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4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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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身段婀娜、皮白腿长的小姐立时笑着向周开福簇拥过去,娇声嗲气地叫唤起来…檬…

柏青无声走出包间门,抬眼望走廊边上站着的穿黑西装的保全人员。那保全无声走过来站在包间门口,“青哥,你放心。我看着。”

段柏青这才无声走进黑暗里。从走廊的阴暗去看大堂里的灯光浮涌、纸醉金迷,段柏青只想皱眉。胃口里像是吃了什么不对付的东西,一个劲儿有酸胀的感觉向嗓子眼儿上冒起。段柏青赶紧转身上了专用电梯,逃离这朦胧晦暗的一切。

没人知道,九城的幕后老板,其实一点都不喜欢九城的一切

段柏青走进办公室,坐在监视屏前,随手点开一个监视框。

大堂角落的一张椅子上,一个干瘦的女人坐在那里,目光无焦点地乱转。她本来很瘦,可是偏偏将及肩的半长发烫成爆炸头,仿佛一根细脚伶仃的圆规上套着一朵黑色大丽花。不协调,却有奇异的美感。

她穿全身的黑,却披着一条大红的披肩。那红在九城妖冶的灯光里显得猩红刺目,像是一滴久久不肯干涸的血。

隔着监视屏,段柏青无声凝视着那个身影。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已经有多久。反正等自己发现了的时候,早已经习惯成了自然。

说来也奇怪,明明是隔着显示屏,又隔着遥远的距离,可是那女子却似乎感知到了段柏青的目光。她摇晃了摇晃细细的脖颈,转头向段柏青的方向望来——眼神轻飘飘的,有一点点像画了烟熏妆的郑秀文。

虽然明知道她看不见他,可是柏青还是身子激灵一下。那样一个干瘦的女人,眼神总是凌厉到让他心寒。那女人也并不装作只是偶然,反倒举起手里的酒杯扬向他的方向,遥做祝酒。

柏青的心一乱,赶紧开了话筒找大堂经理,“今晚上警醒些。放药的人有点多,彼此别倾轧起来。”柏青说着望了望那女子所在的东北角,“东北角那边不许外人过去放药。”

大堂经理谨慎答应。

段柏青将监视屏调走,挨个重要的房间去看了看。纸醉金迷,干什么的都有。不过这一切对于段柏青来说早已麻木。说句不好听的,就算看见房间里有群p的,他连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直接转房间。

干夜场的人,本来就是身披黑暗的。为了保护自己,也为了迫使一些人就范,所以他必须得有一些证据抓在手里。不然官场上怎么会有人给他当保护伞。所以重要的几个房间里,那些人玩得越花、越肮脏,他倒是越高兴。因为这样的视频一旦泄露出去,那些人是要被撕掉画皮的。

段柏青跟这样人面兽心的人打交道久了,只觉厌倦。可是又不得不继续虚与委蛇,每每都让自己觉得身心疲惫。

看了半天,段柏青捏紧眉心,还是起身又走下电梯去。大堂的东北角,那个黑衣红披肩的女子,像是暗夜里无声盛放着的一朵罂粟,吸引着他的心神,让他管不住自己的脚步。

可是见了柏青来,那女子却并不热络,将一小包白色粉末交给他,收了钱,还冷冷说一句,“不想死得那么快,还是抽得慢些。”

柏青真的很想严肃的,可是还是忍不住笑起来,“拜托,好像没有哪个生意人跟自己的客人这样说话。”段柏青身为九城幕后老板的身份是保密的,所以他出现在那个女人面前总是扮作客人,每次买一小包白粉。买多了,那女人也不肯卖给他。

“我想赚钱。”那女子眼神直白地盯着段柏青,“但是我也很贪心,希望手上的罪孽能少一点。我少卖给你一点,也许你还有机会去戒掉。”

段柏青只能含笑耸肩,算是答应,“我可以请你喝一杯么?”通常夜场里的男人与女人搭讪,总该是这个路子。

“不好意思。”那女人依旧直白地笑,“我每次来只喝一杯酒,而这杯酒我自己还买得起。我并不喜欢男人跟我献殷勤,尤其是我的主顾。”那女子说完,将空了的酒杯搁在桌上起身就走,拢紧了大红的披肩,干瘦的身子无声穿过笑闹的人群。仿佛周遭一切的热闹都与她无关,她一身孑然

夜色里,云南的民族公园化身为一座不夜城。除了彩灯,树影花丛里更是亮起傣家的火把。夜色幽蓝,火光红亮,心瞳一身大红织锦的筒裙行在夜色里,更是妖娆顿生、华贵自现。

他们行经的路上,有人见了他们两人,便会目光闪闪凝视他们走过;甚至会主动让出路来,让他们二人先通过。

心瞳此次着装极艳了,竹锦反倒一改之前红衣绿裤的烧包做派,只买了一套傣家男子最常见的牙白色衣裤,头上还煞有介事地也学着人家弄了个块包头巾。心瞳看见了就笑,“怎么觉得你像是战场上下来的重伤员啊?”竹锦只能眨眼,“不能当我是阿拉伯王子啊!”

心瞳终于郑重点头,“像!我想起阿里巴巴的故事……你就是里头那些蠢笨的海盗!哈……”

竹锦就乖乖扮演美女公主身边的傻海盗,一路跟随而来。心瞳当然也看得见路人的目光,知道这家伙就算穿最简单的衣衫出来也是引人注目的。他再差劲,再是海盗,也是海盗王子。

心瞳有一点不习惯被人注视,她局促地抻了抻身上华贵艳丽的衣裳,“天都黑了,冽尘已经电话问过几次。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竹锦含笑一指前头,“丢包开始了,我们玩完了这个就回去!”

“丢包……”心瞳脸红起来。她来过云南,当然知道傣家青年男女丢包的习俗。虽然现在多数已经只是表演性质,只是为了招徕游客用的,但是这活动本身毕竟还是有示爱的传统意义在,所以心瞳只觉不好意思。

“哎呀姐姐,人家第一次来,觉得好玩嘛。你就满足一下人家的好奇心……”竹锦长眸闪烁,脸上扬起好奇宝宝的光芒来,让心瞳都不好意思拒绝。

“那你答应我,就玩两下,我们就赶紧回去!”心瞳只好妥协,不忍心去熄灭他眼睛里璀璨的星火。

还能这样陪他多久?下一次再来携手看泼水节与丢包,不知道将会是多久以后……

好吧,便在今夜满足他的心愿。只为了留住他满面灿烂的微笑,只为了——记住这样的夜晚。

心瞳转身去买花包。花包是用漂亮的织锦和花布做成,里头有荞麦和棉籽等物。花包的中央和四角缀着五彩的花穗,非常好看。倒是跟汉族人在绣楼上抛的绣球有异曲同工之妙。想来不管民族、地域有何样的差异,青年男女们想要求得良缘的心,实是相通。

竹锦却一扭头走到边儿上去,不知道去干嘛。

心瞳拿着买好的花包回来,竹锦小偷似的一下子冒出来,却伸手解开了她的头发……

发丝之前被水浇湿过,所以此时并不丝滑,反倒有了一点毛毛的卷曲。心瞳有点不好意思,可是随即鬓边便一动,竹锦将一朵白边黄芯的鸡蛋花插上心瞳耳边……

【小护士】106、放肆的夜

“鸡蛋花?”心瞳抚着鬓边的花朵,脸不由得再度红起

“走吧,鸡蛋公主。”竹锦大笑扯着心瞳的手就奔向丢包的广场。男女青年各站一排,隔着一段不算近的距离,从女孩子开始,将花包丢向男孩子那边。男孩子们个个身手矫健,扬手便能接着花包,然后再丢回给女孩子。

傣家的姑娘小伙们在表演,所以自然是训练有素的;外地来的游客们就有点手忙脚乱了,第一轮女孩子丢出花包来,那边就有男孩子没接住的。傣家的姑娘们就会笑着一拥而上,那游客小伙子只能按照傣家的规矩买了小礼品送给女孩子……

大家都玩得很开心,心瞳站到队伍里就有点担心。她真怕竹锦接不住。他今天已经花了不少钱,她不想再让他破费了。

随着象脚鼓激越的鼓声,又一轮丢包开始。心瞳含笑,举起手腕来先向竹锦示意,竹锦轻狂挑眉,示意“来吧!累”

心瞳看见他那轻狂样儿,忍不住笑起来。便高高举起了手臂,用力将手中的花包扔了出去!

花包色彩鲜艳,中心和四角都坠着五彩的穗子,飞扬在空中的时候映着火光显得越发缤纷耀眼,非常好看!而且由于五彩穗子的垂坠,由于重力的缘故,还能限制住花包不飞得太飘太远,就仿佛缘分的微妙——虽然缘分是件很玄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是只要你耐心等待、用力捕捉,它总有一天会来到你身边。

心瞳虽然练过泰拳,力道都很有分寸,但是这东西毕竟是第一次玩儿,还是没计算好五条穗子对花包行进速度和线路的影响,所以眼看着那花包已经偏离了自己设定的方向,心瞳担心地叫起来,“啊,它偏了!檬”

漫天灯火里,只看见那素衣的少年长眸闪烁,身子矫捷如山岩上飘忽而过的长臂猿,一个腾跃,身子已经拔地而起,一把抓住那飞掠而过的花包!

“好!”周遭傣家的男女都鼓起掌来。

竹锦将花包抓在手里,邪气地回望那一脸忧色的人儿。火光欢腾,她一身大红锦衣站在女孩行列里。纵然傣家姑娘个个妩媚,可是却无人能掩盖她骨子里头绽放出来的光芒。

她此时一脸的急色,小拳头下意识地握着,身子前弓,仿佛想冲过来帮他……

被水打湿过的头发像是蜿蜒的海藻披在她肩上,配着耳边那朵纯净的鸡蛋花,还有那勾勒出身子曲线的筒裙——他的心瞳,宛如夜色里从落满星光的海水里冉冉而来的人鱼公主……

万千星火,仿佛只为她一人闪烁

“接住了!”竹锦展颜坏笑,高高举起花包东晃西摇,逗着心瞳。

虽然这不是什么非要争胜的事儿,但是毕竟大庭广众的,再说之前竹锦已经将大家的目光都给吸引过来了,所以若是没接着花包,心瞳觉得很不好意思,于是便集中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务求一下自己就接住。

男孩子的队列里,一个个花包已经五彩绚丽着划过夜空,向女孩子这边抛掷过来。女孩子们这边一连串莺声娇啼,或笑或喊,煞是热闹。

心瞳也做好了准备,眼睛盯着那朝她飞来的花包。正想伸手去接呢,岂料那花包忽然在半空中一个急速下坠,降离了原来的抛物线的路线!

心瞳一声惊呼,本能跨越出去要去接那花包——她是练泰拳的姑娘,所以平素极少穿裙子,都是习惯了利落的裤装;此时下意识地奔出去,却忘了自己穿着裙子,还是傣家裹身的长筒裙!

一步没迈开,心瞳整个身子飞出去,完全失去了平衡!

“啊——”观众们都是惊呼。

那长眸的狐狸少年却并不惊慌,从自己的队列里奔出来,好整以暇地伸出双臂向天——不偏不倚,心瞳正好就跌进他的怀抱中,被他抱了个满怀!

“小花包,我接住你了。今晚我是不是该成为你的主人?”

满场欢呼,竹锦却只压低了嗓音凑在心瞳耳边,嗓音媚滑如丝,十足十在夜晚里勾人的男版狐狸精!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啊……”心瞳自是心跳气喘,伸开手臂推拒着竹锦,想拦着他逐渐压下的胸膛……

拜托——这是大庭广众之下,这是……

不过什么挣扎都晚了,什么顾虑也全都宣告无用,万千星火里,花包宛如五彩流星划过的夜空之下,那少年收紧了手臂,唇急切而滚烫地落下,轻轻噙住了她那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小红唇……

所有的抗议全都只能化成唇里昏乱的低吟,他放肆地当着众人吻她,舌尖都霸道地伸进来,缠着她躲闪的丁香小舌,逗着她忘记身畔众人,忘记——身外一切。

心里有温暖泉流轻溢,心瞳情不自禁伸出手臂缠住了他的颈子,迷乱里不自知地回应着他的唇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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