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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淡淡点头,目光扫向了宁嬷嬷,宁嬷嬷立即上前道:“刚才奴婢跟魏府的人提了提,她们说已经准备好一辆马车送表小姐回去。”

宋紫绢一听,急了,刚才问宋氏借马车,就是不想向魏府的人借。平日里,她总是在魏丽娟的面前夸自己的家境富有,家里有好几辆马车供自己使唤,如今倒好,马车坏了,居然不敢叫家人回去报信,反倒是借人家的马车回去,魏丽娟要是知道了,岂不是怀疑自己的话?

其实,这一切都是宋紫绢杞人忧天,客人的马车坏了,问主人家商借,原就是合情合理,偏偏她做贼心虚,不想让魏丽娟因为此事而知道自己说的话里头有水分,于是她急急对宋氏道:“姑母,你就行行好,捎带我们一趟。”只要自己的人上了苏府的马车,至于苏府的要不要问魏氏借马车,那是另外一码事。

宋氏不理会宋紫绢,对宋紫菱道:“天色快黑了,你们两个女子,尽早赶回去比较妥当。我瞧着你们出来的时候,带的人手不多,就留几个人给你们用用。”说着,宋氏就对苏绛唇轻轻斥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上去?”

苏绛唇一听,哪有不明白的?这就是宋氏拒绝了宋紫绢,于是她扶着丫鬟的肩头上了马车,宋氏也跟着上了马车,跟着,马车就扬长而去,剩下的几个婆子,盯着宋紫绢和宋紫菱。

宋紫菱叹了一口气道:“走吧。”宋氏是长辈,怎么做,都是占了长辈的便宜,她们做晚辈的,只能遵从不能违逆,否则的话,传了出去,这辈子的名声也就是毁了一大半——

残阳如血,映的整个海面一片火红,几艘船在海浪里颠簸着。苏锦正躲在船舱里拆开伤口上缠着的白布,由于敷了一点药,伤口逐渐有愈合的迹象,不过那狰狞的痕迹,还是很触目惊心的。用一块湿布擦了擦伤口,那湿布瞬间就红了一片。苏锦皱了皱眉头,将湿布丢到盆里,然后从旁边拿了一个酒壶,咕哝一声喝了一大口,再喷到伤口上。

酒精瞬间就让伤口痛了起来,他赶紧再用湿布擦了擦,然后再倒一点药在伤口,等那些药粉均匀散落在伤口上,苏锦才从桌上抽出一条白布,自己包扎起来。由于手臂都受了伤,包扎的动作极为缓慢,却不影响他的心情。死里逃生,对他来说,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就差了那么一步,他就见了阎罗王。幸好,苏家的列祖列宗保佑着他,顺利度过了那场劫难。

“笃笃”几声敲门声传来了,苏锦抬起头,朗声道:“进来。”

漕帮的一个兄弟进来了,手里提着食盒,冲着苏锦打了一个欠,然后道:“大爷又不吃东西了。”

苏锦皱紧了眉头,这是第几回了?自从赵大海受了重伤之后,就常常不肯吃东西。前些日子,苏锦的伤口还没有大好,躺在床上,也不方便过去劝说,如今苏锦下了床,就该过去一趟。于是他对那个兄弟道:“带我过去。”

苏锦一到赵大海的门口,就闻到了一股酒味。喝酒对伤口的复原,是有极大的妨碍。苏锦皱着眉头进去,就看到赵大海趴在床上,上身裸着,上面大大小小的伤痕,恐怕数都数不过来。一见苏锦进来,他有气无力道:“还要我吃什么?这些口粮,你们自个留着,我横竖是死,不必浪费粮食了。”

苏锦命人取出东西,然后坐在赵大海身边吃了起来,没有一会儿,赵大海的肚子咕噜作响,苏锦递了一个馒头给他,赵大海犹豫了半响,还是接过来吃了几口。不过馒头终究太硬了,他吃了几口,就再也入不了口,于是将馒头扔到一边,垂头丧气道:“老子这次是阴沟里翻了船,实在是太憋屈了。”p

第249章 争论

p听到这里,苏锦的脸黑了,“什么年纪不大配?我不过是大你几岁而已。再说,老夫少妻也是好的,要知道,老夫疼少妻,这是常情。”

苏绛唇没有想到苏锦的脸皮居然如此厚,不禁有点后悔自己言辞失当,白白给了人家调戏自己的机会,于是暗生恼火道:“什么老夫少妻的,你还真给自己脸上贴金。我苏绛唇,好歹也是出身大户人家,上门提亲的人,只怕都排到平州城外了,你算是什么?一没有功名,二没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难道我就凭着你几句话,就全信了你不成么?自古以来,聘为妻子奔者妾,我再自贱,也不至于要落到去侯府做妾室的道理。”

苏锦听了苏绛唇的话,心生懊恼,怎么好端端的话头到了这个小妮子嘴里,就硬生生变了一个样子?“什么聘为妻子奔为妾,就算你肯做妾,我还不兴这把戏呢。”

苏绛唇怀疑地望向苏锦,苏锦叹口气道:“苏家的灭门之祸,就是从妾室开始的。”

苏绛唇听了,脸色一变,像是想到什么似的道:“自古以来,妻妾相争,往往是败家之始。可叹世间男子犹不知悔悟,总是想着娇妻美妾相伴,到头来,家破人亡的,不计其数。”

苏锦也是有所悟道:“女子生性善妒,这是难免的。”

苏绛唇闻言,冷漠一笑:“若不是男子天性凉薄,女子又何须善妒?”

这话窒得苏锦说不出话来。苏绛唇接着道:“别的地方就不说了,单单说京城那块地,你说,这数百年来,有多少年轻貌美的女子葬身其中?得意的人,也不见得真的得意了,落魄的人,死了也得不到安生。妻妾之争,一旦处理不好,就会引发朝局的动荡,动摇了国本。可惜,高高在上的帝王,哪里晓得女子的苦处?当一个君王不再喜欢一个妃子的时候,就说这个妃子善妒,可哪个女人不善妒?而女人为什么要妒忌?难道就是天生的么?若不是男子天性凉薄,负心寡情,天下的女子又何必去妒忌?守着自己的男人,安安分分过完一生也就是了。”

苏锦听了这番话,若有所思道:“真不明白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有那么多奇怪的想法。”

苏绛唇一惊,面上却还是带着笑意道:“不过是看多了,些许想法吧。”

苏锦这才记起,苏绛唇的父亲,也是妻妾众多的男人之一,想必,苏绛唇这些想法,都是因为看多了内宅里头的阴私方有这种想法的。一想到这里,苏锦忍不住心疼,揉了揉苏绛唇的发髻道:“你也别想太多,心思太重,终归不好。”

和化花花面花荷。苏绛唇在心底暗暗叹息,哪个不晓得这种道理?可哪个放得下?不过,她还是很快收敛情绪,对苏锦道:“其实,我还有一事相托,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

苏锦挑眉道:“但凡我能做的,尽管出声。”苏绛唇听了这番话,心里感到熨帖,就笑着道:“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就是想着把这些银票换成金子。”说着,苏绛唇就掏出银票,对苏锦补充道:“这是我私底下存的一些体己银子,你一应把它换了吧。”

苏锦越发觉得自己不了解眼前的女子,好端端的银票,为什么换成金子?苏绛唇也看到苏锦眼里的疑惑,叹口气道:“只是预备着,我真希望,这辈子都没有那么一天,会用到这些金子。”

苏锦看着苏绛唇一脸的惆怅,心生不忍道:“你何必想那么多?”

苏绛唇抿唇一笑,没有死过的人,是永远不懂得死过一回的滋味。当然,她不是指苏锦的前世,毕竟那个时候,她并不认识眼前的男人,他后来得了什么样的结果,自己压根不知晓。而他的今世,和前世一样空白,所不同的是,自己居然来到这个男人的身边,冥冥之中,仿佛真有那么一只手,将他们牵引到一起,顺带也改变了某些宿命。

“有些事,有备无患,总是没有错的。”苏绛唇自然不会傻到什么话都说出来,对于苏锦,目前来说,不过是见过几次面的男子。若是换成了前世,她定然不会私会男子,更不会与任何男子有任何牵扯。可当她被赵婉婉冤枉的时候,她才醒悟过来,有时候,不是你不做,别人就认为你是清白的,一旦别人觉得你不清白,就算再清白的女子,还是不清白的。太过看重他人的眼光,到最后,输的就是自己的尊严。所以,当她重生了,她就开始学着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待她,做什么事情,只要明面上不被人挑出错处,背地里干了什么,只要自个清楚就行了。

苏锦有点看不透她的想法,却也不急着去问,因为看她的架势,问了估摸也是白问,他何必自讨没趣?见时辰不早了,苏锦向苏绛唇告辞了。

苏绛唇也装的像模像样,起身要送他几步,苏锦听了,自然知道这是苏绛唇客套的话,根本不是出自真心的,于是就趁着苏绛唇不在意的那瞬间,亲了她的脸颊一下,然后几个跳跃,就闪身不见了。4633832——

苏绛唇摸了摸被他亲过的脸庞,跺了跺脚,才像个没事人一样倒到床榻上歇息。可没有等她合上眼,苏锦又回来了,脸色变得很阴沉。

苏绛唇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衣衫,暗道好险,幸亏自己没有除下衣衫睡觉,再望向玛瑙,还在昏昏沉沉睡着,自己这次下的药,分量的确够重。

转头望向苏锦,只见他的双眸里带着一抹怒意,他道:“你娘要处死珍珠。”每说一个字,苏锦的眼里就带着一丝凌厉,苏绛唇听了他的话,猛地一惊,等苏锦的话音一落地,她就立即站起身道:“不可能。”p

第374章 助力

p见苏绛唇楚楚可怜求饶的模样,那个知客僧摩擦着双掌道:“小娘子,我们也是一片好心,想要和娘子共赴巫山,体会人间极致。到时候,说不定小娘子还求着我们要呢。”说完,知客僧又y笑连连。

苏绛唇听到这句话,眼里的寒光越发深了,这些不知死活的蠢猪,既然要撞上她的针口,就莫怪她在佛祖面前多造杀孽了。于是,苏绛唇越发的害怕,装出一副受到极度惊吓的模样,喊道:“来人啊,来人啊,快来救我!!”

兴许是苏绛唇叫出声了,让知客僧和那个高高瘦瘦的僧人害怕了,知客僧道:“你去堵住她的嘴巴,我把她的裙子脱下来。”到时候,若是有人撞破了,也不怕什么,就说是那个女子心甘情愿的。

苏绛唇的手里银光一闪,带着诡异的光泽,她屏住呼吸,等着那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上前,然后她给他致命的一击,却不曾想,那个男人在离她不过一步远的距离,毫无预兆地扑向了地面,知客僧立即回头喝问:“何人在此?”

苏绛唇倒抽了一口气,一把飞镖结结实实地插在那个高高瘦瘦僧人的脖子上,也就在知客僧大喊之际,另一只飞镖,犹如闪电般破空而来,知客僧想闪开了,却不曾想,身后的苏绛唇推了他一把,于是那飞镖就正中了他的心脏位置。看着知客僧死前睁得大大的圆眸,苏绛唇一丝恐惧也没有,化为厉鬼之后,还有什么东西会吓到她?

“壮士出手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不知道壮士能否现身一见,兴许日后,小女子还能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也不一定。”苏绛唇福身行礼道。她是朝着大门做出来的,不信那个高手会看不到。

躲在暗处的男子愣了愣,任何女子遇到这样的事情,不是吓得尖叫,就是躲在外头,不敢呆在屋子里头了,偏偏眼前的女子不但不害怕,还有心思与自己攀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男子从屋顶上翻身跳了下来。

苏绛唇只看到一抹深绿色的衣袍从自己的眼前飘过,然后就看到一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个人,分明是之前在寺庙门口撞到的那个人,再细瞧,越发熟悉了。“公子贵姓?”

那公子牵起薄唇,淡淡吐出一句话:“你难道不怕么?”他并没有回答苏绛唇的问题,似乎,这个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苏绛唇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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