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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个!”袁媛也从柜子里抻出一件新买还没上身的小衫来,“我一直没敢穿,实在是没什么身材。心瞳你今晚替我穿穿!”

魏小可也拿过一个韩国代购的水钻发卡来,三下五除二给心瞳将长发盘起……

“成了!”袁媛拍着手乐,“今晚上保管周正像饿狼似的盯着你……”

“……谢谢。”心瞳只觉心头暖意涌动,眼眶也湿了。她从小就是孤单的孩子,刻意与人保持着距离,所以来自外人一点点的热情都会让她觉得温暖良久。

——除了,竹锦。

只有他的热情让她害怕,让她想逃。因为他的热情就像罂粟的毒,炽烈又猛烈,她不敢尝——只怕,一旦尝了便会上瘾,从此无法解脱。

这是个滨海城市,任何酒宴都是无海鲜而不欢。而传统品尝海鲜的方式,对于这帮医大学生来说是巨大的挑战。比如醉虾,比如生拌螃蟹,比如活吞牡蛎……这帮学医的学生们得一边觊觎美味,一边讨论着里头的微生物和细菌含量会不会超标……

同样来自沿海城市的同学还好,那些来自内陆的同学开始还好奇地瞪眼睛观察,到后来几乎是捧着肚子就往卫生间跑……

海鲜虽好,对于初次生吃海鲜的同学来说,那都是一块块蠕动在嘴里的活肉,非但没有一点鲜美,反倒都是恐怖感觉!

心瞳笑得直不起腰来。魏小可已经连吐三次了,可是她是团支书,还必须硬撑出轻伤不下火线的坚强来;同学们,尤其是男生也不肯放过她,非得过来挨个给她敬酒,魏小可平素的坚强已经成了僵硬的面具,可是还得硬撑。

其实这样的魏小可挺可爱的,心瞳决定让她再支撑会儿,等她实在不行了再帮她。

贺老师等几位老师那桌就更成了重灾区,同学们绝对车轮战术,轮番上阵!贺老师、宇文老师、临床的班主任王林森老师,全都小脸红扑扑的,显然都上量了。

隔着那桌频频举起的手臂和酒杯,心瞳悄悄望着竹锦。他是医大的状元,又是省军区司令的公子,身份地位自然是一等一,所以被系主任强拉着给摁到主桌上,就在系主任旁边儿。

他也小脸红扑扑的,一定跟着喝了好几轮了。心瞳有点担心,她不知道他酒量行不行。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是笑:这世上的高干子弟还有不能喝的么?她推销啤酒,多少次在同福客栈里看见那帮纨绔子弟举起红酒来整支的对瓶吹呀,把外国游客给吓得以为看见了西洋景儿!

心瞳轻轻叹了口气,想要别开目光。可是却有一种被凝视的感觉——心瞳顺着那目光望回去,正撞上周正温柔的凝视。

原来周正也坐在主桌上。他是大一年纪的级队长,又是整个临床系的学生会副主席,再加上他的家世……所以他的身份是仅次于竹锦的,此时正坐在系主任的另外一边。

不过周正显然是很知节制,所以面上还没现出太严重的酒红来。他目光澄澈,温柔地落在她面上;见她回望,也并不躲开,只是轻轻挑起嘴唇,笑得带了一丝狡黠。

心瞳心慌意乱,赶紧垂下头去。

周正八成是误会了。她之前是在偷望竹锦,可能周正以为她在偷看他……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满桌的杯盘狼藉里,大家纷纷提议唱歌。

服务员走进来给放好大屏幕,调整好设备。系主任就在众人欢呼里登台唱了一首《打靶归来》,大家欢呼雷动。接下来几位老师共同登场,合唱了一手《真心英雄》,然后集体告辞,要转去下一个班级的场子,也让学生们能够不受拘束地开心些。

系主任临走拍着周正的肩膀,“周正啊,你办事我放心。今晚同学们都很高兴,酒也喝了不少,千万照顾好大家,别在校外出什么乱子。”

周正儒雅而笑,“主任您放心。”

系主任又走到竹锦面前去,拍着竹锦的肩膀,“竹锦啊,你今晚都没说跟我干一个!倒过来,我跟你干一个,怎么样?”

心瞳都看不下去了,搓着胳膊转头望袁媛。

“看见了吧,主任这话里头,对周正和竹锦的身份就是个生动的写照!段家,谁敢不给面子!”

心瞳也叹了口气,“象牙塔里的学者也终究是凡人。在中国,哪儿有人能清高到不向权贵低头呢?”

“有啊!”耳边一声笑谑。惊得心瞳激灵抬头,竹锦小脸红扑扑凑到她耳边,故意将满嘴的酒气吹到她面上来。

“你说什么?”心瞳今晚心里见着他就发虚,本来就避之不及呢,他自己还凑过来!

“谁呀?”袁媛好奇问。

竹锦缓缓收起笑谑,慵懒的目光静静栖息在心瞳面上,缓缓、仿佛带着疼痛说,“你啊。”

“系主任都要过来主动跟我一个学生敬酒,他是屈从权贵;可是我段竹锦这样用心用力去追的你,你却根本连一个笑脸都吝啬赠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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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第三更时间稍晚一点,偶先把小老师那边写完再写这边。大约是中午前后哦~~~第一天上架,两边坑的时间有点没安排明白,给某苏一两天调整下,然后就能确定下来固定的更新时间啦。辛苦大家哈~~】

【小护士】71、不配爱你

“竹锦你喝醉了。”心瞳心底狠狠一疼,垂首避过竹锦的眼睛。幸好满屋子都是人,大家吃饱了喝足了,有喝醉的跑到一边座位上谈心去了,更多人一堆一起糊到大屏幕前去同一首歌去了。

可是女生这桌的却也都听见了。心瞳看见蒙甜甜她们班的女生伸手去拍正跟别人合影的蒙甜甜…俐…心瞳就觉头疼。

“哈,我是喝醉了。”竹锦向后仰了仰身子,高呼一声,“我要唱歌!”他们班男生都是他狗腿子,朱骏一听就赶紧将歌本拿过来,“竹锦你唱什么,我给你点去。恣”竹锦转头望心瞳,一个字一个字说,“我们是姐妹儿,我当然得唱女人的歌儿……”

“哦——”朱骏他们几个小子就学狼叫,“人妖出洞……”“嗤……”竹锦摇头笑了笑,狭长的眸子透过眼镜儿去看心瞳,目光清凉,宛如玉色月光。心瞳心慌,忙垂下头去;他定定凝着心瞳颊边红晕,缓缓笑起来,红唇轻扬,慵懒一声——“《类似爱情》!”

竹锦上来唱歌,房间里安静了下来。这位段公子脾气古怪,大家都知道他是出身名门、聪明绝顶,可是也都知道他腹黑又毒舌。所以对于这样的人,男生们还可以引以为友;女生就比较挣扎了:既是想要喜欢、高攀;又有点怕伤了自己的自尊心。

今天难得这位喜怒无常的段公子想要主动唱歌,大家就也给足了面子,都好好地听。竹锦笑着握住话筒,站在台前。他今天穿得相当闷:赤膊穿大v领的月白开司米薄毛衫,那领子一直开到双乳间的位置,跟《浪漫满屋》里ra在中国酒店里借钱给宋慧乔那个桥段里穿的衣裳是同款。

这样的衣裳是极其考验男生身材的,既要有强健的胸肌,又要有玲珑的锁骨;注定这男生既要有风流姿态,又得阳刚健康。白色毛衫的下头是一条紧身的纯黑皮裤。

亮面皮裤将他两条腿包覆得修长笔直,羡慕得好些女生忍不住尖叫。他身上本是极简的黑白两色,可是这两种颜色却穿出了炫目的效果。仿佛他只是握着话筒闭着眼睛站在那里,就足够整个大厅屏住呼吸。“我站在屋顶,黄昏的光影,我听见爱情光临的声音。

微妙的反应,忽然想起你,这默契感觉像是一个谜——心里有点急,也有点生气,你不要放弃行不行?”“我们两个人,陌生又熟悉,爱似乎来的很小心翼翼。

我想问问你,是不是相信,爱来了这种滋味很美丽?心里有点急,也有点生气,你不要放弃行不行?”“最近我和你,都有一样的心情,那是一种类似爱情的东西。在同一天发现爱在接近,那是爱,并不是也许。”“可不要忘记,你要相信你自己,给我一些类似爱情的回应。

这个世界很无情,谢谢你,说一声‘爱你’,我——很想听……”他的嗓音带着微微的沙哑,若吟若诉,低回婉转,仿佛一个字一个字镂刻在听者心版上,刻痕深深。

这首歌很红,可是大家听惯了的都是萧亚轩或者莫文蔚版本的,都是女生带着疼痛的倾诉;今天听着男声唱出来,而且还是那样华衣锦服、高高在上的名门贵公子唱出来,这份身份与歌曲风格的反差,将那份疼痛和深刻越发放大,深深刺进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

“要是能有个男生为我这么唱歌,我这辈子什么都不要了,就跟着他……”心瞳听见身边不知哪个女生悄声说。女生都是感情动物,仿佛一辈子都在追寻爱情;也有人说女人天性拜金——其实那是因为女人没碰上能让她心折的男人,没有男人能够真正打动她的心……心瞳始终低着头,不敢抬头去望他。

“心瞳……”间奏里,竹锦忽然对着话筒柔声呼唤。大家都转头过来望着心瞳。

心瞳只觉心慌,却不能不抬起头来望他——她知道他是唱给她听,可是她万万不敢想,他竟然会在歌唱的间隙这样直白呼唤她的名。看见心瞳抬头望他,竹锦深吸口气,缓缓笑开,在音乐的尾声里轻轻唱最后一句:“你不要放弃,行不行……”音乐落下去,全场一阵寂静,随即掌声响起来。他站在掌声里,握着话筒,狭长的眸子眯起来,直直望着心瞳,落寞地笑。

心瞳再也撑不住,起身就奔出去。出了房间门,已是泪如雨下……深冬了,包间里热火朝天,可是酒店的走廊里却是凉气袭人。

心瞳站在门口无声地流泪,又怕被人看见,只能走到卫生间里去,无声却又用力地放纵眼泪一直流、一直流……他本该是高高在上的段公子,他本来是对女生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高干子弟,可是他怎么会那么落寞;即便站在人群里,即便身边掌声如雷,他竟然还那样凄凉地笑……他要干嘛,要干嘛!她的心都被他洞穿了,受了很深很重的伤;他,知道不知道?

仅仅是这样,她便已经害得他落寞如此,那么将来呢?——所以她不能接受他的感情,他知道不知道!

不是她冷血无感,是她真的不配要他的感情,更要不起……段竹锦,你知不知道;不是我不爱你,是我不配爱你!哭了良久,手机响起来。袁媛发短信过来,“傻妞,我也哭了。真的要这样么?”“需不需要我过去陪你?”心瞳用力摇头,给袁媛回复,“没事,我马上就回来。”心瞳走出去洗脸,用冷水拍着哭红了的面颊。

身后有脚步声,心瞳急忙低下头,怕后来进来的人从镜子里看见她的眼泪。可是身后那个人却将卫生间门关上了,“哒”地一声还落了锁!

心瞳惊讶回身,那白衣黑酷的少年正站在门口,眼睛里刻着疼痛,深深凝望她!“竹、竹锦,你、你怎么来了?”这是女卫生间啊,老大!他走过来,望她满脸的眼泪,什么都没说,张开手臂就将她抱进怀里去。

紧紧、紧紧地,仿佛将她揉进他怀里去,不肯放手。“竹锦,你这是干嘛?”心瞳刚收住的眼泪又落下来,“傻瓜,你说你要干嘛,你说啊!”竹锦没说话,只是双手捧住了心瞳的面颊,狭长的眸子凝着她的眼睛。心瞳知道他要吻她了——她有一秒钟的挣扎。

他的眼睛盯着她,她懂,他这是在等待这她的反应……心瞳闭上眼睛,一滴泪沿着长睫滑下。伸手,主动抱住了他的腰……他喘息,极深极重地喘息,没有如同前两次一般霸道地吻下来,而是极轻极轻,仿佛羽毛轻轻飘落。他轻轻浅浅地吻她,却没有直接撬开她的唇,而是耐心地将唇再转移到她的眼睑、额头、眉毛、鼻尖……仿佛流连着易碎的琉璃,仿佛膜拜珍爱的宝物……

“唔……”心瞳听见自己心底呜咽的呐喊——她想要他吻她,宛如他曾经那般的霸道和轻狂。

这样不够,根本不够……心瞳知道自己疯了,可是她今晚已经无法找回理智。她个子小,便向前踏了一步,将两只脚踩上他的脚尖,变被动为主动,呜咽着吻上了他的唇!他的唇看着薄而凉,可是吻上去才知道,其实很厚,有樱桃一般的质感,宛如天鹅绒一般的丝滑——灼热,还带着酒气。

唇线清晰,最适合她收紧嘴唇,将它全部吮进自己唇里来……竹锦绝没想到心瞳会主动回应她。

怀中的她柔软如绵、又滚烫灼热。她曼妙的曲线全都信赖地紧紧贴合在他身上……竹锦一声嘶吼,大手一只托住心瞳的后脑,另一手颤抖着托起心瞳的臀……她好娇小,他竟然轻易就能将他抱起来。他自己都有片刻错觉,平素那个动不动就将他揍翻在地的,还是怀中这个甜美的小娇娃么?

可是他早已无暇去追问,他只将她整个人都狠狠地按在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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