墨绿色浴巾上看错眼的白花也是。

魏真良抬起脚来,还有还有,他的黑色皮鞋底上也是,刚才过来脚底黏糊糊滑腻腻的感觉原来就是踩上了它啊。

空气里有股古怪的气味,像呕吐的酸腐臭,又微带着薄荷的清香。

又怪又难闻。

魏真良忍不住搓了搓鼻子。

地上的男人在此过程中一直在努力努力再努力地睁眼,可惜,再努力也睁不大。他脸部的肌肉不断抽搐,再次可惜,做不成一个表情。

他似乎生气了,在魏真良脑子里吼:【看够了……没?】

魏真良无辜地瞟了他一眼,瞬间被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弄得浑身发热。男人的长睫毛不住地抖啊抖,漆黑的眸子里氲着一层荡漾的薄光,他不断眨眼,魏真良知道他是想看他或是想说什么,可那神色真的好像好像抛媚眼啊。

胸膛的心跳得激烈了些,魏真良捂了捂连忙别过头,卸下了背包,想了想问:“你有没哪里……”

【帮我…擦干净!】

两人异口同声,男人加了句【快点,我冷!】

口气不怎么好,命令式还很急躁。魏真良挠挠头,兄弟,这是冷的问题吗?

【快点!!】不耐烦了。

“……”

魏真良吐了口气,他有些后悔来了。这家伙就像个统治阶级,不幸地,让魏真良想起了自己的校长,“你你你,干什么,你你你,又干什么。”

没半点转圜的余地。

“喂,你没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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