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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没看到他安全回来,我怎能安心。

不多时,静谧的夜里那熟悉的节奏越加明显,我站正了身子,努力望着。

他的身影从黑暗中行来,我长长松了口气,仇木易没事,他全身而退了!

他下了马,我刚刚浮现笑意的唇角顿时僵硬,血腥味,还是血腥味。

“你没事吧,木易大哥?”

“没事。”他的回答总是那么简洁,我却听出了他的疲惫。

天哪,他的胸前,在淌血啊!他定是中箭了,又亲手拔掉了箭。

第二十二章 慌乱

床上,七郎不安分地皱起了眉头,呓语着:“笨蛋快跑……快跑……”

哎,我长长叹了口气,连在梦里都喊我笨蛋呢。

我试图抽了抽手,却是无用功,七郎这家伙,连睡觉时力气都大得很。

七郎是趴着睡的,他的背上缠绕了许多绷带,隐约透着些红,这样都没事,七郎果然如五郎所说,命硬得很。

不知道仇木易那怎么样了,他的伤似乎也不比七郎好到那去,哎,算了吧,有小念(小士兵)照顾着呢。

正在神游间,手上的力道似乎紧了紧,七郎不安分地动了动,背上的伤口又渗出了血,这浑小子,就不能安分点啊!

“娃娃……娃娃……”

若有若无的声音,我应了声,却不见七郎再回答。

原来是呓语,轻轻一笑,我小心地为他拉上被子,避免碰到他的伤口。

帐帘被掀了起来,小念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

“怎么了?你不是在木易大哥那照料着吗?”我压低了声音,小声询问。

“上官哥哥。”小念万分委屈地看着我,嘴里也不敢太大声:“木易哥哥醒了,可是说什么也不让我照料着,便把我谴了出去。我不知道要怎么做,只能来找上官哥哥了。”

哎,我轻叹了口气,早料到他是那么不易接近的:“没事了,你去休息吧,我一会去看看。”

送走了小念,我回过头来,却看见七郎睁着眼睛,趴在床上看着我,他的瞳孔很漂亮,可这样冷不丁一看,还是把我吓了一跳。

我伸出自由的那只手拍了拍胸脯,责怪道:“吓死我了,醒了也不说声。”

七郎扯着嘴角坏笑着:“做贼心虚……哎哟……”

许是这么一动牵扯到伤口了,七郎才刚一坏笑便疼得没了笑意了。

我咬着牙偷偷笑着:“活该。”

“是活该啊。”七郎怨妇似的幽幽叹了口气:“怎么就一时脑袋犯晕要以性命保护你这小没良心的家伙呢。”

沉默……还是沉默……以性命保护,听闻及此,我竟一时语塞了。

半晌,七郎尴尬地轻咳了两声:“爹爹本就该保护娃娃,更何况临行前五哥还嘱咐了……”

“谢谢你。”

七郎的表情有些错愕,听闻我道谢,有那么希奇吗?

“咳……一时不习惯这么有礼的娃娃。”

我白了七郎一眼,他怎么随时都这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啊!

“还是这样凶神恶煞比较让人习惯。”七郎呵呵笑着,拉着我的手垫在他的脑袋下方。

敢情救我一命就可以把我的手当枕头了?我的手还真是多功能啊,上回是抹布,这回升级为枕头了。

“唱歌。”七郎闭着眼睛,理所当然地命令我?

“不要!”我仍跟他唱着反调,但嘴角仍不自觉地挂上了笑容。

“我都给娃娃唱过了……”

认命地叹了口气,我上官宝宝天生吃软不吃硬啊,偏偏就让浑小七给吃定了。

“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交给警察叔叔手里边……”

“这么欢快,怎么睡得着。”

得,给你唱歌还挑!

“细雨飘,清风摇,凭借痴心般情长皓雪落,黄河浊,任由他绝情心伤放下吧,手中剑,我情愿唤回了,心底情,宿命荆;为何要,孤独绕,你在世界另一边对我的深情,怎能用只字片语,写得经……写得尽,不贪求一个愿又想起,你的脸,朝朝暮暮,漫漫人生路时时刻刻,看到你的眼眸里,柔情似水今生缘,来世再续,情何物,生死相许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这是唯一一首我能完整记得歌词唱下来的歌,一曲唱罢,七郎面色平静,呼吸平稳,应该是睡着了吧。

轻轻抽回了手,这一回,七郎并未紧紧握住。

吹灭了灯,我静静坐在一旁,夜幕,极静。

“去看看木易兄吧。”

那声音仿佛不是从七郎口中说出似的,床上的他仍然呼吸平稳,一动不动,可那声音分明是七郎的。

“恩。我去看看,很快回来。”

“恩。”

这一声回答,我确定了方才说话的是七郎,看不清他的表情,只隐约觉得,他应该是没什么表情的睡颜才对。

站起了身,掀起了帐帘,我不放心地回头忘了眼,他的气息很均匀,这才放心地离了帐。

仇木易帐内。

他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我拧了张湿毛巾小心地擦拭着他出了汗的额头。

他身上的伤口并不多,但胸前的那道伤却极深,不时渗出血来,擦掉后不多时便又会渗出血,止不住吗?

如此反复地擦拭着,不知何时,我竟趴在床边睡着了。七郎与仇木易本是与普通将士同舍的,因为受伤,五郎给他们安排了独立的帐房,四下无人,我也因此睡得相当安稳。

再次醒来时已是清晨,时候尚早,外头还未有将士们操练的动静。

我迷迷糊糊地撑开眼皮,抬起了头,却看到仇木易早已醒来,不动声色地看着我。

我的妈呀,怎么和浑小七一样,这俩人总要让我吓上好大的一挑。

等……等等,仇木易向来独来独往,不喜与人交好,我还好死不死地在他的地盘上美孜孜地睡上了一觉……

看着我窘迫的神情,仇木易微微一笑:“你还真令人感兴趣。”

什么?刚刚那话是仇木易说的?他什么时候也学会开玩笑了……

我尴尬地站起身,却不料还未站稳,手被轻轻一拉便踉跄地跌坐回来。

“你很怕我?”

仇木易的表情向来漠然,我却隐约看出了些孤独,莫明地心疼起这个独来独往的冰山一样的男子。

“没……没有。”

他轻轻一笑:“和你在一块,似乎也不错。”

他离我近在咫尺,那张俊脸慢慢地在眼前放大,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现在是什么状况?

我缩着脖子,却无处可躲,仇木易忽然笑了,抽离了身子:“回去梳洗番,被别人看到就麻烦了。”

他今天似乎笑了很多次?不解地看向仇木易,此时的他却又恢复了一脸的漠然,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逃也似的出了帐子,为什么我那么慌张啊?简直称得上落荒而逃。

“上官哥哥。你这样披头散发,好象女人哦。”小念经过帐前,碰巧看到慌张出来的我,笑道。

披头散发,像女人?

脑袋里回响起仇木易的话,糟了,我真是粗心得可以,伸手一摸我的头发,果然凌乱得很。难道他看出了什么?

“好奇怪。”小念小声嘀咕着:“刚刚七郎哥哥在帐外站了会却没进去,上官哥哥又逃跑似的出来了,难道里面有鬼怪吗?”

七郎……来过了?

我……我慌什么啊,今天一大早就莫名其妙地慌乱着。

第二十三章 若无其事

自从那日夜袭,各个都警惕了许多,训练强度更加大了。

五郎连水都不用放,直接让我光明正大地成了营中一闲人,长期跟在军医旁边晃悠着,大家也倒将我当成了给军医打下手的小厮。

“大夫说,你受了伤,不能吃的东西很多,比如……”

唾沫横飞地转达完军医的旨意之后,七郎一脸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你直接说吧,我还能吃什么。”

“呃……”

七郎呵呵一笑,拍了拍我的头:“逗你玩的,知道了,不吃便不吃,在这营中也没你说的那些好东西给我偷吃。”

我白了七郎一眼,拍了拍七郎的背:“脱衣服,抹药。”

他抽了口气,哀怨地看着我:“娃娃谋杀亲爹呢。”

抽了抽嘴角,我没好气道:“少罗嗦,脱衣服。”

七郎嘀咕了两句便将外衫褪了,背对着我。

我小心地解下缠绕着的绷带,手臂每饶一圈便会将脸贴近他一次,脸上莫名其妙地发烫着,好在是背对着我……

我一定是中邪了,自从那夜他受伤后我就开始中邪……

为他抹着药,七郎不时不安分地动了动,嘴里抱怨着我要谋杀亲爹。

涂抹完毕,我恶作剧地拍在他的伤口上:“好了。”

七郎倒抽了口冷气,边穿衣服边抱怨着:“趁人之危,娃娃便报复爹爹平日欺负你是吧。疼得很,疼死了!”

我收拾着药膏,嘴里没好气地唏嘘着:“近十支箭刺入你背上时也没见你吭一声,这会倒装模做样喊痛了?”

七郎哀怨地看着我,重重地捏了捏我的脸:“你待木易兄时也如此霸道凶恶吗?还是只针对爹爹,恩?”

我错愕地停下手中的动作,心中咯噔了下,却只见七郎若无其事地笑着,哎,定是我多心了。

“没听你反驳,还真是不习惯。”七郎没个正经地掏了掏耳朵,用脚踢了踢我:“快去帮木易兄换药吧,再让你在我这待会,我的伤可又得恶化了不可。”

“哼,你还不领情了你。”我哼地一声收起药,瞪了七郎一眼便往帐外走去。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背上一股灼热,总觉得有谁凝视着我,转而看向七郎所在的方向,却又看见他若无其事的纠结于自己身上缠绕的绷带。

哎,看来我是得好好休息休息了。

为仇木易换着药,和七郎不同,七郎全程抱怨着痛,他却一声不吭,任由我处理着伤口。

上完药,我寻来新的绷带一圈一圈地为他缠绕上去,可这回……他伤在胸前啊,随着双手绕到他的后背交换着绷带的一头,脸一次一次的贴近他的胸前,我能感受到头顶他温热的气息,脸又不自然地腾红了,这情景,这情景……我更加确定我是中邪了。

没心没肺的上官宝宝什么时候那么容易脸红了,不是中邪了,那,那肯定是血压过高了……

双手在他背后打着结,我绷紧了身子,不让自己的脸贴到他身上,总算大功告成,我舒了口气,逃也似的从他的床上站起身,埋头收拾着瓶瓶罐罐,该死的,我居然不敢抬头看他。

帐内安静得很,连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他应该是睡着了吧?直到我全都收拾好了,再没什么借口低着头了,硬着头皮抬起了头。

心中没来由的漏跳了一拍,只见他深邃的眸子温柔地锁住我,眼底还有因为欣赏我的窘态而萌生的笑意。

“你……你好好休息,我去……我去……”我现在是闲人一个,我要去干嘛啊?

仇木易轻轻一笑,他的声音很好听,七郎成天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可他却沉稳如山,哎呀,我有病啊我,怎么总是拿他和七郎对比!

“无妨,坐这陪我。”

呃?我诧异地抬起头,这还是我行我素不易亲近的仇木易吗?

“你是第一个,让我想留下的人。”

“我……”我是不是病入膏肓了?

看着我紧张的样子,仇木易轻轻一笑,不再凝着我,闭上了眼睛,唇角仍挂着还未消散的笑意:“花木兰……”

我猛地抬起头看他,却只见他闭着眼睛假寐,那笑意越发浓烈,看着有点像坏笑的性质。

发现了?哎……也罢,我可不敢自诩花木兰,人家也是胸怀抱负,我是百分之百的被威逼利诱而来,胸无大志,混水摸鱼来的。

叹了口气,我蹑手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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