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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若没有你,纵然神器在手,又有这天地灵物相伴,我仍是一无所有。

五十、长留山众仙聚首,极毁谤恶人恶言

茈萸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苦心想到的藏身之所,那么轻易就被杀阡陌破去。御气疾驰了半日,被杀阡陌瞬间赶上。若不是横空飞出这一条冰龙,恐怕自己现在早已魂飞魄散,想想便是一阵惊心。可普天之下,又有何处可以藏身?除非——

也罢,虽说这千年来,仙魔不两立,此时也唯有去求长留才能活命。更何况……呵呵,杀阡陌,这也是你自找的,之前屠戮云山,而后大战冥界,抢夺神器,现在又嗜血练功,杀孽深重,我倒要看看摩严能不能容得下你!

茈萸趁着杀阡陌与冰龙斗法之际,迅速抽身而逃,一番思量,最终还是飞奔了长留。长留山下,结界密布,茈萸不敢完全持卜元鼎硬闯。这卜元鼎可是自己辛辛苦苦才找到的,若非万不得已,可不能轻易暴露。只在那结界之上,用各门派间通用的召唤之法,将自己拜山的讯息放了进去。不多时,便有仙界弟子开启了结界,将茈萸带进了长留。

刚步入大殿,茈萸心中便是一惊。只见大殿上,不但三尊齐汇,就连蓬莱、太白山、茅山等几家仙派掌门也都安坐于殿,气氛甚是严肃。而仙界众人,见自己进了殿中,亦纷纷侧目,那目光中腾腾杀意顿起,茈萸便觉此时自己的身份甚为尴尬。

原来,妖魔二界的一连串动静,早已引起仙界的担忧。摩严虽心知杀阡陌此番重夺神器,主要是为了归还花千骨的魂魄,但是,谁也保不住这妖孽得了神器之后,不会另作他图。妖神之力才被封印短短三十余年,当年之事绝不能再次重演。更何况,杀阡陌以凡人之血修炼魔功,如此滥杀无辜,急功近利,又不知为何。听闻杀阡陌在地狱之门前与冥帝大动干戈,逼得冥帝封锁界门,一时间六界之中死生混乱,冤魂无处可归,全都祸乱去了人界。若是能逼得冥帝如此……那么,杀阡陌此时的功力,必定已全部觉醒且远超于前。

那魅惑众生之人本就是不计较任何后果,全凭执念做事,只图随心,若发起狂来,大开杀戒,即便自己手握悯生剑,也无法与之抗衡。只得硬着头皮前去云山,唤回了白子画,又请来了诸位仙家一起商量应对之策。

长留上仙虽说一心只念小骨,但毕竟身为仙界之首上千年,悯生之心又如何能断绝?更何况涉及神器,自己亦有私心,便随了摩严,回到了长留山。

那茈萸狡猾至极,见到长留三尊及众仙家都在,心下已然猜到了大半。正好,一不做二不休,狠咬一口,坐实了那二人祸害众生的事实,让这一帮仙界众人,也无法置身事外。想罢,茈萸紧赶数步,来到殿下,在众人面前倒身便拜。

“请三尊、众位仙家为小人做主。”匍匐于地,声泪俱下,着实可怜。

太白山一役,仙界众人已熟知这位七杀中善于吞吐毒雾的魔头,本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却见她突然悲戚至此,都深感疑惑,一时间也不知所措,倒是有几分淡忘了先前的仇怨。

“茈萸……你不是替杀阡陌掌管妖界,今日为何来此?”毕竟还是在长留的地界,摩严首先开了口。

“是!小人……小人罪孽深重,本不配来此长留仙境,但……小人被杀阡陌追杀至此,实是逃无可逃,还请众位仙家出手相救!我愿做牛做马,从此弃恶从善,决不背弃!”

在座诸仙,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何故。

“茈萸,你先起来说话,到底出了何事?”

“是!”茈萸虽然口中称是,却并未起身,仍旧跪着回话。“妖魔二界内战之后,小人便奉杀阡陌之命执掌妖界,原本相安无事,但他却不知何因,誓要夺取全部神器。杀阡陌先是背着斗阑干,从蓝羽灰手中骗得了浮沉珠……”

“杀阡陌得到了浮沉珠?”在座众人除了长留三尊之外,无不大惊。只道妖魔二界内乱,幻思铃和谪仙伞相继现世,而这浮沉珠也落到了杀阡陌的手中么?执掌二界大权,又有多方神器在手,还强攻冥界,杀阡陌真的要再次掀起六界争端么?

看到众人惊讶,摩严也道出了实情:“上次在云山之下,我与杀阡陌和单春秋交手,那浮沉珠和谪仙伞威力巨大,即便我以悯生剑相抗,也没有讨得便宜。”

茈萸不遗余力地继续颠倒黑白:“杀阡陌不但得到了浮沉珠,还命单春秋从极北之地强取了流光琴,后来因得知玄镇尺在冥界,故而才举妖魔二界之力攻打冥界。想必诸位也都知道我七杀和冥界之战时日已久。冥帝和其女琵琶,掌控生死大权,冥界本是众鬼汇聚之所,人马源源不断,我妖魔二界人数再多,也填不满这无底洞。小人本是妖界之人,实是不忍心我众妖做此无谓的牺牲,便小心劝谏,却被杀阡陌好生斥责。”

摩严一愣。琵琶——那日云山之下的红衣女子!自己也是细查之下,才知是冥帝之女,而她当时手中抛出的便是玄镇尺么?难怪可以轻松封印了悯生剑。

“后来,杀阡陌为了迅速提升功力,以期夺取神器,又令人四处搜寻年轻美貌的男子,吸取精血修炼魔功。小人……哎……小人实在是畏惧他的法力,一时糊涂,只得屈从。而单春秋为了帮杀阡陌夺取玄镇尺,竟假意与冥帝之女成婚。”

“假意成婚?”仙界之人亦有前去观礼者,不禁疑惑起来。

“是,的确是假意成婚!其实……其实,他们主仆二人,早便不顾人伦,做下奸情!”

“奸情?”长留三尊、诸仙,连同座下众多仙界弟子,全是惊愕,面上皆是一番不可言说的神情,唏嘘不已。

“小人原本不知,只道冥界之前,单春秋言欲娶冥帝之女,杀阡陌便与他愤然决裂,并誓言与冥界势不两立,见者杀之。可就在昨日,单春秋突然从冥界回至七杀,并与杀阡陌重归于好。也不知……是否已然拿到了玄镇尺。可怜小人昨日正值殿内巡视,无意之间撞破了他二人的奸情!随后便被杀阡陌一路追杀,欲杀人灭口。我为七杀奔波劳碌数百年,却不想如今连个藏身之所都没有。小人此来别无他求,还请世尊勿念旧恶,给小人留一条活路吧!”说完,茈萸又是一番苦泪,直哭得梨花带雨,使那仙界众人亦动了恻隐之心。

摩严不禁暗自揣度:茈萸之言倒也有几分道理——杀阡陌艳冠六界,而那单春秋更是个阴阳之人。这二人若是……到也极有可能。更可况,杀阡陌如此痛恨冥界,或许便是为着单春秋私自迎娶琵琶动了怒。若这样说来,单春秋突返七杀,十有八九是已经得到了玄镇尺。而若这玄镇尺当真已在杀阡陌的手中,那自己手中的悯生剑威力也会大打折扣,那么七杀与仙界之间的力量,就将更加不平衡。

“杀阡陌现下手中有几方神器?”

茈萸抹了抹眼泪,言道:“这个……小人不知。之前,杀阡陌手上本有谪仙伞、幻思铃、浮沉珠和流光琴,若当真得了玄镇尺,此时,至少已有五方神器在手。”

话说到一半,茈萸不觉惊心——极北之地,旷野天身前护着的明明就是单春秋。本是缓毒,可那人却面色青紫,毒性竟发作如此之快么?而杀阡陌纵然法力再高,火凤再快,想要一面照顾单春秋,一面追赶自己又如何能瞬间而至?莫不是——他还得到了不归砚?

这一瞬间的迟疑,却是被方才一直侧目不言的白子画看在了眼里——这毒雾缠身之人,也不知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心中又在惊讶些什么。

长留上仙挥袖止住了茈萸,反手隔空画符,在那光亮如镜的砖石之上,静心观微,却看到妖魔之王心急如焚,扶住昏迷不醒的单春秋,运功疗伤,那黑衣人不时从口中喷出汩汩紫黑毒血,虚弱无法,颓然昏倒在杀阡陌怀中。绯目噙泪,轻吻着那人的眉角。

“单春秋中毒了?”众人皆是一愣。

摩严不禁大怒,呵斥道:“怪不得杀阡陌千里飞驰都要捉到你,原来是你自己下毒暗害!”

茈萸暗自叫苦,只得瞒道:“这……小人实在是功力不济,想要逃得升天,只能用毒雾毒倒单春秋,借着杀阡陌为他疗伤之机,才得以脱身。世尊明鉴啊!我确是阴毒之人,但我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在七杀亦是安守本分。我茈萸亦是血肉之躯,如何不想活命?”

摩严还想再说什么,未曾开口便听到长留仙山一声巨响,惊天动地。众人不知何事,纷纷踏出殿外,循声而望。

只见空中冰龙盘踞,火凤惊飞。正是杀阡陌手持不归砚,护了单春秋而来。

前一刻观微才见,转瞬便已至长留,茈萸惊得魂不附体。果然被自己猜中,杀阡陌手中已得了不归砚。若是此番长留也不保,自己可就再无可逃。

杀阡陌立于冰龙之上,冰龙摆尾,所碰之处,结界破穿。旷野天扶了单春秋在火凤之上。那冰龙彻骨寒凉,以单春秋此时的情形,断断不能再乘。

摩严怒目而言:“杀阡陌!我没去七杀拿你,你倒是送上门来!”

“摩严,我此来不想与你废话,茈萸呢?把茈萸交出来,把卜元鼎和悯生剑交出来,我饶你不死。”一如既往的傲然语气,碎玉之音极为悦耳,那其中杀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卜元鼎?什么卜元鼎?”摩严的目光随即便扫向跪在一旁的茈萸,“茈萸,你到底还隐瞒了什么?!”

茈萸无奈,只得跪爬几步开言:“世尊明鉴!小人为了阻止杀阡陌聚合神器放出妖神,便趁着单春秋不备之时,以毒雾迷晕了他,私拿了卜元鼎出来……是……是小人私心重,想留为己用,试问天下有谁能见了神器不动心?”茈萸一脸委屈,双目垂泪,从墟鼎之中取出卜元鼎,捧到摩严面前,“小人自知法力不足,留不住这神器。还请长留代为保管,但无论如何,小人也实是不忍看到天下动荡,六界难安。世尊若是认为小人罪不容诛,只将我交给杀阡陌便是。”

摩严听着茈萸有一句没一句,说一句隐一句,知道这阴毒之人并未安得什么好心,必是想浑水摸鱼蒙蔽众人。但是现下并非深究之时,杀阡陌杀人如麻,此番送上门来,定不能放过。茈萸也顶多就是个偷盗神器、反叛主子的小人。而这卜元鼎倒是可以顺便收了,若是落在杀阡陌手中,仙界定然吃亏。

想罢,便从茈萸手中接过了卜元鼎。

“杀阡陌,你杀人无数,如今来我长留,还想要抢夺神器么?”

云端之上,妖魔之王听得那施毒之人倒打一耙,更是气恼,却偏偏生来就不屑于去解释些什么。“什么神器,什么妖神之力,我杀阡陌根本就不在乎。摩严,仙魔大战之后,你我三界井水不犯河水。你把茈萸和神器给我,我救了单春秋就走。你若想要这神器,我还你便是。”

“哼!你休想!单春秋几次三番挑起六界争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若不是那阴毒之人作恶多端,自己的师弟,又怎会沦落到几欲堕仙的地步?

见摩严毫不让步,杀阡陌并不与他多言,转而看向了一旁的白子画,“白子画,我手中,已有七方神器,独独少这卜元鼎和悯生剑。你若能让摩严把神器交出来,我就把我手中小不点的魂魄都给你。你不是也想让她回到以前的样子?我只想用这些神器,召出炎水玉,救我的单春秋。而对于你来说,没有炎水玉上封印的魂魄,又怎能让小不点复原?”若是能不动武力自然是好,否则,这仙界诸人皆在,动起手来,自己独自作战,拖个一日半日,不知道春秋他是否能撑得住。

“师兄……你可不可以……”站在一旁的白子画终于开了口。

摩严亦知自己的师弟此时所思所想又是什么,但身为长留掌门,又怎能当着众人之面循此私情?

“子画,你不要被这妖孽迷惑了心智。这神器一旦聚齐,便再也没人能阻止他放出妖神。世间已经再没有神力能封印妖神了!杀阡陌屠戮云山,以活人精血修炼魔功,难道也都是为了解救花千骨的魂魄么?他根本就是不分青红皂白,杀人如麻!妖孽就是妖孽,永远不会真的改邪归正!”

五十一、抛仙链锁杀仙者,生醋意紊乱魔心

摩严转眼看向杀阡陌,一脸蔑视,出口成伤:“妖孽,你抢夺神器罪大恶极,竟然……还不顾廉耻和自己的手下做出苟且之事。今日,诸仙齐聚,便是你的死期!”

妖魔之王气得面上青筋暴跳,直将那冰龙一个摆尾,千把冰刃扑向众人,“我愿意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眼见那些冰刃漫散开来,摩严腾空而起,凝气成防,做下守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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