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2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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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进门便紧紧盯着女儿的面容,有着探测。苏玉清亦静静看着他,心里不免有些慌张。这个“父亲”,她虽然不熟,却直觉他不是个慈祥和蔼的人,因为那双老眼藏满了太多东西。她害怕起来,难不成他是为刚才的事来找她算帐?

“爹,您请坐。”她决定走一步算一步了。

焦如序在圆桌旁坐下来,示意面前的女子也坐下,苏玉清忐忑不安的坐下,等着老人的下一句。

“卿儿,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何况他还是权高势重的王爷,你要想开些。”

原来是为这事来,苏玉清的心里又是一阵难受,她从来不知这个世上会有父亲狠心将自己女儿的丈夫拱手送人。她为这样的父亲感到难过,也为那个男人的不拒绝而厌恶。

她冷眼看着这个两鬓有些斑白,一双老眼充满算计的老人,淡淡地答:“玉清从来不会放在心上。”

焦如序静静听着,满意的点头,然后猛然转过头盯着苏玉清的眼睛道:“我的外甥女还好吗?这次为什么没将她带来?”

苏玉清一惊,心里没有丝毫准备。她有些惊慌,却也镇定地盯着老人凌厉的眸,回答他:“云萝染了风寒,此刻在硕亲王府让婢女们照顾着,望父亲见谅。”

焦如序放开盯在女子身上的视线,站起身来,然后负手背对着苏玉清。只听他道:“是这样吗?卿儿,你告诉爹,你是不是爱上皇甫律了,所以你狠不下心对他下手?”

苏玉清的水眸顷刻染上一丝淡淡的愁,她爱上皇甫律了吗?她爱他吗?她只知道她在乎他用刚碰过自己的手去碰别的女人。她的脑海猛然跳出师兄日渐模糊的脸来,于是她坚定地道:“我没有爱上皇甫律,从来不曾爱过他!”也不敢爱他。

老人终于转过身来,他冷着一张脸,逼近女子:“最好是这样,卿儿!本以为你可以牵制住他,谁知你太不争气……卿儿,你已经让我失望一次了。”他的眼里有着对女儿浓浓的失望,随后他的声线凌厉起来,“既然他不为我所用,我便除了他,这也是你当初嫁进硕亲王府的目的。孟素月的下场你也看到了,爱上皇甫律,你只有死路一条!”

孟素月的下场?“她不是投河自尽的吗?”苏玉清望进老人凌厉的眸,突然感觉孟素月的死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卿儿,你果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吗?”焦如序的老眼里多了一丝怀疑,他紧紧盯着女儿,眼里闪着精光。

“我……”苏玉清正不知如何回答,却陡然听到老人朝着屋顶一声厉喊:“谁?”随后便见他利落打开门,追了出去。

苏玉清虚弱的坐下,重重抒出一口气。如果焦如序再多问两句,她就要被穿帮了。如果他知道她不是他的女儿,他还会放过她吗?

东厢房。

只见一室轻纱幔舞,铜炉里燃着缭缭催情香,粉红纱帐里,一个赤身的女子躺在榻上,旁边一个衣衫完整的男子背对着女子坐在床沿,嘴角微微弯起。

“出来吧,程峻。”男子轻声道。

他声音稍歇,便见一个黑衣男子如鬼魅般出现他面前。他站起身来,在床前负手而立。

黑衣男子警惕的看看床上的女子,不开口。

玄衣男子淡淡看一眼床榻,“但说无防,她晕过去了。”

黑衣男子这才敢开口把刚才听到的话一句不漏的转达给主子。

只见玄衣男子的俊脸越来越难看,深邃的眼愈加幽深起来,等黑衣男子报告完,他薄唇轻启:“果然是这对父女搞的鬼!”却见那利眼微微眯起,冷峻无比。

稍顿,他掩下心中的怒气,再问:“可有查出那些神秘人的下落?”

黑衣人垂,声音毫无起伏:“属下还未查到。不过,今日又有了一桩命案,是云骑尉的长子云木非。”

玄衣男子的眉头锁得更紧,这几个月各个知州都生了相同的命案。死者皆是掌权效忠之人,无毒无伤,就那么离奇死亡。而他们目前唯一的线索,只有一根长。那是一根属于女子的及腰青丝,似故意又似无意的紧紧缠绕在死者的脖颈上。除了这根丝,再也找不到凶手留下的任何痕迹。

而云骑尉是他们天泽国的五品武将,祖辈皆誓死效忠朝廷,并无江湖恩怨也无宿敌。这样一个清官能得罪的,也只能是朝野上的那些祸国之蚁了。可就他目前的观察,除了管理内务府的焦丞相,也就是他的“好”岳父,再无其他人有动作。这个神秘的凶手,会是焦如序的同伙吗?他真想将他们一网打尽啊!

“程峻,继续去追查,如果本王没猜错,他的下一个目标应该是6少卿。”同样是五品,他不信那个凶手会放过。

“是,王爷。”程峻利落起身,下一刻便消失在玄衣男子面前,一如来时无声无息。

这时门外陡然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玄衣男子冷笑着,扯开身上的长袍,优雅上榻,然后将榻上昏迷的赤身女子搂入怀中,等着门外人的到来。

果然--

“王爷,刚刚有刺客来了东厢房。为了王爷的安危--”门外传来焦如序急切的声音。

榻上的男子轻轻抚摩着女子的细腰,打断他的话:“进来搜便是,本王不介意。”

“那老夫得罪了。”此时的焦如序已是热锅上的蚂蚁,他眼睁睁看着黑衣人来了东厢房,却苦苦追不上。现在他宁可得罪,也不可放过了。

于是他轻轻推开厢房的门,带了两个护卫进来,见到榻上交缠的男女,他连忙顿住脚步。这时床上的赤身男子却放下女子,起身下榻来。他走出帐外,随意披上外袍,对一脸难堪的焦如序雍懒道:“本王可真要谢谢岳父大人的恩赐了,这雏儿可真是让本王。”

焦如序一愣,立即笑道:“只要王爷喜欢,老夫还可为王爷挑几个更嫩的雏儿。”

裸着精壮胸膛的男子更是惬意笑了:“那可真要多谢岳父大人的厚爱了。”而后他利眼朝护卫冷冷一扫,厉道:“还不快快仔细搜索了,本王的一刻可值千金。”

众人脸上一阵难堪,包括一脸急色的焦如序,他连忙朝两个护卫使个眼色,两护卫立即在房里简单搜寻一番,而后匆匆对主子耳语几句,退到主子身后。

“那老夫打扰了,请王爷好生歇息。”焦如序谄笑着,望一眼内室的轻纱罗缦,然后为男子带上门,带着一众护卫轻轻退下。

男人冷眼看着从外阖上的门扉,薄唇微微上弯。等外面寂静下来,他遂静静穿好长袍,套上软靴,沉稳走出门外。全本 anben

第031 寻找小玉儿

翌日清晨。anben

“小姐,你怎么……?”清脆的一声惊叫,划破了一室的宁静。

只见一个素衣女子素手托腮倚在桌面浅眠,而那崭新的大红绣垫和被褥丝毫不见睡过的痕迹。绿衣丫头端着铜盆杵在门口,让面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她连忙将铜盆放至盆架上,掺了睡眼惺忪的女子起身至床榻,轻声责怪着:“小姐何苦要用这种方式折磨自己,那姑爷不值得。”

这一声,可完全惊醒了仍在困乏中的苏玉清。

她站起身来,朝小丫头轻啐一声“我哪有”,便径自取了铜盆里的清水洗去一脸惺忪,亦洗去被小丫头说中的难堪。

整整一夜,她的心口很是复杂,她焦虑自己目前的处境,想念着玉峰山上的爹和师兄,担心着小玉儿和表哥的行踪,还想着她那个名义上的夫君。曾经,她为他对正妃的深情感动,以为他是个寡情却专情的男人;可是今日,他怎么可以在刚刚把热情给了她之后,还能若无其事的去宠幸另一个女子?让她差点把他当成了自己真正的良人,当成了在这个陌生之地的坚实依靠。

呵,差点,幸亏只是差点。

“王爷今日在丞相府吗?”她望着铜镜里细心为她打理丝的小丫头,静静的问。

“听说王爷昨晚宠幸完小绦姐姐后就离开了。”小丫头答得小心翼翼。

苏玉清心里猛然又是一阵冷寒,这个男人果然是连回王府都不屑于跟她一起了啊。也是,他现在有了新宠的小妾,哪还顾得上她这个让他恨入骨髓的侧妃?

在心头苦笑一声,她站起身来,毫无眷恋看一眼这个冰冷陌生的房间,拿了披风便往外走去,小丫头连忙跟上。

“小姐,我们现在要去哪?”只见前面的素衣女子一直往前厅而去,似是要出府。

“出去散散心。”苏玉清不回头,只是淡淡答道。她不是散心,而是有要事要办,但这些,她没必要告诉这个小丫头。

小丫头急了:“那我去请示老爷。”说着就要跑走。

“站住!”苏玉清喊住她,黛眉微蹙,“我只是出去散散心,爹不会怪罪的。”

小丫头低头瑟缩着:“那奴婢陪小姐出去。”

“恩。”苏玉清无奈,让这个小丫头陪着她,总比让她“爹”知晓的好。

“小姐,我们现在去哪?”小丫头细心为苏玉清打了轿,此刻她正站在轿外从小窗里询问着轿内的女子。

苏玉清蹙眉稍微思索了一下,然后脱口而出:“去脂宝斋,我想买点胭脂香料。”她对这个京都并不熟,所以只能先去她唯一熟悉的脂宝斋,然后再另做打算。

“好。”小丫头掩下帘子,不再言语。

两人软轿平稳的前进着,轿内的素衣女子捏着衣角,焦虑了一双秋水眸。她再次拉起帘子看向窗外,思索着该如何打这个小丫头回丞相府。

纷纷攘攘中,一间立于街头的红楼陡然闯入了她的视线,她记得这间名为漪红楼的妓院,上次她亲眼看见那个让她心绪难安的男人进了这间红楼。这一刻,她突然憎恶起他来。一直以为他是个专情的男人,心里只有他逝去的正妃,哪知他却上红楼,招惹丞相府的小婢,招惹她,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玉帛河边那抹孤寂的背影,她永远不会忘,而那一眼伤痛及憎恨也已深深刻进她的心房。但是那样的他,属于她吗?

她看不到,也不会得到,他给予她的,只有痛恨及伤害,所以,她不能再让自己的心遗失。

“小姐,脂宝斋到了。”软轿停下来,小丫头掀开门帘,就要扶着女子下轿。

苏玉清掺了小丫头的手走出轿来,急在心头,却仍是进了生意红火的脂宝斋。她随意拿起几盒上好的胭脂瞧着,心却不知遗落在了哪里。

“老板,我们落叶山庄的东西准备好没,今日我来取。”陡然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传来一声娇俏的大喊,随后便见一个穿紫色碎花裙的机灵丫头走进门来。

苏玉清惊喜起来,那是小姝的声音,她居然在这里碰到了小姝。

一脸喜悦的小姝并未看到人群里的素衣女子,而是径直随老板去了后堂。

“小陶,我突然想起我得做几件新衣,你去给我买几匹过来可好?”正在看胭脂的苏玉清猛然对旁边的小丫头道。

小丫头愣了一下,而后机灵的回应:“小姐是要云记的丝绸吗?奴婢这就去取来。”说着,瘦小的身影快的朝门外跑去。

苏玉清在心底默念一声“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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