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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清忍住他对她的嫌恶,神色自然的走近他的榻,轻轻问候一句:我是来看看你的伤势。

王爷,奴婢这就退下。碎花布衣丫鬟帮皇甫律穿好单衣,转过身子,对王爷和王妃轻轻福身,便淡然退下。

玉清认出这个丫鬟便是那日唯一去她汐落园,也是唯一不怕她的丫鬟,好象叫什么秋娉来着。以前是正妃的陪嫁丫鬟,现在是服侍王爷起居的贴身婢女。

她对这个丫鬟印象颇深,是因为她读出她眼里对她的痛恨,虽然是淡淡的刻意掩饰过,但仍是泄露了分毫。那是短促的一眼,却入了她苏玉清的心。因为她苏玉清长到这么大,还从没被人憎恨过。那种情绪,让她很是敏感。

就好比现在榻上的这个男人,他冷冷瞪着她,极度的厌恶与不耐烦。不过,她习惯了他的冷漠以对,所以她告诉自己不必计较,告诉自己,他恨的是另一个女子。

放心,本王现在暂时还死不了。冷冷的刻薄的一句。

接着他逼近她,盯着她的眸,继续冷道:本王还没有让你记起以前的一切呢。

苏玉清后退一步,拉开一些那几乎让她窒息的距离,望着男人,轻笑一声:既然你没什么大碍,那我请问你,如何才肯放我走?

男人的眸闪亮起来,似是听了什么笑话,讥笑:放你走?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既然当初你千方百计要入我的府,本王又如何能放你走?!他笑着,眼里没有丝毫温度,而语气陡然狠绝起来:焦玉卿,这辈子你休想逃出本王的手掌心!

苏玉清看着他阴冷的脸,连着后退几步,而后她深深看他一眼,拉了秋水便掉头往回走。这个蛮不讲理的男人,跟他说再多也是浪费!

站住!本王要你走了吗?身后却传来男人冷冷的声音。

苏玉清忍住晕眩,侧过身子,睨着榻上气急败坏的受伤男人。她不是碍了他的眼吗?她消失便是,为何还不让她走?

过来,给本王净脚。男人冷眼命令她。

苏玉清一阵血气翻涌,这个该死的男人,旁边没有下人了吗?居然要她给他洗脚!她现在已经开始极度不舒服了。

秋水扶着她虚弱的身子,急忙对榻上的男人道:玉王妃现在高热还未退,身子虚弱,就让奴婢给王爷净脚。

出去!男人厉声道。

秋水瑟缩一下,担忧的看了一眼苏玉清,而后遵命退下。

房里,只剩下了皇甫律和苏玉清两个人。空气寂静得,仿佛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

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过来给本王净脚,难道要本王再说一遍吗?男人再次冷冷开口了,这次的声线更冰冷了几分,且带着暴怒的前奏。

素玉清静静看着他的眼,然后慢慢走近,走至能闻到他身上气息的距离,蹲下身,凝白双手伸向地上的铜盆……

却是,端起地上的铜盆,毫不犹豫泼向他,湿了他一脸及一身。

她居高临下看进他错愕的眼,冷冷道:我的服侍还让王爷满意吗?

该死的女人!

放下铜盆,不顾男人的暴怒,她挺直身子,高傲地走出他的视线。

王爷,快让奴婢替您换下湿衣……身后传来秋娉的焦急声音,及一众婢女忙乱的脚步声。

她知道他的利眸盯着她的后背,似要将她拆骨入腹,但她拼命忍住了那份颤抖。她知道今日这一泼,定会惹起他的滔天怒火。不过,她并不后悔这样做,即使以后的代价是要她的性命,她也会将这盆水能泼向他,只求能泼醒这个不讲理的男人!

走出孤鹜居,看到前方正忧着一张脸等她的秋水,她松懈全身的紧绷,轻叫一声秋水身子便似泥般瘫软在地。随后,秋水的尖叫声几乎响彻云霄。全本 anben

第022 果然被惩罚

“王爷,您可有感觉好一些?”一身粉红薄纱衣的情儿正蹙着一双柳眉坐在床侧,却不敢伸出手触碰床上的男人,因为男人虽裸着上身让御医包扎伤口,却是冷着一双眼。!anben!所以情儿并不敢造次。

皇甫律抬眼,看着情儿娇羞的脸,心头涌进一阵刺痛。他伸出掌,细细抚摩她娇柔的脸蛋,轻喊一声“素月”,俊脸隐现悲伤。等御医退出房间,情儿将身子向男人靠近一些,任男人看着她的脸怀念另一个女人。作为替身,她不在乎,因为那个女人已经消失了,她只要能得到这个男人的关注就满足,只要他还肯留她在身边就够了,不管是用何种方式。

她一脸柔情,轻轻将自己柔弱的身子骨躺进男人的胸膛,男人抱着她,却不语。她静静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贪恋他片刻的柔情。他虽然从不跟她交谈,但至少他肯这样拥着她,让她真实感受她是他的女人。

片刻的静谧后,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小厮走进门来,说是府里来了客人。

情儿连忙退出男人的胸膛,细心为皇甫律穿衣。衣服穿到一半,门外传来一阵调笑声,“看来本庄主来的不是时候,打搅了王爷的好事不是。”听罢,情儿的脸染上羞涩,垂低眉继续为皇甫律穿衣。皇甫律则仍是冷着一张脸,利眼里却是有了些许生气。

一身银袍的秦慕风笑着一双狭长凤眼走进门来,见到房里的男女,一脸打趣。

皇甫律不理会他的奚落,起身下榻来,情儿则是知趣的退下,将空间留给两个男人。

秦慕风盯着粉衣女子的背影,又吐出随意一句:“这个侍妾果然跟素月长得极像,难怪让律宠得紧。”

皇甫律坐在椅上,锁着眉,一脸沉痛。

秦慕风随之坐下,恢复正经:“这次是焦如序的人吗?”

皇甫律薄唇轻吐:“敢在本王头上动土,本王定不留他全尸。”

秦慕风挑眉,不置可否,律身为天泽国权倾朝野的四王爷,朝野之上,哪个不惧他?却偏偏有个不怕死的老鼠,胆敢捋他的虎须!他自是明白律的性情,若惹了他,他定会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那他这个落叶山庄的庄主就等着看好戏喽!

他挑着一双狭长凤眼看向对面的皇甫律,却见这个男人仍是忧伤着一张俊脸。他的心头霎时有种不详的预感……

皇甫律利眼沉痛,终于薄唇轻吐:“风,是我负了素月,是我该死!”

“素月她恨我,她连她的骨灰都不让我带回来,她恨我……”他扬起一双痛苦的眼,全身都伤痛了起来。

“律,素月她一年前就去了。”

“不,她永远在我这里。”轻抚胸口,他静静看向窗外,却是沉默起来。

末了,他大声吩咐门口的下人:“来人,给本王准备酒菜!”

“可是律,你身上的伤不能饮酒。”

“我没事。”

稍后便见秋娉领了一众抱着酒坛的家丁端着热菜的丫鬟来,摆设好酒菜,一如来时静静退下。

皇甫律撕了酒坛的封口,便直接牛饮起来。

一旁的秦慕风皱眉,这般下去,哪是饮酒,明明是律在折磨自己不是。他拦下皇甫律手上的酒坛,拿了两个玉杯斟满,递至伤痛的男人面前,轻道:“律,你听我说,素月她一年前就已经去了,你现在还有煜儿,还有你的母后不是吗?忘掉过去重新开始,律。”

皇甫律静下来,将玉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却不再言语。

秦慕风陪着他,酒水亦是一杯接着一杯。

月儿高挂,孤鹜居内一室酒香,却也惆怅满盈。

而王府后院一寂静的禅室,一素衣女子正跪在软榻上无语望着屋顶。

自从那一泼,苏玉清就知道这个男人绝对不会放过她。二日他便派了人将她带到这间只有牌位的禅室,说是让她面壁思过。

岸堂上一个牌位,两只白烛,一室白帷幕,冷清孤寂,阴森吓人。而这里的门和窗都被人从外锁紧,就算她插了翅膀也难以飞出去。这,便是她要呆七日的地方了。她看着牌位上孟素月三个大字,从头顶冷到脚指尖。

这个女子,在他娶她这个侧妃的当日,投河自尽,于是留给她苏玉清一身数不清的债。

她不能想象如果她以后走不出这个王府,那个男人将会怎般折磨她!就她目前对这个男人的了解,她知道他一定不会爽快的杀了她,而是要慢慢折磨她。

想到这里,她的头皮一阵麻。

她站起身,走至灵堂前,静静看着孟素月的牌位,问道:“你为何要这般傻?他是那么爱你,虽然他奉旨娶了别人,但他的心是你的。你不该如此不珍惜这个深情的男人。你看看我,现在想回到心爱的人身边,却没有办法。呵--”苦笑一声,她笑自己的傻气。

她现在这个身子哪有资格来说这些话,当初不就是因为这个身子,所以才会导致这两个有情人天人两隔吗?

转过身子,她走至窗边试着打开,但仍是徒劳无功,推了一遍又一遍,窗子仍是纹丝不动。靠在窗子上,她无奈起来,这个男人分明是在囚禁她,变相折磨她!等她出去了,她定要揍落他的门牙!

这样想着,心里才稍微有些安慰,想想那张可以把人冰冻三尺的俊脸,被她狠狠一拳揍落门牙的模样……呵,不知他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她偷笑着,用想象来安慰自己的孤寂,却陡然听到门外传来金属物砸落地面的声音。

“谁在外面?”她大叫,期望有人能注意她的存在,好心放她出去。

半天的静默,门外没有丝毫回应。

苏玉清泄气起来,难道刚才是她误听了,其实门外根本没有人?

这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是娘在里面吗?”

原来是个小孩童,看来她是没指望出去了。

“你是娘吗?”小娃娃又问了一声。

苏玉清回过神来,想了一会,轻声回答小娃娃的话:“我是姐姐,不是娘。”

“那你为什么会在里面?”小娃娃不死心。

“因为姐姐做错了事,所以要在这里面壁思过。”有人陪她聊天也不错。

“姐姐做错了什么事,要被锁在里面?父王说煜儿的娘也在里面。”小娃娃似乎跟她聊上瘾了。

“额,你叫什么名字?”这个问题还是忽略掉好了,因为她从一开始就没有错。而她又怎么能让这个小娃娃知道他的父王是个蛮不讲理的男人?所以她决定转移话题。

“我叫皇甫煜,今年四岁。”小娃娃果真乖乖的被转移了注意力,认真的回答门里人的问题。

屋内的苏玉清则是就地坐下,刚才她猛然一阵眩晕,胸口涌上一阵恶心。两日前,她大病未愈就让这个男人“请”来了这里,置她生死不顾,只派人送来每日三餐的清淡饮食。她先是赌气不吃,后来想着是折磨自己的身子,遂吃下了。只是在那密林烙下的病,至今仍纠缠着她。一想起那片草丛里的血腥和恶臭,她的胃里就直翻涌。

自小在玉峰山,她跟爹爹学过几年医术,所以对一些日常的疑难杂症倒也了如指掌。胸口的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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