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4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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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一直在抗拒,却每次都不成功……

她的拳头似乎是比他硬,她真的能将他打翻在地;可是——她其实还是他的手下败将,她根本就无法与他对抗。

心瞳深深吸气,音量强大的话筒里发出“嗡嗡”的声音。

终于等到心瞳要回答,主持人和全场观众都已屏息凝神,静静去听那从话筒里传出的嗓音——微弱、不确定,却还是坚定地说了出来:

“我想,我有可能已经……”她望着竹锦的眼睛,望着万千星辉闪耀的长眸,一字一顿地说—— 不过几个字之间,她看见了他眼睛里的闪烁——她确定那不是星辉灯火,那是——他的泪光闪动……

“我想我真的已经——”心瞳终于鼓足勇气大声说出……

却在此时,人群外围一声爆喝,“小心!”

那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心瞳同时在做三件事:一是嘴上在回答主持人的提问,二是听见了人群外围传来的心魂俱颤的暴喝;三是——她下意识抬头,看见星光闪耀的幽蓝夜空中,有一个漂亮的花包飞来。

那花包真的好美啊,就像一道七彩的流星。那一刹那心瞳甚至清清楚楚看清了它的花色——是红底白花的花布做成的花包;中心缀着一条大红的缨穗,四角则是金黄的缨穗……心瞳抬起头,眼睁睁望着它朝向自己的方向,坠落、坠落……

人群骤然大乱,心瞳自己嘴里的话还没说完,耳朵边就听见巨大的爆炸声,然后她自己的身子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给推开——她觉得自己仿佛也化身成了花包,被抛掷到半空中,然后——轻轻、宛如秋日落叶般,降落……

直到疼痛生生缠上她的手臂,她才仿佛大梦初醒。一个就地翻滚猛地站起身来,抬眸望方才自己置身的地方——有巨大的火焰腾空而起,本来欢聚的人们惊慌地四散奔逃。远处的夜空里传来刺耳的消防车和警笛声。

火光熊熊、人影幢幢,心瞳忽地找不见了竹锦!

她急了,拢起双手来大喊,“竹锦,竹锦!”

——还有,方才那从人群外围来,心魂俱颤的那声大喊,是谁?!

心瞳站在原地茫然。如果她没听错,那应该是冽尘,对不对!

难道刚刚那一刻,冽尘也在?!

可是此时此刻,心瞳已经没有时间思前想后,她急忙跳上花坛,指导没头苍蝇似的乱闯的游客和傣家青年们从安全的通路逃开。

那个奇异从天而降的花包一直一直深深刻印在她脑海里——那个花包不是偶然从天而降的,而是计算好了线路和力度,就是朝她抛掷而来的!所以那个花包根本就不是真的花包,而是一个伪装后的炸弹!

那群人,终于来了,是么?

好啊,来得好!她已经等了他们很久,她终于可以给爸报仇了!

那群兔崽子掩藏得好深,她知道单凭自己的力量一定找不到他们;所以她忍、她等,她知道早晚有一天他们会自己冒出来找她……终于,等到了!

烟火蒸腾,人们都在惊慌地奔跑和尖叫。那一团黑色的蚂蚁里,只有那个红裙的女孩,迎风站在高处,淡定自若地指挥着人们向安全的方向去。火光照亮她面上的坚毅,她耳边的鸡蛋花纯净而淡然,仿佛这一场烟火之乱丝毫无损她的美丽,反倒将她点映成了火中而立的火凤凰!

中国古代四灵兽:东方青龙,西方白虎,北方玄武,南方朱雀……云南为“彩云之南”,朱雀正是南方之神、火中之鸟。那是重生的意象,那是火的传奇!

在心瞳指引下安全逃生的人们,忍不住回首向着她的方向合十而礼。这个女孩子,明明是异族的女孩,怎么会让他们这样由衷而生敬意,并且——想起代代相传的那些神奇的传说?

烟火借着风势,一股股浓烟扑向心瞳口鼻子而来。心瞳只觉一阵头晕,闭了闭眼睛。

就在这一闭眼的当儿,一股直觉让她下意识猛地旋身猛地向外点出膝盖!“啊——”一声惨叫传来,紧接着又是一声!

心瞳从高台跃下,手肘凌空而降猛地咋向一个游客打扮的男子的肋骨。纵然今夜不静,却也能清晰听见肋骨断裂的脆声!

心瞳咬牙抬头,再去望第二声惨叫传来的方向,却愕然发现那个人正是她一直在呼唤着的竹锦!

竹锦正手脚麻利地将一面大象脚鼓全都砸在另一个家伙的头上,一下又一下,直接将那小子给砸晕!

那动作一点都不好看,但胜在好用。心瞳只觉自己的眼睛都湿润起来。还好他无恙……

竹锦看见心瞳看他,还没忘了一指心瞳的裙子,“腿都露出来了,赶紧盖上!那是我的,不能给别人看!”

心瞳囧了,这才发现刚刚一顿折腾,筒裙都被扯开了,怪不得她刚刚出膝盖能那么容易!

心瞳却没时间磨叽——竹锦在眼前,那么刚刚那个呼喊的人,是不是就是冽尘!

心瞳咬牙起身,转头再迎向火光冲过去,不顾浓烟,大声喊着,“冽尘,冽尘!你回答我啊,冽尘!”

她跟竹锦都安然无恙,那么一定是刚刚被同一股力道给拼命推开——那么那力道来自谁?

一定是冽尘,是不是!

“甜甜,不行!”周正粗喘着猛地推开蒙甜甜。

蒙甜甜哭起来,“周正你别误会,我不是要借机对你做什么……我只是想、只是想求你医治我。”

“虽然我很努力,可是我真的没办法做到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不能去报警,我只想能早一点忘了之前发生过的一切。什么是最好的遗忘办法?那就是以新的痕迹覆盖了原有的痕迹,对不对?”

蒙甜甜哭着重又抱住周正的腰,“周正,周正啊……如果你都不肯帮我,那我就真的就只能去死了……”

周正大震,“甜甜,你明知道这没用的!”

蒙甜甜摇头,“只要你肯帮我,周正,求你帮我……”蒙甜甜哭得我见犹怜,却毫不犹豫地伸手——握住了周正……

房间里一切都乱了,蒙甜甜娇媚地哭泣,惹得周正心如火烧。他一边被她引导着进入,一边与自己天人交战,“真的不行……甜甜,真的不可以……”

蒙甜甜主动抬着身子迎纳他,流着泪却娇媚地喘息,“可是,你已经进来了……周正,你已经,完全地,进拥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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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更到这里,上午继续。大家晚安~~~~~】

【小护士】109、痛(第二更)

初时的大乱过后,警方和消防队员都已经赶到。消防队员着手灭火,警方开始进入现场勘查。心瞳因为是重要的当事人,所以也被警官叫到一旁询问当时情形,竹锦也在另一边做笔录。

心瞳一边尽量详尽描述当时情形,一边骋目四望,想找到冽尘的身影。

可是没有!就是没有!

急救中心的救护车也到了,医护人员紧急出动,将伤员抬上担架。心瞳紧张地抓紧警官,“警官麻烦你,我想知道这场事故里有没有人死亡?”

那警官点头,用对讲机问了一下,确定地摇头,“目前有几个在炸点附近的游客受了重伤,不过目前还没有死亡的报告。那几位重伤员已经火速送往医院,目前没有生命危险。萌”

“太好了……”心瞳舒了口气,向后退了一步。

今天的事儿是朝着她来的,她知道,所以她最大的心愿不是首先保护自己安全无恙;她是要先保证无辜的人们没有人因为她死去……

“其实你很勇敢。”那警官带着敬佩的目光望心瞳,“好多现场的人士都向我们诉说,说当时火光冲天,他们根本什么都看不见;如果当时不是你迎着火光站在高处,给他们明确的指引,那么他们很多人可能就无法这样顺利逃生。他们离去得匆忙,但是都有请我们来转达对你的谢意。留”

心瞳努力压着自己的情绪,但是眼睛里还是含了眼泪。这个世间的人多种多样,有善有恶,但是在最基本的大是大非面前,人们还都是心眼通透的。

没有一个人怪她,他们只说感谢她……

“警官谢谢你。我还有位亲人,我想他也应该在现场,我明明听见了他的呼唤声……可是我始终没能找到他。麻烦你警官,如果发现一个叫江冽尘的人,拜托您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他,说我在等他,一直一直都在等他……”

消防队员打扫余火,救护车也已经都驶离了现场,警官们仔细在现场寻找蛛丝马迹。

余焰像是黑色细身的小蛇,袅娜升入夜空中去;现场的焦糊味依旧冲击着鼻息。可是心瞳依旧留在原地没有离去,她要做最后一个离开的人,她要最终确定冽尘的安危!

竹锦的嗓音从身畔传来,“你好,请问是民族友好医院?是的,我想请问一下刚刚送入贵院的火灾受伤人员名单里,有没有江冽尘的名字……你好,请问是第三医院……”他一个一个医院地打电话,去问他们的受伤人员里头有没有冽尘。

心瞳在烟尘里转头望他。那是个平素习惯了万事都有人伺候的名门公子,乍然遇见眼前的事情,他却丝毫不惊不乱,一身白衣静静立在残垣余烟里,宛如玉树。

心瞳深深吸气,走过去轻轻擂了下他的肩头,“谢啦!”

竹锦放下电话,“警方说没有任何死亡报告;各个医院收治的伤员名单里也暂时还没有冽尘的名字——所以情形可能反倒是最好的:他没死亡,也没受伤。也许是自行离去。”

心瞳拿过电话,要拨。

“他的电话我也打过了,说是暂时不在服务区。我也已经问了我姐,说冽尘傍晚请假外出,说可能晚上不会赶回去。”

心瞳颤抖起来,“如果他没有出危险,也没有受伤,那他到底去了哪里?!”

白天的云南阳光灿烂,花香鸟语;可是夜晚的云南却让人心都不由得缩紧。竹林在夜色里随风摇曳,沙沙、沙沙……无数杆翠竹伸展向暗蓝色的夜空,像是骨节虬结的胳臂与手爪。整个竹海,宛如群魔聚居之地。

一个穿傣家衣裳的男子背着象脚鼓急急在竹海之中穿行,干瘦的身子小心地穿过竹竿之间的罅隙。他却不敢走竹海之中千百年来早已踏出的大路,只能这样穿行于万杆翠竹之间。他边走边不时回望,仿佛身后跟着什么恐怖的幽灵。可惜身后只有夜色苍茫、竹影沙沙,根本看不见任何的人影!

可是他知道有人。就算看不见,他也知道后头一直有个人在跟着他!

那人无声地潜行在他背后,紧密而无法摆脱,就像他自己本人的影子,与生俱来,如影随形。

风又大了,山风汇聚,齐集竹海。万杆翠竹宛如复生了的妖魔,越发肆无忌惮展现出自己的妖力。

那背着象脚鼓急走的人,惊慌失措里忽然一脚提在一根竹笋上,整个人惨叫着向前仆倒!

地上还有被砍断竹子的竹桩,斜茬尖锐如刀。那人猛地仆倒,树根竹子的斜茬猛地刺进他皮肉。那男子就是连声惨叫,“救命,救命啊——”

缓缓,无声,一个暗色的身影从夜色里析出,一步步走到那男子面前来。

“救、救命……”傣家男子惊恐地喊,却不敢随便移动半分。

后头跟来那人的面目全都隐在夜色里,他蹲下来,查看了下傣家男子的伤势,清清冷冷地笑,用傣家语言说,“这竹海夜里没人来,此时只有你我两人。不需要我动手杀了你,我只需现在转身离去。你的大脏器已经被刺出血,不出半个小时你一定会失血过多而死。”

那嗓音宁静又冷酷,傣家男子已经吓得身如筛糠,“救我,求求你,救我!”

“那你告诉我,今晚上是谁派你来的!”

“是,是——”傣家男子显然不敢说主使者的名字,可是就算说了是个死,此时不说可能死得更快!他横下一条心来,“只要你肯救我,那我就告诉你!”

后来的男子清清凉凉地笑,“你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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