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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还没等他自我修复语言组织能力,他就被奥斯维德和凯文两个暴徒拎进了屋。

这回,吃了两次教训的皇帝陛下终于有了关门的觉悟。

他变成天狼的时候,把手上的铁链圈给拉撑开了,现在变回人形,那个铁圈便松松垮垮地挂在他的手腕骨上。他把米奥丢在床边的扶手椅里,一脸凶残地转着铁圈,轻轻松松地把它从手腕上取了下来。

缺德皇帝和更缺德的青铜军指挥官对视一眼,而后非常混账地用铁链在扶手椅上绕了三圈,将来犯的小贼连人带椅子一起捆上了。

米奥彻底醒了酒。

凯文坐在床边曲着一条腿,架着手肘,冲米奥一挑下巴:“说,看见什么了?”

米奥哭丧着脸:“我瞎,什么也没看见。”

“行了,别装了,看见什么了?”凯文轻踢了一脚椅子腿,催促他说出来。

米奥继续哭丧着脸:“什么都看见了。”

“……”奥斯维德:“算了,这脑子没救了,拖出去叉上城墙头挂一晚晾晾吧。”

米奥嚎得肝肠寸断,凯文顺手从床头果盘里捞了个拳头大的果子,非常恶霸地塞进了他嘴里:“号丧呢?别叫了,拉你进来说正经的。”

军团里出来的人就这点好,一令一动,凯文刚演完恶霸,米奥就收了声,哀怨地看着他。

他嘴里的果子终于被拿了出来,凯文顺手塞进他怀里,“送你个甜果压压惊,别一副憋着一肚子话想问又不敢问的样子,你不适合这种风格,看着伤眼。”

米奥一脸恍惚:“我看到了一头天狼,是上回玫瑰旧堡里你带着的那头?”

凯文点头:“对。”

“那为什么……”米奥梦游似的又把目光转向奥斯维德:“那头天狼会变成陛下?这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天!简直没法想象!”

奥斯维德:“巨兽人是怎么变的,我就是怎么变的,你可以尽情照着模板想象。”

米奥:“……”

刚缓冲了一段的脑子再次卡机,米奥一脸懵逼地瞪着眼,过了好一会儿,他那被酒精伤害过的大脑才终于慢吞吞地运作了起来:“您是说……我的天,您是说您跟巨兽人族的一样能变形态?”

他说完这句话,兀自又琢磨了两秒,终于把前后的逻辑连上了,他陡然瞪大眼睛:“陛下您是巨兽人族的……吗?”

“算半个吧。”奥斯维德道,“我母亲那边应该有这个血统。”

他回想起梦里那个活泼热情的美人,温婉的中年妇人,以及那个连模样都模糊不清的高大男人,突然生出了一点遗憾来,他下意识冲米奥道:“你以后在西边驻军的时候顺便帮我……算了。”

说了一半,他又兀自摇头道:“没什么,有画也不错,以后再说吧。”

米奥一头雾水地看着他,又看了看凯文。

“你刚才就看见这些了?”奥斯维德自顾自换了个话题,他撩起眼皮上下扫量了米奥一圈,问道。

“对啊。”米奥茫然地答道,“还有什么吗?没了啊。”

不知道为什么,米奥觉得有那么一瞬间,他从奥斯维德的脸上捕捉到了一丝非常遗憾的表情,好像他希望被看到些什么似的。不过这大概是他的错觉,因为他眨了一下眼睛,就发现奥斯维德的脸又高冷地绷了起来。

皇帝陛下矜贵地点了点头,撒开了手里的链子,冲他一抬下巴,道:“那没事了,滚吧,另外回去之后让那帮醉鬼酒醒之前都离我远点。”

金叶节就是狂欢的日子,醉酒简直太正常了,还得再醉两天才算完呢。皇帝之所以这么介意,大概还是因为他只被某人下了禁足禁口令,只能干看着。

米奥感觉到了皇帝的怨气,生怕自己这倒霉催的再次撞枪口,于是二话不说把身上那几圈铁链给扯了。

他刚扯一半,动作便是一顿,有些疑惑地抬头问道:“陛下,您把我拎进来捆着就是想让我别把巨兽人血统的事情说出去么?其实您动嘴我就明白了,不用动手的。”他一脸蛋疼又诚恳地道。

“谁拦着你说了。”奥斯维德毫不在意道,“你不说,等金叶节过了我自己也要说,混血而已,这有什么可瞒的。”

米奥:“……那您捆我干什么?”

凯文在旁边非常混账地笑了,“帮你醒个酒而已。”皇帝陛下自己被栓了一天,心里苦,谁让你撞枪口上了呢。

米奥:“……”呵呵。

副指挥官再也不想理这两个缺德玩意儿了,就算是皇帝和指挥官也不想理。他三下五除二扯了铁链,灰溜溜地朝门口滚,那俩缺德货良心发现,居然还一前一后地跟过来,大有一副要送到他滚出门为止的意思。

米奥走到门口,刚要迈出去,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诶?”

奥斯维德用眼神示意他有屁快放。

米奥在最后一点酒精残留的祸害下脱口而出:“凯文你刚才是不是躺在陛下的床上?”

凯文:“……”

片刻之后,米奥·斯科特副指挥官被打包扔了出来,他一脸懵逼地看着寝屋的大门砰地关上,原地傻了三秒,而后近乎以条件反射的状态顺着走廊往外院游,脑中不断循环播放他看到的最后一幕——

奥斯维德“哦”了一声,用一种“你终于问了”的目光看着他,淡淡道:“这个嘛……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米奥略微深入想象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当即觉得自己简直要昏过去了。

自己的上级,出生入死不知多少次的兄弟,凯文·法斯宾德……居然跟皇帝搞到一起去了吗!不不不不这太可怕了!

然而凯文非但没有反驳,反倒一耸肩,非常不在意地倚着门框目送他:“差不多吧。”

更可怕的是,皇帝陛下又抬着下巴补了一句:“哦,对了,这事你同样不用憋着,因为我也打算要说。”

米奥顺着长廊,一路游回了殿厅。他被殿厅内的喧闹和灯光兜头糊了一脸,炸飞出去的魂终于回来了。他后知后觉地扶着墙想:卧槽!他们来真的啊!

皇宫内院的皇帝寝屋里,送走倒霉鬼的皇帝这回干脆用拆下来的铁链把门又加固了几道。

凯文在一旁抱着胳膊看他:“你那脑子也下酒了吗?我还没回去,你现在捆这么多道不是白费力气?过会儿照样得拆。”

奥斯维德捆完最后一道,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转头凑在凯文嘴边吻了一口,到底还是把之前被那本破书挡回去的事干了:“谁说我要放你回去了?凯文·法斯宾德阁下,你把给我的酒全喝了,我是不是得跟你算个账讨要回来?”

第76章

凯文略微朝后让了让,撩起眼皮看他:“一口酒而已,你这记仇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改不了了。”奥斯维德抿了抿嘴唇,从刚才那蜻蜓点水的一吻里品出了一点熏熏然的酒香,有点甜,“味道比我想象的好。”

说着,他又凑过去啄吻起来。

他吻得很轻,一下接着一下,点在凯文唇角边,好像真的就只是为了那一点儿熏甜的果酒似的,啄得凯文嘴角有点痒。

“你……你狗崽子么……瞎拱什么?”凯文哭笑不得,边偏开头边朝后退让着。

无奈奥斯维德被他越说越来劲,啄了两口干脆也不盯着嘴角那一点地方了。他用牙轻轻咬着凯文的上唇,一边暧昧地磨着一边用舌尖一点一点舔着,像是要把凯文每一处沾了甜腻味道的地方都舔一遍。那一下一下的纠缠像个勾子似的,十分挠心。

若有似无的酒气在牵连的唇齿间绕着,奥斯维德触碰到凯文的舌尖时,感觉背后仿佛有电流顺着脊椎骨走了一遍,连心脏都跟着紧缩了一下,接着微微战栗起来。

不知道谁抬手扣上了两盏壁火的罩子,只留下最后一盏温温小火,房间里陡然昏暗下来,火光明灭,在房间各处都投下了或深或浅的阴影,交错纠葛,重叠相缠,偶尔会跟着火舌微微颤抖。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一场夜雨,水声顺着屋顶淌下来,廊前屋后流了一地,偶尔会顺着紧闭的窗缝中渗透进来,带着潮湿的粘腻感……

凯文被奥斯维德抵得压在床边的墙壁上,潮湿的雨水声沿着墙壁贴着皮肤传进他的耳朵里,跟奥斯维德以及他自己的粗重呼吸重叠在一起,纠缠不清。

奥斯维德顺着他的下颚线舔咬下来,在喉结处流连了片刻,又贴着皮肤摩挲到了颈骨和肩窝相交的地方。

昏暗的光落在凯文的颈侧,映照出一块浅浅的印记,像是褪了色的胎记一样,依稀可以分辨出那是一只展着双翅的鸟,拖着长长的尾羽。

这大概是消失的神格留在凯文身上的最后一点印记,或许以后会越来越淡,直到完全褪去。

奥斯维德还记得凯文失控的时候,这里泛出白光的样子。于是他半撩起眼皮,在这印记上咬了一口。即便神格图腾已经不见了,凯文对这处却依旧敏感极了,奥斯维德叼着这处涌牙齿轻轻摩挲的时候,凯文整个身体都跟着颤了一下。

潮湿的吻顺着整只不死鸟模糊的轮廓游走了一遍,又沿着长长的尾羽一路往下。

奥斯维德对它极其执着,好像再咬上一口,这里就会在凯文的颤栗和陡然加重的呼吸声中发生奇妙的变化一样……

“你有完没完……”凯文嗓音喑哑,不满地抱怨了一句,结果因为奥斯维德的作怪,尾音陡然转了调,跟着重重地喘了一声。他搭在奥斯维德腰上的手像是突然失力一样垂落下来,手指当啷一声打在了床头铜柜的玻璃果盘上。

咣——

果盘砸落下来,碎片溅了一地,码在里面的鲜红甜果滚了出来。

两人被这动静陡然一惊,不得已分了开来。

奥斯维德还有些不过瘾,被凯文不轻不重地推了一下。

这祖宗翻脸不认人的功力炉火纯青,脖颈上泛起的红潮还没完全褪去呢,他就赶小狗似的冲皇帝挥了挥手,示意他让一让。然后他长腿一迈,跨过地上的狼藉,蹲下身将那些玻璃碎片和甜果捡了起来。

边捡还边瞥了眼奥斯维德道:“劳驾抬一下你尊贵的爪。”

奥斯维德默默抹了一把脸,对这人百忙之中还能抽空管点闲事的本事叹为观止,牙根直泛痒。

然而不捡也没办法,这么大的动静,刚才那点儿旖旎气氛全被搅合了。光是甜果也就算了,一地的玻璃渣要真不小心踩上去,那滋味可就酸爽至极妙不可言了。

他一脸蛋疼地蹲下身,示意凯文大爷挪开点,他来捡。

“嘶——”凯文正要让开,手指不小心扫过一块玻璃渣锋利的边缘,眨眼便多了一道破口,殷红的血珠瞬间便从破口中渗了出来。

奥斯维德眉头一皱,一把抓过他的手。

这么点破口如果放在以往,要不了两秒就该自动愈合了。然而现在,好几秒过去了,凯文的伤口却半点儿没有要长合的意思。

奥斯维德愣了一下,二话不说凑过去含住那根手指,把破口上的血吮掉了。

凯文:“……”

这位祖宗不论是千万年前当神的时候,还是后来混迹世间当人的时候,都是见惯了大场面大风浪的。落在身上的伤口不说上千也有八百,他连眼睛都没眨过一下,从来就没把受伤放在心上过。这会儿破了点皮,就被人这么对待,实在是太不习惯了。

他没好气地动了动手指,冲奥斯维德道:“诶?我这可是刚摸过地摸过玻璃渣的,小少爷你的洁癖症呢?”

奥斯维德:“……”

“好了吧,撒口,要嘬手指头嘬你自己的去。”这混账玩意儿一点感动的心都没有,张口就不是人话。

奥斯维德终于翻了个白眼,报复性地在他手指间上咬了一口,这才松了牙。

凯文大爷挂了个小彩,又被奥斯维德这么一咬,干脆以负伤为由光明正大地倚着床头袖手旁观。看着皇帝陛下把一地狼藉都收拾了,还时不时抬着下巴指挥道:“这里还有一粒,那边……不是,柜子脚那边,对,那里还有溅了一点。”

自己锁的门营造的破气氛,跪着也要硬抗到底。奥斯维德忍着洁癖症,把所有玻璃渣和甜果都清理了,走到墙角的水台边洗了手擦干净,这才眯着眼走到床边。

他冲凯文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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